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凌思渺被他鬧得全身又癢又酥麻,全身發軟,不得不踮起腳尖雙手掛在他肩上緊緊摟住求饒,“不疼了不疼了。饒了我吧。”
“還說不說我流氓了,嗯?”他卻仍然唇手並用,緊緊逼迫,“是這裏吧,都高高腫起來了,不成,得把衣服脫掉看看撞成什麼樣子了。”
暈……那是她的胸部,當然是高高的……明明他的手又搓又捏一點都沒留勁,還說不是流氓。
凌思渺氣喘吁吁,卻又掙不開他的手,衣服兩三下被拉上去繞在胸口上面,連內衣部被拉開。聽到沈拓宇繼續以憐惜的語氣說。,“瞧這裏,都撞得又紅又硬起來了,我給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他一把將她舉起來背靠着牆,嚇得凌思渺及時手腳並用,上面抱緊他的頭,下面用腳盤住他的腰,才沒有摔滑下去。
……
她一樣臉紅紅,氣喘吁吁,唇邊還有來不及吞掉的白色液體,聽到他的話咬着唇緩緩綻出個得意的笑容,他看她不肯說,一把將褲子拉上扣了個扣,抱起她就往樓上沖,看來她是欠收拾了。
等沈拓宇將凌思渺收拾得渾身酥軟,她果然忍不住迭聲求饒,招出自己上網取經的事實。
晚上凌思渺沒有回去,發了簡訊給室友,說恰巧遇上朋友不回來過夜,就累沉沉地安睡在沈拓宇的懷抱中。當她睡得呼吸眠長時,沈拓宇卻沒有一絲睡意,眼神複雜地盯了放在床邊不遠處,迭得整整齊齊的兩條圍巾。
歡愛過後再洗完澡,累到極點的凌思渺取出兩條圍巾,指着銀灰色,針眼粗疏的羊毛織就的圍巾說這是自己織的,另一條暗綠,格子細密羊絨的是她買的,他可以換着用,就算不用也沒有什麼關係。
雖然口頭說不必一定戴她織的那條,可是她眼中帶笑的期待卻是怎麼也掩下去,收禮物的人是他,可是她卻比他還快樂。
他也注意到最近她是越來越亮眼,越來越喜歡在他身邊,給他買東西,總是洋溢着一些幸福感,這些……實在讓他感覺困擾。
沉睡中的她仍帶着一抹歡愛后的艷色,似乎夢到什麼美好的事,往他的懷裏更深地縮了縮,嘴角翹起,他隔着一指的距離,以指背順着她臉頰的形狀虛撫。
再美味的,也該當斷則斷了。
溫泉之旅過後的一個多月,沈拓宇都很忙,很少再主動找凌思渺。
由於沈拓宇經常連午休的時候都忙於開會,也因為有幾次午休時送餐上去,無可避免地被他的秘書、助理看到,凌思渺改了方式,不再在家裏做好飯盒替他帶上,轉成每天都到沈拓宇家替他做好,順帶替他整理家務。
因為沈拓宇每天晚上回家的時間不定,也為了能讓他吃上新鮮做的飯菜,凌思渺都是一大早六點就起床,到沈拓宇家替他現做,然後再去上班。
“我中午隨便吃點就好,你不要這樣來回奔波,早上多睡些。”為此沈拓宇是很不高興的,早上給她開門時總是聳拉着臉。
凌思渺看他心疼自己,心裏頗甜,“沒有啦,早睡早起對身體也好,而且這時間也不塞車,十來分鐘就到了。”她家離他家公車有五站地,這麼早的時候還是很快到達的。
她才不會承認自己以前有賴床晚起的習慣,只是為了遷就沈拓宇晨起跑步的習慣,才改了。
關於她對房子的勤勞打掃,他更無奈了,“我有請鐘點女傭,你也不用每天來替我收拾的。”
“我高興!”對此,她只是湊上前給他一個響吻,然後又哼着歌兒去洗衣迭被、做早飯了。
當然也不是每次都來得及做飯打掃,因為兩人休息相親的時間少了,有時一進他家門,就會被他拉住壓倒,一起做上一小時的床上運動,這個頻率還頗高,以致好幾次她都上班遲到。
沈拓宇上班是不用打卡的,早上無須準點到公司,可是她不成,月底看着扣掉的錢她心疼得不行,再被他拉進去壓倒時也曾努力掙扎、抵抗過,提醒他注意時間。為此他有說過可以交代鄭翎關照下,讓她不用扣錢,但是讓他快一些……沒門!
