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到封貴人的寢宮，妮妮叮嚀桂花千萬別說出剛才的事，以免受到爹娘的責怪，而桂花也怕封貴人怪罪自己沒有盡責顧好妮妮小姐，兩個人便協議要保守秘密。
妮妮假裝若無其事的走進門，桌上已經準備好豐盛的菜肴。
封貴人正等着侄女回來，見她進門，便招呼她坐下來用膳。
大家愉快地用着豐盛的午膳，但妮妮卻出奇的安靜。
“妮妮，姑姑這麼久都沒去看你們，你一定覺得很生疏吧？”封貴人嘆口氣。
“怎麼會呢！我知道宮裏規矩多，姑姑沒法常出宮……姑姑一定很寂寞吧？”妮妮很能了解姑姑的心情。
“習慣了就好……對了，你剛剛到外面走了一圈，覺得皇宮怎麼樣？”封貴人親切地笑問。
“皇宮好大喔！不過可惜都不能亂走！”妮妮說出自己的感覺。
“有沒有遇上什麼人呢？”封貴人隨便問着。
“姑姑，您認識斐奕王爺嗎？”妮妮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她的小腦袋一直沒忘記那個狂傲的男人。
封貴人聽到她這麼問，滿臉驚訝，“你怎麼會知道斐奕王爺？你遇到他了嗎？”
“妮妮，你是不是又闖禍了？”封中毅看妹妹驚訝的模樣，不由分說先責問女兒。
“我才沒有呢！只不過是聽到幾個宮女在討論這個人而已！”妮妮偷偷吐舌，為自己撒謊有些心虛。
“原來是這樣。這個斐奕王爺是皇上最重視的人，更是公主們最想嫁的對象，我見過幾次，確實是一表人才，也難怪宮女們會私下討論他。”封貴人信了妮妮的話，因為她見識過斐奕的魅力。
“既然這樣，他應該早就與哪一位公主有了婚約吧？”妮妮想知道關於他更多的事。
封貴人搖頭。“以斐奕的條件，看不上一般女子不足為奇；但六公主飛雁可是公認的美女，他居然也拒絕了她的傾慕……所以大家都稱他冷麵王爺！”
妮妮聽了姑姑的描述，覺得這個斐奕王爺的個性就跟他的外表一樣，自大又狂傲！再想到自己與他面對面鬥嘴的情景，她有一種未曾有過的慌亂感受，但是又有些歡喜……
用完午膳后，封中毅便帶着妻女離開。封貴人與兄嫂約好，明日再聚。
妮妮想到明天又能進宮就有些興奮。她期待着再見到那位斐奕王爺……
可惜她的期待很快就落空了，因為當晚恆縣的家僕快馬送來一封信，封中毅讀完信后，便臉色凝重地宣佈明天一早就回家。
原來是他兩個兒子經營生意有成，招致當地地方官眼紅，想分一杯羹；但是兩個兒子個性耿直不願意賄賂，結果被栽贓入獄。
“我們要不要跟姑姑說這件事？”妮妮擔心着哥哥的安危，心想或許姑姑能幫得上忙。
“妮妮，姑姑的處境你也看到了，別煩她了。更何況如果那些貪官真的有所顧忌，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胆地使計陷害你哥哥。”李婉兒解釋給女兒聽，讓她明白很多事情並非她所想像的單純。
“我寫封信託人送進宮向妹妹辭行，你們準備準備，明天一早出發！”封中毅想着該怎麼向妹妹解釋自己的突然離開。
經過一夜琢磨，封中毅請人將寫好的信交給妹妹，自己帶着妻女趕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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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趕了幾天路，李婉兒就病了。
“婉兒，我看你現在不適合趕路，你先和妮妮跟幾個家僕在這兒養病，我跟其他人先趕回恆縣。”封中毅見妻子不適的
模樣，擔心愛妻支撐不住，只好做此決定。
“不行！兒子的事情沒有解決，你教我怎麼安心呢！”李婉兒搖頭，心裏只掛記着兩個兒子。
“回家以後，我要全力救兒子，萬一你的病情加重的話，不是讓我更擔心嗎？”封中毅知道妻子的挂念，但眼下身體健康最重要。
妮妮也擔心娘親的身體，附和父親道：“是啊！娘，您就先留下來養病，這樣爹才不會又要擔心哥哥又要擔心您。”
