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區婉儀靠着床頭,心情忐忑地等待傅岳。更夫的叫聲,讓她知道已經二更了,他應該不會來了吧!
她失望地嘆口氣,和以往一樣,撫着玉佩緩緩入睡。或許是困極了吧!她根本沒聽到房間的門被打開的聲音。她睡得那麼沉,當然不知道有個男人站在床邊,正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區婉儀不知道自己在燭光的照映下,構成一幅多麼美得教人窒息的畫面。她的臉像是十五時的明月,光彩動人,在枕上一頭烏黑亮麗長發的襯托下,更顯得雖以置信的稚嫩。
男人黑色深邃的眸子,緩緩地游移過她的臉龐,向下流連在她堅挺的雙峰上,它們乖乖地被她潔白的單衣覆蓋著,但仍極其誘惑人。
她身上的衣服及被單,亂糟糟地纏着她修長優美的大腿,使得她的下半身一覽無遺。男人幾乎是痙攣着吞了口口水,像是要上戰場一樣。他鼓起勇氣伸出試探的手,用指頭輕撫着她天鵝絨般的臉頰。
聽見區婉儀在睡夢中輕喃,傅岳驚嚇地喘了口氣。他的心狂跳,事實上整個下午,他都因為妻子的邀請而心亂不已。
多久了?他不見妻子裸體的日子,居然久得連他都忘了,現在這期待已久的一刻終於到來,他卻突然覺得不確定起來。
如果他像以前一樣,不能取悅秀清怎麼辦?只要一想到洶湧而上的失望感,就足以使他高漲的慾望逐漸消退不見,這就是為什麼他會三更半夜才來此的原因。
傅岳低身坐上床沿,嚴厲警告自己不可為她的美色動搖,但看着她溫軟香滑的紅唇,他彷如飛蛾般,不得不撲向絢爛而艷麗的火光中。
他緩慢而輕輕地吻着她柔軟的雙唇。想到早上時兩人激情擁吻的情景,他實在有點情不自禁,因為她的唇嘗起來像蜂蜜般的香甜,跟過去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在傅岳低低呻吟聲中,區婉儀同時也感覺到一些異樣,她的身體因漸漸竄起的熱力顫抖一下。
是傅岳嗎?她問自己,並試着想要看清楚,但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掙扎一會,最後她告訴自己,她感受到的吻,絕不可能是傅岳,這只是個夢而已。
不過這個闖入她夢中,且大膽吻她的人是誰呢?
「你是誰?」她在半夢半醒之間問道。「為什麼不說話?」
突然之間,世界似乎沉默下來,在睡夢中,她伸出手,試着找尋是否有個人存在。她的手在摸索一晌后,被一隻溫暖的大掌握住,接着一個粗啞的聲音傳入地耳朵。
「是我。」傅岳雖然及時閃開,躲過可能面對的難堪,但當他看到她手中握着的玉佩時,有股無法解釋的感動,阻止他掉頭離去。
區婉儀被這個渴望的聲音驚醒,她張大眼睛坐起身來,看見坐在床沿上的人真的是傅岳,高興得差點撲到他懷裏。
「真的是你。」她幾乎顫抖地伸出手,撫摸他的臉,「傅岳,你終於來了。」
「是啊!我還是來了。」傅岳的表情顯示出,看見她如此歡迎他的到來,有點受寵若驚,「對不起,把你吵醒了。」
「沒關係。」想到剛才的美夢,區婉儀喜孜孜地道。「我喜歡在夢中,感受你吻着我,並把我弄醒的方式。真希望那是真實的,那定會讓我快樂得彷如置身在天堂。」
「秀清!」傅岳大為驚駭地叫一聲。今天她的大膽和不尋常,可真的把他嚇着了,「老天,你到底怎麼了?」他仔細地邊觀看着她,邊問道。「我簡直不敢相信,這些話居然會出自你的口中。」
他是真的擔心,有一天當她恢復過來,想到這兩天,她這些令人害臊的言行,一定會覺得羞恥極了。恐怕到時,他還得派人寸步不離地跟着她,以防她因羞愧而做不傻事。
但生在二十一世紀的區婉儀卻不這麼想,她認為讓對方知道自己的感情,是再自然不過的事。秀清就是因為謹守古禮,不敢表達她真正的感受,才會把婚姻搞得那麼慘。
不想重蹈覆轍的區婉儀,才不會因為傅岳驚訝的表情而退縮,「你是我的丈夫,為什麼我不能說?」她還振振有辭、理所當然地辯道。
