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四節 別信傻瓜說愛你

【遠景，外景】

【愛陽回到家，第二天下午3點，天氣奇熱。養父母都在院子裏槐樹下乘涼】

｛愛陽｝（顧不得休息，急問愛桃病況）：“大，娘！俺大姐怎麼了？”

｛袁秀秀｝（起身接下愛陽的包）：“兒啊，你會來正好！（急忙壓盆清水讓愛陽洗臉涼快。三言兩語，簡明扼要，敘說愛桃得病經過，其中有瞞有哄）

｛愛陽｝（聽得心熱，不禁難過，沒換旅途臟衣，從背包里掏出養父喜歡的一包煙沫，簡單地應一下養父，就去看望愛桃）

【室內，床上愛桃，瘦弱不堪，形容憔悴，正要掙扎坐起】

｛愛陽｝(急忙扶她躺下，把風扇調大風力，無言落淚)

｛愛桃｝（睜不開腫脹眼皮，雙眼流出淚珠，摸索到愛陽的手，緊緊抓住，泣不成聲）：“陽，姐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愛陽｝（克制住激動的哽咽，緩緩勸慰）：“大姐，我知道，逢見這樣的時候，不管誰的心情，都一樣難以語言表達，而任何一言半語的勸慰，即便再語重心長，恐怕也很難叫大姐馬上滿意呀！不過，我知道大姐是為了顧我而受如此委屈，我對不起大姐！”

｛愛桃｝（感動，震顫，抽噎）：“兄弟，別這樣說，你是回來勸我的，還是氣我的？”

｛愛陽｝（搌淚，剋制，改口）：“其實，大姐，當初我連着高考落榜，也有過想不開，可我又覺得：一個有生活能力的青年，不管將來為社會貢獻大小，在這並不是生我的家，養活我**的時候，我卻逃避了，就等於對這個家恩將仇報，也是一種極大的罪惡！所以，大姐，我沒有選擇逃避！”

【室外】

｛袁秀秀｝（抽泣）：“兒啊！你竟也這樣想過？我的孩子，叫你姐也挺過來呀！”

【室內】【愛桃情緒緩和許多，抓着愛陽手一刻沒有放鬆】

｛愛陽｝（滿身都是汗水）（畫外音）：‘屋裏這麼悶熱，一個小台扇像沒有風一樣，大姐卻感覺不到熱？可憐的大姐沒有一點體能了！’

｛愛陽｝（竭力控制極端的難過）：“大姐，我說不不對你脾氣的時候，你也別生氣，我想，對你來說，今後的生活，就應像大姐為自己做衣服一樣，感覺着什麼樣的好，就只管去做吧！哪種款式的衣服，都取決於你裁衣的尺子和剪子。

換句話說，那量體裁衣的剪尺，就等於你要求生活的價值尺度，也等於你對待生活態度。所以，大姐，你儘管隨意剪裁縫製你生活的外套好了！不必那麼拘謹，不必那麼膽小怕事！只要你自己覺得舒心又無損他人。

然而，大姐，在以後還十分漫長的旅程中，如果你吃不準什麼叫愛？為什麼要愛？愛同生兒育女和事業社會的矛盾與統一性是什麼？大姐，千萬別聽信誰說：――‘我愛你！’那，等於在自己心裏撒一個彌天大謊啊！但是，各有各的生活原理和習慣，不同的生活環境，制約出來的不同習慣，決不能同守一條準則。

所以，每個人的準則，必須自己的，而不是別人勉強的，當然，也一定是公理許可，社會見容的。其它的我就不多說了。

大姐，而今爾後，你只想着那初春季節仍被寒霜圍裹着的花枝，也不要誰給個藏頭，就盼着春深日暖，待那苞兒蕾兒，鼓油油成了小金蔻小銀蔻；芽兒胚兒，舒坦坦張開蚰子嘴螞蚱嘴，那信得過的蜂兒，哪怕風梭雨洗？嚶嚶嚶哩，唧唧唧哩，鬧紅個甜蜜蜜的稱意，惹綠個酥脆脆的可心，朦朧朧又是一個艷滴滴紫液搭的謎！

大姐，相信兄弟的話嗎？大姐！……”

｛愛桃｝（不禁苦笑）：“兄弟，你的話真比靈丹妙藥還要治病，我聽了就舒坦，就有信心和力量！真好比跟你結了婚！怪不得人常說，‘知心話，是開心果’啊！好了兄弟，別為我擔心了，走，我也到院子裏陪着咱娘涼快去！”

【愛陽攙扶起愛桃，來到院子涼棚下】【袁秀秀高興的為愛桃打坐】

｛愛陽｝（正用涼毛巾擦臉，隔牆聽見牡丹收工回來餵豬的聲音，不禁神不守舍，小心謹慎地）：“娘，我出去涼快涼快！”（急不可待去找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