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三年後,秦淮河畔——熙來攘往的街道上,突然竄出兩道輕盈的身影,身影伴隨銀光,在陽光底下飛舞盤旋,閃閃發亮。
祖娉亭長劍一送,范含徵立即旋身閃避,笑吟吟的瞅着她道:“祖師妹,三年不見,你武功長進許多啊——”
“要命就給我滾。”
她手捏劍訣,亭亭站在一片飛檐之上,雪白面龐鑲嵌着一雙冷冰冰的水眸,在冬陽照射下顯得明艷無比。
他屏息看着她,滿腔思念在胸懷裏悠悠回蕩,可惜……佳人心中並沒有如他一樣的渴念。已經三年了,她還恨他嗎?
“那可不行。”范含徵聽着自己的聲音縹緲的從嘴裏逸出,他光看着她就覺得頭暈腦脹,滿口亂語,根本不曉得自己在說些什麼,任呈壁把你託付給我,我已經允諾他了。”
“哼!”祖娉亭怒瞪着他,不屑的啐道:“我師兄是老實人,我可不是好欺負的,把我交給你,豈不是羊入虎口?我才不幹!”
“真聰明。?面上嘻笑,但他心中不禁黯然。
祖娉亭冷淡無情的注視着他,又道:“離我遠一點,營救嫂嫂是我們師兄妹的事,用不着你插手。”
“你也知道,湖妍詠以前曾是我的相好,雖然她嫁給任呈璧為妻,但我對她還是有舊情的,她被馮凌岳抓定,我理當出一份心力。“范含徵好脾氣的朝她燦然一笑,“而不讓你闖禍,增加任呈璧的麻煩,就是我的責任了。”
“放屁。”她嬌斥一聲,提劍便往他心窩疾刺而去。
這一劍來勢凌厲,迅捷精準,若是一個閃避不及,當場便氣絕身亡了,看她對他下此狠招,可見一島中確實半點舊情也沒有……“祖師妹,我要出手了。”
范含徵忍着失落,一出手便打掉她的長劍,又將她一把摟在懷裏。
祖娉亭驚呼一聲,妙目隨着長劍墜落的方向瞧去,范含徵見她如此,立刻踢起_一片屋瓦,打在那柄長劍上。
長劍當的一聲,在空中轉了幾轉,又飛回他手裏,他單手把劍收入祖娉亭的劍鞘中,微微好奇的問?垣長劍是你什麼寶貝兵刀嗎?”
“是任師兄送我的。”
“哦。”任呈璧不管給她什麼破銅爛鐵,對她而言都是極其珍貴的寶貝。
范含徵眼眸微黯,一把抱起她,奔回翠玲瓏。
打從三年前,范含徵從外地負傷回來,就再也不和翠玲瓏以外的女子牽扯下清,這天居然抱個陌生姑娘回來,除了少數兩、三個從前接待過祖娉亭的姑娘,其他眾女都覺得奇怪。
小娟第一個認出她來,俏臉不禁一沉。
“公子,她是誰呀?”其中一名女子問道。
“她是我師妹,祖娉亭。”
他話一說完,眾女紛紛抬頭,睜大了眼,又恨又惱地瞪着祖娉亭。
“她就是祖娉亭?”又一名女子訝然道。
“怎麼?”范含徵奇異的看着她們。
眾女面面相覷,個個心中五味雜陳。想當初公子負傷回來,口中直念着“祖娉亭”三字,心緒紛亂,無法療傷,沒想到害得他差點喪命,眾女恨極的祖娉亭就是此女。
“小娟,幫祖姑娘准各客房。”范含徵隨口吩咐。
不料,小娟橫他一眼,卻動也不動。
大概明白了她們的心思,他搔搔耳朵,嘆道:“罷了,任呈璧要我好好照看她,乾脆跟我睡在一塊兒……”
“我去整理。”小娟不情不願的退下。
范含徵又轉頭對另外兩名女子吩咐,“艷蓉,漣兒,請你們帶我師妹回房。”
武艷蓉和武生漣對望一眼,便起身向祖娉亭拱手道:“祖姑娘,請!”
