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公司的慶功宴，柳羽馨卻一點也不開心。
早上的會議，常奕瑉的案子居然很輕鬆就通過了，還一點懸念都沒有，當然他的策劃點子是很好，但這也太誇張了一些，更重要的是，自己辛苦了幾個晚上的策劃案居然完全沒辦法派上用場，完全被常奕瑉一個人搶盡鋒頭了。
他明明才剛進公司，為什麽就有辦法談成好幾筆生意？這跟她剛開始是菜鳥的時候完全不一樣，是自己太笨嗎？
她絕對不會承認的，只能怪他心機太重，是不是惡劣的人都比較容易上位？談成這筆生意之後他馬上就升職了，像是坐直升機一樣，成為企劃專員，現在看到他在對面和別人喝酒的嘴臉，真是讓人覺得討厭。
還有就到底是誰提議吃日本料理的，她根本什麽都不能吃嘛，她不能吃海鮮，加上日本料理大多是生的，所以她就只能乾坐着，什麽都不能吃。
「馨馨，你怎麽不吃？」坐在她身邊的同事看她好像一直都沒有動過碗筷。
她是不能吃，她從小一吃海鮮就會過敏，最嚴重的一次還進醫院住過半個月，所以她這輩子都不會碰這種東西。
「沒有啊，我只是沒什麽胃口。」她只想再逗留幾分鐘就閃人。
「這些很好吃啊。」同事好心的幫她挾了一塊生魚片。
柳羽馨看得眼睛都大了，這……
常奕瑉把柳羽馨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他知道她從早上開始就不高興，認為他談下了一筆生意就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但是他也沒有對她怎樣吧，幹嘛對他這麽不滿？就連現在吃東西，都還用一副怨恨的眼神看他。
但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看到她吃東西，而她對於周圍的人吃什麽好像完全不在意，甚至還有一些害怕的感覺，她不能吃這些東西嗎？
「各位，我有點事要先走了，你們慢慢吃吧。」柳羽馨看到那塊生魚片就覺得恐怖，她要先離開了。
在大家的惋惜中，柳羽馨還是離開了。
「她好奇怪哦，一整個晚上都沒看到她吃東西。」一個女同事說。
男同事故意說：「不會是看奕瑉太厲害了，所以在生氣吧？果然女人還是很小氣的。」他這句話得罪了所有女性同胞，被大家的眼光給射死了。
在常奕瑉身邊坐着的恩恩這才想起來，「哎呀，我忘了，馨馨是不能吃海鮮的，她對這些東西過敏。」
得到答案之後，大家便不再談論柳羽馨了。
常奕瑉看着她原本的位置，那她現在回家了嗎？他也不知道自己從哪來的衝動，居然就站起來離席了。
常奕瑉來到上次兩人一起吃宵夜的地方，果然看到柳羽馨正坐在那裏吃東西，他走過去向老闆娘要了一份和她一樣的食物，便坐在她的身邊。
柳羽馨驚訝的看着他，「你怎麽會來？」
「肚子餓就來了。」他知道自己的謊言有多瞎，但是在他離開日本料理店，開車到這裏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經變得更瞎了。
他居然會出來找她，甚至不管這裏的衛生，直接就坐下來吃了，他都覺得自己變了。
「你剛剛不是還在慶功宴上大吃大喝嗎？」她無法理解他說話的方式。
「我突然想要吃這個不行嗎？難道這間店開在這裏，還不准我來嗎？」他挑眉問。
柳羽馨當然沒辦法阻止，只是對於他的出現感到奇怪而已。
「你不能吃海鮮？」他開口問她。
