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深牢大獄（6）

建文又問齊黃二人：“龍總鏢頭適才提到揚州那場武林大會，朕聽說鐵鉉大人也赴會了，可有此事？”齊泰答道：“鐵大人本是朝中第一高手，接英雄貼到揚州赴會，還上場與蒙古國師過了招。臣思量聖上今日可能問及此事，故讓鐵大人也隨行前來，此時也在門外候着。”

建文稱讚齊泰辦事周全，太監又喚鐵鉉進見。建文望見鐵鉉，關切道：“鐵愛卿莫非受了內傷？”鐵鉉笑道：“萬歲好眼力！臣不慎着了那番僧道兒，被打得全身筋脈盡斷，險些命喪黃泉，幸得一位道衍和尚以內力相救。現雖武功全失，性命卻已無礙。”

建文又詳細問了武林大會經過，鐵鉉一一細說。建文聽畢讚歎道：“蘇家小姐確是不同尋常，雖是一閨中少女，卻能胸懷天下，武學造詣亦不遜其父，不禁令人稱奇。還有這方鹿茸，小小年紀，卻能捨生取義，寡人也為之動容啊！”

鐵鉉道：“聖上乃天下之明主，崇尚仁義之道，天下能人義士必能捨生忘死效忠陛下，此實為我大明之幸！”

建文道：“鐵愛卿剛才提及的天子雙劍，本是太祖高皇帝的心愛之物啊，立父王為太子之時，曾傳劍於他。可惜父王不慎將雙劍遺失，父王引為終生第一憾事，終日尚念念不忘，乃至抑鬱而終。此次朵兒拿出作比武花紅，不知此劍真偽？”

鐵鉉道：“比武之時，臣略瞥了一眼，覺得雙劍似是仿製的贗品。之後，雙劍都被勝者??道衍和尚帶走，臣知道雙劍關係重大，便想替朝廷追回；且道衍口口聲聲慈悲為懷，臣看他卻是來歷神秘、行蹤詭異，甚是可疑。故微臣便暗地跟蹤，結果看到他將雙劍細看了幾眼便拋於路邊。臣撿起一看，果是假造之物。其後道衍和尚展開輕功，轉眼無影無蹤，臣武功已失，只得望塵興嘆。”

建文嘆道：“不知那真的天子劍去了何處，難道真要讓朕的父王九泉之下都不能瞑目？！”

鐵鉉道：“臣保舉一人，此人便是蘇家小姐之父、人稱‘江湖大學士’的蘇滿倫，此人號稱江湖軼事、武功兵器無不通曉，說不定知道雙劍的線索。可惜此人前日突然失蹤，無人知其下落。”

建文若有所思，口中念道：“此人的下落，朕倒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