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翌日，人手一本以超級偶像黃螢和爆紅新人夏澤治在車內接吻當封面的雜誌。
關樂樂看着捕風捉影的報導內容，覺得胡扯得離譜，卻又難以控制的一直盯着封面熱吻的人看，心中忍不住亂想，“就算編的故事是假的，但他們激吻的畫面很真實啊！這吻假不了……”
那又如何？夏澤治本就愛使手段讓女人為他傾倒，黃螢只是他的獵物而已。
是真的又如何？黃螢早就和藍沛森時常為了工作起爭執，會戀上像夏澤治那樣溫柔的男人也是遲早的事，他們郎才女貌，再適合也不過。
但是為什麼一顆心酸酸的？她下意識的把手放在胸口。
比這些更恐怖的是，等一下她該怎麼面對被設計的夏澤治？她不知道自己為何看重他的每一個反應，就好像她不只是他的經紀人，兩人之間，還有更親密的關係存在……
怎麼能更親密呢？不跟工作夥伴產生感情，是她向來的原則呀！她不斷的催眠自己。
深吸口氣，她鼓起勇氣按下門鈴示意是她，然後佯作鎮定的走進公寓。
夏澤治正在準備早餐，慢條斯理的煮咖啡、烤土司、抹奶油，愈是看不出來他到底發現雜誌封面了沒，關樂樂就愈緊張。
“你吃過了沒？要不要來一份？”他語氣平常的問。
“我吃過了……”
“既然吃過了，就要打電話問我要不要一份啊，這不是經紀人該做的事嗎？”
“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她猛觀察他，事實上現在的她哪有心情吃啊！
“我今天想參加印度製片的座談會，你要去嗎？”
“今天你不是要參加以黃螢主打歌為電影主題曲的電影首映記者會嗎？”
“不去了。”他表情平靜卻語帶堅決的表示。
“為什麼？”
“為什麼？”他走到床頭拿了一本雜誌，然後走向餐桌前，左手敲了敲雜誌的封面，“不要說你不知情，這些日子以來，我假裝自己不知道你配合公司，盡量把我丟給黃螢，好讓我們兩人有獨處的機會。昨天我不想跟那群不熟的男女吃飯，也看在你的面子上去了，結果被人當作稀有動物般又親又摸的。”
“最後你明知道我不想載黃螢回去，還是硬逼我聽藍沛森的話。你知道嗎？你讓我覺得自己好像廉價的應召牛郎，這根本不是我一開始以為的待遇！”
其實他氣的是她竟然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沒感覺到可以幫公司設計他，主動送他上黃螢的車，他很氣自己在她心中沒有地位。
“我承認公司授意要我盡量把你推向黃螢，但是，昨天藍總設計的局，我真的沒有參與。”
“今天要是跟黃螢一起出席電影首映記者會，一定會被大批媒體一逼着追問，我跟她是不是一對？在一起多久了？獨處時，我們都在幹些什麼？”夏澤治面帶微笑，回答的話卻令人膽戰心驚，“他們一定會逼我講出‘上床’、‘嗑藥’這種字眼才肯罷休。”
關樂樂知道逼急他，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既然如此，被罵得拘血淋頭，總比他在眾媒體之前發出驚人之語來得好。
她深吸一口氣，沒有多說便離開他的公寓，然後立刻發道歉傳真函到各家媒體，說夏澤治不克出席。
活動行程出現這麼大的轉變，公司卻沒事先接到通知，關樂樂立刻接到上級打來狂罵的電話，並拿代言活動解約的損失來恐嚇她。
藍沛森更是在電話那頭破口大罵，如果公司因為夏澤治壞脾氣害黃螢受到什麼牽連或嚴重損失，他會要她關樂樂一併負責！
手機掛了又響、響了又掛，她都不知道對幾十個人說對不起了，最後她乾脆把手機扔進臭水溝里，一個人逕自跑到，點了杯最烈的酒一飲而盡。
