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她邊想邊上上下下地滑動着手,杏眸瞬也不瞬地看着它的轉變。
他看着她,不敢置信她臉上明明有着青澀的羞意,動作卻大膽得如深諳房事的青樓女子。
隨着她的動作,摩擦快意冉冉升起,他全身泛起一陣顫慄,勉為其難才擠出啞嗓問:「你……這誰教你的?」
她分神睨了他一眼。「現在不若以前保守,坊間有不少數據書,再說網絡發達,靠咕狗大神幫忙,信息都嘛唾手可得啊!」
被她儘是嬌媚春情的眼兒一睞,柳雲舟只覺一股麻快之意竄起,激動得又發出一聲低吼。
他那一聲低吼才落,魏柔嘉赫然發現手中圈握的肉刃似乎又脹大了幾分,爆張的青筋環繞其間,讓它變得更加猙獰,圓碩的頂端似乎還泌出晶瑩的液體。
那宛如親眼目睹火山爆發奇景的震撼讓她有些瞧痴了,身體麻麻痒痒的,像是有什麼在體內騷動着。
她下意識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未料,柳雲舟被逗惹得獸性大起,倏地她被反壓在床上。
「啊?」她不解地眨了眨眼,發現他白晰俊臉染着薄暈,深邃眸子黑得發亮,才想開口,男人更強悍的將舌頭喂進她的口中。
這個吻不同以往溫柔纏綿,多了激/情,輕易便點燃兩人間隱隱竄動的火苗。
他吻着她,品嘗她口中如蜜般的香甜,大手穿過她的上衣,撫過她身上那粉嫩得不可思議的肌膚,最後落在她胸前兩團綿軟的乳上。
那細滑軟綿的觸感太美好,盈滿他的掌心,讓他忘了作風大膽的她其實有多青澀,根本就承受不了他失控的力道。
魏柔嘉全身的肌膚因為他的愛撫泛起了敏感的疙瘩,心瘋狂地跳着,她想叫他輕點,但唇被他的吻封得緊緊的,發出的聲音像沾了蜜的嚶嚀,更加刺激男人想要侵略、得到更多的本能。
他的舌纏着她的舌婆娑,撩撥得她全身軟燙髮麻;他揉着她胸部的力道明明過重,卻像帶着電流,讓她莫名的興奮,無法剋制地顫抖着。
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過去用再多文字描寫,都不及此刻感受的十分之一。
她為他的碰觸神魂顛倒,整個人昏昏沉沉。
柳雲舟全心全意感受她,也不忘觀察身下女人敏感的反應,他低低笑出聲。
只是親吻與碰觸,她卻敏感得全身都在顫抖,一張美臉因為情慾更顯嬌艷,美得讓他無法移開視線。
當他將唇移開,讓吻落在她柔嫩的蓓蕾之上,立即聽到她倒抽了口氣。
他對着她微笑,不等她開口,立即張口含住那渴望被愛的蓓蕾,用舌頭舔纏,用牙齒輕咬,直到它完全綻放。
他口腔的溫暖濡濕以及或輕或重的吮吻讓她覺得胸口麻脹,似舒服又難受,感覺複雜得讓她的呼吸愈來愈急促。
她以為這便是最極致的感受,接着卻感覺男人的手向下滑進她的內褲,長指滑過柔軟毛髮,落在她嬌嫩的腿心之間,開始輕壓捻揉着。
陌生的快/感隨着他的動作襲來,她咬住唇,弓起腰,像花瓣的十根腳趾隨着他手指的節奏興奮地蜷起,將底下的床單弄得發縐。
柳雲舟看着她誘人的動情神態,加強揉捏她敏感蕊心的力道與速度。
她在那一連串急速的掠奪下嘗到高潮的滋味,身體劇烈顫抖,腿間的蜜液不斷流淌而出,弄濕了他的指掌。
她窘得夾緊雙腿,紅着臉偷偷覷着他,卻發現他俯身在她耳邊發出沙啞得幾乎無法分辨的聲嗓問:「柔嘉,你準備好了嗎?」
魏柔嘉含情帶媚的迷離眼眸望着他,模模糊糊地想,她真的低估男人的欲/望了。
不管是古人或現代人,在床上,男人永遠是掌控局面的主導者。
她向來是紙上談兵,真正體驗過何謂高潮,應該勇往直前一併領會感受,但只要想到他那一句話接下來的動作,想到他腿間巨大的昂揚,她突然喪失了探尋印證的勇氣。
「雲舟……」她攀住他的寬肩,難得示弱。「我……我怕……」
柳雲舟抵擋不住她那憐人的模樣,內心柔情翻湧,輕輕拉下她的一隻手與她十指交握,神情溫柔如水地承諾。「有我在,你不用怕。」
說著,他用另一手褪下彼此身上的最後一件遮蔽物。
……
