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蛇之斗
一條體態嬌小的灰黑母狼,遲疑地打量着眼前擺成“大”字的不之客,眼神里滿是疑惑,不過最“動”人的,是它那碩大的**,豐滿得不時滴落下一顆讓孫風垂涎欲滴的乳汁……
心急電轉間,孫風揀起一塊石頭狠狠擲了過去――母狼還沒反應過來,眉宇間便開出一朵燦爛的血“花”,一聲負痛的嗷嘯,讓十米之外的孫風感到耳膜隱隱作痛……
待母狼憤怒得飛躍撲來之際,孫風一個敏捷的側翻,就地一滾,滑下那塊巨石,信手抓來一塊枯木,在母狼咆哮着張嘴撲來時,他亦不知哪來如此大的力量,拼了命一個就地旋轉,將雙手緊握的那塊枯木用力扇到了狼的腦袋之上!
枯木斷成了幾段,望着傲然不動的母狼,孫風已感到死亡的迫近,索性拉開了架勢,準備好一場肉搏……
母狼竟然直瞪瞪看着他,慢慢向一側偏倒下去,蹬了幾下後退,抽搐着斷了氣。
這顯然是一頭剛剛生產後的狼,孫風慶幸之餘,得意地笑出聲來。
“竟敢偷看我吁吁?哈哈,真是天不亡我!”
四下瞅到一塊鋒利的小岩石,孫風湊合著用其剖開了這天賜的“尤物”……
“嗯!”他擦拭着一手的鮮血,滿意地站起開始找柴禾,“今天到此為止,生火……做晚餐,老天保佑,這附近有狼出沒,今天晚上可又別下暴雨,我可還沒孩子……”
夜幕降臨這片荒原之時,孫風已狼吞虎咽了烤熟的狼肉,打着飽嗝又在四下抱來一些乾柴……
一覺醒來時,篝火依舊冒着微微的火苗,掀開火堆刨開烤肉的洞,芬芳的肉香撲鼻而來。無奈之下,他只得把上衣脫了下來當包裹,儘可能多帶上一些狼肉――當然,他連兩隻褲袋都沒有放過……
下午之時,他終於得到了武器。
那是北上的途中,他看到一個人和一匹馬的完整骨架,早已風化的屍骨旁邊,全然是些沒用的零碎物什,翻來瞧去,他終於找到一把幾乎被風沙徹底埋沒的匕!
與其說是一把匕,倒不如稱之為阿拉伯人慣用攜帶的小彎刀。
“我說你沒事跑來這裏幹嘛?這裏風光很好嗎?還是為了追美女啊……真是的!”
當看到那條六腳蜥蜴時,孫風懷疑過自己落在外星球上,直到看到這人的屍骨,才屏棄了這個念頭。
身為一名刑警,人道主義的作風肯定不能沒有,加上還得到對方一把匕,孫風最後還是心懷感恩的將此人掩埋,繼續北上……
三天之後,終於看到了最遠處的綠洲,他開心得歡呼起來:“我回來啦,哈哈!我終於活着走出來了……”
然而,當看清楚這所謂的綠洲原來是一片叢林沼澤之時,他的笑容僵硬了。
“oh!no……”他一聲悲呼,“我要什麼時候……才能看到一個活人哪?!”
搜腸刮肚想了半天,根據掌握的世界地理,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在冷熱無常的氣候下,什麼地方才會出現一片戈壁灘緊挨着一片叢林……
思前想後,他決定穿越過這片沼澤,後面一定會有人類的文明!
可……若是這叢林背後又是一片該死的沙漠咋辦?
“不管了,找東西吃去!”
