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試手三
出了門,薩隆咬牙招了一輛四匹馬拉的豪華馬車,四人這才卸下偽裝,正式踏上了回學校的路。
丁克小聲向車夫吩咐一句:“趕時間!雙倍車錢!”
車夫聞言,快馬加鞭。
“老大,我們不用再裝下去了!”羅納多提醒道。
“我也不想!”丁克說道,“但是我有預感,剛才那位娘娘腔不會就此罷休。畢業之前,能少惹麻煩就少惹麻煩,否則與千葉草失之交臂,就追悔莫及了。”
“怕……怕他個球!”墨菲特顯然是喝得有點高了,口舌都變得遲鈍了,他說,“這個不男不女的傢伙,害……害我們多花了那麼多冤枉錢,我還想找那狗日的算算賬呢!就怕他不來!嗚嗚,該死的,那瓶冰火之歌才喝了一半,真該打包帶走,也不知會不會為我們存下?”
“對,那瓶麝香葡萄酒想必是出自釀酒大師維生海姆之手,真是可惜了!”薩隆也哀嘆道。
丁克懶得理會這兩個傢伙,轉而打趣沉默的羅納多:“奸商!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看上那個小妞兒了?”
“哪……哪個小妞兒?”羅納多支吾道。
“裝蒜是吧?”
看到丁克臉上泛起一絲奇怪的笑容,羅納多渾身一震,立即說道:
“不可否認,她確實很漂亮。但是你們認為,值得花那麼大的價錢去投資嗎?我可不認為這種投資會有收益。別忘了,當時的情況完全是配合老大您的演出,為此我可是下了血本。哦,我可愛的魔法水晶,終於和我緣盡於此了。”
“他媽的!少……少給我裝!”大個子打了個長長的酒嗝,又說道,“你也很爽啊!我看那姑娘看你的眼神里全是小星星。怎麼樣,那種崇慕的眼神讓你有些飄飄然了嗎?”
“不,我的心在滴血。我的錢袋子被掏空了,下面這段日子就全靠兄弟們救濟了。”
“又胡說!你小子荷包里不是還有塊魔法水晶嗎?別……別以為我不知道!”大個子說。
“對,還有十來個大索爾。”薩隆附和道。
“釀酒師,以後別叫我奸商了。”羅納多無奈地笑笑,“這個綽號更適合你,一個合格的奸商正是要了解對手荷包里有多少錢,才好制定出最好的手段獲取最大的利潤,而你完全勝任這項工作。哦,應該說,薩隆先生您極具這方面的天賦!”
薩隆剛要反駁,丁克就打斷了他。他拍拍薩隆的肩膀:“好啦!釀酒師,鑒於奸商這次為了大家的面子出了大力,我建議最後這段時間的生活費就在那筆錢裏面支付了。嘿!大個子,你沒有意見吧!”
“老大說什麼就是什麼!做小弟的聽着就是。”大個子將身子陷在靠背里,伸了個懶腰。
突然,飛馳的馬車戛然而止,車廂里傳來一陣碰撞的聲音,繼而就是幾句呵斥。車夫戰戰兢兢地道歉,告知是有人故意擋住了去路。
丁克掀開窗帘,探出腦袋看了看,前面堵着幾輛馬車以及好幾匹駿馬,領頭之一正是那個娘娘腔,另外一個則是被丁克認為和他有不正常關係的中年男人。
“好狗不擋道!”丁克立即弄清對方的來意,就罵了一句。
“毫無教養的豬玀!”娘娘腔尖着嗓子回敬了一句。
“老大,這回你不會阻攔我了吧?”大個子揉着被撞疼的額頭。
“我會救你的!”丁克笑笑。
“瞧不起人!”大個子氣呼呼地說。
“事實如此!”丁克又說。
大個子不再理會他,一下子跳下車去,吼道:“我們老大說了:好狗不擋道。你們這群惡狗既然擋道了,主人又不在,我就來教訓教訓你們。”
“和一頭豬玀做口舌之爭有失身份,亮出你的爪子吧!”