見丈夫和女兒如此堅持，李婉華也只好妥協，點頭答應。
於是封中毅吩咐女兒好好照顧后，便快馬往回家的路趕去。
經過大夫的診治，李婉兒的健康情況有了進步，睡眠也比較安穩了。
這個下午，妮妮喂母親吃了葯后，扶着母親躺下，看到母親漸漸睡去，臉色也好了許多，她一顆心安定不少。
“我出去走走，娘就交給你們照顧了！”妮妮吩咐着。這兩天她寸步不離地守在母親身邊，現在母親沒事了，她打算到鎮上晃一晃。
“小姐您放心。不過您可別走太遠，畢竟咱們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僕人有些擔心小姐，不過還好耆鎮這地方還算安全。
“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妮妮出了房門，走下客棧的樓梯，一眼就看到一個她絕不會忘記的面孔……
他正與兩名陌生男子坐在靠窗的那張桌子上，她在離他三張桌子的位子坐了下來，想知道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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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京城出發的斐奕，一身輕便的打扮，只帶了賈明、賈光兩位隨從。他們兄弟倆從小跟着他練武長大，他們之間除了主僕關係，還有着兄弟情誼。
“過了耆鎮就快到目的地了。這次除了去見見我的好兄弟之外，最重要的是整肅地方上的貪官污吏……不知道有多少老百姓的冤屈被這些混賬給壓丁下去！”斐奕說著，原本就沒有什麼笑容的俊臉更覆上了一層寒霜。
“公子，有幾個地方都有昏庸的地方官，我們該由哪裏辦起？”賈明低聲詢問。
“是啊！公子，如果沒安排好，恐怕您才辦了一個貪官，就引起其他人的警覺了！”賈光很擔心會打草驚蛇。
“這一點我已經想好了。這次我的身份是從京城來的商人……”斐奕愈說愈小聲。
妮妮因為距離太遠，對於他們之間的對話一點都聽不見，她想要聽清楚他們的交談，身子不由自主地愈往他們傾去，連客棧夥計端着萊經過都沒瞧見，就這麼撞了上去——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夥計連忙道歉，趕緊拿了一條
乾淨的布交給這位小姐擦去衣服上的油漬。
妮妮慌亂地擦着衣服上的污漬，真是狼狽又丟臉。她眼光不經意地瞟向斐奕，發現他嘴角微微上揚，不知道是覺得她很好笑還是很愚蠢，她更是覺得無地自容，倉惶地跑回自己房裏去。
真討厭！什麼時候不出糗，偏偏在他面前丟臉……妮妮懊惱極了。尤其想到他似乎對自己一點印象也沒，心情更是莫名的鬱悶……
樓下的斐奕看着她跑上樓后，臉上出現了罕見的笑容。
“這女娃兒真滑稽！”他好像在哪裏見過她……
“這種小地方會有這樣的美人還真是希奇！”賈明評論道。
“是啊！她像極了瓷娃兒，美得不像話，不過可惜腦袋大概少了一根筋！”賈光開着玩笑。
“一個姑娘有什麼好講的？我們還是回歸正題吧。”斐奕很快就將心思轉回正事上頭。
房間裏的妮妮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后，再次下樓去。
不過這次她可沒有再去接近斐奕，直接出了客棧四處走走，免得又讓斐奕有機會看笑話。
“公子，是那位好玩的小姐！”賈光看見她正要離開客棧。
“別多事！我們用完膳就該上路了！”斐奕已經沒有心思去想這個姑娘的事。對他而言，女人只會找麻煩，剛才的場面證明了這個女人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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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妮出了客棧后就向市集走去，一路上可看的攤子少得可憐，讓她興趣缺缺，提不起勁。
