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阿偉被不絕於耳的哭聲給轟得快抓狂了，他丟下網路遊戲走到床邊，拍拍趴在他床上哭個不停的衣思影。
「好啦、好啦，不要哭了，不過就是失戀嘛！」八成就是跟她一起上報紙的帥哥，也就是那天他看到跟她在一起的那個男人。
從來沒有陌生男人入侵過她的生活，他當時就知道大事不妙，只是，他臨時出國出差直到今天才回國，沒想到在家門口遇到哭成淚人的她。
衣思影抬起淚臉，「你要我說幾遍？我、沒、有、失、戀！我只是覺得自己被糟蹋了！」
「好好好，你說怎樣就怎樣。」好凶喲！他在床邊坐下，拉拉她的頭髮，「可是啊小影，我問你，我們認識多久了？」
「我滿月後你就抱過我，還把我摔到地上。」她睜開哭腫的淚眼瞪他。
「哎喲～～那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啦！我的重點是：我從來沒有看過你為一個男人哭耶！」就連他都沒有。
「你豬啊你，我都已經說了我是為了自己而哭的，我被人家羞辱了啦！因為那個沒良心的男人，他就眼睜睜的看着我被人家欺負還不出聲，他的舌頭被剪掉啦？嗚……」繼續哭。
「又不是八哥，剪舌頭幹嘛！」就不信她捨得剪那個大帥哥的舌頭。
「你到底要不要安慰我？」她捶阿偉一拳。
「好啦、好啦！要不然我們來快樂一下，你馬上就會忘了他……呃，忘了被羞辱的事。」被哭腫的眼一瞪，阿偉趕緊改了說法，以免再度挨拳。
「你想幹嘛？」
「玩大老二呀！l他掏出撲克牌。
「……」她抓起撲克牌丟到一旁。這男人的腦袋有問題嗎？
阿偉聳聳肩。「我聽你媽說過之前的事了，就是那天那個男人對不對？」
她點頭，而他微笑，「聽我說一句話：你是真的喜歡上他了！」
「才沒有！」她一眨眼，淚珠又滴下了。
「如果你不喜歡他，又怎麼會讓他把你拉上車？你那時的確是半推半就，但是我從來沒看過你對哪個男人半推半就的。你這個人的個性真是不討人喜歡，如果你喜歡那個人，就直接告訴他嘛！」
「我該說嗎？你知道我對男人有什麼看法的。」
「我知道啊！你覺得男人只會傷害、拖累女人……可是，我也是男人耶！你不覺得我是個新好男人嗎？」
「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她瞪他一眼。
「……」好傷人。
「小影，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和你父親一樣的。」他們認識了一輩子，阿偉知道她的父親是怎樣的人，小影是因受到太深的傷害而不信任男人。
「別提他！」她低聲怒吼。
「好好好，不提就不提，可是你還要繼續哭嗎？」魔音穿腦耶！
衣思影沉默了一會兒後坐起來，用力抹著淚水。「不哭了，再也不為男人哭了。」
阿偉冷笑，是嗎？瞧她說得這麼決斷，不愛那男人就有鬼了。「那你要不要去跟那個男人說你喜歡他？」
「我才不要！」她抹著淚水說，她再也不要喜歡他了。
「妹妹，不要這麼任性嘛……」阿偉突然跳上床，以摔角的招式把她壓在身下。
「不要、不要！」她快斷氣了。
就當兩個人打成一團時，房門突然被打開，阿偉的母親瞪眼直搖頭，而她身後高出一個頭的男人則是立刻鐵青了臉。
「是你？」衣思影沒想到齊晰會出現，傻傻的眨著哭腫的眼，她的心臟又不爭氣的狂跳起來。
「你媽帶他過來的，我就直接帶他上來了……」阿偉的母親感覺到怪異的氣氛，不安的解釋。
「我一直擔心你真的身體不舒服，結果看來你好得很。」齊晰來回瞪着身體交纏的兩人，雖然姿勢不像在做什麼親昵的事，但他很不喜歡別的男人碰她。
「謝謝總裁大人的關心，我沒事。」她把臉埋在被子裏不理他。
「你不要跟他嘔氣了啦！」阿偉推推她。
「哼！」她的回答是踢阿偉一腳。
阿偉抓抓腦袋，下床走向瞪得他心裏直發毛的男人面前。「都是男人，可以跟你商量一件事嗎？」
「說。」齊晰瞪阿偉，他很難不在意剛才看見的景象。