這對孿生子武功十分高強,兩人聯手,連范含徵也未必贏得過,他要她們“帶師妹回房”,其實是暗示她們負責監視。
祖娉亭見她倆一身英颯,舉止不凡,當下電不敢明着反抗,只好乖乖的跟在她們身後離去。武家姐妹領着她到一間客房,待她一進房門,便伸手點住她的穴道,把她推到床鋪躺下。
“祖姑娘,好生待着吧!”武艷蓉惡意的朝她冷笑。
祖娉亭不料會受此對待,不禁大叫,“這是做什麼?我又不是犯人!”
武生漣不客氣的回道:“對我們來說,你就是犯人。我們收留你照頤你都是不得已的,咱們園子裏的姐妹誰也不歡迎你,誰也不想跟你說話,除非公子要來看你,否則你哪兒也別想去。”
豈有此理!祖娉亭恨恨的瞪着她們。她是哪裏得罪她們了?真是莫名其妙!
武家姐妹不再理會她,轉身帶上房門,就此離開。
祖娉亭聽見她們走遠的腳步聲,反而暗暗歡喜。如此一來,只要衝破穴道,她就能遠走高飛了。
可惜事情並不像她想的那麼順利,當她好不容易衝破穴道,正要奪門而出時;正好遇上前來探視的范含徵。
見她手上抓着長劍:一臉敵意,他不禁面露苦惱。
“你要去哪兒?”
“我要跟師兄在一起。”祖娉亭毫無畏懼的仰頭瞪他。
范含徵定定看着她,脫口問道:“既然你對他這麼死心場地,怎麼不嫁給他?”
開口閉口都是任呈璧,他還以為三年前他們師兄妹倆會遠避紅塵,到一處世外桃源隱居逍遙去了,想不到任呈璧卻是和湖妍詠結為夫妻,而祖娉亭還是小姑獨處,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差錯?
她別開臉,冷淡如冰的說:“我沒資格。”
“什麼資格?”范含徵一聽此言,臉色霎時凝重起來,“湖妍詠和我在一起過,任呈璧都不介意了,何況是你?你一直是個好姑娘,他應該比誰都清楚……”
他說到一半,便被祖娉亭打斷,“這是我的選擇,用不着你管!”
范含徵幾番開口,卻不知該說什麼,心頭不禁五味雜陳,苦澀翻湧。
他沒想到結果會這樣,他一直以為她終究會和任呈璧成親,然後心底偷偷恨他一輩子。當年他被嫉妒沖昏了頭,只想在她心中搏得一席之地,根本管不了後果如何……就是因為如此,她才無顏嫁給任呈璧嗎?
“不如這樣吧,我留在翠玲瓏,你去幫我師兄。”
‘嗯?”祖娉亭幽幽的聲音傳來,他俊眉微揚,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美眸緊盯着他,認真提議,“論武功,你比我厲害得多;論處事,也比我師兄精明。我留在這兒,你去幫他,,那比我獨自上路強多了。”
如此,她也不必害怕他一直待在身邊。
“想不到你武功精進,人也變聰明了。”范含徵溫柔的朝她微微一笑,“可是,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那你照顧我,又有什麼好處?”祖娉亭秀眉微蹙。
他深深凝睇她,又笑了。“你就是好處。”
“淫魔。”她不屑的怒瞪着他。
范含徵只是笑,笑中帶着,讎午輕愁。
她還是不死心,偏頭想了片刻,又說:“你對湖妍詠還有舊情不是嗎?就算不幫任師兄,難道你對湖妍詠也要見死不救?”
他輕輕搖頭。。‘任呈璧一個人已經夠了,不必我去瞠這渾水。”
那只是你的猜想,又不是親眼所見,怎麼知道他一個人就夠了?祖娉亭煩躁地別開臉,低聲道:“不去就算了,你走,我不想見到你。”
tr好吧……師妹好好休息,若有需要,武家姐妹就在門外守着。”
范含徵意有所指的說著,便退出房外,關上房門。。’
祖娉事隔着窗欞往外一看,門外庭院的石椅上果然守着那對孿生姐妹。
想必是她們剛剛偷懶離開,被范含徵發現,才命她們回來的吧!
那又如何?她絕對不會放棄逃走的,走着瞧!