“那麼你們是一個一個讓我撂倒呢,還是一起上讓我省點時間回去睡覺呢?”
“我一個就足以讓你美美地睡上一個禮拜!”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從陰影里閃出來一個身材魁梧的矮人戰士,背着一柄青銅戰斧。
幾乎沒有絲毫停頓,那個矮人就發動了。他抽出戰斧,高高舉過頭頂,大吼着沖了過來。
墨菲特沒有躲避,盯着斧子,暗自催動鬥氣,直到斧刃狠狠砸下來那一刻,他才微微側身,伸手抓向斧柄中間。一股沉重的力量壓了下來,震得他虎口發麻,這感覺轉瞬即逝,他奪對方武器的計劃也就宣告失敗了。
矮人的身法遠比大個子想像的要靈巧,一個旋身,又是一斧劈向他的右腿,墨菲特不敢再硬接,一個縱身,越過矮人的身軀,繞到其身後。但是對方毫無停滯,回身就是一斧,讓他不得不收回揮出的右拳,左手則變拳為爪,抓向矮人的手腕。
剛一接觸,大個子便感覺自己彷彿是遭了電擊,痙攣一陣就不省人事了。
“哎!”矮人一拍腦門兒,對他身後的同伴們說了一句,“忘了提醒這傢伙了!”
咦?魔法!丁克注意到矮人手上那套護腕產生了強烈的電系魔法波動。
又是附魔裝備?!他的心中不免閃過一絲陰霾。而奸商和釀酒師的眼中則滿是驚慌,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墨菲特有沒有生命之虞。
“嘿!剩下的三隻豬玀,怎麼樣?怕了吧!我看到你們的恐懼都寫在了臉上,跪下道歉吧!我這人向來不怎麼記仇,還可以考慮饒過你們的。”
“道歉?如果你跪下苦苦哀求,我會放過你和你的相好的,不男不女的東西。”
“你……”娘娘腔指着丁克,嘴唇都在顫動,“好!好!雷恩!這次你別插手,我來教訓教訓這個狂妄的傢伙。”
“下手悠着點兒!”叫雷恩的男人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娘娘腔微微一笑,飛身落入場中,亮出了一柄單手細劍。紫色的劍身流動着奇異的光輝,在暗夜裏顯得極其詭異。
突然,劍身開始震顫起來,發出那種低沉的鳴叫,紫芒也變得更盛了。丁克不再藏私,取出腰間的那柄家傳匕首,同時引動身上的血鬥氣。
對方正是要等待丁克亮出武器才發動攻擊,於是就不再遲疑,飛速地沖了過來。
風系魔法波動?!速度加持?
丁克還來不及反應,細劍已經離他僅有半米,他用了一個奇怪的姿勢側身避過,手裏的匕首反手削在劍身中部,希望能削斷。
對方如同洞悉了先機,將劍身微微向下一壓,卸去匕首上傳來的勁道,轉刺為挑,逼迫丁克不得不後撤避開。
就在這一瞬間,他抓住機會,一個滑步,就是一個一絲不苟的突刺,這一下要是被刺中,少不得留下一個血窟窿。丁克不得不催發血鬥氣,縱身後躍,勉強避開了。
“老大的速度似乎比以前快了不少!”羅納多小聲說道。
“嗯,彈跳力也十分驚人!”薩隆點點頭,眼睛死死盯在場上,生怕錯過了什麼。
丁克一再依靠靈巧的身法躲避,可對手像一條毒蛇一樣死死盯住他,如影隨形,每每在落地那一刻,又是一個點刺或者十字劍花,動作乾淨利落,毫無花哨。
終於,丁克的一個破綻被對手抓住,一個挑刺,右肩猶如遭受電擊,猛地被劃破了,鮮血汩汩地流了出來。一股奇異的電流在他身上周遊一圈,悉數匯入他小腹上方那個氣團中。
“老大!”薩隆和羅納多同時喊道,就要衝上來。
而那個娘娘腔和他身後那些人都是一臉震驚,在他們想來,丁克應該像那個大個子一樣倒地的。
丁克抬手制止了他的兩位夥伴,他心裏很清楚:群毆,他們必然吃虧;單挑,也許還有機會。
“有兩下子!”丁克已經收起輕視之心,準備拿出壓箱底的本事。