「麻煩你，把她帶走，我快被她哭瘋了！」
「阿偉！」躲在被子裏的人爆出怒吼。
阿偉撇撇嘴，湊在齊晰耳邊替她告白，「其實她真的很喜歡你，她哭了一下午都是因為你：她不是拒絕你，她是拒絕所有男人，因為她受過傷。對她有點耐心，她會是你的。」
他的話讓齊晰釋懷許多，他更不會放過她了。「我知道了。」
齊晰定到床邊，打量著那團棉被一會兒，最後決定連人帶被把衣思影抱起來，被困在被子裏的衣思影反而無法脫困。
「咦？你不要綁架我啦！」怎麼又來了？她拚命蠢動。
「乖乖不要亂動！」他一掌打在她的俏臀上，引起她另一串的攻擊。
他經過阿偉目瞪口呆的母親面前時，還不忘投以一抹紳士微笑。
而他決定今晚要把事情一次解決，絕不再讓她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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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思影的掙扎一直沒停過，齊晰在被她踹了兩腳，外加數拳攻擊之後，總算把她丟進車裏。
「別打了。」他一面吩咐正在偷笑的司機開車，順道瞪了一眼正大光明狂笑的小李，把隔板升起時，他順手拉掉裹住她的被子。
「你這個混蛋男人！」她順手一揮，一聲清脆的響聲讓兩個人都愣住了。
她再度賞了他一巴掌。
齊晰冷靜的揉揉臉頰。「會痛的。」
那一巴掌打掉了衣思影的怒火，換來的是更深的傷心。「你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也知道痛？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更痛？」
她明知是自找的，誰教她要喜歡上他？可是他又怎麼能那麼冷酷的對她，那不是她認識的齊晰！
齊晰知道她的埋怨，把哭慘的她摟在懷裏。「對不起，我今天不應該罵你，也不應該袖手旁觀。」
她不好受，他心裏也很難過。
「道歉太晚了！」她在他懷裏還不忘給他一拳。
他吃痛的咧嘴，卻不敢喊出聲。「我跟張曼婷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知道她在意張曼婷，雖然解釋晚了一步，起碼他在補救。
當時他也是氣衣思影的拒絕，才會放任張曼婷欺負她，但當她轉身離開時，他就後悔了；待張曼婷離開後他再去找人，得到的卻是她臨時請假的答案，而小李又告訴他她是哭着離開的，更是讓他的心都揪起來。
那時他就承認自己完完全全對她投降了。
他不要和她冷戰，也不要失去她；她怕墜入他的愛情陷阱，她又怎麼知道，他已經早一步陷下去了。
一切從機場的第一眼就開始了，每一次見到她，感覺都更加深刻，而他不像她會退縮，他要的他就盡全力去爭取！
衣思影卻不相信他的話，小李已經爆過料，他和那個風騷女人睡過了。「是這樣嗎？我聽到的可不是這回事。」
她瞪他，醋味濃得很。
齊晰看她的表情，猜想她已知道他和張曼婷的事了。「我跟她上過床，但是我不認為我們適合。」
「她覺得你們很適合。」
他不被她的挑釁激怒，她有權生氣，而他活該受氣。「我覺得我們比較適合。」
他對她露出溫柔的微笑，眼中卻有一絲的落寞，「你下午請假，我一整個下午都沒辦法好好做事，我一直擔心着你，從來沒有女人能讓我這樣牽腸掛肚，你這個倔強的女孩卻辦到了。」
他的話讓怒氣正盛的衣思影發愣，他說得好真誠，就像是真心的……
「拜託不要再對我放電了，我承受不起。」怒氣沒了，她又想逃避。
他一向冷淡的眼現在柔情地望着她，讓她想答應他的所有要求……
「我情不自禁，如果可以，我誰也不要愛，可是我就愛上了你。」他的吻落在她哭腫的眼皮上，他的話讓她驚訝得忘了呼吸。
「我才不信，我平凡得可憐，你不愛那個火辣的張經理，會愛上我？」她抬頭看他，不確定卻又想相信他。