“老娘我不做經紀人了，可以吧！”她咕嚕咕嚕的猛灌酒，“……想當年老娘也是公司的一塊活招牌，幫公司走秀、比賽、拉攏廠商，那時候你們誰不看我的臉色？現在幫你們賺錢的是別人了，我就活該不被當人看嗎？！”
“你別再喝了，等一下回家很危險的。”酒保老酷勸她。
“我就是要喝！我不會坐出租車回去啊？”
“那更危險，你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
“什麼美女？我們公司美女多得是，哪差我一個？”說著，她又灌了一瓶酒。
後來有個人拿走她的酒瓶，她眨着朦朧的醉眼一瞧，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我送你回家。”對方竟是夏澤治。
“不用了，不麻煩你。”她用手肘將他推開，“從現在起，我不幹經紀人了，我也不想和這個圈子沾上邊，我、我去路邊賣雞排也比看人臉色好，幾十萬塊錢我還有，我就去賣雞排，怎麼樣？”
“那我可以把我的肖像權賣給你，你可以放在招牌上。”夏澤治打趣的說。
“什麼肖像權？我管你還要不要當明星？都不關我的事……你以為，你以為我每天操縱你的行蹤、你的喜好、你的工作很有趣嗎？你以為我像個老鴇似的將你推向名利雙收的女人堆里很開心？”
關樂樂醉言醉語，向他發泄心中的苦悶，“如果早知道幕後有這麼多不由自主的爛事情，我才不會選擇做這種工作咧！我只想要好好學攝影……但是如果我不親身參與其中，憑什麼加入林桑的工作室……”
“是，是，我知道。”
“我也想像你一樣愛生氣就生氣、愛說什麼蠢話就說什麼蠢話啊，我以前也是公司力捧的模特兒，我得到的特權不比你少，你知道嗎？”
“好，我知道。”夏澤治扶住她，愧疚的想，他並不是想折磨她，只是咽不下被她漠視的這口氣罷了。
“你知道？你知道個屁。”
“你喝醉了，先回我那裏吧！”他攙扶着她，但她腳步踉蹌，難以成行。
最後他乾脆蹲下來，將她背在背上，關樂樂仍繼續在他耳邊不滿的叨念着。
“喂喂，為什麼我會在你背上啊？快放我下來，我又沒說讓你背！”
“是我想背你不行嗎？”
“不行，你又沒經過我的同意……”她氣得槌打他。
“好，只要你讓我背，接下來的一個月，無論你幫我接什麼Case，我都沒有異議，也不會跟你耍脾氣，這樣行了吧？”她酒醉時的撒潑令他大開眼界，卻又忍不住承諾所有會讓她開心的事。唉！夏澤治又嘆了口氣，不禁自問：她到底還能改變他什麼？
關樂樂隨着他走路而顛簸着，她一時忘了自己剛剛才說過，不再做經紀人要去嘴雞排的事，只覺得他如果真的能這麼聽話就好了。
於是她喜出望外的問道：“真的？”
“真的。”他點了點頭。
“那真是太好了！”關樂樂摟住他的脖子，頭完全貼在他髮際旁。
她灼熱的氣息就在他耳畔，她親密的摟着自己，雖然他知道她醉了，但還是不得不為這一刻怦然心動。微微側臉，她滿意的表情還隱隱掛在臉上，他真的很想吻她，彌補她這些日子以來的奔波勞心。
“你真的那麼喜歡她嗎？你氣我跟藍總設計你，可是你又吻她……你真的吻她……”關樂樂忽然幽幽抱怨了起來。
“是她強吻我啦。”他急着解釋。
“她只是一個嬌弱的女生耶，怎麼可能強吻你？一定是你也喜歡她，覺得自己連一個經紀人都勾引不了，所以想征服層級更高的天後，對不對？對不對？”已經被酒精蔓延全身的關樂樂，竟然氣到委屈落淚，“你已經吻到黃螢了，為什麼還要對我生氣？幫你征服她不好嗎？你什麼都要，壞蛋！”
她的熱淚滴落在夏澤治耳邊，令他吃了一驚。
關樂樂哭了嗎？
