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身為格格,她是不需要親自動手,只要用嘴巴指揮就好了,幸好她原本就是大廚,在她的指揮下,廚房井然有序,丫鬟們很快地就依照她的指示,做好了漢堡饅頭和炸薯條。

不過她並未因此而滿意,她要丫鬟們把包心菜一片片洗凈,切些蕃茄,小黃瓜和水蜜桃,然後再將大豆炸出油,要幾個丫鬟拿着蒲扇扇涼熱油,也就是

色拉油,接着再加蛋白進去,摻點鹽,打成泡,做出美乃滋·

然後她要每個丫鬟都嘗嘗這道未來的食物——生菜沙拉,丫鬟們其實都不敢吃,但礙於她是格格,只好勉強—試,結果個個都說好吃,再加上她告訴大

家這道菜有養顏美容的功效、連小紅都搶着吃。

另一方面,玄煜一晚沒睡好,對可兒的轉變自然是百思不解。

運棺車!對了!可兒昨天下午被運棺車撞到,接着就有奇怪的事在她身上發生了,他百分之百確定她不是原來的可兒,搞不好披鬼附身,看來非找道士來府里收妖不可!

這時,響起敲門聲,若琪笑咪咪地提着食籃走了進來。

「該吃早餐了。」若琪小心翼翼地將漢堡、薯條、生菜沙拉二從食籃取出。

「這是什麼鬼東西?」玄煜板著臉走到桌前,眼睛眯了起來。

「你放心,我不會害你的。」若琪促狹地道。

「我醜話可說在前頭,若是不好吃,你馬上給我回貝勒府。」

若琪不甘示弱的道:「但你要憑良心說,說謊會舌頭生瘡,屁股長痔。」

一口咬下,玄煜本來打算把它吐出來,可是一股濃濃的肉香味在唇齒間散發開來,他忿忿地別過臉,與其說氣她的手藝好,倒不如說氣他自己嘴饞,居然把桌上的鬼東西一掃而空。

「好不好吃?」若琪期待的坐在玄煜對面。

「不……錯。」玄煜好不容易才吐出第二個字。

「我們什麼時候圓房?」若琪雙手捧着臉頰,故作可愛狀。

「大白天問這個,有失你格格的身分。」玄煜鐵青着臉,義正辭嚴。

若琪哼了一聲,眼中閃着妒火,不客氣的說:「我聽丫鬟說,你常在大白天和一些格格在房裏玩得不亦樂乎。」女人一多的地方,尤其是廚房,嘴巴就會發癢,很多話藏不住的。

本來丫鬟們是不敢在格格面前搬弄是非的,但可兒格格不一樣,她沒有格格的架勢,平易近人,她是第一個肯走進廚房的格格,當然她們並不知道格格是被貝子逼來的,還以為格格是因為想親手做好東西給貝子吃而來。

既然格格人不錯;又將美容養顏的食譜告訴她們,投桃報李?她們也不吝告訴格格要當心大小珠兒兩個格格,免得少福晉的寶座被搶走。

「哪個丫鬟多舌?」玄煜的眼神冶得像寒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若琪反堵他的話。

「住口!不許你用不敬的語氣對我說話。」玄煜惱羞戍怒地捉住她的肩膀。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三番兩次地挑釁他的攏威,他大為震怒,十指如鷹爪般攫入若琪的肌膚內。

若琪大叫:「你弄痛我了!」

「你道歉,我就饒了你。」玄煜威脅道。

若琪不服氣的說:「我又沒有做錯事,為什麼要向你道歉?」

「不要說是女人,就算男人見到我發火也要畏懼七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玄煜將手指栘到她脖子上,做出要掐死她的樣子。

「你一直在等這個機會嗎?」若琪一臉的平靜。

「什麼這個機會?你在胡說什麼?」

「我死了,你就可以娶別的格格做少福晉。」

玄煜低咒一聲,鬆開了手,內心深處有種被她說中的難堪。

困難地咽了一口口水之後,若琪刺探的說:「我想,你應該知道,昨天下午我被運棺車撞到一事,應該不是意外。」

「你自己想不開,與我無關。」玄煜撇了撇嘴。

「算了,過去的事不提了,我只想知道,你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盡你做丈夫的責任?」若琪不想跟他爭吵,現在最重要的是,她自信已經捉住他的胃了,但她看得出來他的心還是離她很遠,她懷疑他的心在大小珠兒身上。

大小珠兒是什麼樣的姐妹花?她迫不及待地想見她們一面。

玄煜搖了搖頭,「昨晚就告訴過你,你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取消婚約,二是獨守空闔。」雖然他已經注意到可兒的美麗、可兒的聰慧,但還不足以動搖他守諾的決心,更何況她要他,他就得給她嗎?天底下哪有男人被女人牽着鼻子走的道理?再說他是個堂堂貝子,他的臉是絕不能被格格踩在「花盆底」下!

