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陶怡寧願相信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這算什麽呢?為了那脆弱而淺薄的自尊心,繞了一大圈,折騰了對方也折騰了自己,最後什麽都失去了,當時她的腦子一定是被驢踢了,不然怎麽會做出那麽愚蠢的事情。
其實她也是女主角的命,是她笨、是她傻、是她自以為是,硬生生地把自己變成了女
配角,然後徹底地被趕出了男主角的生活。
她那一刻幾乎想要笑出來,事實上她真的笑了出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笑得渾身打顫,應沐擔心地望着她,「陶怡,你沒事吧?」
陶怡笑呵呵地望着眼前這張放大的、三百六十度沒有死角的完美臉蛋,用力地拍了拍應沐的肩膀說:「木頭,我今天不走了,今晚你陪我喝酒好不好?」
「喝酒?」
「對,陪我喝酒,我突然好想喝酒。」或許醉了就可以忘記所有的難過。
「好,我下去買酒。」只要她不急着走,一切都好商量。
【第八章】
酒能誤事,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酒里所含的化學成分乙醇會使人興奮,降低人的自控能力,所以很多人需要喝酒壯膽,才會做出一些平常不敢做的事情。
應沐買的是啤酒,人手一瓶,乾杯之後還是乾杯,隨着地上的空瓶子越來越多,應沐和陶恰的臉也越來越紅。
「呵呵,木頭,你的酒量也不怎麽樣嘛,是不是要醉倒了?」陶怡睜着一雙醉意朦朧的眼睛,明明自己腦子也暈了,還有閑情嘲笑他人。
應沐的酒量其實不錯,他喝酒容易臉紅但不容易醉,那麽多瓶啤酒下肚,七八分理智還是在的,他試圖阻止陶怡,「好了好了,對,我要醉倒了,你也差不多了,別再喝下去了,小心明天頭痛。」
「不要,你不喝我就不把他還給你。」陶怡孩子氣地拿了個枕頭在應沐面前晃蕩,
「陪我喝,不然我說到做到,不還給你喔。」
「陶恰……」
「哼,你求我也沒用,來,喝吧喝吧。」
陶怡拿起啤酒瓶往嘴裏灌了一大口,對着應沐湊了過來,應沐想不到陶恰會來這一出——一時不備竟真的被她含住了嘴巴。
「陶……」
他一張嘴正合陶怡的意思,溫暖的液體和調皮的舌頭一起侵入了他的口腔,他被迫咽下了液體,差點嗆到,他有些生氣了,剛瞪起眼睛就對上了一雙洋溢着笑意的醉眸,「木頭、I木頭,我喜歡你。」
然後陶怡捲土重來,趁着他走神的當下,再次佔領了他的嘴巴,陶怡的吻技很好,舌頭上帶着醉人的酒味,混雜着屬於她的獨特氣息,讓應沐不想拒絕,或許他也醉了吧。
應沐化被動為主動,他伸出手按住了陶怡的後腦杓,然後重重地親了回去,陶怡歡快
地摟住了應沐的脖子,也不甘示弱地用能夠想到的技巧誘惑他。
酒能讓身子增溫,空氣里瀰漫的酒味讓兩個人都醉了。
結束了激/情無限的熱吻,陶怡就開始沿着應沐的脖子往下啃,小小的舌頭配合著小小的牙齒,帶來的觸覺對於男人來說,不用言明也能明白那是多大而無法抗拒的享受。
應沐喉嚨里逸出一聲呻/吟,他紅了眼睛,望着在自己身上努力撩撥的美麗女人,聲音又低又啞,「這些是誰教你的?」
陶怡笑得又天真又無辜,「你不是經常這麽對我嗎?我覺得很舒服。」這一句話徹底撕毀了應沐最後的理智。
兩個人向後倒,恰好倒在柔軟的床鋪上,火熱的身體壓着火熱的身體,四肢摩擦,身下的小女人眨着眼,臉色酡紅,比最好的菜色都要美味。
應沐再次吻上了陶怡,舌頭卷着舌頭,一起譜寫人類最原始的舞步,他的兩手也沒閑着,一手溜進了陶怡的胸口興風作浪,一手一路向下,直搗黃龍。
陶怡被這雙管齊下的刺激弄得十分快樂,她用力地扭着身體,讓自己更靠近應沐,不知足地希望能夠獲得更大的快樂。
應沐在情事上向來溫柔,自己雖然被小女人惹得慾望發疼,但也沒放縱自己的渴望,而是用最大的意志力忍耐着,細心地開拓着她的甬道。
一根手指、兩根手指,一直到三根手指,他才放心用自己的火熱取而代之,抵住了那溫暖而濕潤的入口,然後一鼓作氣地一舉攻入。
「木頭……」陶怡叫他的名字,甜美的喘息卻被他一絲不漏地吞入口中。
