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羽化飛升（２）

到得九層，只見這層石室頭頂也有一巨型石球，但已經開啟。石室內有一巨型木架，木架內似有機關。木架上堆滿柴草，草上有蒲團，上面端坐一乾癟老漢，赤着上身，鬚眉毛都是赤紅，形容枯槁，猶如乾屍一般。方鹿茸見了不僅驚呼出來，那乾屍般人翻了翻眼皮，嘴唇抽搐幾下，卻未出聲音。再看牆邊，也有一塊秘籍石碑，碑上除去八思巴文的石刻之外，又有手書小字一行，寫的是：“九層功成，僅可長生，需采女陰，方可飛升。”石碑上還有件破爛道袍，似是顧大仙姑之物。

方鹿茸邊抄經文，邊將這諸多怪事說與蘇妙妍。蘇妙妍沉思片刻，道：“這乾癟老漢，多半就是古振老賊。不想他為了‘升仙’，竟把顧掌門擄來，與他合練採補之術！這與那些下三濫的**淫賊，又有何分別？”方、蘇雖皆不懂男女之事，但也知道“淫賊”是十惡不赦、大奸大惡之人。方鹿茸怒道：“我且看看，這老賊如此作惡，不知可練成仙了么？”說著登上木架，把住那乾屍脈門探了探，冷笑道：“這廝此刻真元早已耗盡，且心脈已斷，又身染數種惡疾，都已深入膏肓、骨髓，便有神仙到此，也決計無力回天。此時不死，已是一大奇事！”蘇妙妍點頭道：“確是如此！我聽他呼吸，應是六脈大**被封，令到體內病氣不能攻心。不過再過幾個時辰，**道一解，萬難續命。”

方鹿茸道：“這老賊自然是沒得救了，不如我先去找找出路。”說著一躍而起，雙手扒在石球上，向外望去。原來此處是一巨型石塔之頂，這石塔處於一個萬丈深淵之中，有如一柱擎天。向上望，兩面山崖緊緊夾着一線天空，此刻正透過一縷晨曦。向下望，高塔之下，是一片寬闊谷底，此刻已搭起一處祭壇。方鹿茸又看看頭頂懸崖，思量着是否可帶人躍起、附在石壁之上，再登上山崖。忽聽塔下一陣喧鬧，再一看，只見一群教眾從旁邊洞中魚貫而出，向塔下走來。方鹿茸不敢再看，馬上自屋頂下來，將這變故告訴蘇妙妍。

蘇妙妍聽后道：“不知不覺，已是過了一夜了。看來吉時依然快到了，古振就要羽化飛升，全白蓮教的教眾都來了，這可是一場好戲。我真想看看，這老賊的狗命已是朝不保夕，到底如何成仙？”方鹿茸點頭道：“塔下人多，此時出逃勢比登天，也只能在此處看戲了。”

只聽塔外眾人朗聲頌道：“白蓮聖教，普渡眾生。驅魔除妖，天下太平！教主功德，本為天成，今登極頂，以升天庭。佑我聖教，永世昌明！”

其後，無頭天尊高聲道：“教主升仙吉時已到，教眾跪拜！”藍小毛尖聲道：“左使且慢！教主說他一生恨韃子入骨，升仙之時望能有蒙古匪活祭。如今我等伏來韃靼王子兄妹，何不趁吉時殺頭祭天，恭送教主飛升？”

無頭天尊答道：“教主昨夜才說，今日一切需以慈悲為念，不得殺生害命！”藍小毛雖極是不快，卻也不敢多言。

無頭天尊畢恭畢敬，雙膝跪倒，頌道：“吉時到，恭送教主升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