清晨鬧鐘響起,柳雲舟醒來才發現身邊的女人早就起床上班去了。
在她躺的位置留有一張紙條——
弄髒的床單別管,我回來再洗。
看着紙條上那顆大大的愛心,他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大大的幸福笑弧。
昨晚兩人纏綿到很晚,第一回合因為她是第一次,所以他花了不少時間讓她適應。
見平時大刺刺的女人上了床后變得嬌嬌羞羞的差異,他的心窩暖燙,想要將她好好的抱在懷裏疼寵。
可惜,魏柔嘉那惹人憐惜的小女人姿態在有了一次經驗后,像是個資優生,完全沒了該有的生澀,恢復她的女王氣度,奪回了主權。
第二回合、第三回合他全是聽命行事,將她想得到的、想要印證的姿勢都做了一次。
當然,還有更多未演練的全都留待下一回進行,他體力尚可負荷,她卻在最後一次高潮后昏了過去。
看着她疲憊卻滿足的睡顏,他以為她會請一天假,沒想到她竟然沒賴床,時間到還是準時起床上班去。
他笑着起身,卻聽到手機悅耳的鈴聲響了起來。
原本他極為排斥3C產品,也極少用手機,但與魏柔嘉同居后,他益發不能抗拒科技帶來的便利性,漸漸的開始使用起這些科技產品。
聽到鈴聲他直覺認定是魏柔嘉,因此沒去看來電顯示便接了起來。
他才開口,便聽到電話那端傳來嚴肅的沈嗓。「阿濤,今天撥個時間回家一趟。」
柳雲舟楞了兩秒才想起聲音的主人——那是閔雲濤的父親閔進東。
當他決定開「花房」,辭去總裁一職時,閔進東沒多說什麼,很阿沙力的幫他找了個代理總裁,放他自由。
事情經過了好幾個月,會在今天接到閔進東的電話令他頗為訝異。
「怎麼了?」
聽到兒子云淡風輕的語氣,閔進東強忍着內心的怒氣。「電話里說不清,回來再說。」
回去?他緊蹙起眉,語氣有些無奈。「一定得回去嗎?」
「怎麼?現在連回家也不願意了?」閔進東冷冷地問。
「我最近有點忙。」
「忙到連撥空回家都沒辦法?」閔進東不以為然地冷嗤。「你搞的那個文青事業能多忙,也該膩了吧?」
當初他答應讓兒子離開公司,是擔心他壓力過大,才會放他出去散散心。他以為這不過是玩心重的兒子一時興起的想法,卻沒想到一個月過去、兩個月過去……
他始終沒改變心意。
再加上這幾個月來,聽說兒子那棟豪華公寓以及名車都蒙了塵,顯然他是認真了,才會連家裏的聚餐也不見他出席。
如果不是前幾天好友的女兒到家裏作客提起,他還真沒發覺,兒子這次未免也失常太久了。
閔進東的語氣讓柳雲舟聽了頗為刺耳。
透過旁人他知道,閔雲濤是個不折不扣的敗家子,魏柔嘉還說過,他像只公孔雀,專長是利用自己的外表放電釣女人……除了獵艷成績單出色外,他對自己的人生是毫無建樹。
而閔進東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根本無法想像兒子把寫作當事業,有大房子不住,有好車不開,寧可窩在深山當古人?
柳雲舟在車禍醒來與閔進東接觸后便知道,他寵兒子,即便兒子再不長進,他還是打算將打拚一輩子的事業交給兒子繼承。
為此他感到萬分沉重。
他不知道閔雲濤的想法,但以他這一抹寄附在閔雲濤身上的文人魂體來說,就算能從頭學起,他也沒辦法說服自己拋棄滿腹文采,棄文從商啊!
他深知遲早有一天得面對這件事,於是深吸了口氣才說:「我會找時間回去。」
「不行!你今天晚上就給老子滾回來!」閔進東斬釘截鐵的拒絕。
他的粗聲厲喝讓柳雲舟不發一語,拉沈了臉。
見他沉默,閔進東撂下狠話。「小子,你現在在想什麼我不知道,但有一點你要記住,我可以支持你繼續寫作,但前提是你得回來坐好你的總裁大位,繼續管理公司。」
兒子的反常讓他產生恐懼,怕他真的拋開塵事、隱居寫作,這樣一來,他有兒子等於沒兒子,打拚來的事業誰來繼承?
說完,閔進東重重的掛上電話,柳雲舟自嘲的揚了揚唇,困住他的不只是閔雲濤的肉體,還有加附在他身上、無法順心做自己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