應沐直起了身體開始了緩慢的律動,火熱的眼神始終緊緊地落在陶怡的臉上,不想錯過她任何一絲甜美的表情。
「木頭,快一點……」陶怡被那種緩慢的節奏搞得心癢難耐,只恨自己被牢牢地壓在他身體之下,沒有辦法掌握主控權。
應沐知道陶怡應該已經徹底適應了,他不再壓抑自己,雙手扣住她的腰肢,狠狠地把自己送進了她的最深處。
「啊……」
太鮮明的刺激讓陶怡的睫毛都顫抖了起來,如同貝殼一樣的牙齒咬住了被吻得又紅又腫的唇瓣,那個可憐兮兮的畫面更加刺激了應沐的獸性,他低下頭,用牙齒咬住她胸前的紅櫻,每一下撞擊都是又深又重。
「夠了、夠了,木頭……」為時晚矣,這回不管陶恰再如何抗議,也沒辦法叫一個沉浸在情慾中的男人停止,而夜還很長……
喝醉酒的第二天早上,人總是會很痛苦,如果還被狠狠地拉着做愛做的事情做了大半夜呢?那份痛苦就會無限擴大。
陶怡醒過來的時候,一點都不懷疑自己是那個被撕成碎片又拼起來的破娃娃,不然為什麽全身上下每一寸都酸疼得讓她難以忍受?
「木頭,你明明是有未婚妻的人,怎麽精力還會這麽旺盛啊?」
陶怡側過身,望着陷入沉睡,表情像嬰兒般喝飽奶一樣滿足的應沐,忍不住發出了抱怨之聲,然而這聲音落在她自己的耳朵,卻把自己嚇到了。
對喔,現在的應沐是有未婚妻的人了,說不定馬上就要結婚了,她怎麽可以再跟他滾床單。
雖然陶恰看不慣嚴蓓蓓,不喜歡任何人來搶走應沐,但身為應沐未婚妻的嚴蓓蓓是無辜的,她沒有道理為了自己的幸福就去破壞別人的幸福。
陶怡在某些方面很堅持,她寧願失去應沐,一輩子不快樂,也不能容忍自己成為一個第三者,不然她會一輩子鄙視自己,幸好現在應沐還睡着。
陶怡撐着無比酸疼的身體,躡手躡腳地下了床,床下到處都是啤酒空瓶,小心翼翼地繞過它們,她撿着被扔了一地的衣服進了洗手間。
全身落地鏡映出陶怡的身體,不難想像昨晚有多激烈,她一身的肌膚變成了草莓圜。
陶怡一邊懊惱自己不該喝那麽多酒,一邊迅速地往身上套衣服,簡單地洗漱了一下,都顧不上化妝,陶怡就拉着行李箱往外走。
然而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情不自禁地折了回來,流露着炙熱情感的雙眸,牢牢地鎖定應沐的面容,恨不得把他的面容融進自己的血液里。
彷佛感覺到陶怡炙熱的眼神,應沐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個動作嚇得陶恰當即不敢再呼吸,手掌的冷汗一層層地往外冒,還好應沐只是睡得有點不安穩,翻了個身後再也沒其他的動靜,陶恰這才解放了自己的呼吸,大概太久沒有氧氣的供應,肺部隱隱作痛,但比起她現在心裏的痛,簡直不值一提。
陶怡拉着行李箱離開了房間,一直到要上飛機之前,她才發了一條簡訊給應沐。
謝謝你昨晚陪我喝酒,我回美國了,不用擔心推廣公司的事情,我會跟上頭的人溝通,拜託他們重新派一個人過來幫你,再見了,或許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面了,或許^
另外看在我對你死心塌地的份上,如果你離婚了,記得一定要通知我,這絕對不是在詛咒你的婚姻,你千萬別生氣,我也希望你能和她幸福到老,祝福你,我上飛機了,再見。
應沐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睡得這麽香了,身體的每一部分都感到了滿足和愉悅,腦子裏糾纏他的煩心事好像也離他遠去了,只剩下滿滿的發自內心的輕鬆和決樂。
不過這次他也沒有睡到自然醒,他最後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蓓蓓?」
「哥,都中午了,你去找陶怡怎麽找這麽久?你們打算再次交往嗎?」
「還沒談到那一步,但我已經釐清我的思緒了,我知道我想要什麽,待會我就跟她說清楚。」身體總是比嘴巴誠實,不管他多彆扭,也不管中間發生了什麽事,陶怡始終是唯一一個能讓他瘋狂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