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怎麼會出現在我家裏？”蔣若庭走下樓梯，正張開雙臂舒展身子，一看到來人，手就這麼僵在半空中。
喬雲峰看着蔣母，嘴甜的說：“來拜訪伯母啊。”
蔣若庭走下樓梯，並且低頭看着自己的儀容。幸好她是梳洗過後換了外出服才下樓來，不然讓他看到她邋遢的模樣還得了。
“我怎麼不知道你們有交情？”她走到餐桌旁拿起牛奶，來到客廳坐不，看着一臉詭異的老媽及喬雲峰。
“怎麼這麼說，我跟雲峰聊得可開心呢。”蔣母呵呵笑着，還不忘一邊拍着喬雲峰的肩膀，親熱得很。
“有什麼好聊的？還不是說我的壞話．”蔣若庭翻了個白眼。“你來我家幹嘛？今天沒有工作嗎？”
今天是星期六，難得她不用加班，因此很晚才起床，沒想到剛下樓就看到喬雲峰出現在她家客廳里，怎麼不教她驚訝。
自從那次來找她后，他就常常出現在她面前，就算只有露個面，他也一臉開心，讓她摸不着頭緒。
他現在的表現，很明顯的就是不斷親近她，但是他何必親近已離職的員工？這讓她一頭霧水，可是，她每次問他原因，他總是笑而不答，然後以勾人的眼神直盯着她看，讓她忘了該追問。
“今天沒有安排工作，所以來找你玩。”
“我不想出去玩，你找別人去。”誰知道他有沒有約他女友，搞不好她只是陪客。
說到他的女友，她上次藉著打電話給小姑姑的時候假意的問了下，但是連小姑姑都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複合，可是看他如此開心的樣子，不像是感情失意的人。
“若庭，人家雲峰千里迢迢來找你，好歹也跟人家出去走走。”蔣母對喬雲峰眨眨眼，然後笑開來。
蔣若庭點頭道：“好啊，你跟他去，我不會跟老爸說的。”什麼千里迢迢，明明才十分鐘車程。
蔣母見女兒如此不受教，開始念了起來，“你這個孩子真是嘴硬，都在房間……”、
“伯母，我帶她出去了，再見。”喬雲峰不等蔣母將話說完，就慌張的趨前將蔣若庭拉出門，並不忘向蔣母打了個暗號，然後微笑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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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媽到底打什麼啞謎？”蔣若庭跟喬雲峰在附近的公園裏走着，她一邊踢着石子，一邊好奇的問。
什麼房間？啊，老媽說的該不會是……她訝異的睜大了眼。
天啊，不會吧？
喬雲峰調皮的用肩膀頂了頂她．“沒有什麼秘密啊，還是你自己心裏有鬼，所以懷疑我們有什麼秘密？”
“我心裏哪有鬼，我心裏只有……咳咳……”蔣若庭不自然的假裝咳了幾不。
他一臉關心的摸摸她的額頭。“生病了？”
“我健壯如牛，不可能生病的。”她不習慣這曖昧的氛圍，趕緊離他遠些。“你最近常找我到底有什麼目的？你乾脆一次說清楚。”
“你覺得我很奇怪？”
她點點頭，腳下彆扭的踢着落葉。“是很奇怪。我想不透，以我們的交情，你有必要常來找我嗎？”
“你是覺得我以前對你不好？”
“當然不是，工作上的夥伴不就是這樣？”她聳聳肩。
他的確對她並不差，但也沒有特別對她好，他總是偶然給她一個出乎意料的溫柔，然後又殘忍的將它斬斷。
“你對我的關心也是如此而已？”
沒料到他會這樣問，蔣若庭心一突，之後才慢吞吞的回答，“是啊。”
“是嗎？”喬雲峰不動聲色的看着她不自然的神情。
“你真的很奇怪，三天兩頭出現在我面前，說一些奇怪的話，故意把氣氛搞得那麼怪……”
“你意思是教我不要出現在你面前？”
蔣若庭深吸口氣，握緊拳頭將心裏的話全說出來，“沒錯，我認為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須去做，不該老在我面前晃，我並不會對你的事業有什麼幫助，也不會再提供你什麼意見。”
這樣子讓人不上不下，教她怎麼逃離他的陰影？她因為他的出現而感到疲憊，可恨的是他根本不知情，連她要責備他都沒有立場。況且，她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他怎麼聽不懂她的意思，老出現在她面前，又一臉無辜的模樣，教人怎麼狠得不心趕他走？
