第二十章

【第十章】

沈莫走進一間咖啡館，在靠窗的座位看見熟悉的人，便朝她揮手打招呼。

“我已經請秘書把資料送過去，你應該收到了才對。”他走過去，拉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

“嗯，收到了，多虧你幫忙，我才能這麼快就掌握宛和企業的資訊，謝謝你。”徐敏雅打量着眼前西裝筆挺的俊雅男子，露出可人的笑顏。

她知道他和余若夏交往的事實，但仍無法放棄對他的感情，於是想盡辦法接近他。

為了了解沈莫的行程，第一步當然是從他的秘書下手，多日來的努力，總算讓她套出有用的情報。

目前她與宛和企業正在進行一件案子，而沈莫剛好認識宛和企業內部的上級人物，因此她利用想了解宛和企業的資訊來製造與沈莫見面的機會。

“只是剛好合作過，對宛和企業有點了解，舉手之勞罷了。”沈莫淡淡地一笑。

“對我來說你可是幫了個大忙。我預訂了一間不錯的餐廳，想請你吃飯表達謝意，現在過去如何？”

“敏雅，你太客氣了。”沈莫看了一下手錶，婉拒她的好意。“我還得回公司加班……”

徐敏雅瞧着他心不在焉的模樣，眯起眼眸。

“真的是為了公事，還是想逃避我？”好歹她也曾是和他交往過的女人，怎會看不懂他刻意迴避的態度？

沈莫迎上她受傷的神情，輕嘆口氣，“敏雅，我們已經分手，是該保持距離。”

“分手后難道不能當朋友？我只是想和朋友吃頓飯。”她垂下雙眼，可憐兮兮地說。

他挑起眉。就像她看出他疏離的態度，他同樣看出她的想法。“真的只是把我當朋友？”

“沈莫……果然沒辦法瞞過你嗎？”徐敏雅露出一抹苦笑，深吸口氣，接著說：“我的確對你有私心，會回來台灣也是為了你！我想和你複合。”

既然被他看出來，再裝蒜也沒用了，她決定坦白對他的愛意。

“敏雅，這是不可能的事。”沈莫毫不留情地道。

聞言，她的心隱隱作痛，扯了下嘴角。“是因為余若夏？”

“我和若夏正在交往。”

“當年我們交往的時候時常為了她吵架，會分手也是因為她從中破壞！”一提起余若夏，徐敏雅的火氣立刻冒上來。

“我們會分手和她不能說沒有關係，但問題出在我身上。”沈莫不願她針對余若夏，沉聲這麼說。

徐敏雅情緒激動，“是她不要臉纏着你……”

他冷聲打斷她的話，“是我不要臉纏着她。”

“沈莫……”徐敏雅楞住，一股鬱悶之氣纏繞着胸口。

“當時我還沒能察覺自己的心，無法理解為什麼你總是提起若夏，和你大吵一架之後，我不斷思考你說的話，才明白自己有多在乎她。”他回想當年兩人爭吵的情景，感到很抱歉。

聞言，徐敏雅的神情滿是無奈。

“呵，原來是我讓你明白了這一點？”她的喉嚨湧上酸澀的滋味。

“抱歉，過去的事是我的錯。”是他太晚察覺自己的心，因此傷害了面前這個女人。

“我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徐敏雅淚眼婆娑，不死心地問。

“你會遇上比我更好的男人。”大手拍拍她的肩膀，沈莫輕聲安慰道。

徐敏雅雙手掩面，無法控制淚水。

“可是我要的男人只有你呀！”她想回到他身邊！

沈莫看着她梨花帶雨的容顏，除了滿心歉意，再無其他感情。

“敏雅，我愛的人是若夏。”他的心只容得下一個人。

“我知道……從以前就知道這個事實……”當時她身為沈莫的女朋友，察覺這一點後幾乎崩潰，但，明明是沈莫的問題，她還是把所有的錯都推在余若夏身上。

“對不起，我沒有讓你難過的意思。”

