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望着他就像倔氣娃兒好不容易得到自己要的東西一般,炯亮雙眸閃現着興奮的光芒,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既然註定是夫妻,自然該夫唱婦隨。」金穆兒輕輕淺淺的說道,頰畔不自禁飄起一抹紅嫣。

當這個驕傲的男人,那麼用心的對待她,雖然不溫柔但卻巨細靡遺,就是連小地方也捨不得讓她有一絲不快,她又怎可能不傾心以待呢?

「那咱們擇個吉日成親吧,成親之後我們就啟程回京。」

他相信她不是只會攀附男人的菟絲花,她有足夠的資格與他並肩站在一起。

「嗯!」她對於能陪着霍安准回京一起面對問題,很是雀躍,她彎着嘴角,連眼兒也跟着笑成彎月。

那一抹子的甜,任憑霍安準的自制力再好,也很難忍住偷香的衝動,他緊緊地將她給摟在懷裏,薄唇精準地找着了她那豐潤誘人的紅唇。

他看似狂霸,但實則溫柔地輾轉誘哄,直到金穆兒心甘情願為他微啟紅唇,他探入她口中芬芳,糾纏着誘人的丁香小唇,恣意地吸吮着屬於她的甘蜜。

直到兩人氣喘吁吁,霍安准這才稍稍放開懷中的人兒。

金穆兒被吻得頭昏腦脹的,只能愣愣地任由他擺佈,那傻裏傻氣的模樣教他歡喜地縱聲狂笑了起來。

她紅着一張臉,羞窘地問:「你笑什麼?」話落的同時,她也做好了會被他取笑一頓的心理準備。

可霍安准卻一反方才的狂肆,很認真地凝視她那還泛着迷濛的雙眼說道:「傻丫頭,我只是想笑而已。」

原來在這世間,還真有一個人,可以讓他恣意地想笑便笑、想怒便怒。

他又凝視了她好一會兒,這才鄭重地朝她說道:「我霍安准在此立誓,此生絕不負你,倘若有朝一日,我當真負了你,便教我天打雷劈。」

金穆兒痴痴地瞧着他,輕輕點了點頭,將他這既愚蠢又可笑的誓言妥妥貼貼地全都藏進了心間。

御書房內,已是太子代替病重的皇上處理事情。

這幾日,霍安懷享盡身為皇上的種種權力,那種文武百官皆聽其號令的滋味,更讓他巴不得皇上即刻死去,好讓自己名正言順地登基為皇。

唯一可惜的是,赤耶國主竟是個不濟事的,本來還指望他能一舉殺了霍安准,誰知道他不但沒能取了霍安準的性命,赤耶國反而被滅了。

最讓他想不到的是,向來心高氣傲的霍安准竟然還打算迎娶金昌國的公主金穆兒為妻。

雖然金昌國一向積弱,可到底也算是個國家,少不得也有幾萬的軍隊,再加上赤耶國招降來的,霍安准手頭上的兵已經不下六十萬了。

如此放任擁兵自重的霍安准在邊關,還真的教他有點坐立難安。

他得趁霍安准回京之前,將皇位坐實了,到時霍安准還不是任他要殺要剮嗎?

「啟稟太子,黎丞相求見。」

「快請!」

停下了批閱奏摺的動作,霍安懷步下金階,迎向匆匆步入的黎居安。

「恭喜太子殿下、賀喜太子殿下,咱們等待已久的時間已經到了。」

「丞相的意思是……」

「方才太醫署的胡居正已經來報,說是皇上的龍體已然大壞,即將陷入昏迷之中。」

只是陷入昏迷,又還沒有死透,他並不能稱皇稱帝,這有什麼值得賀喜的?