如果可能，她真的得到了這個完美男人的心卻不自知，那她豈不是個超級大傻瓜嗎？
她傻氣的話讓齊晰失笑。「你一點都不平凡，你這雙漂亮清澈的大眼讓我驚艷，否則在機場時，我怎麼會在那堆人群中發現你？」
「我也覺得很奇怪啊！」她也想過這個問題，那時他明明被一堆人包圍，怎麼會注意到她被撞倒？
「因為我第一眼看見你，就對你著了迷。」他拾高她的下巴，要她直視著自己，「小影，當我的女人真的這麼困難？」
「嗯。」壓力真的很大，她不喜歡上報、不喜歡被人品頭論足，也不喜歡有其他女人跟她搶他。
「要不要試試看？不試，怎麼知道我會傷害你？」齊晰輕聲哄她。
他從未對女人提出過這種要求，也在心裏偷偷的緊張，就伯她還是下答應。
「我……」她陷入考慮掙扎中。
「要不要？現在有個長得這麼帥氣又多金的男人等着你點頭耶！」他輕聲哄誘她。
衣思影看着他，想起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
這樣一個眾人畏懼的大男人，卻特別喜歡逗她、鬧她，只因為他寂寞。
他只在她面前露出孩子氣的模樣，因為她是特別的吧？
他從不氣惱她總是罵他、打他……一個男人不喜歡這個女人，又怎會有此等的忍耐？
而她，就算再氣惱、再閃躲，卻總是讓他牽著鼻子走，只因心裏早就喜歡着他，才會任他為所欲為。
她與他期待的雙眼對望，慌亂中，她記起阿偉要她說的話，她是要他的，如果現在不告訴他，會不會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說了？
心頭最後一道牆終究還是塌了……
「我喜歡你，齊晰。」說完，她睜大哭腫的眼等待答案。
齊晰當她的話是他要的答案，他滿意的笑了。「所以，我們試試吧？」
不然他就把她關在飯店裏，和她瘋狂做愛一個星期，到時她還不答應，他就徹底放棄！
「好……」她不確定的應聲，「我們到底要試什麼？」還是問一下吧！免得他給她什麼驚嚇。
「明天再開始試當男女朋友，今晚，我想要你。好嗎？」他沒給她回應的機會，封住她的唇，把她吻到昏頭，忘了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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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到飯店房間，齊晰的擁抱與熱吻同時攻向早已心慌慌的衣思影，她被放在床上，看着齊晰也跟着上床來……
「等等。」她喚住上了床伏在她身上要吻她的男人。
「什麼事？」齊晰希望她不是反悔了，今夜他不會讓她就這麼離去！
衣思影痛苦的皺眉，吞吞吐吐的在想她要怎麼把話說出來，「你有沒有……那個啊？」
齊晰了解了，他苦笑着猛搖頭。「你還真是不希望跟我有瓜葛啊？別的女人是巴不得我讓她們怎麼了，她們可以母憑子貴，你卻只怕我們有關係，嗯？」
他知道就好，衣思影白他一眼。「有沒有啦？」她推推他的肩頭，下要光忙着脫她的衣服啦！
齊晰被她推到不得下暫停。「沒，我去叫小李買。」他沮喪的停止攻勢拿起電話。
「啊？不好意思啦！」這樣小李就會知道他們在房間裏做什麼了。
「不會，他習慣了。」齊晰冷冷的瞪她一眼，但是他凸出的下腹部可不如他的表情冷靜，這種關鍵時刻還能冷靜的男人沒幾個。
衣思影聽他這麼說，推得更用力了。「習慣了？你這個男人，一定很隨便！」
他壓著惱怒冷靜的解釋，「如果隨便，我現在身上就會有了，我說的習慣是他幫我處理任何事情。」
老天爺，他只不過是想和這個讓他心動的女人有進一步的關係，為什麼這麼困難？
「哦～～」她半信半疑，不過沒有再又推又打了。
「小李，幫我買……」他聽著話筒那邊的小李說了一段話後，冷靜的掛了電話，走到門口，拾起從門縫塞進來的塑膠包裝——而且還不只一個。
「他真是個貼心的秘書。」他微笑走回床邊，考慮幫小李加薪。
「哎喲～～羞死人了啦！」衣思影輕喊。