若琪發現他的態度不像昨晚那麼堅決,很好,他的心防開始鬆動了,她有信心在大福晉規定的期限以前,達成「引郎入室」的任務。

於是她開心的說:「好吧,我決定了,我要走第二條路……」

「隨便你,你要一輩子獨守空閩,是你家的事。」

若琪將青花餐盤放入食籃里,在出房門以前,回眸一笑,「我話還沒說完,我的房門永遠為你開着。」這句話擺明了是向他的誓言宣戰。

玄煜咬着牙大叫:「我不會去找你的!」

隔天,一大清早,若琪就被門外鏗鏗鏘鏘的喧鬧聲吵醒。

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天啊!若琪嚇了一跳,怎麼門窗外部詖貼了符咒?

這是幹什麼?捉妖?是誰把她當妖看?

若琪急急跳下床,沒睡飽的紅眼睛,披散的長發使她看起來更像鬼。衝到門前才發現門披反鎖,她敲着門大叫:「快開門!放我出去!。」

門外,兩名道童像門神似的守備着,前方設了一個壇,壇前站了一個搖銅鈴舞木劍的道上,身穿單炮,頭戴逭遙巾,腰際系了一條黃絲帶,口中念念有詞,一會兒灑符水,一會兒燒紙符,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

「天師,可兒格格醒來了!」立在一旁的玄煜瞄了眼門內。

「她是被我的法術給嚇醒的,此刻正妖性大發。」天師神氣的說,

「發你的頭!」若琪氣呼呼地嚷叫:「臭牛鼻道士,我是被你的鈴聲吵醒的。」

「她究竟有沒有被妖魔附身?」玄煜不很確定的問。

「有,你看,門縫透出一股邪黃的妖氣。」天師手指着門縫。

玄煜睜大眼睛端詳,半晌搖頭道:「什麼也沒看見。」

「沒修過法術的肉眼自然看不見妖氣,不過我有一法寶,可以讓貝子爺看到妖氣,只是你眼睛會有些痛。」天師這時從袖中取出一片葉子,往玄煜眼前一抹,玄煜咬着下唇,忍住了疼痛。

其實這是江湖街士的小把戲,在葉片上摻了讓人眼睛產生幻覺的藥草,玄煜不疑有他,勉強地道:「我看到了,是有一股妖氣從門縫竄出。」

這怎麼可能?若琪恨恨的說:「虧你讀過書,居然相信邪魔歪道!」

天師立刻回嘴:「妖女,你休想妖言惑眾!」

「天師打算如何對付她?」玄煜問道。

「用這碗裏的符水噴她,逼她現出原形。」天師將符灰倒進水豌里攪拌。

「臭道士,我就不信你能把我變成妖!」若琪嗤之以鼻。

「這妖女的口氣很大。乙天師不甘示弱的說:「我勸你最好趕快求饒,免得我法術一施,你連投胎做人的機會都沒有。」

玄煜擔憂的道:「可兒他爹有恩於貝勒,天師萬不可傷到她的肉身。」

「你放心,我只是把她身體裏的妖引出,絕不會傷到她一絲一毫。」

「SHHT—!」若琪忍不住咒罵。

就憑這句怪話,玄煜深信可兒是被妖魔附身。「可兒,我知道你現在身不由己,被妖魔附身,但你別擔心,天師一定會趕走你體內的妖魔鬼怪。」

「子不語怪力亂神,你的書真是白讀了。」若琪失望的說道。

「廢話少說,去把妖女給我捉出來。」天師搖着鈴,跳起乩舞。

兩個道童拿出一張網,一人捉着網的一角,打開了門栓,若琪就站在門口,不閃也不躲,任由網將她整個人罩住,只是怨嘆的說:「我真是倒了七輩子的楣,才會邐上你這個比獃頭鵝還笨的貝子!」

接着天師將符水朝若琪瞼上噴去,若琪閉上眼睛,免得髒水噴進眼裏,害她得角膜炎,反而被認定是紅眼妖,但天師卻以大功告成的口吻說:「好了,妖已經從她的體內逃出了,快把網拿開,格格無恙了。」

「謝謝天師。」玄煜連忙道謝。

「sHIT!」若琪故意再用英文咒罵,表示天師根本是個騙子。

「大膽妖魔,有膽你就吃我一符。」

「吃就吃,你若把我毒死,我做鬼都會回來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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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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