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掛了電話,簡季珈轉頭對着坐在她辦公桌斜對角的助理喊道:「我去接蘇宣……蘇先生回來,有什麼事電話聯絡。」交代完畢,拿起包包便走。

「主任?」助理才反應過來,門口的俏麗人影已一溜煙消失不見。

簡季珈來到機場時,蘇宣崴已經出了海關領了行李,靠在入境大廳的牆上等待,拿着從法國買回來的書籍閱讀。

她躡手躡腳走過去,想嚇他個措手不及,沒想到她才剛抬起手來,狀似埋首在書本里的蘇宣崴就抬頭,直接抓下她抬到半空中的手,將人拉了過去,扶穩踉蹌的身子,低頭就是一吻。

他過去突襲的記錄有太多次,幾乎都是簡季珈還沒有感覺到什麼就離開,但這次他吻得可久了,而她在雙唇相觸的剎那,背脊莫名竄起一陣戰慄,身軀不由自主貼向了他,雙臂環上粗頸。

他輕含着上唇,啄吻下唇,四片唇瓣相貼時,將火舌餵了進去。

等待着他的是熱切的糾纏,他因而更為放肆,托穩她的後腦勺,嘗盡香甜的蜜津。

鬆開投入的女人,端凝迷濛而嬌媚的眸,他輕緩地說出思念。

「我想你。」

輕輕的三個字,似醇酒滑入喉,她輕喘了口氣,莫名的酥軟。

她回視,水眸眨了眨,粉唇蠕動,欲言又止,他耐心的等待。

「嗯。」

「你想我嗎?」

她抿了下唇,明眸微垂。

「嗯。」雙頰嬌紅,終於坦率,「想你。」

他開心的將她摟緊。

好緊好緊。

簡季珈是開自己的車去載蘇宣崴的,車廂空間與他的休旅車無法比,讓長腿的蘇宣崴一路上坐得很憋屈,車子一停妥立馬下車來伸懶腰。

下車后的簡季珈按了防盜鎖,繞過車屁股,看到蘇宣崴扭腰抬腿做伸展操,真是要笑壞了。

「才半個多小時,你也別這麼誇張。」

「你以後來接我一定要開我的車!」拜託體貼一下他的腿比一般人長。

「我又沒有你的車鑰匙。」

「我明天就拿備份的給你。」他爽快應承。

「好啦好啦!」她忽爾想起他的行李箱還沒拿下來,連忙解開防盜鎖,開啟後車箱門。

「我來就好。」蘇宣崴擠開她,拉起行李箱的提把。

他的眼角餘光闖入一個疾速的身影,被他身子擋住視線的簡季珈沒瞧見,他迅速抬頭,看到有個女人手裏拿着個桶子,快步衝過來。

楚詠鳳?

他迅速揚臂擋住簡季珈,但楚詠鳳卻有意思繞過他,他立刻明白她是為傷害簡季珈而來。

他不假思索,轉身將簡季珈護在懷中,下一瞬,一桶白漆潑了他一身。

「你讓開!」楚詠鳳對蘇宣崴大吼。

蘇宣崴咬牙回頭,一腳踢飛楚詠鳳手上尚有白漆殘餘的桶子,扣住她的手腕,毫不憐香惜玉的將人壓制在車身上。

「報警!」蘇宣崴大吼。

簡季珈望着一身白漆的蘇宣崴,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報警呀!」蘇宣崴再次大吼。

「她不是中部雜貨商的老闆娘嗎?」簡季珈總算看清楚楚詠鳳的樣子,勾起了回憶。

「你不可以報警,你不能這樣子對我!」楚詠鳳掙扎着。「我那麼喜歡你,對你那麼好,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不可以!」

楚詠鳳是公司的重要客戶,這樣直接報警好嗎?

簡季珈很掙扎。

「那賤人!是那賤人勾引你的!你是我的!」楚詠鳳瞪着簡季珈大吼。

蘇宣崴拆下頸上的領帶,將楚詠鳳的兩手抓到身後綁起來。

「放開我!」楚詠鳳氣得大哭。

蘇宣崴單手強壓掙扎的楚詠鳳貼着車子,另一手搶走簡季珈握在手中的手機,撥打一一0。

「你不可以報警,你報警就不給你生意做!」楚詠鳳威脅。

「隨便!」蘇宣崴毫不在乎的回斥。

蘇宣崴對已經接通的電話說明狀況與地址,一旁的楚詠鳳大吼大叫,蘇家兩老從監視器發現停車場的異狀,急急忙忙跑出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兩人吃驚看着一身狼狽的兒子。

「爛桃花。」蘇宣崴簡短三字就說明一切。

因蘇宣崴保護,僅肩頭的衣服跟部分發尾沾上白漆的簡季珈這才深刻的明白,為什麼他對「花痴」這麼的憎恨。

蘇菲亞的糾纏不休跟這個女人比起來,根本是小巫見大巫。

瞧他將人壓制、捆綁的手勢那麼利落,該不會他在這方面老早就經驗豐富吧?