「不是不能說,而是……」傅岳說到一半,突然停下來。如果她反常的行為沒有恢復的跡象,那現在跟她說什麼都沒有用,「算了,這件事以後再談。現在已經快三更了,離天亮不遠,你今天想問的事,等明天我再告訴你。」
傅岳說完,起身就要離去,但區婉儀的手卻緊握着他不放,「不要走,我還有話要問呢!」
「夜深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傅岳耐心地哄着她,慢慢將手抽出來。
區婉儀猛搖着頭拒絕,「不行,你不說,我沒辦法再繼續睡覺。」這時候的她,就像個要不到糖吃的小女孩,任性卻又可愛得要命。
這還是傅岳第一次看見妻子向他撒嬌的模樣,這一招不知怎地,還挺管用的,他簡直是丟盔棄甲,舉雙手投降,「好吧!算我伯了你,有什麼事快問吧!」
區婉儀立即傾身向前,兩眼直盯着他,不想放過他臉上的任何錶情,「傅岳,你剛剛是不是吻了我?」她聲音低啞地問,充滿女性的性感魅力。
「秀清……」傅岳的臉龐,即使是在昏暗的燭光下,仍舊看得出已泛潮紅。
啊哈!果然不是夢,她感受到的確實是真實的吻,「怎樣嘛!到底有沒有?」她呢喃般地催促起來。
無法閃躲了,否認只會讓他變成懦夫,再說,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我承認,剛才在情不自禁的情況下,偷偷吻了你。」他頗為尷尬地解釋道。
丟臉死了,他真想奪門而去,「秀清,該說的我都說了,求求你行行好,可以放我定了吧?」
「不要。」區婉儀開心地拒絕。這下她更不可能把好不容易得來的成果,就這麼讓它溜走,「我知道你一時無法相信,我真的想要你,也絕不後悔的事實,所以我想到一個可以讓你慢慢了解我,且更能看清我的心意的解決辦法。哪!就從今夜開始,我們要一起睡在這張床上,直到你相信我為止。」
傅岳以為他聽錯了,有好一會兒,他一動也不動地佇立在當場,「秀清,你是在開玩笑,對吧?」他刺探着問,不確定她了不了解她說的話。
區婉儀正起臉色,凝視着他,「我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嗎?」
傅岳痛苦地呻吟一聲,「老天!秀清,你會害死我的。」她以為他是誰?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嗎?
區婉儀吃吃地笑着,「是嗎?我倒是很期待,你會以什麼方式死亡。」
「秀清,別逗我。」傅岳自衛似地說道,那神情就好像他認為,自己被她誘惑而出了糗似的,「你知道我不喜歡被人戲弄。」
「我沒有逗你。」區婉儀嘆口氣,將手放在他的右臂上,感覺他移動一下,好似想躲開,「傅岳,別再躲我了好不好?我真心想給這個婚姻一個機會,你就不能和我一起試試看嗎?」
傅岳的表情仍充滿着懷疑,為了避免他的心可能遭受到的傷害,他要她做一件事,才會同意她的辦法,「要我接受你的建議也可以,但我要你發誓,以後不能拿這件事來攻擊我。」
「我不會後悔的。」區婉儀認真地舉起手發誓,「現在我只要和你睡在一起就滿足了,不會要求你做其他的事。」
傅岳沉思一會兒才回答,「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你睡過去一點,我要上床休息了。」
區婉儀乖乖地聽話,她情不自禁看着他脫下外衣和鞋子,然後躺在她身邊,「傅岳?」
他看來頗無奈地轉過身,「什麼事?」
「謝謝你。」區婉儀不理會他的表情,掩不住喜悅地說道。
只要傅岳肯給她一個機會,就表示離成功更接近了一步。她發誓今晚會靜靜躺着,不做出任何令他聯想到性方面的動作,免得讓他感到困擾,也壞了她的計畫。
老天,她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傅岳實在不懂,她這些奇怪的思想和行為,到底從何而來?