對手既然以靈巧取勝,那麼他倒是可以用魔法試試,畢竟不能取對方性命的情況下,最好讓他知難而退。如果對方不留餘地,一擁而上,那他還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小心了!我這柄匕首也是一件附魔裝備,也許還佔那麼一點便宜。”話音剛落,一個火球便疾馳而出,繼而又是一個火球尾隨而至。
魔法連發!雖然是最初級的火系魔法,但看到丁克根本不需要吟唱,旁人立即相信了他的話,貪婪的目光立即落在了他的匕首上。
“落在你身上總比落在我身上好。”丁克望了眼手上的匕首,在心裏說道。
丁克抬起頭,凝視着對手:“嗯,先生,拿出你的真實實力吧!很久沒有遇到您這樣高明的對手了。”
他知道這樣不着痕迹地給足對方面子,才是明智之舉,這是他從紈絝子弟生涯中總結出來的,沒想到現在能派上用場。
“你看出來了?嗯,也對,中了我一劍還能站得住的,有這種實力。”娘娘腔話音未落,手上的細劍變成了一柄毫不起眼的魔法杖,但是頂端那顆閃電之靈讓他觸目驚心。
是魔法師?!
“老大!小心,他是電系魔法師。”羅納多提醒道。
“我知道!”
“哦,你看到他的閃電之靈了。”羅納多若有所思地說道。
丁克不再說話,心中卻又驚又喜:驚的是對方的身份,是電系法師也是紫電騎士;喜的是有機會在畢業考核之前應戰魔法師,或許能為他增加幾分勝算。
娘娘腔沒有立即催動魔法。這是怎麼回事兒?難道她也能瞬發!
丁克打起十二分精神,悄無聲息地朝對方施加了一個遲緩術。猛發現對方身上有一件日曜之石的碎塊鑲嵌而成的吊墜,他的遲緩術被減少了一半。
“暗……法……師!”娘娘腔驚呼道,但因為遲緩術的作用,連說話都不利索。他並不慌張,立即舉起手上的魔法杖,吼道:“閃電擊!”
立即,一束紫色的閃電朝丁克襲來。他條件反射地舉起手中的匕首擋住了它。
丁克渾身一震,但並沒有那種遭受電擊的感覺,紫色的閃電悉數聚集在匕首刃口上,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
“是骨制的手柄!你很聰明!”
經對手提醒,丁克才意識到,骨質的手柄確實有隔絕電流的作用,暗道一聲僥倖。
“換我了!”話音未落,丁克已經扔出三道火繩術封住娘娘腔的去路,前面唯一的一處空擋,卻又被三個疾馳而去的火球彈封住了。
雖然驚異於如此迅捷地魔力釋放速度,但是娘娘腔並未露出驚駭之色,護住了全身。
丁克臉上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連續三個水球術疾馳而去,娘娘腔發出一聲,可惜為時已晚,一個怪異之極的重力術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了。
他當然不知道這是丁克偶然發現的重力術和遲緩術複合魔法,即使被他身上的日曜之石減免了一半,但是那力量還是相當於正常的重力術和遲緩術附加在一起的效果。
轟轟轟三聲炸響,娘娘腔痙攣幾下,就癱倒在地了。
丁克揚手發出一個照明術,他刻意催動它,讓它發出異常耀眼的光輝,將原本幽暗的街道完全照亮……
“夠了!”一個聲音呵斥道,正是那個威嚴的中年男人。
“先生,有何見教?”丁克並未停下,匕首尖端的照明術放出的光芒更加耀眼了,彷彿是要借它看清對方的臉龐。
“全系附魔匕首?聞所未聞!聞所未聞!但請收起您的魔法吧!但願您不是真想引來不相干的人,從此陷入麻煩之中。別忘了:拿走力量之杖的人,連朋友都變成了死敵。”
“人的見識總是有限的,先生!”丁克微微一笑。
“但是年輕人,”中年人沉吟片刻,又說道,“別的也就罷了,可光系魔法和暗系魔法這兩種屬性相剋的魔法同時出現在一件附魔裝備上,就讓人匪夷所思了。”
“理論未必是真理,而真理要靠實踐來反覆檢驗。於是,當事實對理論發起了挑戰,我們的思維就該改變,畢竟,原本的真理已經成了謬論!我們要做的,就是更正那些前人理論中的糟粕,為真理爭光添彩!”