事關男人的能力,他一臉的認真,反而更為強硬地折騰她,好幾次一整天她的腿部軟得走路都有些哆嗦。
當她第一次摟着沈拓宇的頭頸,一邊細吻,一邊甜軟地在他耳邊告白“我愛你,很愛很愛你”的時候,沈拓宇半天不能說話,沉默半晌過後,狠狠地吻她,更深地折騰得她哀哀求饒。
可是她分明看到他臉上可疑的紅潮,感覺很甜蜜,這個男人,竟然害羞了。
難得周休他沒加班,她開始數着手指頭在他懷裏告訴他,她家有多少人,今年各自多大了,還有從小到大,形形色色的生活趣事。
爸爸是怎麼樣的老好人,周圍的人有多麼喜歡他,她從小是怎麼將他當成榜樣的,一件一件細數他做過的好事,媽媽和妹妹又是怎麼樣的精明,從小她和爸爸是怎麼樣打游擊一樣躲着媽媽和妹妹的監察……
沈拓宇臉上帶着笑容默默地聽着,不時回應地點點頭。
凌思渺說了半天,歪着頭反問:“你呢,你家裏人是什麼樣子的?”
“沒什麼,普通家庭,各忙各的。”沈拓宇淡淡地說。
“他們也在這個城市嗎?”
“嗯,家在這裏,人倒是四處飛。”點點頭,沈拓宇似乎對她的家人來了興趣,“你好像很崇拜你爸爸?”
“嗯,妹妹小,他該更疼辣妹的,可是他卻很疼我……”聲音逐漸低了下去,“其實我是我媽帶着嫁過去的。”
“你值得他疼你。”他柔聲安撫,一句話就讓凌思渺有些低落的情緒回暖。
“你真好!”緊緊摟住他,把臉埋在他的胸前,不想泛酸的眼被他看到。
凌思渺覺得自己很幸福,和沈拓宇一起的日子,簡直像調了蜜一般的甜美。
一直到另一個周日,她提着一堆食物,還有一些在超市買的洗手液、洗凈劑、衛生紙等家用品,按了沈拓宇的門鈴。
兩人關係如此親密了,她一直有些奇怪沈拓宇為什麼不給她備用鑰匙,不過每次前來都會先電話確認過他在家,也沒太大差別了。
門開了,沈拓宇面無表情,眼神複雜地半拉開門,卻沒有讓開身子讓她進入。
“怎麼了,讓我進去啊。”凌思渺笑盈盈地舉了舉手上的物品,半是撒嬌半是奇怪地說,“東西很沉呢!”
“思渺。”他聲音很低,略帶了些慎重,有別於平目的清柔,“有些不方便,你……先回家吧,到時我給你電話。”
“怎麼了?你不舒服嗎,臉色像是不太好。”來之前明明給過他電話啊,雖然說在路上和超市耗了好些時間,但也不過是兩小時左右的事情,怎麼他就不方便了?
難道是生病了?凌思渺有些着急,忙將手上擰着的重物一股腦地放到地上,踮起腳尖伸手去就他的前額。
“沒有。”沈拓宇微微閃避沒能躲開,凌思渺手溫讓他不適地皺了下眉,她的手涼得像冰塊,么穿得這麼少。
今天早上還很暖和,好像是剛變了天……她出來很久了吧。
凌思渺感覺他體溫不算高,卻誤會了他皺眉的意思,以為他的確不舒服只是怕自己擔心,小臉皺成一團,擔心得不成,恨不得上下其手將他全身檢查個遍,到底是什麼地方不適了。
這時卻聽到一把年輕,溫柔軟甜的女聲從室內傳來,“拓,是誰來了,怎麼不進來?”