是因為他的壞脾氣讓她氣哭，還是因為他吻了黃螢？夏澤治一顆心不由自主的為她加速跳動，莫名熱切的希望是後者。
他捨不得她哭泣，但又忍不住希望她的淚是為他而流。如果不是喝醉，平時理智的她也不會說這種話吧？他從沒想過，她難得的流露真情緒，會使自己如此心悸。
“我以前是名模，不比她差啊……你看看我，好不好？”她失落的低喃。
她在乎他？！其實她也對他跟別的女人靠近而生氣？夏澤治屏息細想。
“跟你的電影夢一樣啊！我突破現狀，做了很多事都只是為了攝影路，但我做的十件事有九件都跟攝影無關，你以為我想這樣嗎？誰不想像黃螢那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關樂樂萬分委屈的哭着，“你一定覺得她很有個性吧？你一定覺得她像太陽般耀眼，而我只能做這些瑣事……”
走到停車場，他把關樂樂放在自己車上的副駕駛座，憐愛萬分的看着她。
想着她剛才的氣話、想着她的淚、想着她醉態百出才稍微流露的情緒，夏澤治忍不住湊上前去，吻住她那還帶着濕潤鹽份的嘴－－
她微醺的氣息讓他沉迷其中，彷佛透過呼吸，他也跟她一起醉了。擁着她軟熱的身體，將所有對她的好奇及渴望，全用在對她的擁抱親吻中。
誰說他喜歡黃螢？誰說黃螢比她嬌貴？誰說黃螢比她有個性？在他心裏，關樂樂是個理智、有態度的女人，對工作堅持的原則勝過自己的私人情緒，這崇高的性格連他也佩服啊！
她就是他心中最出色的女王，她就是他要捧在手裏細細寵愛的女人。
而被他緊緊摟住熱吻的關樂樂，不知道這是夢還是自己的幻想，可是她又怎麼會把夏澤治幻想成是熱戀的對象呢？她就這樣帶着模糊不清的疑惑漸漸睡去。
宿醉的關樂樂像是從來沒有享受過柔軟大床似的，在酣夢中十分滿意的翻來覆去，直到天明，陽光照射在她眼皮上，她才慢慢睜開眼。
待腦筋稍微清醒，她睜着惺忪睡眼四處張望。奇怪，這是那裏？
她回隱昨晚最後的畫面，她去喝了很多酒，老酷勸她少喝一點但她不聽，後來有個男人跟她說話，忘了他說了什麼，反正她好像很氣很氣，接下來她就不記得了，該不會－－她跳了起來。
是一、一、一夜情嗎？她被不認識的男人帶回家了？
“怎麼了？”夏澤治出現在門口。
“哇！”突然聽到男人的聲音，又讓她嚇了一跳，轉過身發現是夏澤治，她更胡塗了，“怎麼會是你？”
“難道你希望是別的男人帶你回家嗎？”他沒好氣的問。
“不是……可是這裏是哪裏？你家嗎？”
“對呀，因為我不知道你住哪，又不能把你帶回公司幫我租的公寓，怕有狗仔守候在那兒，所以先把你帶回我這裏嘍。”
關樂樂定了定神，再次環顧周圍。以米白色為基調的房間，柔軟大床旁用白色紗帳裝飾，注重採光的設計讓陽光灑滿整個空間，還有溫暖舒適的地毯，給人溫馨放鬆的感受，難怪她會睡得那麼熟，這房間的風格和主人真像。
咦？她潛意識覺得夏澤治是個很溫暖的人嗎？但他老是跟她嘔氣呀！
“第一次跟你見面是你帶了一大堆工作在酒吧累到睡着，現在我又在酒吧撿你回來睡覺，你該不會常常這樣一個人去夜店買醉吧？”想到有可能發生的狀況，讓夏澤治連帶為她的過去擔心了起來。
“老酷會幫我看着。”
“如果他的監視有用，你就不會醉成那樣了。”
“如果我真的不省人事，老酷會幫我注意－－”
她話還沒說完，夏澤治已經拉下臉，舉手叫她別說話，耐着性子慢慢道：“別一直把他掛在嘴上。你要知道，他再關心你，也有注意不到的時候，他又不是監視攝影機，每一秒都盯着你，知道有沒有人對你怎樣，或許在他為其他客人調十杯酒的時候，一轉身你就被人扛走了呢？”
“其他的酒保也認識我……”
“我不管那問酒吧是你爸開的，還是你是股東，反正你單獨去那種地方就不要喝醉，更不要在那兒睡覺，這壞習慣一定要改掉。”
