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總裁，您要喝咖啡嗎？我幫您準備。」衣思影轉身時，給了齊晰一個比哭還可怕的笑容。
「等等。」齊晰冷靜的聲音讓她全身僵硬。
「請問總裁還有事嗎？」她屏著呼吸，準備被砍頭，原因是她昨天打了大老闆一巴掌。
她這輩子第一次打人，卻打了一個最不應該打的男人，唉……
齊晰欣賞着她惴惴不安的模樣，讓他停止折磨她的原因，是她一直試著以單腳保持平衡——他指著一旁的椅子讓她坐下，「你的名字。」
「衣思影。」落坐的她不情願地報上自己的大名。
「你把行李留在我車上了。」他忍不住檢討起來，他真的有這麼可怕嗎？
「對不起，請總裁還給我。」
「我想你真正要道歉的，是讓我昨天臉上帶了好一會兒的巴掌印。」她看起來瘦瘦的，沒想到手勁還挺強的。
「對不起。」誰教你要亂親我，活該！
她口是心非的說完，道歉時還忍不住瞪他一眼。
齊晰立刻發現到她埋怨的眼神：心裏只覺得好笑。「你一點都不真心。」
難得有人敢打他巴掌又瞪他，這個女孩還真是有意思極了。
「我很認真，因為如果你生氣了，我會丟掉工作。」翻譯出來的真正意思是：如果你不是我老闆，我才懶得跟你道歉。
「你認為我是那種人嗎？」齊晰嘴角微微勾起。
她跟其他人真的很不一樣，別人都是對他唯唯諾諾，就只有她，雖然假裝對他很敬重，可那雙大眼中卻不時露出傲氣。
簡直有趣極了。
「不知道。」她斂着眼神，以免觸怒總裁大人，現在景氣不好，工作不好找，她還是忍氣吞聲吧！
齊晰很懷疑為什麼她會這麼排斥他？
他發現自己很難得的為了一個素昧平生的女人花時間談這些其實不太要緊的事，而他並不打算再浪費時間了。
「過來。」他對她勾勾手指。
衣思影直覺的搖頭，「你要做什麼？」昨天他對她說這句話時，她的下場可不太好。
「我會讓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人。」他盡量和顏悅色的說話，而這種耐性可是他前所未有的。
衣思影幾乎要相信他了，不過，他眼中的殺氣讓他的哄誘破了功。
「我看我還是出去忙好了。」她起身走向門口。
「你等等。」齊晰長腿一跨，幾步就追上她。
「啊——」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趕到，她被碰到時，尖叫了一聲，猛地一轉身，原本就受傷的腳撞在他的小腿上，痛得她跌坐地上，頭還撞在門板上，發出巨響。
「你還好吧？」齊晰垂眼，冷冷的看着她痛得快垂淚，卻沒打算伸援手。
「沒事、沒事。」她揮揮手想自己爬起來，東抓西抓卻抓不到可以使力的地方，再加上額頭的疼痛，掙扎許久，她仍是狼狽不堪的坐在地上。
最後還是齊晰看不下去，伸出援手把她抱起來。
「腳傷還沒好，就不要這麼莽莽撞撞的。」他把她放在小沙發上。
「你不要靠過來嘛！」她揉着已經腫起來的額頭嚷道。
他是瘟神嗎？真可怕！每次見到他，都有血光之災發生。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害怕什麼？」他在她對面坐下，深邃的眼打量着眼角掛著淚珠的她。
她是個耐看的女人，對他而言，他第一眼是被她清澈的眼給迷住；再仔細品味，她的輪廓甜美，讓人想要一直看着她。
他猜想就是因為如此，他才會把她留下來。
衣思影忙着揉額頭，無暇注意他的注視。
「我怕自己會再給你一巴掌，如果那樣的話……我想我馬上會加入失業一族的。」嘴巴這麼說，她還是忍不住惡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齊晰笑了。