裏面有人?凌思渺皺着眉用眼神無聲地詢問,沈拓宇卻避開了她的眼光,略一沉吟,他臉上帶了些破釜沉舟的決心,讓開了路,“既然這樣,你就進來吧。”
凌思渺拿起地上的東西,和他一同走過玄關,進屋時緊盯着他的臉看。
剛才的沈拓宇很陌生,他向來不管遇上什麼事,大都一副泰山崩於前而不改容的模樣,可剛才顯得有些沉鬱,當轉身向內走時,又恢復成帶着淺淺的笑容,一如尋常的溫文清俊。
客廳里坐着的一個和她年紀相當的美人,穿着合宜的春裝,長發柔順地垂在肩頭,茶几上放着一本攤開的畫冊,美人舉着帶托的骨瓷杯,似乎剛品完一口淺色的花茶。
這個人凌思渺認得,好像公司某位大股東的女兒,因為某場慈善晚會上過公司宣傳冊。
沈拓宇一進客廳就沒有往裏再走,漫不經心地斜靠在酒櫃邊的牆上,一言不發。
有客人在,凌思渺也不好意思逕自進廚房放東西,出於禮貌,她只在進來時掃了那個美人好幾眼,然後就掛着有些腆靦的微笑,略有期待地看着沈拓宇,等他替她們介紹。
當著客人的面,不好意思將東西扔地上,手很酸,很沉啊……她努力以眼神催促他。
“拓,這位小姐是?”美人卻沒有這個顧慮,大大方方、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然後微笑着開口,“是客人嗎?怎麼讓人就站在那兒,也不見你介紹下。”口氣微帶撒嬌般的嗔意,還有主人般的善意和禮貌。
凌思渺感覺有些不對了,剛才美人含嬌帶嗔地睨沈拓宇那一眼,仰起的側面有些眼熟,她除了在公司年冊看過相片外,似乎還在哪裏見過……
沈拓宇一指那位美人,乾淨利落不帶任何情緒地介紹,“凌思渺,這位是陳菲。”放柔了嗓音,看着陳菲:“菲菲,她叫凌思渺,是……”
“是沈總公司的員工。”凌思渺衝口而出,搶着在沈拓宇之前說話:“有份緊急文件需要沈總簽字,所以來打擾了。”她想起來了,大概在半年以前,沈拓宇力追一名社會名暖,她曾遠遠地在公司樓下看到他與她並肩前行。
當時的驚鴻一瞥,還曾讚歎過好一對壁人,好一個體貼的男人,好有福氣的美女。
後來……後來怎麼樣了?僅僅聽說沈拓宇追求之路似乎有些不順,對方對他若即若離,但似乎從來沒聽說過兩人分開。
這幾個月……這幾個月間,她和他的親密……
凌思渺臉上血色盡退,咬緊了牙關,雙手緊握,指甲深深地嵌進了掌間,裝着日用品的塑膠袋因為她的用力發出沙沙作響的聲音,她這才發現雙臂已經有了些微顫抖。
“哦,是公司的同事嗎?”陳菲眼光在凌思渺手上擰着的幾個大包小包上一轉,笑着點頭,禮貌地將她的驚詫與疑問掩飾起來。
“嗯,是同事。”咬字咬得很重,沈拓宇乾脆就雙手環胸,笑容間多了幾分嘲弄,他並沒有看着凌思渺,似乎她只是無關緊要的人,只是順着凌思渺的話向陳菲解釋,“可能公司那邊真有什麼文件急着要簽吧,看她估計剛買了菜連家都沒來得及回。”
“你們公司也真是的,周日還讓人這麼拚,你這個當老闆的很不對。”陳菲的話雖然是指責,但怎麼聽怎麼像是在打情罵俏。
“你覺得不好,那我就改。”他笑聲帶了些愉悅,還有寵溺,溫柔地看着陳菲。
凌思渺心裏最後一分希望也漸漸熄滅下去,還想什麼呢,剛才他開門前的不豫,還有進來時遲遲不願介紹,不就已經說明了他不願意陳菲知道自己的身分了嗎?也就是因為想到這一點,再回憶起半年前的事,她才會衝口而出替他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