這晚,祖娉亭趁着夜深人靜偷偷爬過窗戶,又悄悄躍上屋檐,翩然離去。
等范含微發覺有異,飛上屋頂時,武氏姐妹早已在屋頂上亭亭而立,笑容滿面的看着他。
范含徵呆若未酒的瞪着她倆,不禁苦笑。她們分明早就看見祖娉亭逃走,卻木通報,也不阻攔。
“她往哪個方向去了?”
武生漣隨手指了一個方向。
范含徵不禁遲疑,不曉得該不該信。
武艷蓉撫着長發,嫣然笑道:“我們已經拖得夠久啦,不必再騙你。”
他微一頒首,便往武生漣所指的方向奔去,孰料奔至天色微亮,還不見祖娉亭的蹤影,他不由得垮下臉來。
糟,真的被她們騙了!園子裏的姑娘對祖娉亭敵意甚深,看來要她在翠玲瓏待下去,恐怕真有些困難范含徵憂心仲忡的回頭尋覓。
她要找任呈璧,一定是往京城的方向趕去,怪只怪他太相信武氏姐妹,否則焉能被騙?
馮老賊抓了湖妍詠之後,又派人到處理舅他們師兄妹,萬一她在路上遭遇不測,那該如何是好?
范含徵越想越怕,腳程便越來越快,奔到半途,突然在一處林間聽見兵器砍殺的聲音,他心頭一驚,提步追上,終於找到祖娉亭。
只見她手中長劍揮灑,面對一群士兵圍攻,還算頗佔上風。
三年不見,她武功真的長進許多了。
那群士兵的頭兒,~身紅裘,手執長鞭,正站在旁邊觀戰。
范含徽認出她正是曾經挨他巴掌的龐雪練,心念一動,便飛縱到她面前,朝她燦然一笑。
龐雪練乍見范含徵,美眸霎時驚艷的為之一亮。
“這位公子想必便是范含徵范師兄了?家師經常提及你昵!’
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龐雪練是馮老賊的徒兒,難怪難怪!
“如此說來,姑娘也算是范某的師妹嘍?”
“師妹正要請教昵!”龐雪練春眸流轉,笑看着他,下一瞬便甩開長鞭,毫不留情的往他身上揮去。
“真是俊美……”她一邊和他過招,一邊還情不自禁的讚歎着。
“師妹過獎了!”
范含徵啟唇輕笑,又引來龐雪練一陣嘆息。如此郎君,如何殺得?
“龐師妹,馮師叔呢?他老人家可好?”
“好啊,好得很,家師也很惦記你,直吩咐有機會要帶你回去見他呢!”
“這有何難?請問師叔人在何處?范某當親自拜見。”
“呵……”
他並不急着擒下她,只想從她口中多探問一些有關馮老賊的消息,可惜龐雪練狡猾無比,嘴裏說來說去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渾話。
達不到目的,范含徵着急不已,而龐雪練本來有意下重手,但幾番交手后,忽然覺得不舍,一招一式不禁挑逗了起來。
他頗覺不耐,便出手奪去她的長鞭,一把扼住她的咽喉,接連三喝,“馮老賊在哪裏?湖妍詠在哪裏?為什麼要殺任呈璧?”
龐雪練被掐住要害,卻不痛下癢似的呵呵直笑,並不回答。
范含徵把她扯近,手中加重力道,威喝道:“還不說!”
她吃吃笑着,櫻唇突攥噘起,從口中吐出一口黃煙。
黃煙有毒!他大吃一驚,無奈兩人距離太近,要閃避已經來不及他只聞到一陣香甜,龐雪練妖嬈的笑聲又銀鈴似的在耳邊響起,。范師兄,你陪我一夜,我就什麼都依你,如…龐雪練剩下一個“何”字還末說完,脖子便扭曲的垂軟下來——頸子已被折斷,從此香消玉殯。
其他士兵發現頭兒死了,登時亂成一盤散沙。
范含徵於是趁亂帶走了祖娉亭。
天色漸明,陽光灑滿林問,范含微拉着祖娉亭的手,穿過無數林蔭,眼看追兵越來越遠,沿路只剩樹影搖曳、鳥嗚啁啾。
看來,他們已經安全了。
他突然甩開祖娉亭的手,痛苦的跌坐在地上。
“你怎麼了?”她大吃一驚,立刻蹲下來扶起他。剛剛顧着逃跑,沒發現他的異樣,現在看他神色渙散,臉色潮紅,似是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
“你先走,快……”范含徵推開她。祖娉亭見他如此,哪裏肯走,問:“你臉好紅,是中毒了嗎?”