她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心裏抱怨着：全怪那個斐奕！害她的心情都亂了……
繞了一圈，妮妮算算自己也出來一陣子了，於是打算走小路趕快回客棧去。
這個耆鎮不大，但小路卻是彎彎曲曲，妮妮愈走愈發現路變得窄小，身後又好像有人鬼鬼祟祟地跟着，她不禁加快了腳步。
“這位小姑娘！走這麼快乾嘛？”一個聲音粗啞的男人由后抓住了妮妮的肩膀。
妮妮嚇白了小臉，“你……你想幹什麼？”雖然她平時膽子挺大的，但是真遇上了無恥匪類，又是在前後無人的情況下，她着實感到害怕。
“難得看見這麼漂亮的姑娘，當然是想跟你認識認識噦！”男人說著，表情暖昧，讓人看了就倒胃口。
“你要錢是吧？我全部都給你！”妮妮掏出身上的銀子，希望這個面目可憎的男子趕快拿了錢消失。
“銀子當然是不能少的，不過……你長得這麼漂亮，本大爺怎麼可能輕易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男人繼續說著噁心的話語。
“你敢？！光天化日之下，我就不信大叫會沒人聽到！”妮妮也知道要在這個小巷子裏找到人救自己，根本就比登天還難，不過她也只有試試看能不能嚇退這個醜陋的男人了。
“想嚇我？告訴你吧！你叫得愈大聲，老子愈興奮！”男人靠近妮妮，嗅到她身上的清香，臉上的表情更是噁心。
“救命啊！救命啊！”妮妮扯開嗓子大聲呼救。就算得救的機會微乎其微，但這是她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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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奕和賈明、賈光用完了飯離開客棧，才走了沒多遠，賈明就發現自己落了東西在客棧里。為了節省時間，他決定抄捷徑，走小巷折返客棧。
三個男人才走到巷口，就聽到一聲微弱的呼救聲。
“救命啊……”
他們互望一眼，立刻循着聲音找了去。
當他們找到那位呼救的姑娘，才發現原來是在客棧里出糗的那一位。而比起之前的狼狽，現在她的模樣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慘！
妮妮雖然死命地抵擋猙獰匪徒的一雙骯髒肥手，但還是逃不過悲慘的命運，衣服被扯開，露出一大片雪肩。
“住手！”斐奕的聲音冰冷威嚴地響起。他最見不慣這種無恥的男人！
匪徒被這聲音喝止了手上的動作，很不情願地轉過頭來打量這破壞他好事的傢伙。
“你是哪個道上的？竟敢破壞本大爺的好事！”他語氣輕蔑地說著，一隻手還拿出小刀抵着妮妮的胸口。
“你還沒資格問我家公子的身份！識趣的話就快點滾！”斐奕身邊的賈明怒瞪着這個下流的採花賊。
“你們最好少管閑事！”匪徒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美的姑娘，到了口的肥肉，他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放掉？但是面前這個男子不怒而威的氣勢，確實讓他有些心生畏懼……
“你還不快點放開我！”妮妮拍打着仍捉着自己衣襟的那隻臟手。有救兵出現，她也大聲了起來。
“姑娘叫你放手，你還不快點照做？”賈光恨不得衝上前去打這個採花賊一頓，不過對方手上還有人質，他不好冒險。
不過妮妮並不能理解他們三個人的顧忌，“你們是不是男人啊？還不快點過來救我！”
“小姑娘，我看他們也不是很想救你嘛！這樣吧，幾位如果也想要點甜頭，等我玩夠了，再讓給你們好了！”匪徒見他們也不像是缺錢的人，索性大方地邀請。
匪徒的一番話倒讓斐奕想出了對策。“不錯！我也看上了這個女人，不過你沒資格在我之前享受她！”他打算來個聲東擊西，好有機會接近那位姑娘。