柳羽馨奇怪他為什麽會問，但是她也沒有拒絕回答的意思，「是啊，我小時候因為不懂事，所以跟朋友去吃了一次海鮮，結果過敏很嚴重，住院半個月，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絕對不吃海鮮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她會露出看到鬼的表情。
「不過大家今晚為什麽要吃日本料理？是不是你提議的？」他是主角，一定是他決定的，柳羽馨瞪着他說。
常奕瑉一臉無辜，「你少誣賴好人，我不知道是誰，但是絕對不是我。」
除了他，誰還會那麽惡劣？但是他在這之前應該不知道她不吃海鮮才對，所以就暫且放過他好了。
「恭喜你啊，把案子搞定了。」雖然滿臉不高興，但柳羽馨還是說了一句祝福的話。
「我可聽不出來一點祝福的感覺，你剛剛說的是好話嗎？」他故意說。
柳羽馨嫌惡的瞪着他，「你差不多一點就好了，不要得寸進尺。」
「我本來就沒有得寸進尺，是你自己把這一切看得太重了。」他並不介意其他人是怎麽想的，他要的是結果，以後他離開公司，希望她還是能用現在的熱情去處理公司的每一筆生意。
「我本來也不在乎，是你的出現讓我變得好勝的。」她之前從來沒有想要跟同事競爭，她都不明白為什麽他出現之後，自己總是想要在他面前證明自己的實力。
常奕瑉深深的看着她，她會這樣是因為他嗎？他總感覺有什麽東西在他們兩人之間，總是讓他們吵架，總是讓他們鬥來鬥去，好像都是因為那個東西。
「吃完了沒有？我要走了。」常奕瑉不想多想，便對她說。
「嗯，你送我回去。」雖然他的車是舊了一點，但至少是一個免費的交通工具。
常奕瑉沒有拒絕，徑直向自己的車走去。
一年一次的尾牙又即將到來了，也代表着新年就要來了。
「馨馨，尾牙了，聽說今年我們是和總公司一起舉辦尾牙，一定超多人的。」恩恩趁有空的時候，跑來柳羽馨身邊說著八卦。
跟總公司一起辦？確實很多人，但是她也不是很喜歡那麽熱鬧的地方，「我們公司算來算去也就這幫人，最多只可以坐兩桌，其他的都是不認識的，有什麽好的。」
恩恩一副你白痴哦的表情，「你真是我見過最笨的笨蛋了，難道你不知道很多高層都又帥又多金嗎？這是我們的好機會，你已經空窗半年了，是時候去抓一個男人回來了。」
柳羽馨白眼一翻，她現在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正想反駁，突然電話響起，她一看發現居然是媽媽，「喂，親愛的媽媽。」
「你還知道我是你媽，你多久沒打電話給我們了？」柳媽媽的性格和柳羽馨是一樣的，生氣就會大吼大叫。
柳羽馨認真的想了想，差不多一個月了，「哎呀，親愛的媽媽，我很忙嘛，現在都要尾牙了，更忙啊，我想過尾牙之後就打電話給你的，誰知道你會打來。」她挺直身子，很認真的跟柳媽媽說。
一旁的恩恩笑個不停，被柳羽馨瞪了幾眼。
「最好是這樣。」柳媽媽在電話那頭生氣着，「你什麽時候把你的未婚夫帶回家給我們看看？年中就說求婚了，現在都年尾了，還不結婚嗎？你們到底是在拖什麽？」
未婚夫？媽媽不說，柳羽馨都差點忘記了這件事，跟那個混蛋前男友分手之後，她一直都沒有跟父母說過這件事情。
半年前，柳羽馨的前男友跟她求婚了，但是在第二天她就發現他劈腿，無法忍受的她馬上就分手了，而且和他斷絕來往，可悲的是，她當時居然一點傷心的感覺都沒有。
事後她回想，大概她自己根本就沒有投入感情，要不然怎麽會不傷心呢？還好發現他劈腿，要不然自己真的嫁給他了，那她才傷心呢，但是她完全忽略了這件事，居然完全沒有告訴父母，而他們還認為自己有一個未婚夫。