沒有地圖引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藉著晴朗的夜色,他慢慢四下尋找食物。
綠色,意味着生命的存在,而這叢林之中,想必可以吃的東西會更多,哈哈,餓……肯定是餓不着我啦!我他媽就是吃草根樹皮,都要走過去!何況我手上……
握緊了手上的彎刀,頭頂一輪皎潔的圓月,他毅然步入了這片沼澤。
幾天在堅硬的戈壁礫石磨礪的長途跋涉下來,他的皮鞋已破得無法再穿,然而孫風深深知道:叢林之中,危機四伏,很容易就會踩到一條帶有劇毒的小蛇或者蜘蛛什麼的;而叢林中帶毒的小東西,隨時可以要了他的命,特別是來自腳底的襲擊,因為他沒有任何可用的藥品。
因此拖着這雙“拖鞋”,孫風拿出十分的警惕,留意着四面八方的動靜……
“沙沙沙……”
他笑了,這可愛的聲音無疑告訴他,一條受到驚嚇的蛇就在附近。
沒準兒是跑到水邊來喝水的……
果不其然,一條白色的影子在他前方六七米的地方滑過,待孫風跑去之時,這小東西慌不擇路,鑽進了水草旁的一個小地洞,只留下三四公分的尾巴露在地面。
孫風不怕蛇,相反的,他還覺得蛇是一種挺可愛的小生靈,這當兒,竟然用手指抓住蛇的尾巴,使勁朝外拖。
明明就拳頭粗的一條蛇,孫風卻覺得越拖越吃力,直到將其身軀拖出一米多以後,他才驚訝的現,這是一條渾身雪亮如玉的白蛇!
正詫異間,忽然身後一真勁風襲來,孫風扔掉蛇尾利索地一閃身,眼睛都綠了……
他無法想像,僅僅一條拳頭粗的蛇,怎麼可能有如此之長的身子――這白蛇一米多的尾巴還在他正前方的地面,而腦袋――卻從孫風身後三四米的地方,張着血盆大口朝他撲來!
我的媽!這是什麼怪物!
孫風驚駭間身形暴退十來米,握住匕的雙手不受控地怵,看着那被自己拖出地面一米多的蛇尾巴徐徐沒入地面,而另外一頭的蛇身越來越長,他瞬間計算出:
這條恐怖的東西,起碼不下於十米!
讓他更吃驚的是:這條白蛇竟然沒有報復他的意思,竟自朝一旁的草叢游滑而去……
聽岳母講過:一般情況下是見不到白蛇的,這玩意兒貌似傳說里聖物一類的東西。
然而此刻的孫風可不這麼想。
“媽的,老子連六條腿的蜥蜴都吃了,還在乎你一條白蛇!”
飢餓使得他豁了出去,看準方位,用力將匕甩了過去――投擲這些名堂,是他在警校的強項。
伴隨“嚓”的一聲脆響,這條白蛇竟然被那彎刀似的匕攔腰斬成了兩段。
“哦耶!!”
看着蛇的後半身在水裏撲騰起一片浪花慢慢下沉,孫風得意的捏出一個響指。
一聲狼般的清嘯之中,只見一道白光眸中一閃,白蛇頭端這一截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沖而來,頃刻間將孫風纏上三四圈,後者“撲通”倒在地上。
孫風做夢都沒想到,這東西力量竟然如此猛烈,後悔襲擊這條蛇是來不及了,他只感到被纏得幾乎窒息的同時,蛇頭的小眼睛閃爍着報復的光芒,朝他的脖子咬來。他奮力騰出一隻手,牢牢掐住了蛇的七寸;而另外一隻手被蛇身纏得結結實實,老是抽不出來。
“老子跟你拼了,啊!”
糾纏之中,孫風在無法喘息的疼痛中,似乎聽到了胸腔的骨骼在“啪啪”作響,一聲暴喝就地翻了幾個滾――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滾到那把匕跟前,只有這武器,才能讓自己擺脫被動的厄運――
沒想到用力過猛,滾出了預計的範圍,那匕的刃口卻再度從苗條的蛇身上劃過!
蛇頭一陣劇烈的顫抖中,孫風拿出了吃奶的力氣緊緊握住不放,他很清楚:一旦鬆了手,那蛇口裏兩顆四五公分長的獠牙,可不是用來啃樹皮的!