他輕輕的以溫熱的大掌代替她的手，輕揉起她的痛處，溫柔的動作跟他的形象實在不搭，衣思影又和之前一樣，感到十分的不自在起來。
「意思是，你怕我吻你？」他的聲音輕柔得像是微風撫過。
「不應該怕嗎？」她看着他，心頭有股怪怪的騷動，她猜她又臉紅了。
她發現自己幾乎就靠在他懷裏了，聞着他爽朗的男人味，她不得不承認，自己也快要跟公司其他女性一樣，快被他給迷住了。
「試試看就知道。」他靠向她。
啥？他又要來了？
「啊——」衣思影趕緊掩唇向後仰，椅子卻撐不住她的身子，她再度在齊晰面前跌得四腳朝天。
「又摔倒了。」齊晰嘆息著扶起她。
衣思影瞪着他，這句話應該是由她來說吧？
「我一定要待在這裏嗎？」她可憐兮兮地問，她好想回去伺候原來的總經理。
「我就要你。」他輕鬆的一句話，就定了她的生死。
「如果我不要呢？」她如喪考妣，覺得自己就算待在這裏，大概也很快就會被他給折磨陣亡的。
「那你現在可以開始找工作了。」他退開，雙手盤在胸前，冷酷的表情說明他並非開玩笑。
衣思影瞪着他，懷疑這個男人是否有雙重人格，一下對她笑得像個孩子，一下又冷酷無情；而且堂堂大老闆卻刻意為難她這個小職員，只因為那一巴掌嗎？
「變態！」她咬牙低咒。
「什麼？！」齊晰挑眉，他聽見了。
「沒事。」她強迫自己硬擠出一絲笑容，就算是為了一斗米，她也得折腰。「那麼我得先回我的座位把東西栘過來，請問我可以離開了嗎？總裁大人？」
公司其他人都對她可以「服侍」總裁有着既羨慕又同情的想法，她不懂，有什麼好羨慕的？她不認為自己有可能演一出「麻雀變鳳凰」的戲碼啊！
至於同情，眾人一致認同總裁不苟言笑的冷臉，完全表現出他不近人情的個性；而她倒霉去承受……
她奇怪自己為何完全不這麼認為，她只想早日回到自己原本的工作上。
「別離開太久，我等你。」他垂眼看她嘟著的粉唇，很訝異於自己竟對她愈來愈有興趣。
他盯着她的模樣，讓衣思影莫名的覺得喘不過氣來。「你說什麼？」
她的總裁大人竟在跟她調情？她希望是自己誤會了。
「我等你，我們還有工作要做。」齊晰笑着說，擺明告訴她，她被耍了。
衣思影感到無力極了，「你為什麼要逗我？」她並不想跟大老闆打情罵俏啊！
「好玩。」他一臉理直氣壯的回她。
「嘖！」他的答案讓衣思影氣得猛地起身，招呼也不打就閃人，逃出這間氣氛詭異的辦公室。
齊晰笑看着她像只嚇壞的小動物般一溜煙的逃跑，他知道自己不該騷擾自己的員工，但他就是無法剋制。
就到此為止吧！
他收起笑容，表情變得深沉。
他不應該為難員工，這樣只會讓她為難，也破壞了他一貫的規矩。
工作歸工作，他別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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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過去，齊晰忙着檢視公司的一切，衣思影也努力的和他保持距離，雖然齊晰一直覺得她綳得太緊，試著逗她，但她卻只做個盡職的秘書，無論他說什麼、怎麼逗弄她，她就是不回應。
不過，他沒漏看她又怒又羞的表情，真是可愛極了。
他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了，他從來不碰自己的員工，但是對她就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或許從機場對她的第一眼起，就讓他有了好印象的原因吧？
也或許，他有自虐傾向，一向被人捧上天的他，難得碰上一個膽敢對他露出真性情的人，他會想要擁有這份真……
下午五點整，他決定先把煩人的公事壓下，他猜想自己將會在台灣待上一陣子，這些事可以慢慢來。