「媽，其實……」她想要解釋，但是一想到媽知道她和男友分手一定會震怒，因為她談的戀愛總是很短暫，還沒什麽感覺就結束了，所以她還是不說好了。
「什麽？」
「其實你們都還沒有見面，幹嘛那麽急着結婚啦，等以後我介紹給你們認識之後再說啦，你們都還不一定喜歡他呢，所以再等等。」她辯解的說。
柳媽媽現在才不管自己喜歡不喜歡呢，只要這個女兒喜不喜歡、嫁不嫁的問題而已，都二十五歲的人了，居然還沒有結婚，她都急着想要抱外孫了，「我不能等了，你必須在今年給我結婚。」
「今年？」她吃驚。
「沒錯，必須是今年，我知道你們想拖，不可能，你不帶回來，我們就自己去看。」說完暴躁的柳媽媽就把電話掛掉了。
「喂？媽？」電話那頭早就已經變成嘟嘟聲了。
「怎麽回事？你在跟柳媽媽說什麽？」恩恩一直坐在旁邊聽，但是聽得不是很完整。
柳羽馨哭喪着臉說：「我媽要我今年結婚。」
恩恩覺得好笑，「今年，你去什麽地方找結婚對象結婚啊？」
「就是啊。」柳羽馨整個人趴在桌子上，「糟糕的是，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他們，我已經跟前男友分手了，所以他們以為我有未婚夫，跟他結婚是遲早的事情。」
「喔喔，你完蛋了。」恩恩幸災樂禍的說。
「恩恩，怎麽辦？剛剛我還說謊了，要是被我媽知道那就死定了。」
恩恩知道她的每一段戀愛史，也知道那是多麽的短暫，「我怎麽知道，你總不能叫我現在給你介紹一個男朋友吧？甚至還要馬上跟你結婚，怎麽可能呢。」
柳羽馨只能嘆氣了，「看來春節的時候絕對不好過了。」
恩恩突然想到尾牙，「笨蛋，剛剛不是說到尾牙嗎？尾牙上肯定有很多男人，看你喜歡誰就下手啊，這樣你絕對可以完成你媽媽的心愿。」
尾牙嗎？雖然是和總公司一起辦，但是總公司的人應該不好惹吧，而且還要稍微符合前男友的條件，似乎有些困難。
「我前男友是一間公司的老闆，有車有房，總公司有這樣的人嗎？就算是高層，也不會喜歡我這樣的吧？」她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你是怎麽讓你前男友喜歡你的，就怎麽樣讓高層喜歡上你啊，這麽簡單都不會，怪不得你的戀愛是用天來計算的。」恩恩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笨腦袋。
那都是男人跟她表白，她沒有向男人表白過啊，她怎麽知道那些男人是怎麽喜歡她的，或許就是看上她是個感情白痴。
柳羽馨不管了，反正都要試試，為了今年嫁出去這件事，她一定要努力。
尾牙當天，柳羽馨穿着黑色歐根紗蓬蓬裙出現，雖然不至於驚艷全場，但是至少也吸引了附近幾桌的眼光。
「不錯哦。」恩恩表示讚賞。
「那是當然，今晚是要釣金龜婿的。」柳羽馨可是忍着寒冷穿的，今晚怎麽也要有一個人過來認識認識吧？
這句話讓坐在柳羽馨旁邊的常奕瑉聽見了，原來她也不過是一個攀龍附鳳的女人。
她今晚是穿得不錯，至少比平時上班的時候穿得好看，而且黑色的裙子配她雪白的肌膚，居然不顯蒼白，還十分的好看。
他收回自己的目光，她今晚是來釣金龜婿的，而他肯定不在她的範圍之內，因為他在她面前就是個窮人。
柳羽馨這才發現自己身邊的是常奕瑉，「你怎麽在我身邊？」
「我一直都在這裏，是你自己沒看見。」他拿了一杯酒喝了一口。
「當然沒看到，我只會看到我想要看到的人。」柳羽馨對他做了一個鬼臉說。
常奕瑉不理會她，在沒有開席之前，還是少跟她說話比較好。
柳羽馨和恩恩不斷的看着在場的男人，卻發現該有的沒有，不該有的倒是一大堆。
