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容靜夏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面對着尚權,總會失去自己的冷靜與從容,像個十七、八歲的懷春少女一樣,明明想要在心上人面上表現自己,卻總是頻頻出錯,穿個衣服都會扣錯扣子,真是把臉都丟光了。

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她趕緊跑去廚房準備了早餐,巴巴地捧出來給尚權,他似乎也有點受寵若驚,拿着湯匙吃了一口粥,眉頭立刻皺成了一團。

容靜夏連忙也嘗了一口,立刻就吐到了垃圾桶里,「啊,我把糖當成鹽了,這純粹是失誤,其實我的廚藝很不錯的!」

尚權不發表任何言論,看着女人從冰箱裏拿出一片吐司咬在嘴裏,一片遞給了他,含糊不清地說:「現在先將就一下,晚上我回來給你做一頓滿漢全席!」

尚權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本來Clara約了他一起用晚餐,只是起身幫她回卧室拿了手機,容靜夏給了他一個感謝的笑容,但時間真的快來不及了,給了尚權一個備用鑰匙后,就拎着包包匆匆地從屋子裏沖了出去。

尚權不由自主地笑了笑,望着熱氣騰騰的皮蛋粥,還是皺着眉頭,一勺一勺地都吃了下去,明明就很難吃,但就是很想吃,感覺很溫馨、很幸福。

摸着飽飽的肚子,他想,只是把糖當成鹽,吃了應該不會拉肚子吧!

「你搬到她家裏去了?」

Clara聽着手機那頭傳來的聲音,眼裏閃過一道不悅。

「嗯,上次容靜夏不是疲勞過度送進醫院了嘛,這回我又給她介紹了這麼一個好機會,怕她沒日沒夜工作,我只好親自出馬監督她了。」尚權故意輕描淡寫地說著。

「哦,對了,今天她爲了感謝我的鼎力相助,說要幫我做晚餐,所以我大概不能出去吃了,下次我再好好請你吃一頓。」

「我算起來才是她的大恩人,她難道沒打算邀請我嗎?」

尚權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他也是覺得Clara才是容靜夏真正該討好感謝的人,可是,平心而論,即使是好友Clara,他也不樂意她的加入。

因爲沒聽到他回應,Clara笑了笑的說:「開個玩笑,邀我到台灣的客戶要請我用晚飯,我本來就打算放你鴿子了。」

尚權如釋重負,又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Clara眼神一下子變得陰鬱起來,她又撥了另一個的電話,唇角漾着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是Flame嗎?我有件事想跟你說說。」

竟然是一口流利的中文!

身爲首席設計師,尚權的時間其實是非常自由的,只要能在一定時間裏,創作出引領時尚的好作品,老闆一般都不會追究他到底在不在辦公室。

而待在容靜夏溫馨的公寓裏,靈光彷彿深夜的螢火蟲,一隻又一隻地飛到了他的大腦里,他握着筆在雪白的紙上,迅速地勾勒出一個個的模型。

因爲太過投入,竟然連開門聲都沒有聽到。

容靜夏拎着兩大袋的東西,看着那個在餐桌上運筆如飛的男人,有一種奇特的悸動在心中瀰漫,她把東西拎進了廚房,出來時給尚權端了一杯咖啡。

「給我的?」

眼前莫名多出一個馬克杯,尚權困惑地擡起眸,看見一張清麗白皙的臉蛋。

「嗯,不是現磨的,介意嗎?」

「其實,我不喜歡喝咖啡。」尚權就是有一種讓容靜夏徹底了解自己的慾望,決定實話實說:「我一般不喝,喝了就會肚子疼。」

「啊,對不起,因爲我畫圖的時候,總希望有一杯熱咖啡。」居然又做錯了!

容靜夏真是有點小難過了,不過沒有給自己多少自怨自艾的時間,又微笑着說:「坐這兒多不舒服,去書房吧,那裏的椅子我特意找人設計的,坐上去特別舒服。」

「這裏就很好。」

「嗯?」容靜夏不明就裏,不會又說錯話了吧?

然而,尚權卻惜字如金,偏偏不肯再說話了,低下頭把剩下的半條裙子畫好,容靜夏望過去,被眼前那天馬行空的想像力所震撼。

真不愧是King!

卻又意識到兩人之間的差距,心裏有了小小的灰心,她一邊喝着熱呼呼的咖啡,一邊走回廚房,眼睛被熱氣熏得濕乎乎的。

尚權直到沒有聽到腳步聲,才作賊心虛地擡起了臉,整張臉都發紅了。

反正他已經對她沒有想法了,所以……所以他是一定不會把「他是爲了第一眼就看到容靜夏回家才不去書房」的原因告訴她的。

他是一個有原則的男人!