不管了,他實在累得無法再思考。
「睡覺吧!天都快亮了。」說著,他斷然閉上眼睛,努力撫平對她那份由愛而演變成生理需求的慾念。
區婉儀心滿意足地暗自笑着,雖然了無睡意,她卻強迫自己入睡,因為她必須養足精神長期抗戰。
最後,她終於睡著了。
春色滿園※※春色滿園※※春色滿園
習慣晨起的傅岳,在太陽剛升起時就醒了。他隨即感受到懷中的柔軟,然後想到昨晚的一切。
對於他的妻子忽然展現出的熱情,他到現在都還感到驚訝不已。
聽着妻子的呼吸聲,傅岳慢慢將自己的手,從她的纖腰上抽離,接着挪開橫放在她的腿上的大腿。
然後他輕輕翻過身,用手肘撐起身體,以一種新奇的眼光看着她。
從小他就愛着秀清,因為兩家是世交的關係,這點使他得以輕易打敗許多追求者,最後娶得美人歸。
但婚後他發覺自己從不了解她,還掉進無法回頭的深淵裏,即使這樣,他仍舊沒有背叛她,默默守在她身邊。
透過由窗外瀉進來的金色微光,他可清楚地看到她美麗的臉龐。瞧着身旁這個可愛的女人,對她的愛令他胸口緊揪,一顆心幾乎要爆炸開來。
他深深地愛着她,也一直想要保護她,這個想法在他和她成親之前便已存在。當時的她,是那麼地柔弱不堪,就像早春的一株嫩苗。
但現在的她卻已經改變,雖然他不太清楚為何她和以往不同,卻又感到非常好奇和新鮮。這兩天以來的她,完全不像她的個性,這實在一點道理都沒有——但她什麼時候做過合於邏輯的事了?
傅岳撫摸着她的一繒頭髮,動作非常輕柔,以免驚醒她。
記得剛成親時,他常在她睡后這樣看着她,因為那是他唯一能不看到她眼中的害怕,而接近她的方法。
他曾不只一次地揣想,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事,令她如此討厭他碰她?而今令他訝異的是,她居然主動接近他,只差沒強迫他和她翻雲覆雨。
傅岳心想,他可能永遠無法了解她。
這時生理上的需求,迫使他離開她的床,走到屏風后小解一下。
他的動作雖輕,區婉儀還是自睡夢中醒了過來。
「傅岳?」她喃喃地輕喚着,小手在床上搜尋他的身體。
「我在這裏。」傅岳自屏風后探頭應道。
區婉儀慢慢起身坐在床上,微曦的曙光落在她潔白的衣服和頭髮上,她的臉呈現出剛睡醒的柔和。
傅岳忍不住被吸引,自屏風後走向她。如果可以,他真想給她一個早安的吻,但他只是輕柔地問她,「昨晚睡得好嗎?」
「嗯!」區婉儀輕輕點頭。她睡得很好,能在自己心愛的男人懷中入睡,還有什麼比這更幸福的事。
當然了,如果醒來時,能有一個吻更好。想着,她不由得將他拉坐在床沿,然後順勢靠在他懷裏,「傅岳,你呢?看着我躺在你身邊,卻什麼事都不能做,有沒有讓你心猿意馬,整夜輾轉難眠?」
傅岳露出苦笑。她現在似乎什麼話都敢說了。「秀清,你知不知道剛才那些話,是一種誘惑的行為?」
「嘻!我當然知道。」區婉儀仰起頭,笑盈盈地道。「如果我不這麼說,你是不會明白我的心意有多堅決的。」
傅岳伸手撫着她的臉,黑色的眼眸中仍充滿了疑惑,不過他的聲音是溫柔的,「說實話,你的熱情雖然令我訝異,心裏卻又有着感動。但是一個淑女,突然轉變成誘惑的小女妖,我還是無法想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所以你的心意,我暫時無法回報,你可以諒解嗎?」
區婉儀失望的神色一覽無遺,「這麼說,你是希望我回到從前的那個樣子?」
傅岳沉思一會兒,想着過去的秀清和這兩天來的改變,自己到底會如何選擇?沒想到答案很快就出來。
「不,我只是需要一些時間來適應新的你。」他微笑地對她說,看見她馬上一掃先前的陰霾。
「真的?」區婉儀聲音有點顫抖的問,她注視着傅岳,焦急的等待更確定的答案。