妮妮一聽原來斐奕也是這種下流的男人，氣得發抖。“你這個大色狼，我封妮妮不用你救！”虧宮裏的那些公主還把他當作寶！
“這姑娘是我先看到的，你憑什麼跟我爭？”匪徒一邊要提防面前男人的動作，另一方面又要忍受美女身上傳來的誘惑，他已經沒有耐性了。
斐奕知道這種人雖然好色，但也愛錢，於是說道：“本公子一向沒有習慣用別人用過的東西。這樣吧，我吃虧一點，拿些銀子當作讓我先享受的補償好了！”
賈明賈光跟了主子這麼久，當然知道主子的用意；賈明隨即掏出了一疊銀票亮在匪徒面前。
押着妮妮的匪徒貪念大起。對他來說，先用後用都沒什麼分別，現在只要先讓給這位公子就能賺到一大筆銀兩，何樂而不為？
“既然這位公子這麼爽快，我要是再拒絕，就太不上道了。為了讓你不白花這筆銀子，我會用小刀抵住這姑娘的身後，她要是不肯就範，我也能替你教訓教訓她！”這匪徒倒也不太笨，提防着其中有詐。
“混賬！我們公子快活哪輪得到你在一旁礙手礙腳？”賈光不客氣的斥道。
“無妨！既然這位仁兄這麼照顧我，我怎麼能拒絕他的好心呢？”斐奕對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只要能接近那位姑娘，一切都不成問題。
斐奕拿着銀票一步步接近妮妮，為了不使匪徒懷疑，他裝出了興緻勃勃的樣子，看在妮妮眼裏，真是又恨又怕！
“我……我警告你，你不要過來！”她已經儘可能地表現自己的勇敢，但被小刀抵着背，她就是大聲不了！
“你快享受吧！”匪徒一把奪走斐奕手上的銀票，期待着俊男強佔美女的好戲上演。
斐奕心裏暗暗咒罵著這個無恥匪徒，但為了讓小刀離開姑娘的背，他不得不一把摟緊這個好像一捏就會碎的瓷娃兒姑娘。
“大色狼，虧你在宮裏還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既驚又氣的妮妮口不擇盲道。
聽到她的話，斐奕終於想起她就是他在賞花園見到的女子，沒想到近看她，更是有種難以抗拒的魅力……
“原采你就是那個偷闖賞花園的小丫頭！”他不想聲張自己的身份，壓低聲音在妮妮耳邊提醒她的罪行。
“什……什麼小丫頭，我叫封妮妮！”妮妮面對斐奕的靠近，覺得他身上傳來的危險程度遠超過那名匪徒，但她非但沒有討厭的感覺，甚至有一點希望時間就此停止。
“封妮妮……我怎麼會忘了你這個可愛的小東西？”斐奕故意挨近她耳邊廝磨着。
“你別……”腦袋一片混亂的妮妮已經手腳無力，口齒也變得不清。
“這麼敏感？我還沒使出功夫呢！”斐奕逗弄着妮妮，見她嬌紅的小臉格外誘人。不過她身後那把刀也受着這樣的誘惑，正危險的晃動着……
“你竟敢……”妮妮正要斥罵斐奕，沒想到小嘴就被他給吞了。
她是如此的柔軟甜美……斐奕發現自己竟然不想離開這張小嘴，情不自禁地深深探人，兩舌交纏。
“唔……”妮妮一雙清澈的大眼瞪着斐奕，腦中一片混亂，只能任他輕薄。
斐奕一雙手故意撫摸着她肩上裸露的雪膚，將她豐滿的臀貼靠在他微微緊繃的下身，他可以感覺到她的身子震了一下。
“你好像還挺享受的？”斐奕結束了這一吻，從彼此的接觸中發現，妮妮已經不再有明顯的抗拒。
妮妮狠狠地抽息，“你……你太過分了！”她羞憤的扭動着身子，想要掙脫斐奕的懷抱。她好氣自己這麼不爭氣，竟然會屈服在他的親吻下，甚至還對他的離開有着不舍……
斐奕發覺妮妮的身軀有些支持不住，於是趁勢將她轉過身靠着牆壁，閃過了尖銳的小刀，再一個手刀將賊匪的手中武器擊落在地；賈明賈光在第一時間飛身將匪人制伏，順便還搶回了銀票。
“你們兩個先將他送到此地的衙門，我在客棧里等你們！”斐奕交代着，準備先送妮妮回客棧去。
等兩人將賊人送走後，斐奕才問妮妮，“你有沒有受傷？”
“有沒有受傷關你什麼事！”妮妮想到自己被佔了這麼大的便宜，一肚子的委屈和怒火同時爆發出來。
“你能這麼凶，就代表沒事了。那我送你回去吧！”斐奕覺得這女孩挺有趣的，剛剛還遭遇到天大的危險，一轉眼就能夠中氣十足的罵起人來。