「怎麽都是普通的，這樣怎麽用得上？」柳羽馨看得不耐煩了。
恩恩也有些無奈，誰知道他們公司被安排在最後呢，好的菜都在主桌邊坐着，「馨馨，不如就隨便找一個人搭訕，然後回去跟你媽說，他們本來是老闆，但是破產了，變成員工好了。」
柳羽馨泄氣的看着她，「你覺得可能嗎？完全不可能好不好。」
在一旁的常奕瑉實在聽不下去了，這兩個女人都不顧周圍的一切嗎？突然間他看到一個身影，輕皺眉頭，馬上跟着那個身影出去了。
柳羽馨不管了，「算了，罵就罵吧，沒有就是沒有，吃飯。」
恩恩只好也跟着放棄。
陳經理和同事突然開始敬酒，大家都在說一些祝福的話，而柳羽馨更是被人灌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反正她開始頭暈了。
她跟恩恩說一聲她要走了，恩恩擔心她，但是她說沒事，一出門叫計程車就行了，恩恩這才放心一些。
柳羽馨踉蹌的走到飯店門口，她想要看看有沒有計程車，卻看到常奕瑉和一個女人站在一輛計程車前面。
那個女人看起來好像年紀比他大些，兩人正在說笑，柳羽馨不懂，他喜歡比他年紀大的女人嗎，要不然怎麽會露出那麽多笑容？感覺很開心。
她有些不滿，他對她很少有笑容，有的也只有奸笑，從來就沒有發自內心溫柔的笑，這個混蛋真是壞死了。
常奕瑉剛剛在宴會廳里看到的身影就是自己的媽媽，他以為她不會來參加的，因為之前爸說過又找不到她人了，不過這次居然出現了，而且還出現在公司的尾牙上。
在外人面前他們是沒有離婚的，知道他們離婚的也只有他一個人，所以常母在公眾的場合經常出現在常父身邊，這也是為什麽說他們離婚跟沒有離婚是一樣的。
因為母子倆許久沒有見面，所以兩人聊了好久，但是因為媽媽一會又要去國外玩，所以他只能把媽媽送上計程車。
「媽，你小心啦，不要到人多的地方，還有你就不要跟爸嘔氣了，差不多就行了。」常奕瑉擔心媽媽，畢竟她經常一個人外出。
「哼，在他承認錯誤之前，我都會到外面去。」常母小孩子氣地說。
反正他們吵架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她是沒有錯的，都是那個大男人主義的家夥把她氣暈了，她才會跑的。
常奕瑉拿他們兩人沒辦法，如果他能一兩句就讓他們和好的話，他們就不會離婚五年還不見長進，他的眼角突然看到柳羽馨好像很難受的站在門口，她不會是喝多了吧？
「我趕時間，先走了，你也要注意身體，工作不要太拚命了。」常母叮囑說。
「知道了，路上小心。」
常奕瑉把媽媽送上車之後，便向柳羽馨走過去。
柳羽馨頭暈暈的想要走到常奕瑉那邊，但是卻發現他走過來了，便站在原地等他。
「你的酒量那麽差，現在就醉了？」常奕瑉有些擔憂的看着她，但是嘴上還是不饒人的諷刺她。
柳羽馨也不客氣，整個人靠在他的身上，「要不然你回去被他們灌酒試試？」她都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突然變成焦點，個個都敬酒，她是女的而且酒量又不好，當然會醉，不過她現在還算清醒。
「不了，我要回去了。」常奕瑉有些愕然的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她一點都不介意嗎？他好像是她最討厭的人吧？
「那你先把我送回家吧。」她閉着眼睛說。
常奕瑉沒有拒絕，但是卻詢問：「你沒事吧？」
「沒事，我回家就好了。」她只是頭暈，不看着外面的東西就好了。
常奕瑉伸手摟住她的腰，扶着她往停車場走去。
常奕瑉不是第一次送柳羽馨回家，卻是第一次走進她的公寓。