「嗯!」傅岳笑着點頭,「重新認識或信任一個人需要時間,你願意等我,讓我準備好接受這樣的你嗎?」
「我願意,我當然願意。」區婉儀簡直樂不可支地點頭道。「但是,傅岳,重新認識一個人的時候,並不表示他們不可以做一些親密的行為。例如,一個吻或許就能幫助你更快接受我,你認為這個建議如何?」
傅岳不再為她的大膽言語所驚訝,只是盯着她瞧,「老天,你真的變成小女妖了,是不是?」他綻開迷人的笑容說道。
「或許。」區婉儀也露出最甜的笑容回報,「傅岳,別試圖轉移話題,你到底要不要吻我?」
這次他大笑着點頭,逗她說:「閉上眼睛,至少在這個時候,你總得像個小女人,讓我有點優越感吧!」
呿!男人就是男人,從古代到二十一世紀,始終都是個大男人。區婉儀真想教育他,不過想到即將享受到的甜美滋味,她只好放棄,乖乖地閉上眼睛,等待他的吻降臨。
他吐在她臉上的呼吸,讓她知道他正慢慢地湊向她,然後她感覺到他的唇輕壓了上來。他慵懶而溫柔地吻着她,似乎在品嘗她櫻唇的滋味。
「秀清、秀清……」傅岳在她唇上沙嘎地呢喃,接着把她更擁入懷裏。
這原本是一個無慾望的早安吻,可是一碰到她的唇,他的身體就自動回想起昨天那份饑渴、熾熱的感覺。
他緊擁着她,吻得更深沉,一手沿着她的背脊撫摸下去,直撫到她柔軟的臀部。她呻吟起來,兩手緊環着他的脖頸,他不自覺地壓着她的身體,貼近自己灼熱硬挺的男性軀體。
一晌,他倏地抬起頭,深深吸口氣,她仍依偎在他懷裏,抬起大而迷濛的雙眼看着他。
「我想你的建議是對的。」他低喃着,再度攫住她的唇。
這次濕熱的親吻,讓區婉儀體內的感官被喚醒了。她發覺自己雙腿間起了一陣收縮,明白它所代表的意義。
她在現代談過兩次短暫的戀愛,早已經不是處女,熟悉的感覺讓她本能地轉過方向,跨坐在他腿上。
他在她嘴裏發出呻吟。之後,不顧她抓緊他黑髮的手,猛然抬起頭。
「怎麼了?」區婉儀眨動眼眸,不解地望着他。
傅岳黑如木炭的雙眸,眼底漾着慾火,「重新認識你的過程,比我想像的艱難多了。」
「是嗎?」區婉儀沙啞地低喃,移動着手,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輕輕愛撫。
傅岳吸口氣,坐着不動接受她雙手的甜蜜襲擊。當他再也受不了時,饑渴地攫取她的舌,深入探觸她的嘴內世界。
這個激情的動作,令區婉儀從頭到腳感到一陣陣的酥麻,而緊擁的雙臂也幾乎讓她窒息,但她不在乎。
區婉儀完全被這個興奮感所迷惑,陶醉在他領她進入另一次感官的世界裏,她出於原始本能地也移動自己的手愛撫他的脖頸。
她閉着眼,因沉浸在他的吻中而旋轉着頭的方向。而後,她感到他手掌的摸索,透過輕薄的單衣,他滑過她堅挺的酥胸擠壓它,直到她的乳頭挺立,他才把手流連在她的腰際,撫過臀部,摩挲她的大腿。
這細膩的快感,讓區婉儀不禁抓得連指甲都剌進他的頸項里。在她仍為這個親密的行為喘不過氣時,他的手已悄悄探進裙底,停留在她渾圓的臀上。
「傅岳……」區婉儀喘息着,但這個聲音卻掩沒在他嘴裏。
此時在她臀上的手,猛地將她往上一提,然後又壓在他身上,於是那勃起的堅硬正好抵在她兩腿間。緊接着他的唇和舌,帶着她經歷一生中,從未有過的奇妙和快樂的感覺。
正當她意亂情迷地沉醉在他的吻和體味中時,他忽然喘息地放開她,捧着她的頭,輕輕地將它拉向後。
「秀清,今天就認識到這裏為止,否則你會殺了我的。」傅岳輕撫她潮紅的臉頰,拇指畫過她腫脹的唇,聲音嘶啞地說道。
區婉儀睜開迷亂的眸子,小嘴不滿的嘟起,「傅岳,我不介意用這種方式殺死你的。」從一見到他開始,她想要他的慾望就未曾停止過,他怎能在她最感需要的時候撤退呢?