聽着他充滿歉意的話，徐敏雅非但沒有釋懷，反而更難過。

“嘴上道歉，卻不肯給我機會，有什麼意義？”她埋怨地看着他，哽咽着說。

“敏雅，強留一個不愛你的人，到頭來痛苦的人是自己。”他想到了余若夏接近他的目的，心裏滿是苦澀。

“我現在就很痛苦了！沒有餘若夏就好了！”她直搖頭，拔高語調道。

當時若不是她嫉妒余若夏，也不會衝動的和沈莫分手，雖然不知道這段感情能夠走多遠，但至少她不會有這麼多遺憾！

她的話引起周遭人們的關注，紛紛朝他們望去。

“敏雅，你冷靜下來。”沈莫不在乎眾人的目光，是擔心她情緒太激動。

“我要怎麼冷靜？我後悔和你分手，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挽回你，最後還是敗給了余若夏！”徐敏雅拋下在英國的工作回台灣，就為了想重新贏得沈莫的心，卻因為余若夏的存在，她一點辦法都沒有。“若沒有餘若夏，你是不是就會回到我身邊？”

她知道他的心早已不在她身上，但仍期盼他對她還有一點點情意。

“我不願想像身邊沒有若夏這個事實，所以無法回答。”沈莫苦笑，拿如此沉迷於她的自己無可奈何。

他愛若夏，任何可以接近她的機會都不願放過，即使知道她提出交往真正的目的，也一併包容。

她的目的和計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究竟有沒有得到她的心。

兩人交往的這段日子裏，她在他面前毫無保留地展現一切，那模樣分明就是個沉醉在愛情中的女人。

他以為她愛上他了，滿心期待她的回應，然而攤牌之後，她卻無法回答他的問題。

她說需要時間思考，所以他願意等待，但一個星期過去了，她依然沒有給他答案。

這時他才明白，原來她不是愛上他才愧疚的想結束計劃，而是真的想要離開他身邊！

他徹底成為輸家，敗得好狼狽。

“連想像都覺得可怕？你到底有多愛她！”徐敏雅倒抽口氣，難以想像他付出的感情有多深。

沈莫的眸底掠過一絲落寞，緊緊握起拳頭。

“以前的我認為，只要得到她，任何代價我都願意付出，現在想法不同了……我只希望她過得幸福。”若她離開他才能感到快樂，那他也認了。

“如果能夠帶給她幸福的人不是你呢？”徐敏雅盯着他失落的神情，低聲問。

沈莫深吸口氣，已經做好放掉這份執着的心理準備。“那麼，放手也許才是最好的辦法。”

徐敏雅咬着唇，再次鼻酸。

“我真的、真的好討厭余若夏！”她嫉妒余若夏能得到他全心全意的愛！

沈莫無以回報她的感情，只有這句話，“敏雅，對不起。”

“不要再道歉了，這隻會讓我更覺得可悲。”她一臉難受，向他告白只換來道歉，太悲慘了。

“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好受一點？”

徐敏雅見他難得露出溫柔的神情，心中的痛稍微舒緩了些。“任何事都願意答應？”

“在合理範圍內。”沈莫偏着頭，淡淡地說。

“那……抱我。”她眨着淚眸，楚楚可憐地哀求，“我需要你的溫暖，一次就好，可以抱抱我嗎？”

沈莫蹙起眉頭，一副難為的模樣，正要開口，一道清亮的嗓音率先響起。

“不、可、以！”

這聲低喊引起他們的注意，余若夏的身影迅速映入兩人眼帘。

她雙臂環胸，杏眼圓睜，冷聲開口：“徐敏雅，你的要求會不會太過分了？”

徐敏雅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瞥見沈莫同樣不解的神情，不禁問：“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裏？”

余若夏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我可是沈莫的女朋友，他的秘書當然會將他的行蹤告訴我。”

一旁的沈莫將她自信滿滿的樣子盡收眼底，不自覺揚起唇角。

“女朋友可真了不起。”徐敏雅受夠了她高傲的姿態，氣急敗壞地說。

“嫉妒嗎？”余若夏挑起眉，語帶挑釁。

沈莫蹙眉，覺得她有些過火。“若夏……”

一聽到沈莫的聲音，余若夏看向他，大聲地說：“沈莫，我不允許你亂抱別的女人！”

田蔓蔓的一番話讓她徹底清醒，決定向沈莫坦白自己的心意。

她一邊聯繫沈莫，一邊前往檠太企業，意外的從沈莫的秘書那裏得知他正和徐敏雅見面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