幸好在僵持之中,白蛇由於再次受傷,力度開始出現鬆懈,孫風哪會放過如此有利的機會,蓄力已久的右手,猛然掙脫出來,一個仰翻抓起那把匕,閉上眼就劃了過去……
蛇的血噴洒在臉上是冰涼的,然而在蛇的身軀徹底停止掙扎鬆開后,他長噓着呼出了一口氣,這時才感到渾身悶熱無比。
將戰利品拖到一片乾燥的場地中央,他累得一個勁兒喘息;休息片刻,他趕忙生起火來……
火光的映照下,這條白蛇體態纖細漂亮,通體晶瑩的銀白色,隱隱浮現出星型的鱗片更是錯落有致,有趣的是:兩隻眼睛中央凹陷下去那拇指般大小的地方,明顯的突現出一個“工”字。
他細細看完一遍,禁不住惋惜地撇嘴搖起頭來:“好漂亮的東西,若是捐到國家動物園裏去,嘿嘿……我可就出名了!”
蛇膽是蛇的精華,孫風褪下蛇皮后第一件事,便是將那枚橘黃色的蛇膽吞了下去。瓜分出無數的肉塊后,他又開始“思念”沉沒到水裏的另外一半蛇身了。
“也好,順便去洗洗身上……”
他匆匆把蛇肉穿好烤上,一溜煙摸回了方才與白蛇搏鬥的水邊。
水啊,生命的源泉呀……
幾天來飽受饑渴的折磨,此刻望着微波蕩漾的水面,他感動得想哭。
“算了,我可沒那麼蠢,誰知道這水下面還有什麼東西!知足長樂吧,哈哈!”
站在岸邊洗完澡后,他才覺褲子破得無法形容,若不是有條內褲,丑都遮不住……
清晨的叢林空氣清新,泌人心脾,無數鳥雀的鳴叫,呈現出一派生機勃勃的美麗。
不過孫風卻毫無觀光的興緻,他的臉被蚊子咬腫了,宛如一個饅頭。
“媽的!”他猴子一般撓着癢抱怨道,“人長帥了連蚊子都嫉妒,這哪還是我的臉?這……這同**有什麼區別!”
用過“早點”之後,他決定這以後晝伏夜行,因為叢林不像在戈壁上那麼視野開闊,一個不留心就會迷路,甚至困在其中一輩子都出不來。
上午睡覺,下午他便開始忙活起來。
既然是夜行,那麼火把必不可少。現在可不是行走在幾百公里都碰不到一個活物的戈壁灘上,這可是在處處殺機的叢林裏。
就地取材,是野外求生的本能要領,利用身邊低矮林木流出的可以燃燒的油脂,孫風很快做出了十來只火把;再將就那條柔韌的蛇皮,將襯衣做成包裹套上了兩條背帶,在明朗的夜空裏辨認出北斗七星的方位,出了……
一雙跟拖鞋差不多的皮鞋,一條**露了半個在外的長褲,再加那長跟饅頭無異的泡腫的臉,他無暇想像自己的造型像個什麼;畢竟在險象環生的叢林中,他不得不全神貫注四周異常的動靜。
趟過三條沒膝的河流,眼前低矮的灌木叢似乎漫長沒有止境,沿途之中倒還平坦,不曾見到什麼可怖的動物,倒是那幫蚊子,卻始終死心塌地的跟隨着他……
眼見着東方微微露出一抹魚肚白,孫風慢慢覺得疲憊了,一個晚上下來,他也不知走了多遠,來在一處草坪上,一**落坐在一塊爛木頭上,取下了包裹。
還沒來得及把熏烤熟的蛇肉喂到嘴裏,他臉色猛地蒼白起來――
因為他現,**下的“爛木頭”,竟然會動!
在叢林地帶,會動的“爛木頭”是什麼?
他在半秒種內想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