「我家的生意不給你們做了!你背叛我!」楚詠鳳還在哭叫着。

「像你這樣的客戶我們寧願不要。」蘇董繃著臉,毫不留情面的冷聲道。

「我打電話給楚老闆。」董娘搖了搖頭,回到辦公室打電話。

聽到要通知她的丈夫,楚詠鳳神色,轉為緊張。

「不可以!不可以打電話給他!」她聲色倶厲的大吼。

「錄像。」蘇宣崴開啟手機的錄像鍵,再交給簡季珈,「把我跟她都錄進去,免得她胡說八道,讓我百口莫辯。」

「好。」簡季珈立刻將鏡頭面向兩人,將蘇宣崴的一身狼狽還有楚詠鳳的歇斯底里統統錄起來。

十分鐘后,警察帶走了楚詠鳳,跟做案工具的油漆桶。

「我先把身上的油漆處理掉,再過去錄口供。」蘇宣崴如此對警察說道。

當停車場恢復安靜時,簡季珈拿出了車鑰匙。「我載你回去洗澡。」

「開我的吧,別弄髒你的椅子。」

「你是嫌我車太小吧?」

蘇宣崴不語,靜靜端凝着她,手指捏着她沾漆的發尾。

她臉色蒼白,看上去驚魂未定。

過去有什麼事都是衝著他而來,但他現在有了她,花痴的矛頭就轉到她身上。

「怎了?」幹嘛這樣看她?

「會怕嗎?」帶給她驚嚇,他很愧疚。

「怕你的爛桃花?」

「不然還有什麼?」

「這比驚悚恐怖片還可怕。」她跑掉的三魂七魄不知道完整回來了沒。

「現實往往比戲劇還要讓你意想不到。」

「以後還會有類似的情況出現嗎?」嚇這樣一次,人都要變膽小了。

「我不能保證,但是我一定會保護你。」他握住她的手,漂亮的黑眸充滿祈求,「不要退縮。」

她低頭看着沾滿白漆的手。

「季珈?」他有些害怕她的沉默。

「我聽說龍山寺的月老廟可以幫忙砍爛桃花。」這種爛桃花太可怕了。

「又是龍山寺?」龍山寺的業務真是包山包海啊。

「要不要一起去?」

「但會不會把我們兩個的桃花給斬掉?」

「如果我們是正緣的話,就不會。如果你不是我註定的人,早點分開也好。」

「那還是不要去好了。」他才不想與她分開。

「你怕我們不是正緣?」

「我怕死了。」他撫着胸口,活像痛苦的捧心。「我好不容易才遇見一個你,可不想你不見了。」

她笑着上前,雙手環上他的腰,小臉貼上他的胸口。

「我背後都是油漆。」這下連她的手都要沾上了。

「了不起一起洗。」有難同當嘛。

「你這是在誘惑我嗎?」

她抬起頭來,朝他吐舌做鬼臉,「我們還要去警察局的。」

「你起來。」蘇宣崴推直她的身子,將沾了油漆的襯衫脫掉,上半身僅剩一件背心的他,兩條手臂結實,胸肌賁起,猜得出腹肌必定也是塊壘分明。

簡季珈吹了聲口哨,「你這是在誘惑我嗎?」

「有用嗎?」他笑彎起雙眼。

「說不定喔。」太秀色可餐了。

蘇宣崴用襯衫的乾淨部分抹掉她頭髮上的一塊油漆,語重心長道:「我們去龍山寺吧,把爛桃花砍掉。」就算是求一個心安也好。

如果他不在的話,這漆可是潑到她身上,萬一潑到眼睛,或是桶子裏裝的不是油漆而是汽油或鹽酸的話……

他完全不敢去想像。

「萬一我也被砍掉呢?」

「那我會用三秒膠把你黏回來。」絕對不放手。

「哈哈。」簡季珈輕笑,踮起腳尖,主動親吻他的唇。「我有說過我喜歡你了嗎?」

「還沒。」這四個字,他等很久了。

「我喜歡你。」

「我愛你。」

「那,我也愛你。」

他將她緊擁入懷,深深的、深深的唇舌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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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愛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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