“究竟是什麼讓一位戰士如此長於言辭?”中年人皺着眉頭沉思片刻,突然開懷大笑,“啊哈,先生,您真是與眾不同哪!”
丁克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麼意思,但他還不想把談話的大門堵上,於是又進一步說道:
“我就事論事,講了事實。也許您奉承話聽得多了,偶然聽到一些樸實但真摯的肺腑之言,就覺得新鮮,進而萌生出相當的興趣。嗨!您這樣的人物,怎麼講呢?見多了稀奇古怪的事情,再看這些理所當然的事情就不免興緻勃勃了!”
“很好!我確實對您很感興趣。對陣一開始,您就沒有狠下毒手,這說明您很有謀略。我欣賞您,不願再與您為敵。您的朋友只是受了電擊,暫時昏迷了。而我的人也遭到了報應,咱們誰也不欠誰。”
“他真是您的人?”丁克立即問了一句。
“對,有什麼問題嗎?”
“哦!”丁克滿意地點點頭,臉上浮現一個曖昧的神情,“那看在您的面子上,這事兒就此揭過如何?”
“如您所願!”那人說完,立即朝手下微微示意,他們立即會意,扶起那個倒地的娘娘腔,其中一個拿着金色詩琴的人抬手就是一個光系魔法,是治癒之光。這個光系魔法中初級治癒術很快就讓那個娘娘腔蘇醒過來,但是他顯得很虛弱。
“頭兒,克勞爾身上的負面魔法很奇怪,看起來像是最初級的重力術和遲緩術,但我無能為力。”那人說道。
“哦?”那個領頭的威嚴男人眉頭微皺,走過去看了看,轉過頭去望了望丁克說道,“很奇特的暗系複合型魔法,擁有極其頑固的負面效應!”
他一邊說,一邊舉起鑲滿日曜之石的法杖,潔白的光輝在法杖之上凝結,化作一道強光射向娘娘腔。持續十來秒鐘后,他就痊癒了。
威嚴男人立即對他說了幾句什麼,他就點點頭,保持沉默,偶爾瞟向丁克的眼神顯得極其特別,但絕非怨恨。
真是奇怪的傢伙!丁克心想。然後他又開始惡意地揣測是否扮演女性角色的人會產生某些畸形的心理,甚至喜歡受虐。一念至此,他渾身就起了厚厚一層雞皮疙瘩,避開了娘娘腔那種疑似“含情脈脈”的眼光。
“一級魔法複合就能達到這樣的效果?!您手上那柄匕首必定藏着什麼驚人的秘密。”
“寶藏嘛,自然需要慢慢發掘!正如諸位手上那些奇異的附魔裝備一樣,充滿了秘密。能夠釋放高級治癒術的光系法師可不多見。”
所有人眼中都閃過一絲震驚,他們彼此交換一下眼神,沒有說話。
趁這工夫,丁克示意羅納多和薩隆趕緊將大個子墨菲特扶回了馬車。
“那麼今天的事情……”丁克故意沒說完。
“全當沒發生過!”
聽他這麼講,丁克毫不懷疑,就學足那些貴紳,優雅地頷首致意:“那麼後會有期了。”
威嚴男人點點頭,帶着這群神秘的人很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車夫並未像丁克想像的那樣驚恐萬分,也沒有出現那種貪婪之色,於是就率先開口道:“十倍車錢,希望您將今天的事情忘掉!”