「皇上都還沒殯天呢,黎丞相這般喜孜孜地也未免早了些。」霍安懷冷冷地說道,語氣中的不耐相當明顯。

他等這天已經等得太久了,久到他就算不擇手段,踩着父皇的身子也要往上爬去,再等下去,霍安准只怕就要回京,以他如今平定邊亂的聲勢,他要是再慢上一步,可能就要永遠與皇位無緣了。

「皇上是還沒殯天,可是卻已與殯天無異,既然此時太子暫代皇上之職,管理朝中一應事物,那麼對於邊陲的糧草供應,豈不是可以自行做主了?」

他們聯合赤耶國想要殺死霍安準的計策已然失敗,可是赤耶國主仍舊領有部眾流竄在大漠之中,若是霍安懷這時斷了大軍的糧草,他們又能唆使赤耶國的國主再次聯合草原上的其它部眾擾境,想要困住霍安准便不是難事,待皇上殯天,他便再也沒有反擊的能力。

就算到時皇上的病緩了過來,霍安懷也已經登基為帝,天下早已易主,那麼現在的皇上除了安安穩穩地做個太上皇,別無他法。

所以現在便是登基的最好時機!

「岳父大人,如此做只怕風險甚巨。」雖然黎居安盤算得很仔細,可是霍安懷終究還是有些猶豫。

父皇纏綿病榻日久,每每總能轉危為安,要是到時父皇醒來,卻見他這樣逼迫霍安准,怕也不會與他善罷罷休。

看出了霍安懷的猶豫,黎居安的眼中閃過一抹不耐,但隨即掩去,苦口婆心地勸道:「太子,你可要想清楚,很多事情現在不做,一等霍安准班師回朝,只怕再也沒有機會了。」

「這……」

一想到霍安准,霍安懷心中的熊熊怒氣立時被挑動了起來,再加上皇上還沒昏迷前,總是口口聲聲說著霍安準的好,搞不好那個老頭子一醒來便另立太子也不一定。

黎丞相說的對,此時不做,只怕將來就沒機會了,得先下手為強才行。

「好吧,就這麼做。」

當下他的心一橫,也顧不得事敗之後應該如何,反正只要弄死了霍安准,到時其它皇子也沒人能與他爭上一爭,他自然可以安穩地坐着龍椅,這就叫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所以這回,他一定要趁機拿下霍安準的小命。

誰讓他不但覬覦着皇位,甚至連他的太子妃都不放過。

那座屏風的存在,時時都提醒着他,他是個戴了綠帽子的烏龜王八,所以他無論如何也要將霍安准挫骨揚灰才能出心頭這口怨氣。

望着手中的字條,黎明柔恨得差點兒咬碎了一口銀牙。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娶旁的女人,而且還是個外邦小國的公主?!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在京城裏是怎樣替他謀算,只等他回來,她便會趁機殺了霍安懷,好讓他成為太子,一等皇上殯天,他就可登基為皇了,他的皇后,自然應該是像她這樣的大家閨秀。

可他怎能這麼待她呢?

要不是她早就趁機讓人買通了他在邊關宅子裏的僕婦,只怕此刻她還傻乎乎地被蒙在鼓裏。

黎明柔皓皓的貝齒緊緊嵌入了紅艷的唇,深刻得幾乎滲出血來。

不行,她得不到的男人,旁人也別想得到。

黎明柔的心思翻湧,一股子的火氣驀地沖了上來,剛好這時候丫鬟綠翠正端着今日的葯膳進來,正好成了她的出氣筒,她抬手朝她臉上重重摑去一掌。

「小姐……」綠翠頰上倏地竄起一抹火辣辣的疼,雖感不解,但仍連忙屈膝一跪,迭聲求饒,「太子妃饒命,奴婢要是做錯了什麼事,您告訴奴婢,奴婢一定馬上改。」

「你很好,就是因為你好,所以我才捨不得放你出去,也捨不得讓你成為太子的通房啊。」黎明柔咬着牙說道。

她與太子不睦幾乎是整座太子府都知道的事兒。

別以為她不知道,綠翠這丫頭之前就有了攀高枝的心思,所以才會幫着她爹來陷害自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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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虜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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