夏澤治難得嚴肅的討論一個話題，不由自主沉默下來聽他說話，他的語氣透着怒意，像是比曾經塞給他討厭的活動時，還要讓他難以忍受似的，他該不會是把她看成是隨隨便便的女人吧？
“好，我以後不再這麼做就是了。”她只得答應。
“真的？”
“真的。”她點了點頭，隨即又疑惑了起來，拍了拍桌子提醒他，“喂喂，現在是我當經紀人還是你呀？為什麼換你指揮我呢？”
“誰教你壞壞嘛。”夏澤治笑眯了眼。
“壞壞個頭啦。”幹麼用迭字裝可愛呀？聽了真是不舒服。“對了，你為什麼還到那間酒吧？你已經是出道的藝人，公眾人物最好少到娛樂場所。”
“我是聽說你又去那裏，怕你在那兒睡着遇到危險才去的。”
自己竟然是讓他冒着被追蹤的危險去酒吧的理由，他還說擔心她的安危……她不由得出神的瞧着他。
看他微微皺眉，眉宇里儘是少見的強勢，她心裏不禁湧起了一陣奇異的感受，隱隱覺得夏澤治對她的管束，讓她感到自己是特別的，而她竟然還喜歡這種特別，天哪！她到底在想什麼？
“這麼說，你被藍總拱上周刊封面的氣消了？”她甩開腦中想法趁機問。
“是我自己選擇入這行的。”他無奈，再生氣也沒用。
“那你昨天背我的時候，說無論我接了什麼Case你都再也不討價還價，這也是真的嗎？”
夏澤治驚訝的抖了抖眉毛，“你不是醉了嗎？這種話你倒是記得很清楚？”
“原來你真的有說，我還以為是我在作夢。”
他大有上當的感覺，可他才沒那麼容易認輸。他湊近她，曖昧的靠着她肩膀，神秘的低聲說：“你還講了別的……”
“有嗎？”她想了很久沒半點印象，但看他神色，肯定不是好事。“你別想騙我！”
“難道你打算說話不算話？虧我還為了你的話失眠了一整夜，還想着怎麼回報你的一片真心，你看，我還買了禮物送你。”夏澤治將雙手插在口袋，用手肘曖昧的碰了碰她，口氣溫柔得可以融化雪人。
他帶領她到客廳，用眼神示意指向桌上的紙盒。
關樂樂從剛才就一直在閃避他調情的手肘，見他走去客廳，她警戒的距離他三步跟在後面，但是一看到那朝思暮想的紙盒，便忘了所有的防街。
她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擠開他，雙手捧住那紙盒端詳了好一會兒，才打開拿出裏頭的寶物－－
“是可以交換數字鏡頭和傳統鏡頭的雙功能相機BancoM7！高達一千兩百萬畫素，但是同時擁有底片裝置，不僅如此，還是單眼，隨時可以裝上長鏡頭，是給資深的傳統單眼相機用戶學習數字攝影的好物！每每在日本看到這個廣告，我都好想買，但是一台就要二十萬元以上，我沒辦法狠下心買……”關樂樂興奮的摸索半天，才赫然被這個價格驚醒，她一頓，睜大眼盯着夏澤治。
“我答應過你，當我有能力的時候送你一台BancoM7。”
關樂樂想不到他竟會把兩人的對話當真，當下感動又不可思議的看着他。這男人竟會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他已經不是神崎龍可以隨意在手裏塞口舌糖的雜工，但他仍記得和她的約定……那甚至也不算約定，連她自己都忘了。
可他記得，並且實踐了，他對她是這麼好……難怪她會喜歡他。
“二十萬新台幣起跳，而且是五年前為了慶祝六十周年所出產的限量中文版，就算你已經有能力了，行家怎麼可能拋售？”突然想到不對勁的地方，她提出了疑問。
“我跑去跟Banco說我要幫他們拍廣告，他們就無條件送我這個了，看來我做得不錯喔。”夏澤治笑咪咪，很高興自己終於做對了一件事。
“等等！你自己跑去說要幫他們拍廣告？”她從喜悅中驚醒。