那個小李，她希望以後不會再看見他，不然一定會很尷尬的。
「這樣就害羞了？待會兒我一定會讓你更害羞的。」齊晰笑着眨眨眼，把身上的襯衫脫掉。
衣思影看着他把衣服一件件脫掉，露出他結實的好身材，她忘了羞怯，直盯着他看，還脫口而出一聲讚美，「好可口。」
她所知的總裁都是頭禿、肚大；他是第一個可以被稱為可口的總裁。
齊晰微微一笑，「謝謝稱讚，現在換你了。」
他在她又開始害羞之前封住她的唇，同時雙手沒閑著，她的衣服很快全都落了地。
「我身材不好啦！不常運動……」當他想看她時，她害羞的滾進被單里，誰敦她只是個普通的台灣女孩，運動對她而言一向是嘴上說說而已。
齊晰卻不讓她躲藏，硬是拉開被單露出嬌美的軀體……
今夜，還長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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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先生，這個人也不是。」小李坐在前座，回頭看着臉色淡漠的齊晰，他們剛才查過名單上最後一名姓闕的人，仍舊不是他們要找的。
齊晰輕嘆一聲，「難道他不在台灣？」
「我們還有中國大陸可以查……」但是目標就太大了。
「我累了。」齊晰望着車窗外：心裏想的不是他追尋十餘年的仇家，而是那個甜美的女孩。
「那我們回飯店。」小李對司機說。
「不，我是對這一切厭煩了，我不想找那個人了。」齊晰很不快樂。
小李明白他的心，老闆得相思病了！「我想是因為齊先生心裏有更重要的人了吧？」
「或許。」他輕哼，沉默片刻後他恢復精神，「小李，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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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看着俏麗女孩捧著一大束藍玫瑰，阿偉這才想起今天是西洋情人節，唉！沒女朋友的他，只能看着人家甜甜蜜蜜，他呢？待會兒要回房間咬被子哭泣了。
「嘿嘿！有人戀愛羅！」他對著正走向他的衣思影大喊。
衣思影這才發現她家門口蹲著一個人。「要你管！你來我家幹嘛？」她對阿偉吐吐舌。
「我媽出國玩，要我送禮物過來，結果你媽不在……好大束的花，好香喲……是那位帥哥總裁送的嗎？」
「當然羅！不然還有誰會送我花？」正在熱戀中的衣思影笑容甜蜜。
今天是情人節，只可惜齊晰不在沒辦法一起度過，不過，他讓人送來的大束藍玫瑰稍稍撫慰了她的遺憾。
「最近沒看到他在附近出沒。」從上次那位總裁大哥把小影綁走後，就沒看他來過了。
「放心，我還沒被拋棄啦！他有點事離開幾天。」想着讓齊晰離開的事，她也不免稍稍沉了臉。
就算他找到了那個人，他又能做什麼？
「想他吧？」阿偉笑着抽走一朵藍玫瑰把玩。
「嗯。」她用力點頭。
「喜歡他嗎？」他又問。
「嗯。」繼續點頭。
「想要他嗎？」阿偉眼裏滿是戲譫。
「關你屁事！」她瞪他。
「對啊！是你們自己的事……」阿偉抓着她的肩把她轉過身，面對總算再度出現的總裁大哥，他笑了笑，「我先走羅！」他識相退場，讓他們獨處。
「你回來了！」衣思影哪裏還顧得到阿偉，驚呼著把花束放在一旁，飛進齊晰的懷裏。
她想她的情人節會過得很開心。
「對啊！太想你了。」齊晰一面吻她，一面替她開門。
「不行在這裏，我媽……」他在客廳里就開始脫她的衣服。
齊晰勉強地收手。「她在嗎？」
「下，她去南部玩了。」
她的嬌吟聲勾動着他的慾望，他早就該回到她身邊的。
「唉……」衣思影只能嘆息著接受他。
如同每一回，當他要她時，她總無力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