“不必！我看你比那個傢伙好不到哪裏去！”妮妮還是對他方才的行為耿耿於懷。
“我還是送你回去比較好，不然你等會兒要是又遇上了什麼事，不就枉費了我救你的一番好意？”斐奕揶揄着，心想每次見到她都是她最狼狽的時候，嘴角的笑意跟着加深。
他的話引得妮妮極端不悅。縱然他長得帥又救過自己，但她還是不能忍受他的譏諷！
“我只不過是剛好倒霉讓你遇上了，你講話不必這麼惡毒吧！斐奕王爺！”妮妮故意強調最後兩個字，提醒他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不錯嘛！你還記得我是誰……難怪剛才你的反應這麼熱切。”斐奕不客氣的回道，提醒她方才的陶醉。
“你……你這個大瘟神，我一見到你就沒好事！讓開，別攔着我回客棧！”妮妮被他堵得無話可說，氣得就要往客棧走。
“正好我也要去客棧等我的手下，我們一起走吧。”斐奕看妮妮一副氣嘟嘟的樣子，也不忍心再跟她斗下去。
“你這麼愛跟就跟好了！”妮妮嘴上這麼說，心裏還是慶幸着他沒真的丟下她不管。
“對了，我不希望讓其他人知道我真正的身份。”斐奕先警告道。畢竟他有任務在身，不適合曝光。
“我才不會這麼無聊去告訴別人呢！更何況我跟你又不熟！”妮妮發覺自己跟他靠得好近，一顆心怦怦亂跳，就像要跳出喉嚨似的……
兩人一路沉默地回到客棧，進了門，斐奕逕自找了靠窗的位子坐下，妮妮也自動自發的跟着坐了下來。
“幫我們倒杯茶來！”妮妮吩咐着迎上來的夥計。
夥計望了望斐奕，看他沒有拒絕，忙替兩人斟上了茶水，識趣地退開。
“你連問一句都沒就坐下，未免也太沒禮貌了吧？”斐奕有些啼笑皆非。她剛才還恨不得他立刻消失，現在竟然又變了個樣。
“怎麼會呢？我是怕你擔心我會泄漏你的身份，所以就在這裏陪你等下屬回來。”妮妮也知道自己的理由很牽強，但她就是不想這麼快離開。
“不用了，我相信你！”斐奕簡短的回答就像在下逐客令似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彆扭？我都不在意你對我的輕薄了，你還有什麼好不高興的？”妮妮裝作聽不懂斐奕的逐客令，找話題與斐奕繼續聊着。
“彆扭的人不是我吧？何況我根本就沒必要去輕薄一個蠻橫的小丫頭！”那一吻是迫不得已，可不是他蓄意輕薄。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自己貼上去的嗎？”妮妮很是生氣。聽他這麼說，好像是她自己送上門的……真是豈有此理！
“我可沒這麼說。是你自己承認的。”
斐奕似笑非笑的表情讓妮妮更為光火。“你別以為自己長得有那麼一點點英俊，就這麼自以為是！我可不是那些瞎了眼的女人！”她已經被他氣到口無遮攔了。
“我從來也沒說過自己英俊。還有，你說那些女人眼瞎了，不等於說你自己也瞎了？”斐奕見妮妮氣得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發現跟她鬥嘴還挺有趣的。
“你……你這個自大的傢伙！”妮妮實在不知道該罵他什麼才能一消心頭的怒火。
“算了，我不想讓別人以為我在欺負你。”斐奕懶得和她計較。
真當妮妮不知道該怎麼找台階下時，救星出現了——
“小姐，原來您在這啊！夫人醒了后一直找您呢！”封家的僕人稟報道。
妮妮立刻站起身來，“話不投機半句多，後會無期！”
斐奕沒有做聲，只是微微頷首。
妮妮頓了半晌，見他沒有任何反應，這才心有不甘地隨着僕人上樓去。
斐奕看着她的背影，心裏湧現了一絲絲不舍……但這種感覺很快就被踏進客棧的賈明和賈光打散了。
“公子，那個傢伙已經送到衙門去了……現在我們先到哪裏查案？”賈光有些擔心會延誤行程。
斐奕思索了會兒，“我看就先從最近的恆縣查起吧！”
“是！”賈明賈光異口同聲的應道。
三個人很快地離開客棧，臨走前，斐奕下意識的望了望通往客房的樓梯，卻沒再見到那個嬌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