“是……淫葯。”
“啊?”她一時回不了神,只能手足無措的看着他。
范含徵雙眸早己漲成血紅色,自制力幾近崩潰,朝她咆哮,“還不快走!”
“可是……”祖娉亭遲疑地看着他。如果她走了,他怎麼辦?藥效過了就好了嗎?
“快走啊!”他咬牙切齒的推着她。再不走,就遲了……看他這副模樣,她終於理解他是不想在藥力作用不侵犯自己,所以才要逼她走。她靜默半晌,不禁想起從前那些瘋狂、墮落的往事。
三年前,他在馬車上對她那樣,那些事到現在還深深折磨着她,可是看他被淫葯折磨得神智下清,似乎生不如死……祖娉亭一咬牙,便脫下外衣,上前扶起范含徵。
他打着寒顫,失聲叫道:“你做什麼?”
事情是我惹出來的,如果不是我逃走,你也不會這樣,所以……我不能就這樣走掉。”她十指伸向領口,顫抖着解開單衣。
秀氣的肚兜凈潯:展露出來,范含徵匆匆一瞥,不禁痛苦的往後退去。
“傻瓜,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你忘了嗎……還不快走“我不走。”
祖娉亭卸下單衣,心頭忽然一陣平靜。
反正她從未想過嫁人,等救回嫂嫂,處理完馮師叔的事,她再不會和他見面。
那麼,她是不是“完璧之身”又有什麼重要的?況且從前已經過那麼多荒唐事,,她的身子也都被他碰過了,還能算什麼“完壁之身嗎?
她慢慢把脫下來的衣服仔細放好,便過來解開范含徵的外袍。
他還想反抗,頻頻揮開她的手,口齒不清的懇求,“我、我……不不……不想這樣……糟蹋你。”‘“說什麼廢話!”祖娉亭聞言橫他一眼。
他從前對她那樣,難道不算糟蹋嗎?
她拉起他的雙手,滑入肚兜底下的粉嫩雙峰。他的手好燙,賬着她的胸口,那份灼熱也燙着了她的一下。她實在不會什麼狐媚的手段,所以……這樣的挑逗,應該夠了吧?
祖娉亭正在遲疑,范含徵便突然狂吼一聲,像頭瘋狂的野獸,瞬間將她撲倒在地。她的肚兜很快就被扯掉了,裸背壓在草皮上,小草一根一根細細的刺在她敏感的肌膚上,激起一陣酥酥麻麻的快感。
她咬着唇瓣,呻吟着閉上雙眼,任憑身上的男人恣意汲取她的體溫。
說也奇怪,這一回,她竟然不再覺得害怕。
德糖嵇范含徵緩緩醒來,只覺渾身酸痛,身上穿着單衣,又披着外袍。
他根本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迷糊中彷彿記得祖娉亭拉下單衣,雪肩赤裸的模樣……後來呢?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怎麼全不記得了?
他……他是不是、是不是……師妹?祖師妹呢?
他心頭一驚,立刻一躍而起,到處尋找她的蹤影。
當他沿着足印找到她時,祖娉亭正在附近的澗水中沐浴身體,她背對着他,頭髮濕淋淋的垂在胸前,露出一大片佈滿抓痕的裸背。
范含徵遠遠停下腳步,震驚的瞪着她的裸體。
這……這是他乾的好事?
望着那片令人觸目驚心的裸背,一股深沉的悲傷霎時淹沒了他。
這是他最珍愛的女子,到頭來,竟也是他傷害最深的女人。
他害她不能嫁給鍾情之人,又用最粗暴的方式奪走她的貞節,而他根本不記得自己到底做過些什麼!天,她身子還痛嗎?她是怎麼熬過來的?他怎麼把她折磨成這樣?
他真是罪孽深重,禽獸不如!
祖娉亭感覺到有人在注視自己,便回過頭來,怒瞪他一眼。
“看什麼?不準看!”