傅岳閉上眼睛,不看她充滿誘惑的俏臉,咬着牙阻止自己的慾望再蠢動,然後強迫自己鬆開手臂,離開她灼熱的身子。
當他以超人的意志力壓下激情,再度睜開眼睛時,已經能夠控制住自己,「小女妖。」他輕點一下她的鼻尖,抱起她離開床榻,放在地上,「起床吧!我叫春蘭來服侍你,然後我們一起出去用膳。」
區婉儀滿腔的熱情,被他冷水這麼一澆,一股怨氣不覺涌了上來,「傅岳,你知道嗎?你有時候真令人討厭。」
傅岳將一臉氣憤的妻子拉向他,皺着眉凝視她,「那你要我怎麼做?把你視為洩慾的工具?」
她才不要,只是發泄式的性慾,只會讓人更感空虛。好吧!既然他如此堅持,她只好退一步,「如果我想要你吻我的時候,可不可以隨時隨地去找你?」
她看見他再次閉上眼睛,又痛苦地呻吟出聲,「如果我說不行,能阻止得了你嗎?」當他再正視她時,已經扭曲了一張臉。
區婉儀思索了一下,搖着頭,「不能。」
他就知道答案會是如此,「那就別再問我這種已經知道結果的問題。」他幾乎懊惱的低咆起來。
看他那麼苦惱的樣子,區婉儀發覺自己可能逼得太過了。懷着忐忑的心,她輕輕撫着他新長出來的胡碴,「傅岳,你會不會認為我很煩人?」
「不是煩不煩的問題,而是無所適從。」傅岳不忍看她失望的樣子,嘆口氣,柔聲地解釋。
接着他在一瞥眼間,看見放在里床上的玉佩,拾起它撫摸着,並給她一抹淺笑,「你昨天問我,為什麼會送你這塊玉佩?答案其實很簡單,當我第一眼看見這塊白玉時,腦子裏只想着,天底下只有你才配戴它。但在我送給你時——」
「噓!」區婉儀將手覆在他嘴上,「別想過去。還有,請你了解,我不會再傷害你了,那天我不是有意的。傅岳,從現在開始,我每天都要戴着它,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屬於你,不管是身體還是心。」
傅岳好一會兒不說話,他乎視着她,似乎想從她的眼睛裏找什麼東西,「秀清,從以前我就抗拒不了你,為了取悅你,即使再苦,我都忍了下來,所以我這次還是選擇相信你的話,但是求你不要再像過去那樣,把我推出你的生命之外,答應我,絕不要再那麼做,我會受不了的。」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區婉儀伸手緊緊擁抱他,急於讓他了解,她絕不會做任何傷害他的事,「傅岳,我愛你。你可能不會相信,為了你,我甚至願意赴湯蹈火。」
她肯定秀清不曾說過這句話,由傅岳激動的摟抱她就可知道。
「天啊!秀清,這句話我好像等了一輩子那麼長。」傅岳仍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以她過去的表現來說,他從沒想過她會愛他,但是她確實直截了當、毫不掩飾地說了那句話。
就在這一刻,區婉儀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又更加拉近了。她希望自己期盼的愛戀——真正屬於她和傅岳的愛,在不久之後能夠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