喬雲峰頓了一會兒才緩緩地道：“我沒有要你提供我意見，也沒要你幫助我，只要你陪在我身邊就好。”
原來在她的心中，他只是會替她增加麻煩的人物，不然他都表現得那麼明顯了，她為什麼還會以為他找她有什麼目的？
“什麼？”蔣若庭側臉看着他．
他自嘲的笑了笑．“我很可笑吧，到最後沒有一個人願意陪伴我，還是得來麻煩你。”這樣說有點過分，不過，他的確只希望她陪他。
“你女朋友呢？”忍了很久，她終於問出口。
“我哪有女朋友？自從上次分手后就沒有交新女友，已經好幾個月了。”
蔣若庭驚訝的睜大了眼。“你跟瓊慧沒有複合？”
“你不知道？我沒有跟她複合的打算。”這個傻若庭，如果他真的跟瓊慧複合，照理說她還在公司的時候也會聽到消息啊．
應該說，自從認識了若庭，他就沒想過要跟瓊慧複合，因為若庭將他帶離了悲傷，是否複合已經不重要了。
“你不是很愛她？”
“我曾經愛過她，但是我現在心裏的垃圾已經清乾淨了，也知道什麼對我才是最重要的，顯然瓊慧並不是。”喬雲峰認真的坦白道。
“怎麼可能？”看着他專註的眼神，蔣若庭迴避的低下頭來。
可是，上次他不是因為瓊慧而罵她？但是看他的樣子又不像騙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還以為你很關心我的事，不知道的事情為什麼不來問我？”他不是滋味的說：“虧我那麼關心你。”
“你哪有關心我？每天對我大吼大叫，不然就是擺出老大的樣子使喚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更糟，活像是我害你的，光想到你那個臉就讓我晚上作惡夢。”
“既然這樣，那你喜歡我什麼？”
“啊？”
喬雲峰語氣緩慢的重複道：“我說，那你喜歡我什麼？”
“誰……誰喜歡你，亂講。”蔣若庭顯得手足無措。
“你不喜歡我？我還以為你之前為我做的那些都是因為愛慕我的關係，難道不是嗎？”就大方承認吧！
“那是我身為助理應該盡的責任，你不要以為我那麼做是為了你，任何人是我的上司，我都會這樣做的。”她冷靜的頂了回去。
“是嗎？那你也會在房間裏貼你上司的照片？那我改天可要觀賞一下你現在老闆的玉照-。”喬雲峰笑咪咪的跟她預約。
“你怎麼知道……”沒想到他會提到這件事，蔣若庭頓時臉紅得不得了。
“定是老媽跟他說的，剛才她就懷疑了，沒想到老媽竟然這麼嘴碎。不管，她喜歡他的事情絕對不能被他看透。
“我都有保留每一任老闆的照片，因為我要記下我一生會換幾個工作，這只是我記錄人生的方式，剛好你是模特兒，要得到你的照片最容易了，所以貼得比較多，只是剛好，你別把自己想得太重要。”她再三強調。
“我聽到了。”喬雲峰不耐煩的挖挖耳朵。
看他一臉痞樣，顯然是不相信，蔣若庭又道：“你別往臉上自己貼金，你該不會因為我媽胡說八道，就以為我愛上你了吧？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
“我知道。”
“我是說真的，你絕對不要以為……”
喬雲峰以食指止住她拚命解釋的小嘴。“噓，誠實一點好嗎？”
他發現，她只要一慌張就會開始不停說的話，手腳不知道在晃什麼，整個身體十分不協調，很有趣。
蔣若庭推開唇上的阻礙。“什麼誠實？我說的是實話。”
“好，是實話。”
原本以為蔣母跟他說的事只是開玩笑，沒想到一在若庭面前提起，竟激起她劇烈的反應，讓他不禁懷疑起她這麼做的動機，不過，想到愛慕的女人在房間裏貼滿他的照片，他就不禁充滿優越感。
“既然你要這麼說，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你那麼頻繁的來找我，是因為愛上我了？”不想讓他佔上風，蔣若庭隨即回以一槍。
本來以為他會大笑，並且斥責她，他卻只是假裝害羞，偏頭笑着說：“是啊。”
蔣若庭張大了嘴，心跳也不由自主的加速。她勉強吞咽了不口水才吐出話來，“想用這招騙我？別妄想了，好歹我也闖蕩江湖多年。”
“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了。”喬雲峰收起嘻笑，一臉正經的回視着她。
既然她都起了這個話題，他乾脆老實的說出口。他正愁沒有機會跟她坦白，現在她主動這麼問，他也樂意配合。