“沒有問題,丁克先生!”車夫說。
“您知道我的名字?”丁克狐疑地望着他。
“桑坦德學院下禮拜要進行隆重的畢業考核,有人開設了盤口,我下了注,並有幸聽聞您的大名。”
“原來如此!”丁克若有所思地說道。
“今天的車錢就免了。”車夫又說道。
“那可不行!”丁克警覺起來,以為對方真要獅子大開口,狠狠訛他一筆。
“沒什麼不行的,明天我就不幹車夫了。這次就當我車夫生涯的最後紀念。”
果然!這個貪婪的傢伙。丁克在心中罵道。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那車夫又說道:“我準備把馬車賣掉,把錢全壓在您身上。”
“什麼?”丁克一下子沒有回過神來。
“先前我像大多數人那樣,以為你會輸。但現在,我發現這是莊家的一個大陰謀!也許幸運之神特別眷顧我,才讓我有幸預知這個秘密。”
“我不認識莊家!也不參與賭博。”丁克立即表示自己與此事無關。
“雖然我沒接觸過鬥氣,也不懂魔法,但是剛才那位先生稱您能駕馭全系魔法,想必並非胡言亂語。退一步講,光魔法和暗魔法同時存在就超過了我們這些凡人的理解。而您在面對一位大人物的時候,毫不退卻,這種自信我只在那些手握權勢或者身負絕技的人身上才能見到。您這樣年輕,就能不圖虛名,隱匿自己的實力,將來必定有大成就。對於我這樣的普通人來講,有幸獲知您真實的實力,這本身就是一種幸運。”
他這樣說,倒把丁克搞得不好意思了。他不願繼續這樣的話題,就說道:“先生,也請您慎重!賭博可是有大風險的。”
車夫淡淡一笑,正視前方:
“機會來了,就不能放過。”他又轉過頭,望着丁克,“您看,不是所有人都想一輩子干車夫的,至少我是不願意的。我早就想離開車夫這行,只是一直沒能下定決心。”
“如果不幸輸了呢?”丁克立即問道。
“那我就去餐館當夥計!”車夫笑笑,“那是我的老本行。嗯!三十歲的時候重溫二十歲的生活,有時候也是一種享受。”
“我無話可說,您是一位開朗的人,以積極的目光看待生活,因此您至少是一位快樂的人。那麼我就祝您好運了!”丁克讚賞地說道。
毫無疑問,他對這個車夫是滿懷敬佩的。正常情況下,一個餐館的小夥計是不可能直接購置這樣豪華的馬車的,料想此人必是從單架馬車車夫干起,漸漸積累資金,最後躋身豪華馬車車夫行列的。
“借您吉言!我已經聽到好運的腳步聲了。”車夫眼中閃動着自信與期盼的光芒。
“我不願繼續呆在學校,因此會盡全力的!至少為您送上一場還算滿意的表演。”
“能值回票價就成!”車夫笑着說,“如果真有更大的驚喜,我倒是希望您和您的朋友們能賞臉到綠妖精幫我慶賀!嗨,怎麼說呢?天天在她門前徘徊,我還沒能真正走進過那裏呢!為了不至於留下遺憾,也不至於被人當毫無禮數的暴發戶看待,還請您屆時在某些注意事項上提點一下。”
丁克聞言,和他的同伴相互看看,繼而就大聲笑起來。
車夫不明就裏,也跟着笑起來。
也許是笑聲喚醒了昏迷的大個子,他動了動,悠悠轉醒。釀酒師立即向他敘述了整個事情。因為羅納多不適合干這事兒,奸商的本性讓他時常把事實故事化,而之前的事情本就離奇,再被他添油加醋地說一遍,丁克豈不是要變成神了?
豪華馬車很快在桑坦德學校大門前停下,丁克仍然掏出了一枚大索爾塞到車夫手上,並用眼神制止了他推辭的想法,並目送他離開。
因為穿着校服,四人沒有受到門衛的阻攔。
丁克沒有回寢室,推說要去消化魔法對決中的某些心得體會,就匆匆往湖邊森林的方向快步走去。
被扔下的三人則一邊走,一邊商議着如何榨出丁克的秘密。他們本能地感到問題並非出在那把什麼匕首身上,因為他們都記得當初那傢伙險些把它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