他立刻轉過去,不敢違背。
她穿好衣服,走到他眼前,面無表情的看着他,肅然道:“這件事,一個字都不準說。”
范含徵摟住她的雙臂,黯然凝視着她。“嫁給我好嗎?如果你願意,我們……”
孰料祖娉亭居然仰頭大笑。
“我才不要呢!又不是瘋了,幹麼嫁給你!"他胸口一涼,頓時不知該說什麼。
她又冷冰冰的道:“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嗯?”
他只得點頭順從,接着伸手點住她的穴道,一把抱起她,柔聲說:
“你還是得跟我回去,我已經答應任呈璧,在他安全回來之前好好保護你。”
“你……”祖娉亭氣得橫眉豎目,不知該罵他什麼:
范含徵不敢多看她一眼,便專心的抱着她,直奔翠玲瓏。
“祖姑娘,請你出來一下。”
“嗯?”祖娉亭是迫於無奈才待在房裏,這時聽見有人叫她,門外又吵吵鬧鬧的,於是推門一看,不禁覺得奇怪。
誰也不屆跟拙講話嗎?千么如此大陣仗的全擠到她的房門口,還小心翼翼的跟她陪笑臉?
“什麼事?”她瞪着眼前這票姑娘。
小娟站在最前面,期期艾艾的玩着手指,支吾半天,終於開口問:
“祖……祖姑娘,你……你和我們家公子,在外頭是不是……做過什麼事了?”公子換下來的衣物,都是“那種味道”,袍子上還沾着些許“痕迹”,不會錯的。
祖娉亭一聽,俏臉登時漲得通紅,氣憤的低啐,“我幹麼跟你們說!”
眼看她就要關上房門,曉王可急忙出聲呼喚,“祖姑娘,請你留步r祖姑娘第一次來到翠玲瓏就是由她接待的,她一直對她很和善,她不會忘記了吧?“我們只是擔心公子的身體,不是故意探你私隱的。”
祖娉亭橫了曉珂一眼:才勉為其難的停下腳步。“他身體怎麼了?在外頭中的毒不是解了嗎?”
曉到見她沒有動怒,不禁鬆了口氣,接着娓娓說道:“祖姑娘,你知不知道三年前我家公子受了很重的內傷·”
“……嗯。”她悶悶的點了點頭。
又道:“後來,公子內傷痊癒之後,身上卻出現了隱疾……”
祖娉亭一聽便皺眉。“什麼隱疾?”
“公子他……”曉列在她耳畔低聲說了幾句。
她側耳一昕,不禁氣憤的罵,“不舉?別說笑了!那淫魔活像幾百年沒碰過女人似的,解淫毒的這幾天整得我死去活來,一直做做做,做足三天三夜藥效全退了才停,我骨頭都快搖散了,他怎麼可能……”話說到一半,她突然掩起嘴,雙頰漲得有如火燒。她是怎麼了,這種事能掛在嘴上說的嗎?
她眼睛往眾女一瞟,又不禁嚇了一跳。
這群女人個個張着小嘴兒,目光迷離,一臉神往,立刻議論紛紛起來。
“祖妹妹,公子那晚吃的到底是什麼葯啊?”
“是啊是啊,要怎麼買?去哪兒買?男人吃了,真的很持久嗎?”
小娟忍不住又護又惱,瞪了祖娉亭一眼。“還說對公子沒意思,既然沒意思幹麼賤巴巴的幫他解毒啊?把人帶回翠玲瓏就好啦,這種毒咱們這兒誰不會解?”
“就是說嘛!”
眾女聞言紛紛點頭,把矛頭指向祖娉亭。
“有這種好處,竟然自己獨佔。要當我們的姐妹,總得依規矩來,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這樣算什麼……”
“你……你們……”祖娉亭被她們這一說,臉頰登時轟的熱了起來,“這……豈有此理,我、我是為了救人,你們還……”
“少假惺惺了!”武艷蓉嗤了一聲,板起俏臉問道i“郝你捫心白問,那晚中毒的如果不是公子,換作隨便一個男子,你肯這麼好心好意的救他嗎?”
“就是嘛……”
“我看你根本早就對公子圖謀不軌,看來是誰下的毒,還不知道呢!”
“噓……大家靜一靜,祖妹妹,你這個葯還有沒有呀?”
眾女一聽,果然馬上安靜下來,期待地看着祖娉亭。
祖娉亭瞪着她們,霎時氣得滿面紅霞,大聲罵道:“呸,通通去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