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蘇嘉學不死心,又要出賤招,「我不管,反正你的同事都把我當成是你女朋友,如果你不答應,我就去你公司鬧,說你搞大了我的肚子又劈腿,對我始亂終棄!」
「蘇嘉學!」季一唯的聲音至少提高了八個度,可想而知他有多生氣。
蘇嘉學得意洋洋的說:「怎麼樣,怕了吧?所以為了保全你的好名聲,你還是答應我吧,難得我想認真工作,你怎麼忍心拒……」
季一唯的回蘇是乾脆利落的掛掉電話。
「喂喂……你憑什麼掛我電話?我可真的說到做到喔……」
蘇嘉學怔了好一會,才對着已經掛斷的電話不甘心地繼續喊話,但喊了幾句又覺得十分沒意思,伸伸地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呼,說到做到確實不難,這對蘇嘉學沒有一點難度,但真做了之後呢?季一唯一定會討厭死她了,這個可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而且一旦百試不爽的威脅成真后,它也就失去了原本的效果,以後她更沒有讓季一唯乖乖聽話的辦法了,這不是斷了自己的後路嗎?不管從哪一個方面考慮,都十分划不來。
她可是聰明伶俐的蘇嘉學,才不做划不來的事情,可是如果不說到做到,那要怎麼才能讓季一唯回心轉意,同意她去東銘建築實習呢?
這可真是一個大問題,不過這個世界上,可沒什麼問題能難倒她蘇嘉學!
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蘇嘉學正心煩意亂呢,不耐地瞥了一眼,是一條陳鳴發來的簡訊,小學,你好久都沒出來happy了,今天可是我的生目,某某夜店不見不散,不來就不是朋友了。
陳鳴是蘇嘉學的同系同學,從她一進校門就想把她,只是蘇嘉學從沒給他機會,後來他就採取迂迴戰術,先用朋友的身份接近蘇嘉學,等着混熟了,卸掉她的心防后再一舉攻城。
「還敢威脅我,我們什麼時候是朋友了?」
蘇嘉學冷哼一聲,正想把簡訊給刪了,大腦里突然跳入了一個奇怪的想法,「季一唯一直都想管我,我就故意給他看我有多不乖,把他氣到了,說不定他為了管我,就願意把我留在他身邊了,這就叫反其道而行,值得試試!」
於是她立刻給陳鳴回了簡訊,好啊,不見不散,還送了一個可愛的笑臉。
蘇嘉學又囂張又任性,全身上下除了爸媽給的那張臉和那具身體,幾乎挑不出一個優點,但她不是亂來的女生。
她當然知道沈迷夜店不好,好幾次都喝得醉醺醺地被季一唯接回家,又被季叔叔撞了個正着,她至今都記得季叔叔那欲言又止,快要崩潰的樣子,也不知道心裏糾結,擔心成什麼樣了,讓長輩傷腦筋是她的錯。
可她沒辦法控制自己,長時間對季一唯的暗戀沒有任何結果,她的內心實在有點不平衡,她喜歡季一唯為她着急的樣子,她喜歡季一唯冷着臉,把她從那些對她意圖不軌的男人手中搶過來的強硬,她喜歡可以裝瘋賣傻,一個勁地往季一唯懷裏湊的親密……
所以在第一次被同學鬧着去夜店,又被灌得醉醺醺最後被季一唯抓回后,她才會跟上了癮一樣,一而再、再而三地跑到夜店去,只是這些糾結的心情,季一唯不知道,蘇嘉學也不可能說給他聽。
季一唯只當蘇嘉學愛玩,愛放縱,也不知是為了報復自己,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用這種方式在報復蘇嘉萊,幼稚的行為讓他有些恨鐵不成鋼。
只是最近蘇嘉學真的乖多了,除了愛賴在家裏,跟某一種好吃懶做的動物學習動物的本能,並愛纏着他、給他找麻煩外,基本上都沒有再往外跑,更別說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了。
比如說今天晚上跟他一起用完晚餐,她就乖乖地陪他一起進書房,他工作,她翻雜誌,低着頭的樣子十分專註,十點之後她開始發困了,打了好幾個呵欠,他看不下去讓她回房間休息。
她開始還說太早了,這個時間只有老年人才睡覺,後來實在抵不過瞌睡蟲的大軍侵袋,也就沒有推拒,聽話地回了房間,整個過程中,她都表現得十分乖巧,沒有一點夜店咖的影子。
季一唯剛剛覺得有點欣慰,三更半夜就一陣被熟悉的手機鈴聲給喚醒了,「我,我……你來接我……」
蘇嘉學大舌頭地報了一個夜店名宇,背景是嘈雜的音樂。
季一唯眉毛皺了起來,「你喝了多少酒,怎麼醉成這樣?」
「我也不知道……我……」
手機那頭傳來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跟誰打電話呢,來,繼續陪壽星喝酒,要讓壽星盡興啊,手機沒收了。」這句話說完,手機那頭就掛新了。
「喂……蘇嘉學!」季一唯哪裏敢耽擱,當機立斷從溫暖的被窩裏鑽了出來,迅速套上褲子,手裏拎了上衣就往外沖。
這個不讓人放心的,這才安分幾天!