蔣若庭防備的將雙臂在胸前交握。“喬雲峰，你不要鬧喔。”他不可能是說真的，等她傻傻的回應他，他就會哈哈大笑，嘲笑她是沒大腦的豬。
“我沒有鬧啊，我是很認真的。”他雙手一攤，臉上沒有笑意。
“說謊，你才不可能喜歡我。”她大步走到他面前。“你有沒有搞錯？我是蔣若庭耶，是那個很愛叨念，身高不高，身材又不好，臉蛋也不佳的人。”
喬雲峰將雙手搭上她的肩。“我也沒好到哪裏去，除了外表，我沒有什麼優點，脾氣不好，老愛使喚人，比起你來，我更差勁。如果你介意我以前嘲笑你外表那些話，我跟你道歉，因為那些從頭到尾都是胡言亂語，在我的心目中，沒有人比你更美了。”
“你一定不是喬雲峰……”蔣若庭目光獃滯的搖着頭。
“我當然是。我喜歡你，而且我現在也確定你應該是喜歡我的，別再逃避了。”說完，他大膽的低頭啄了不她的唇。
蔣若庭捂着嘴向後退了一步，逃開他的掌握，才有勇氣與他對視。“我承認我喜歡你，既然你已經知道，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但我並不奢望跟你在一起，因為我們各方面的差距實在太大，既然現在話已經說開，我們就不要見面了，希望你可以看在以往的情面，至少留給我一些尊嚴。”
他開口說喜歡她，那是個美夢，卻不是現實，如果她現在傻得相信，待會兒他大笑出聲，說一切都是騙局，只是想開她玩笑，她能承受嗎？她寧願現在就否定一切的可能性。
“你話都說完了？”
她承認了，所以說章人夫從來不曾阻擋在他們之間，一切都是章人夫自作多情？在確定她的心意后，喬雲峰開心的想要抱着她大叫。
“嗯，所以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不可能。我告訴你，我從不對人說謊的。”喬雲峰走到她面前，手輕柔的貼上她的發。“你不相信我的話，我可以理解，不過你該看看我後來的表現，就會知道我不是騙人的，也會知道我因為失去了你這樣的好女人而多麼自責。”語畢，他揉揉她的發，接着瀟洒的轉身準備離去。
“那瓊慧呢？多年的感情，你怎麼可能這麼快就丟棄了？”蔣若庭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喬雲峰停不腳步，轉過頭來，緩慢且認真的回答她的問題。“有個女人一直默默陪伴着我，為我填補傷口，為什麼我不能把心裏的位置空出來給她？你覺得我要為之前的感情付出多少代價才夠？你不是說過，那不是我的錯，為什麼要我付出代價？”
蔣若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低不頭來。
他看了她一眼，知道她需要時間消化，於是先行離開。
等到喬雲峰走遠，蔣若庭才抬頭看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捂着胸口愣愣的回想着他的話。
默默陪伴他？她有點甜蜜的咀嚼着這幾個字。直到剛才之前，她都以為他對她的存在是不在乎的，沒想到……
他對她的感情來得太快了，讓她訝異，因為她對他的感情是一點一滴累積的，他怎麼可能在為瓊慧傷神已久后，才發現她對他的重要？這一切都是不合理的啊，可是，她又如此迫切的想相信他的話。
難道真如喬雲峰所說的，他喜歡上了她，所以才會那麼頻繁的出現在她面前？真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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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要不要去看電影？”
聞言，蔣若庭眉頭一皺。
又是無聊的人來搭訕，在她打算快步離開時，章人夫的笑臉忽然出現在她面前。
原來是他。她無精打採的繼續往前走。前幾天才因為喬雲峰的告白而心中起伏，現在又來一個，她最近的生活真的很精彩。
章人夫大步向前止住她的步伐。“要不要一起吃飯？”
“你每次只會問我要不要一起吃飯，一天到晚就找我吃飯。”
“不然找你上床你也不可能答應，還能幹嘛？”他也是很無奈的。
“沒救了。”閃過他這個路障，她又往前走去。
章人夫涎着臉靠近她。“一陣子沒來找你，想我了吧？”
她毫不客氣的撥開他的臉，有點頭痛的看着他。“好歹你也西裝筆挺，別把自己的格調拉那麼低。”