今天他忙着接見公司里的高級幹部，了解他們的業務……這些平時就在監控的事讓他感到很無聊，他開始懷念那個讓他覺得生活不是太枯燥的女孩。
她人呢？還沒下班吧？
悶了一個下午，他需要一點娛樂，而且他有點想念她那張又嬌又嗔的小臉。
他才來到電梯前，就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背對他，鬼祟地在電梯間的角落張望着。
她在做什麼？
齊晰嘴角淡淡的揚起，故意走向她。「你在躲誰？」
「嚇！」衣思影立刻轉身，死瞪着那個差點把她嚇得心臟病發的人，「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真是的，原本想趁着他沒看見，偷偷摸摸先開溜，結果還是被他逮到了！
「你在躲誰？」他不回答，再丟出一個問題。
「當然是你啦！」想起現在所在地是公司，耳目眾多，她向後退一步遠離他，以免造成流言耳語。
齊晰苦笑，他一點都不驚訝她給的答案。
「每個人都對我奉承巴結，你身為我的秘書，卻在躲我？」他雙手盤胸，認真的皺眉思考。
「嗯哼。」她點點頭。
齊晰打量着她，覺得她瞪大眼的模樣很好笑，活像是只被嚇壞的小動物。
「你有沒有交過男朋友？」他突然想到沒聽她提過。
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一問，沒有心理準備的衣思影瞬間又漲紅了臉。
哦～～看樣子他碰到一個清純女孩了。
齊晰又笑了，他迷人的笑容把躲在一旁偷窺他們交談的一群女人都電昏了。
「不關你的事。」當衣思影發現不少同事都在觀看，她警覺地再向後退一步。「你離我遠一點啦！你一靠近，我就有血光之災。」
「如果你乖乖聽我的，什麼事就都不會發生。」他不讓她逃，一步步向前把她逼到牆壁，直到她退無可退為止。
「讓你輕薄去了算沒事？」發現到自己與他的距離幾乎等於零，她不得不抬手推他，「請問總裁大人有何貴幹？」她咬牙提醒他。
「我要下班了。」他停下腳步，但那是因為她的推拒無效，他們之間已經是零距離。
「恭送總裁大人下班。」快滾啦！
她感覺得到他身上傳來的熱力，前幾天心頭那股騷動再度出現，她幾乎被他榨出呻吟聲。
她擔心自己成為他的崇拜者之一，所以努力的對他擺出冷若冰霜的態度，可是他總有辦法逼得她失控……
她真的不懂，他到底要什麼？
「你呢？」齊晰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她。
「小女子乃一介職員，下勞總裁大人關心。」她深吸一口氣，穩住自己後，扯出一臉假笑。
她的頂撞，讓其他躲在一旁的同事們都不禁為她擔起心來。
有種人，天生就生了張「生人勿近」的臉，齊晰就是最佳範本。
他長得不嚇人——其實，他可以說是長得很帥了；偏偏他有着一雙深邃憂鬱的眼，不常笑的臭臉，再加上陰沉的氣質……還有一點很重要：他身為掌握眾人生計的大老闆，誰能不怕他？
全公司上下，大概就只有衣思影敢跟他頂嘴了，而齊晰在初識她時就發現到這一點。
「你很會嘲弄人。」齊晰發現自己對她的容忍度很大，而且還很變態的樂在其中。「要回家？我送你。」他提議。
「這怎麼行？不敢麻煩總裁大人。」她趁他防備不及，閃身溜出這個控制狂的掌握範圍。
「你的行李還在我的車上。」齊晰懶懶的聲音留住了她離去的腳步。
「我自己可以載回家。」希望他會還給她。
「不讓我送，就不還你。」他就是喜歡逗她。
「你……強盜啊你！」衣思影怒瞪他。
「是有人這麼說過我。」
他不痛不癢的態度簡直快氣煞她了。「……」
她轉身想走，齊晰卻眼明手快的拉住她。