他在見到媽媽之前就喝過酒，但是幾杯紅酒對他來說是小意思，所以現在還很清醒，只是他懷裏的女人越來越不清醒了。
「喂，你到底清醒一些了沒？」常奕瑉覺得女人就是麻煩，明明就不會喝酒還硬要喝，喝醉之後就像爛泥一樣。
他拿鑰匙開了她家的門後，就把柳羽馨扔到沙發上，雖然她不是很重，但是還是覺得有些酸，他去洗手間想要洗把臉再走，而從裏面出來的時候，卻看到柳羽馨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拿出兩瓶紅酒喝了起來。
柳羽馨看到有人在，便興沖沖的拉着他過來，「來，陪我喝酒。」
常奕瑉還是第一次看到女人發酒瘋，她現在笑着的樣子讓他覺得想哭，「不要喝了，你已經醉了。」他搶過紅酒瓶。
但是柳羽馨卻坐到他身上把瓶子搶過來，喝了一口之後就拿着酒瓶往常奕瑉的嘴裏塞。
而柳羽馨坐在常奕瑉的大腿上，他也不能推開她站起來，逼不得已的喝了半瓶紅酒。
常奕瑉被她弄得狼狽極了，無奈的坐在沙發上不動，只是看着她。
「你是常移民？」她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是啊。」他看她在搖晃，便伸手去扶住她的腰。
柳羽馨癟嘴，「常移民是個壞蛋。」
他有些哭笑不得，他是個壞蛋嗎，「你憑什麽這樣說？」
她又喝了一大口紅酒，「因為你總是跟我吵架，我不喜歡……男人跟我吵架，跟我吵架的男……男人是小氣的。」
常奕瑉看她又想要灌酒，便說：「我自己來。」他把另外一瓶開了，卻是慢慢喝着，因為他剛剛根本還沒有吃東西，就空腹喝了很多酒了，所以他現在已經有些微醺了。
「是你自己故意找碴的。」他回答她剛剛的問題。
「才不是，是你說我剩女啦。」她還惦記着這件事，「你總是說我……怎樣怎樣不好，說我拜金、說我是白痴，但我不是啊。」
常奕瑉失笑看着她，原來她很在意這些事情，「如果你不跟我斗，我就不會說了。」
柳羽馨一邊喝一邊說：「真的嗎？那我以後就不是剩女了？」
「嗯。」他隨便應承她一句。
她高興的向前抱住他，「太好了。」
常奕瑉皺眉，他不是排斥柳羽馨的擁抱，而是她的動作居然讓他有了不該有的反應，她向前傾的動作壓到他的下腹了。
突然柳羽馨又放開他，有些疑惑的問：「剛剛我看到你、你和一個女人在說話，那是你的……情人嗎？」
情人？他才沒有情人，「你指的是剛剛在飯店門口見到的？」
柳羽馨點頭，「是啊，原來你喜歡年紀大的女人，你的癖好好特殊哦。」
常奕瑉笑了，那是他的母親，怎麽會是情人呢？
「不是的，那是我最親的女人。」他故意這樣說，畢竟很多人都知道她是董事長夫人。
柳羽馨趴在他的胸膛上，「最親的女人，那不就是情人嗎？」她嘟嘴說，他都有情人了卻還不承認，「你怎麽會喜歡她呢？」她閉着眼睛問。
常奕瑉低頭看着她的模樣，她現在的樣子居然讓他覺得滿可愛的，嘴巴里不斷的喃喃着，像是在跟他說些悄悄話，不過他都聽不見。
她微微嘟起的小嘴就在自己的眼前，讓他有一種想要親吻的感覺，他甩甩頭，看來自己真的喝醉了，要不然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柳羽馨感覺到不舒服，雙臂摟住他的脖子，努力的往他的頸窩探去，常奕瑉突然渾身一震，她的唇瓣碰到了他的脖子。
常奕瑉稍稍拉開她，也不管柳羽馨同不同意，印上了他覬覦了一下的雙唇，而這一下瞬間就讓常奕瑉的想法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