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登天秘笈（9）

二人忙回身拼湊碎石，方鹿茸是明眼人，很快便拼湊完整，原來上面是幾句怪字，旁邊又有幾句漢話刻字。蘇妙妍通曉各國文字，認得怪字是蒙古巴思巴文，卻不解其意。那幾句漢話刻字是：

登天秘籍

凡人只道成仙好，升天得道樂齊天。

誰知修道苦與險，步步皆為鬼門關。

登天秘笈第一層

修習者入門大忌

經脈既已打通者切忌習之，否則仙凡兩脈交錯而氣逆血崩，必死；

真氣未滿全身者切忌習之，否則無力打**通關而氣滯血竭，必死。

在那兩句“大忌”之後，又有手寫小字，上書：“當氣運全身，而後自斷經脈以習之。”

蘇妙妍大驚道：“真是奇了！看這兩句禁忌，天下幾乎無人可練。平常無武功根基之人，經脈尚未打通，卻也毫無內力修為，何以能讓真氣佈滿全身？當是犯了第二大忌；若是找真氣能滿全身之人，普天下也不過四、五人，都是頂尖內功高手，何以又能是經脈尚未打通？這又犯了頭一忌。唯一做法，只有依這手寫小字而為，以當世頂尖之高手，先以真氣運滿全身，而後自斷經脈，方可修習。可無論如何絕頂高手，要以內力震斷經脈，都是冒死之舉，兇險異常！”

方鹿茸點頭道：“經絡實是性命之本，若要以內力震斷全身經脈，自然會傷及全身臟腑、四肢百骸，不死也是重傷。”

蘇妙妍又續道：“這樣說來，方大哥可與此功法緣分非淺，實在天下竟有這等巧事！你毫無武功根基，全身經脈未通；又因機遇巧合，沒來由得來這一身的真氣，如此兩大禁忌皆可避過，豈不是修鍊此功千載難逢的材料！想起剛才，大哥正在打通周天的緊要關頭，被我突然一喊，才令真氣入了岔路，險些釀成大禍。”

方鹿茸急道：“哪裏，妍妹言重了！我剛才哪有練功，只是看了一眼圖樣，不想內息便依圖而動。後來之事，已不受自身所控，後來它自己滯在那裏，害我昏死過去。幸得妍妹呼喚，這才醒轉。未想醒來之後，內息又自暢通，剛才諸般痛楚，眼下已是好多了。”方鹿茸自己不知，其實每人都有先天之力，如遇外力，自然相抗。剛才外力行止任、督二脈交匯之處，自體之力憑藉咽喉之險，竟能阻住。後來二氣相爭，使得方鹿茸瀕垂死之境，自體之力終散去，外氣再無阻滯，大周天終於被外氣打通。這諸多過程，縱是頂尖高手，也許數年之功，誠如蘇妙妍所言，方鹿茸只因機緣巧合，才得以在一個時辰之內，能得成。

蘇妙妍探了方鹿茸脈象，二人又商議一番，覺得此時他雖有小半內力已入周天，尚有大半外力未入正軌，在體內亂竄。如不能練成下面幾層，一日之內仍有性命之憂。只是下面幾層秘笈，又到何處去找？只有頭頂上層石室！二人甫一商定，便在石室內尋找梯子。

哪有什麼梯子？只在一面石壁上，每隔一、兩丈有一個小坑。方鹿茸嘗試着以手足扳、蹬小坑借力，竟快步如飛，四、五步便已攀至上層。方鹿茸大喜，自己以前曾在山崖、峭壁上採藥，深知攀岩之難，原想這些小坑相距太遠，難以登上，哪知竟如此容易？！想必是這登天秘笈的效力！當下又縱身躍下，雙臂夾起蘇妙妍、顧大仙姑，重又飛身而上，竟如履平地。

上層石室高又有十丈開外，如在山中鑿出一般。四壁之中僅一面有一石門，通往外面。蘇妙妍料定門外有人把守，切不可出去。石室牆壁並無異樣，只是頭頂有一大石球，足有牯牛般大小。方鹿茸猛然想起：石碑上所寫“過關者推球過關”四字，莫非便是要推這大石球？

（本章完2oo9年2月5日星期四，初成於澳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