“對呀，我很主動吧？Banco，日本最知名的相機生產公司之一。”
“這不用你介紹！夏澤治……你知不知道擅自接工作是違反契約的？藝人要接工作之前都得經過經紀人接洽、談條件，才能進行的呀！”
“因為我想給你驚喜呀，你都知道我要幫他們拍廣告了，那我再送你這個，哪叫驚喜？”他無辜的說。
“驚喜有比合約精神重要嗎？我不用你討好我，只要你好好工作就行了。”
“我這不是好好工作了嗎？”夏澤治一副好心被雷親的委屈樣子，無奈的說。“挑工作也不行，不去陪吃飯也不行，現在我想好好報答你，難得主動去接觸大公司幫他們拍廣告，只要他們送我這個，也違反什麼鬼契約了？”
“什麼？你叫Banco送你相機？這不是他們自己送你的？”關樂樂急得直在原地打轉，她頭痛道：“你不能自己叫他們送你東西！你拍廣告，他們一定會給你酬勞，至於禮物是看他們喜不喜歡你而定。你才剛出道，就向這麼大的相機公司拿禮物，這是破壞規矩，以後傳出去很難聽的！”
他擅自接廣告、又跟廠商要禮物，天哪……她頭暈得都快站不住了。虧夏澤治長得一臉聰明相，他可以字字珠璣的跟她爭取不做他不喜歡的工作，辯得她只能同意，但為什麼會做這種胡塗事？
夏澤治見她像是差點暈眩過去的樣子，忙伸臂扶着她，“樂樂，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我本來想報答你，沒想到反而讓你這麼痛苦……”
“我到底說了什麼醉話，讓你做了這些事？”她腿軟倒在他懷裏。
“你說……”夏澤治雙眼亮了起來，像銀河裏般璀璨的星星。
“算了，你不要說，反正是爛醉的話，不能當真。”見到他的眼神，她連忙從他溫暖的懷抱里離開，強迫自己清醒。
她對於自己酒後會口出什麼真言感到非常不安。夏澤治那雙像玻璃彈珠那樣透明的眼眸，閃亮亮的直盯在她臉上，除了像非把她看穿不可之外，還透着一些期待。
他看得她一顆心亂跳，愈是這樣，她愈不敢知道他嘴裏的答案……對，她就是不敢承擔說破之後的後果！
她一向只懂得工作，從來沒有戀愛的念頭。
而且現在他的演藝事業才剛起步，不必要的情愫有礙他的工作！
“原來那此都是醉話，虧我還當了真。”夏澤治怔然，自嘲的笑了。
呃，他現在這副落寞的樣子是怎樣？怪她嗎？
就算她真的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他也不必這樣，為了想給她驚喜自己接廣告送相機給她呀！難道每個女人說的話他都當真？他又不是三歲小孩。
“你不要這樣子。就算是醉話，也不是全都亂說……”關樂樂愈想解釋愈不知所云。
“沒關係，只要我送的相機你喜歡就好。”他大方的回她微笑。
待他離去前，最不願欠人情的關樂樂忙抓住他手，將他給拉住，決定硬着頭皮弄清楚。要是和他之間就這麼不明不白，她可是會悶死！
“我、我昨晚說的是……是我有點喜歡你嗎？還是罵你為什麼不懂我的苦心？還是……如果我有說：‘要不是你的劇本寫得很好，我才不願意因為你有一張好看的臉，忍耐你的任性待在你的身邊。’這類的話，我跟你道歉！”
夏澤治靜靜的看着她急切的解釋，以免傷了他的心的表情，素凈的臉那樣光滑無瑕，她的眼神真摯中帶點不安，開開闔闔的唇是讓他憐愛的粉色，讓他想起了昨晚情不自禁熱吻她時的美妙滋味。
他一回身，就把原本扳住他的關樂樂拉了過來，低下頭吮吻她的唇。
他熱烈的吻着她、勾住她因來不及反應的舌。而她被困在他強勢的臂彎里，錯愕了幾秒鐘才明白他是在吻她－－可他為什麼會突然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