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羽化飛升（５）

方鹿茸一見奏效，又續道：“藍右使他……一向率部遊走邊關，抵禦外侮。他欲外出，又何必攔阻？我確將白蓮杖……暫且……交你照看，不過教主之位……還需德藝雙馨者居之。將來有……真能服眾……教我全教各派……均能聽命之人……便是……繼任教主。你等要謹記：事事心存……善念，且不可再……亂殺無辜！那對蒙古兄妹……也須……好生救治……放了罷。我……去也！”

話一說完，谷內教眾齊聲山呼：“教主聖明，我等謹遵教主之命，不敢有違！”方鹿茸不敢久留，背起顧大仙姑，拉着蘇妙妍，欲尋路離開此地。他抬眼四顧，才知此處在幾座山峰絕壁包圍之中，好似一處大坑。方鹿茸向上細看，忽見此處崖壁之上，那怪石、亂藤似曾相識，這才想起：此處正是當前隨父採藥墜崖的所在，前幾日還與蘇妙妍來過。他躍上怪石、撥開亂藤，果然見到“天壇絕頂”四字。這一來便認清了道路，方鹿茸頓時鬆了口氣，夾起顧大仙姑和蘇妙妍，飛身而上，踏着崖上石縫，幾步便登上峰頂。他如今內功身後，雖是負着二人體重攀登絕壁，仍如履平地般毫不費力。方鹿茸心中后怕，邊走邊問蘇妙妍道：“小妹，你說我剛才一番胡說，可能騙得那群白蓮教眾，教他們不再殺人么？”蘇妙妍道：“這羽化飛升的鬧劇，都是無頭天尊一手策劃，個中秘密他一清二楚。我們騙得別人，卻騙不得他。好在他雖知道，卻不敢說。其餘教眾都蒙在鼓裏，自然深信不疑。我看一時之間倒不至相互動手，只是你讓教主之位空懸，恐怕白蓮教群龍無，將來分裂之勢更甚啊。”方鹿茸也覺有理，不過事已至此，無法回頭了。

方鹿茸怕有追兵，便夾着兩人快步下山，又一口氣走出十幾里山路，到了山下，這才將兩人放下，歇了口氣。

此時顧大仙姑仍是未醒，方、蘇二人略一商議，都覺王屋山下白蓮耳目眾多，也不是久留之地。於是先穿密林，離開王屋山數里之後，又雇馬車一路向東，打算邊向揚州蘇家走，邊在路上想辦法，醫治顧大仙姑醒轉。

馬車一路疾駛，走了一整日，不覺已是黃昏。方鹿茸見馬車已離王屋百里有餘，正好走進一小鎮，沿途人煙漸多，這才心下稍安，與蘇妙妍商議道：“那無頭天尊並不知是你我壞他好事，也不知我們向此處逃走。即便追兵來此，這鎮中人海茫茫，又如何找到我們？不如便在此處修整。”蘇妙妍點頭道：“方大哥言之有理，一切由大哥料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