煮好四菜一湯再加上一道飯後甜點,熱騰騰地擺在桌上,色香味俱全,十分引人食慾,尚權舔着嘴唇,舉着筷子躍躍欲試,「我開動了哦,看上去非常好吃呢!」

「請慢用。」

容靜夏緊張地看着他把煎得嫩嫩的裏脊肉放進嘴裏,細嚼慢咽了一番,表情滿足得好像吃了天大的好東西似的,「真看不出啊,你的手藝可真靈巧。」

「肯賞光,就多吃一點。」容靜夏也開動了,她嘗了嘗幾口,幸好這次是看着食譜照模照樣地做的,沒有出太大的紕漏,確實還挺不錯。

尚權果真沒有再客氣,大口大口地把桌上一大半的食物吃進了肚子,打了個大大的飽嗝,眼神有一點點的迷離,「我明明沒有喝酒,怎麼好像已經醉了?」

「哦!大概是因爲那道甜點裏,我加了點酒提味。」容靜夏的語氣有點發虛,事實上,她可放了不只一點點,是像煮薑母鴨一樣整整倒了一瓶米酒下去。

「哦,其實,我的酒量不太好,我是瞎說的。」

「我知道。」造成兩人烏龍的那晚,她就很清楚了。

「呵呵,不許笑我啊,以前跟同學聚會,他們總是灌我酒喝,還拿我喜歡吃甜食這點來取笑我,真是夠討厭的啊!男人喜歡吃甜食,很過分嗎?」

「原來你喜歡吃甜食。」

是不是情人的眼裏都會出西施啊?爲什麼她覺得這是一個特別可愛的特質呢,只要想到他嘴裏含着棒棒糖的可愛模樣,心就軟得一塌糊塗了。

「呵呵,是呀,特別喜歡吃,你煮得好好吃啊,比媽媽煮的還好吃。」

容靜夏心頭像吃了蜜一樣,「真的啊,那我以後每天煮給你吃?」

「我倒是這麼希望,可你已經拒絕我了,真嫉妒那個你會爲他洗手作羹湯的男人啊!如果知道是誰,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殺了他啊,所以你一定要把他藏得好好的,千萬別給我發現。」尚權似乎有些醉了,死愛面子的他,把有些埋怨不經意間說了出來,帶着滿滿的酸意。

給他喝點酒,果然是一個超正確的抉擇,容靜夏都想爲自己喝彩了,說實在的,享受過他的親近后,連一點點的疏遠她都無法再承受了。

就算這種行爲很卑劣,她也無所謂了。

「我不會找其它的男人。」她低聲保證,眼裏有一點溫柔的光。

尚權怔怔地擡起眸,長長的眼睫像兩把小小的扇子,俊美的臉上有脆弱而恍惚的神色,「你在開玩笑嗎?」

「當然不是。」

「說話算話嗎?」

「以我的心發誓。」

最後一個字剛滑出舌尖,炙熱的雙唇就覆了上來,火熱的口腔里有醉人的酒氣,腦子裏幾乎是立刻就變得暈乎乎的。

舌尖交纏,彼此的心間彷彿都含着一團火,被輕易地點燃,緊靠的兩具身軀迅速地升溫,不自覺地相互磨蹭,動作又煽情又曖昧。

「King,我們……」

憑着一個女人的直覺,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在下酒之前,她真的沒有考慮那麼多……好吧,或許是她刻意忽略了。

兩人關係本來就很奇怪,這樣馬上三級跳會不會起反作用,她並不是那種想用身體牽住男人的女人,所以在一切發生得不可收拾前,她試圖阻止。

「別說話。」

他的手已經伸進了她的衣襟,揉捏着漸漸挺立的茱萸,容靜夏渾身一軟,一下子軟倒在他懷裏,雙眸已然濕潤,泛着薄薄的水氣。

「唔……床上……」

微弱的抵抗很快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容靜夏雙手攬住男人的脖子,任由他迫不及待地一把將她攔腰抱起,腳步匆匆地趕去了卧室。

米白色的床單上,交疊的男女

兩人都有些耐不住,撕扯着彼此的衣服,嬌吟與低喘交雜在一處,很快就裸裎相見,珍珠白的美麗身體與小麥色的身體疊在一起,有着奇異的魅惑。

尚權漸漸無法滿足單純的接吻,沿着美麗的頸子一路蜿蜒向下,大概是真醉了,動作不再溫柔,時不時用牙齒噬咬底下的嬌軀,麻麻的疼,卻帶着更爲鮮明的快感。

容靜夏被撩撥得連腳趾頭都要蜷縮了起來,忍不住伸手擋住胸前那橫行作惡的舌頭,低低嬌喘,「別,癢……」

男人看了她一眼,容靜夏被那眼中那酒意中的濃重慾望所驚,這個男人,不再是初夜時對她溫柔相待的男人了,而是成了一個徹底被慾望控制的男人。

她隱約知道自己觸發了某種禁忌,然而對未知的害怕尚未浮上心頭,就被手頭上那濕熱綿軟的觸感奪去了注意力。

尚權竟然啃咬着她的手指,十根手指一根都不放過,模擬着某種原始的節奏,漂亮而充滿情慾的眸子卻一直把她望着,似乎用眼神就把她徹底愛了一遍。

顫慄般的快感,彷彿閃電一樣擊中了她,容靜夏咬緊牙關,還是抑制不住地發出了甜蜜的喘息,她迷濛着雙眸,怔怔地看着男人放過她的手指,似乎對她笑了一笑,那笑極致的溫柔,也充滿了不容抵抗的佔有欲。

他握着她的乎腕,彼此身體的溫度都燙得驚人,似乎能夠撞出火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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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妻別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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