“我只是想找你聊聊，你該不會忘了我希望你當我女朋友這件事吧？”
蔣若庭忽然停不腳步。“我問你，你喜歡我哪裏？”
“喜歡你不做作，忠心護主，人好相處，可愛善良。”他頓了不。“還要繼續說嗎？”
“你不是已經有女朋友了？”真是個會說話的花花公子。
“我哪有？哪個王八蛋胡說八道，教他給我出來。”章人夫挑眉道。
“算了，反正我也不在乎。”
“你不吃醋？”
“我不喜歡你，吃什麼醋？”
“是啊，你喜歡的是喬雲峰，怎麼可能吃我的醋？”他的語氣顯得酸溜溜的。
“知道就好，所以你不要再纏着我了。”把話說清楚也好。
他倒是訝異她的坦白，臉色不是很好看。“你跟喬雲峰在一起了？”
“沒有。”
“他不是也喜歡你？”
“你誤會了。”她懶得跟他解釋那麼多。
“誤會？看你們兩個愚蠢的表情就已經很清楚了。本來還以為我有希望，結果你竟然被不如我的喬雲峰給搶了過去。”章人夫心裏很不是滋味。
“你不要老罵他，而且我也不認為你有多喜歡我，要是跟你在一起，你一看見漂亮妹妹，馬上就會把我丟到一邊去，你不是可以長久相處的人。”
“漂亮妹妹我看過、吃過的還不夠多嗎？我是真的打定主意要定下來，才想追求你，怎麼你就是不相信我的話？”章人夫繼續說服她。“況且，你並不像自己所想的那麼糟，就像我也不像自己所想的有多棒，好與不好，都是由喜歡的人來決定，不是嗎？”
就算之前是帶着玩笑的性質，不過後來他也真的被她的個性所吸引而想接近她，但她卻從不這麼想，實在令他無力。
“好像很有道理。”所以喬雲峰也是這麼想的嗎？
而且連章人夫都知道喬雲峰喜歡她……是不是代表，其實喬雲峰說的話一直是認真的？
“怎樣？願意當我女朋友了嗎？”
“對不起，我還是不能當你的女朋友。”蔣若庭笑了笑，真誠的說。
章人夫看着她的表情，知道自己沒了希望，有點灰心，卻又無可奈何。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她的心擺在喬雲峰身上，她從不看他的財勢，也不在意他的外表，換句話說，她壓根不在乎他的一切，因為他不是她喜歡的人，他怎麼樣都跟她無關。
唉，他確實失戀了，還真難受啊，這難道是他之前搶人家女友的報應？可是那也應該報應在瓊慧身上才對，畢竟劈腿的人可不是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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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雲峰遠遠看到蔣若庭從巷口慢慢走來，他立刻走向前，抓着她的手急急的問道：“你去哪裏了？”
“你怎麼會在我家外頭？”
“不要老是問我那麼笨的問題，我不是說過，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才會出現在你面前？”他已經沒什麼耐性回答了。
蔣若庭感受到他的心急，卻沒有說什麼，只是看着他，若有所思。
“你今天下班後去哪裏了？怎麼那麼晚才回家？”
“今天比較晚下班，而且遇上章人夫……”
“章人夫？他還纏着你？”
“他沒有纏着我，只是說一些話而已。”
而且今天與章人夫也沒有談多久，後來她因為心煩而四處走走，想一些事情，才會耽誤了回家的時間。
“他跟你說什麼？他想幹嘛？”喬雲峰打算一問出章人夫的企圖，明天就去找他算賬，並且警告他別再靠近她。
“你在嫉妒？”
“沒錯，我不希望他靠你太近。”他早就不在乎什麼面子了。
雖然已經確定她的心意，可是老有個男人在一旁虎視眈眈，總是讓人擔心。
感覺到喬雲峰的在乎，蔣若庭也沒有為難他的意思。“我並不喜歡章人夫，從來沒有喜歡過他。但是，我想知道你喜歡我什麼地方。”她睜着清澈的雙眼注視着他。
“你幹嘛問那麼彆扭的問題？我喜歡你就對了。”沒料想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喬雲峰本來憤怒的臉頓時出現暗紅，隨即不自然的撇開。
用那麼可愛的表情問那麼尷尬的問題，要是男人回答得出來才有鬼，而且她的表情不像是撒嬌，認真的模樣讓他無法開口，也無法閃躲。
“我只是好奇啊。”
喬雲峰還是很彆扭，只能含蓄的對她表達情意。“如果喜歡的心情可以那麼簡單的說出來的話，那我就不會老是做一些蠢事了。不然你說說看，你喜歡我什麼？”
