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第三幕 家敗出美女

【仍是牡丹回憶鏡頭】【牡丹一直騎在愛陽腿上】

｛愛陽｝（突靈感）：“牡丹仙子，你真好看，你真雅，你真漂亮，你看，我在你臉上寫副對聯好不好？”

｛牡丹｝（好奇，眯縫眼，點頭微笑）

｛愛陽｝（舉手指着牡丹前額，在空氣里比劃着念）：“上聯是，‘寶兜兜綴紅寶扣，’下聯是，‘紅寶扣綴寶兜兜’。”

｛牡丹｝（小嘴一瞥，不滿地說）：“寶兜兜上綴個紅寶扣，紅寶扣又綴到寶兜兜上，這也算對聯？我也說一個比你的還好聽，‘松鞋繫着鞋帶子，鞋帶繫着鞋不松’，真假？”（牡丹眯縫着眼獨自好笑一番）

｛愛陽｝（譏諷地一伸舌頭，扮鬼臉，挖苦）：“小狗吃食胡大叉，不算能，真能，能說出橫聯？”

｛牡丹｝（順口胡扯）：“‘大破鞋！’你的橫聯是‘半拉門’，以為我可不會？”

｛愛陽｝（好氣又好笑，半天喘回一口氣）：“你真缺稀，一個小閨女家不害羞，那都是罵你們女人家的髒話，你也能亂說？”

｛牡丹｝（笑臉一紅，瞪大眼睛）：“我不知道哇，人家說俺小姨是大破鞋，半拉門子，怪不得俺小姨氣得要死不活的，那你用不罵人的話說個你的橫聯，我就服你！”

{愛陽}（反而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說了橫聯，你生我的氣嗎?”

｛牡丹｝（天真，無忌）“你又不罵我，我咋會生你氣哩？”

｛愛陽｝（又抬起右手，在空氣里向著牡丹前額比劃念道）：“錦囊妙計！”（說畢，捂眼，指縫裏偷看牡丹臉色）

{牡丹}（忽然明白，眼中含哭，小嘴噘起）：“假正經，說不罵人，不還是變着法子罵人家嗎？拿人家的頭當兜兜，兜兜里啥東西都裝，擦**紙啥的，拿頭當兜兜，不是罵人，是啥意思？何該先作賤我嗎？還說我缺稀，你不缺稀缺稠嗎？”

｛愛陽｝（故作委屈，逗笑）：“不知少看女妙，莫小有點慕，雙**狗卻哭？”

｛牡丹｝（破涕為笑，笑而復惱，嗔怪，瞪眼，還口）：“不見羊丑而羞？奴心上正怒，大王八倒美！”（忽然又笑，拉起愛陽手，神神秘秘）：“哎，老山羊啊，俺大常講，羞怒美和哭慕妙兩口子，恩恩愛愛，在笑笑罵罵中過一輩子，美死了，咱也學着他們倆過日子吧？”

{愛陽}（認真地）：“學不得，羞怒美和哭慕妙雖說恩愛如山，但他們男人前雞胸，女人後羅鍋，他們就每天自尋其樂。咱倆學織女牛郎吧！”

｛牡丹｝(隨和地)：“也不行，織女牛郎一年才只見一次面，咱學梁山伯和祝英台吧？”

｛愛陽｝(反對)：“更不行，他倆沒好到一坨。”

｛牡丹｝（瞪眼）：“都不行？咱誰都不學，來，老山羊，咱倆現在就拜天地！”（話落音，牡丹真拉着愛陽的手跪在床上就磕頭，逼着愛娟當媒婆）

【鏡頭，簡略的時代背景，字幕配解說】：（後來，牡丹家三哥死在對越反擊戰上。弟兄幾個當中，母親最疼的就是老三。母親經不住失子之痛，竟悲哀得瘋癲3年後尋子而去。

那時，牡丹家大哥在義馬煤礦已熬成了隊長，搬家時，連同春華也帶去為他們照看小孩。

二哥也在礦上，但還沒有搬家的資格，二嫂在家裏領着一雙兒女，由於農業體制改革分了責任田，牡丹就不得不放棄學業，挑起母親撂下的家務。

歷史老師來勸雷常青，要支持牡丹回校，像牡丹這麼聰明漂亮的女生，肯定會有前途的！而雷常青卻說‘家敗出美女！’

開明的人家，事理通達，受四鄰的尊重，愚昧的人家，做不完的蠢事，常成為路人的開心丸，卻很少有公道的人去替他們擔憂愁。雷常青一句‘家敗出美女’，給理想破滅的牡丹更是雪上加霜。

【鏡頭】【室外】

｛愛陽｝（愛陽正在院子裏的涼棚下看書）

｛牡丹｝（面色清瘦，滿目悲哀絕望，抱着侄兒上鏡頭）

｛愛陽｝（小心示意牡丹在涼蔭處坐下，他的眼便盯在書上，想不出拿什麼話來安慰牡丹）

｛牡丹｝（無聊迷茫的仰着下巴，目視着爬滿涼棚頂的絲瓜秧）（畫外音）：“這清葉黃花，在微風的搖動下享受着自然的撫愛，那麼痴情溫順而戀戀不捨。――‘自然真正好!而我的命的確不夠自然！”

｛愛陽｝（忽然忍不住笑）

｛牡丹｝（狠狠瞪愛陽一眼）（畫外音）：“噁心，討厭！不知道我悲痛欲絕嗎？”

｛愛陽｝（一直笑，忍不住，不笑不行，好比有人正猴摭他的腋窩，非要不可）

｛牡丹｝（逐漸感染，面色緩和，表情自然）（畫外音）：‘既要結束人生旅程，也就陪着這小男人笑一回又有何妨？’

（問愛陽）：“看到可笑處了？給念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