蘇嘉學對自己太有信心了,她聰明、功夫也不錯,只有她戲耍別人的分,從來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栽在別人手上。
她的酒量其實很不錯,平時去夜店雖然多喝了幾杯,但都在可承受範圍內,意識都十分清醒,然而這一次陳鳴顯然存了要灌醉她的心思,她一進場,他就說她遲到了,要她自罰三杯,這三杯蘇嘉學是完全不看在眼裏,乾脆地一飲而盡。
可是接下來,一群人展開了車輪戰,不向壽星祝酒,都朝她這邊涌過來了,蘇嘉學當然不是待宰的羔羊,喝到差不多的時候她就不肯再喝了。
也不知道陳鳴是不是趁她不注意,在她的酒杯里放了什麼葯,慢慢地腦子就有些暈了起來,身體也變得無力,她這才感覺到不妙,立刻打電話給季一唯,只是還沒說幾句,手機就被那幫人給沒收了。
「陳鳴,你到底……想,想怎樣?」蘇嘉學扶着額頭,小心翼翼地退到了牆邊,天哪,她只是想刺激一下季一唯,可不想把自己給玩完了!
陳鳴那張還算帥氣的臉,被搖曳的燈光映得有些詭異,「蘇嘉學,我想怎麼樣你會不清楚?老子追你這麼久,你不但拒絕我,還三番五次地不給我好臉色看,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我也算花了不少時間在你身上了,是你不識相,才逼得我要使出這樣不入流的招數,你自找的!」
蘇嘉學嘲諷地說:「你也知,知道……這不入流?」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一般不用這招,不過對付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手段,大丈夫要能屈能伸,這點我很明白。」
陳鳴打了個響指,包廂內的其他人都掛着看好戲的笑容退了出去。
包廂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一個跟狼一樣蓄勢待發,一個卻跟小綿羊一樣,完全沒有抵抗的力氣。
蘇嘉學知道自己中招了,而且情況十分不妙,她看了一眼被扔在沙發上的包包和手機,也不打算要了,用僅存的力氣直接走向包廂門口,「對不起,我吃軟……不吃硬,你還是用……別的方法對付我吧。」
「蘇嘉學,現在你說什麼都晚了。」陳鳴仗着自己腿長,沒幾步就趕上蘇嘉學,攔住了她的去路,「眼神很倔強嘛,不屈服?你難道不知道,你這樣的眼神最家易激發男人的征服欲?別張嘴想反駁我,你現在大舌頭,話都說不清楚了,結結巴巴地說出來,我還以為你在跟我調情呢,你不用擔心,我技術很好,會讓你很舒服的,說不定你享受了一次后就不願意離開我了。」
陳鳴一句話比一句話不堪入耳,蘇嘉學終於忍不住了,抬腿就是一腳,但現在的她出腿沒幾分力氣,輕而易舉被陳鳴握住了,他還噁心地在她腿上摸來摸去,「就是這隻腳,給我吃了不少苦頭,不過又細又長,說是藝術品也不為過。」
他一邊說,手還一邊往上伸,冰冷如同毒蛇一樣的感覺,終於把天不怕、地不怕的蘇嘉學逼到了崩潰的邊緣,不管不顧地喊了出來,「你、你給我滾,季一唯……笨蛋季一唯,你怎麼還不來……」
「又是季一唯!」陳鳴見過季一唯,每一次都是他來接蘇嘉學回家,冷冰冰的西裝男,比也們都年長許多,自稱蘇嘉學的管家,蘇嘉學對他的依賴卻遠遠超過這兩個字。
嫉妒在胸口發酵,陳鳴的眼睛發紅了,跟野獸一樣,「你說,你是不是喜歡季一唯?他到底有哪裏好,人老又沒情調,我哪裏比不上他!」
「我,我就是……喜歡他,喜歡老的,沒情調的。」蘇嘉學雖然口齒不伶俐,氣勢上卻一點不肯輸人,把下巴揚得高高的。
「你!」陳鳴抬起了手,蘇嘉學毫不示弱地瞪向他,只是之前她被嚇到了,這會的身體還是控制不住地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