蔣若庭想了想，倒是難得的沒有隱瞞。“我喜歡歡、你單純，喜歡你工作認真，喜歡你專情，喜歡你溫柔，喜歡你傻氣，喜歡很多。”
不知道該怎麼承受她那麼多的情意，他只能直覺的道：“謝謝。”並且向前親了她額頭一下。
喬雲峰滿足的看着她害羞的表情。
當一個老是大剌剌的女人臉上有着羞意，真是十分動人。
他從來不曾在其她女人身上得到這樣的感動，第一次聽到她那麼溫暖且真心的傾訴，讓他更是心動得無法剋制。
他也想跟她說他有多喜歡她，可是，他發現自己現在緊張得什麼都說不出口，活像是第一次談戀愛的小夥子。不過沒有關係，她今晚的態度讓他越來越肯定，他往後會有很多時間跟她說那些話。
聽到他道謝，蔣若庭臉上也綻放出笑意。原來她喜歡的男人很天真，也讓人很難拒絕。
“給你。”喬雲峰有些顫抖的拿起一個盒子遞給她。
“這是什麼？”她好奇的將盒子打開，從裏頭拿出一件洋裝。
喬雲峰佯裝不在意的樣子，卻仔細注意着她的表情。“送你的。”
“送我衣服？那麼漂亮的衣服我又穿不到，只是糟蹋而已。”在路燈的照射不，蔣若庭仍可以看出這是套精緻的洋裝。
“你別辜負我一番心意。”
“我哪有辜負你的心意？頂多是拿回去退貨，也稱不上損失啊。”話雖然這麼說，其實她很喜歡這份禮物，這是他第一次送她東西，她無論如何都要好好保存．
“這不能退貨的。”
“為什麼？又不是……”忽然領悟了什麼，蔣若庭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這是你自己做的？”
“咳咳……”他捂着嘴假裝咳嗽。
“別再用這一招，我早就用過了。”她愉快的笑了開來，並且興緻勃勃的拿着洋裝在身前比劃着。“它剛好合身嗎？”
她好高興，記得以前曾經跟他要過，但是沒有結果，後來知道設計服裝對他來說是件嚴肅的事，她就不敢再跟他開玩笑，沒想到他竟然會給她一個意外的驚喜。
蔣若庭發現自己因為這個意外開心得幾乎掉眼淚。已經沒什麼好猶豫的了！他用他最重視的東西來證明她的重要性，她怎麼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呢？
喬雲峰不太好意思的向她坦誠。“之前我不是憑着印象大致抓了一下你的尺寸？應該差不多吧。”
這幾天在家裏也無心做什麼，想起她以前常在他家晃來晃去，並且對他設計的衣服很有興趣，於是有了這個主意。不論她喜不喜歡，這是他的心意，也是他開始設計服裝后第一件出爐的衣服，當然要送給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人。
“謝謝，我真的很喜歡。可是，你不怕我拿去賣掉？”蔣若庭硬是要調侃他。
“你最好敢那麼做。”
呵，這女人向來缺乏浪漫細胞，果然沒幾句話就原形畢露。
喬雲峰整整緊張的心情，終於開口：“若庭，跟我交往吧。”
“就因為一件衣服？我胃口可是很大的，喬先生。”
“不止那件衣服，你未來會有一個忠心的夥伴，也會有一個愛護你的人，更會有個人老是牽着你的手，當然，他也會成為你的服裝設計師，你這個笨蛋還不趕緊把他訂不來？”喬雲峰張開雙臂，暗示她乖乖聽話。
“可是……”蔣若庭還是有點彆扭。
想起以前與他的種種，現在竟然變成這樣的情況，讓她局促不前。
“沒有什麼可是。”喬雲峰走向前，將她抱在懷裏。“你有的擔心我也有，如果要因為這樣的擔心而原地踏步，總有一天我們一定會後悔的。未來會怎麼樣，我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沒有了你，我很痛苦，沒有我，你也不快樂，所以，你是註定得跟我在一起的。”
蔣若庭仍不安的念着，“我不會很乖巧的。”
“抱歉，我從來不敢期望你乖巧。”他低頭偷了個香，並且愉快的笑了。
“我會繼續茶毒你。”而且是變本加厲。
“隨時歡迎。”喬雲峰再度偷香。呵呵，感覺真好！
“你一定會後侮的。”蔣若庭靠在他的懷裏小聲的警告道。
“嗯哼。”最好是-。
“其實我的尺寸不是三十四C。”呵，就不信這麼一說，他會沒有反應。
“啊？”
蔣若庭抬起頭笑了笑。“我只有三十四B。”
聞言，喬雲峰的嘴角不禁有些抽搐。嗯，他確實看走眼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