「走吧！」他亮眼的笑容讓她更加怒火中燒，氣到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你的腳還痛吧？需不需要我扶你？」齊晰像是擔心她還不夠生氣，再溫柔的補上一句。
「別貓哭耗子了，你根本不想扶。」她橫他一眼，甩開他的手。
他的話語提醒了她，他是個大瘟神，她扭傷的腳到現在都還無法行動自如。
「聰明。」他看着她一拐一拐的走進電梯，自己也跟了進去。
「你還要待多久？」電梯裏只有他們，和不知何時跟着溜進來的小李三人，她的口氣糟透了。
「一陣子吧！」他再給她一個大刺剌的笑臉。
他發現當他的笑容愈燦爛，她就愈生氣。
「哦～～老天！」衣思影痛苦的用額頭去撞電梯，卻把自己給撞疼，她掩著額頭哀號，卻引來齊晰的大笑聲。
哼！果真是個無情冷血的男人！
她含恨瞪着這個每每帶來噩運的男人，恨不得那天賞他耳光時，能再多用力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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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晰又哄又威脅的，總算讓衣思影報上地址，但她可不打算讓他知道她家的正確位置。
以這男人對她感興趣的程度，她真的很擔心他還會再做出什麼讓她瘋狂的事——而她根本就不知道原因為何。
「我家到了，再見。」她在兩條巷子外就先喊停，不等他開口就先跳下車。
「連道謝都沒有，這麼沒禮貌？」齊晰當然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她，他人也跟着下了車。
「不然呢？抱着你狂吻十分鐘？」她做個怪表情。
齊晰咧嘴一笑，「我只是希望你說聲謝謝，不過，如果你堅持要用那種方式代替也行，我可以勉強接受。」
「……」哪天她真的會動手殺他。
她發現這個男人真的是個兩面人，在公司里總是板著張臭臉；但跟她在一起時，只要逗到她，就會開心的微笑，難不成她是讓他逗弄的小寵物？
她並不想如此，她只希望他去騷擾其他對他有興趣的女同事。
「我扶你進屋。」齊晰不希望讓她跌跌撞撞的回家。
「不好意思。」她抽回手。
「你一直這麼客氣嗎？」兩人互有堅持而僵持着。
「是啊！您是我的總裁大人，不客氣怎麼行？」她又給了他一個假到不行的笑容。
「我想你的客氣是有選擇性的。」他挑眉。
知道就好。她心裏暗想，卻是沒膽說出口。
「你到底想幹嘛？」她想坐下來休息了，他卻一直留在這裏，這樣她要怎麼回家？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的表情很無辜。
衣思影哪知他的心思，做了個怪異的鬼臉。「怪人。」
她的話讓齊晰不禁苦笑起來。
這裏是他父親的故鄉，但是對他而言卻是個陌生之境，在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他還真有點寂寞……
多年的流浪，沒有家的他感到累了；他有上千名的員工，每個人都對他唯唯諾諾，卻沒有朋友……只有眼前這個嬌小的女孩常會在不經意間泄漏出一絲叛逆，或許就是因此，他才會纏着她。
他喜歡她的真，她讓他覺得自己像個正常人，除了對殺父仇人的恨之外，還有其他的感情。
齊晰看着她，褪去臉上的戲譴，認真的表情讓衣思影的心裏響起一陣警報。
不妙！
她可以面對他的嬉皮笑臉，但這種有點像是被丟棄的小狗般的表情，卻讓她幾乎要投降了。
他能不能別這樣含情脈脈的望着她？
她的身體都快發軟了說。
她想說什麼來打破這種曖昧，但她還來不及開口，高大的他就壓下身來，偷了她一個吻。
「唔？」她錯愕的看着俊臉上透著竊笑的他，一時間還不太確定發生了什麼事。
「你的味道還不錯。」他笑得像是個剛偷吃到糖果的小男孩，不過，他還記得上次那一巴掌，所以在他偷到吻之後，就迅速閃遠。
他猜想自己現在應該很像個登徒子，但誰教她那又羞又茫然的表情是這麼的惹人憐？
小李在一旁看熱鬧的驚嘆聲，讓衣思影總算是回了魂，她怒瞪着這對主僕。
「可以載我去警察局嗎？」她正色的問。
「怎麼了？」她沒有氣呼呼的跳腳，齊晰反而覺得奇怪。
「我要報警，你性騷擾我。」她抬手，食指幾乎戳在他鼻尖上。
哦～～是嗎？他拍開她沒禮貌的手。
「小影，你生氣的樣子讓我更想吻你了……」他說著，頭又低了下來。
「不要，不行……」衣思影嚇得趕緊退後，卻快不過他，他長臂一伸，就已把她撈回懷裏。
「你差點掉進水溝。」他冷靜安撫正努力掙脫的她。
是嗎？衣思影回頭一看，果然她只差一步就要掉進水溝里。「謝謝。」她愣愣的道謝。
沒想到他除了見她出糗以外，也會真的保護她。
她看着他認真的臉，心頭莫名的覺得，有一塊牆悄悄的崩裂了……
「閉上眼睛。」齊晰輕聲哄她。
「你要幹嘛？」她不是第一天認識他，才不會傻傻聽他的。
齊晰撇撇嘴角，「你想睜着眼跟我接吻？」
啊？這怎麼行？
衣思影瞪大雙眼，張口正要罵這個無聊男子，卻又正巧讓他吻住她。
「咦？」她錯愕的眨眨眼，氣惱的發現又中了他的招。
這個惡魔！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耳邊傳來的驚呼聲已把她嚇了好大一跳，「小影，你在做什麼啊？」
她尖叫着跳開，望着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玩伴，心裏在想有什麼理由可以說明現在的狀況，可是……她想不到！
「阿偉，你回家啰。」她傻笑。
「他是誰？」齊晰冷傲的瞪着與她年紀相仿的年輕男孩。
「他又是誰？」阿偉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他。
衣思影一時想不到話說，只是傻傻的站着讓兩個男人對峙。
「他是誰？」齊晰又再問一次，這時冷峻的眼是瞪着她的。
她看向阿偉，對他擠擠眼，「他是我的……男朋友。」一定是老天爺派她的好兄弟來解救她脫離這個男人，她當然不會放過這大好的機會了。
「是嗎？」齊晰覺得這兩人的表情詭異，並不相信她。
衣思影用力的點頭。
「我們是青梅竹馬的情侶。」她真佩服自己腦筋動得這麼快，這下她更高無上的總裁大人應該會放棄騷擾她了吧？
雖然阿偉搞不懂現在的情況，不過，既然是小影有難，他一定要幫忙，不然他一定會被小影、小影的媽、還有他自己的媽給罵到臭頭。
「你是誰？」阿偉勇敢的向前一步，不過心裏有點毛毛的，這個男人又高又壯，表情看起來殺氣騰騰，挺嚇人的。
齊晰不知道為什麼，他很不喜歡她有別的男人。
男朋友？
乍然聽到這個字眼，他的心情變得很糟。
齊晰心想，自己的壞心情絕對是來自於她已經心有所屬，所以她才會一直的抗拒他……或是她原本就不喜歡他？
他知道自己過度在意這個剛認識的女孩，但他接受這樣的情況，只是不喜歡知道她即將結婚這個消息。
愈想愈煩，他不想再待在這裏了。
「那麼……打擾了。」他鬆開她，轉身上車。
「這樣就走了？生氣了嗎？」衣思影望着大轎車的車尾，喃喃自語。
這明明是她期待的結果，但為什麼當齊晰露出受傷的表情時，她的心裏竟有一點點難過？
「你男朋友啊？」阿偉站在她身邊，一臉的茫然，他沒聽說小影交男朋友了啊！
「男你的大頭啦！」她把氣出在阿偉的身上，轉身閃人。
留下摸不著頭緒的阿偉，委屈的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