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給我回來!”李辰泰將霈霈抓了回來，緊眯著一雙醉眼直瞅着她，“為什麼?你為什麼還要逃?就跟五年前一樣，趁我當兵之際一句話也不留的走人嗎?”
“你說什麼?”完全狀況外的霈霈從頭到尾都不明白他的意思。
‘答應我，別再逃了……”他望着眼前那張朦朧的容顏，隱隱約約變成了菲菲的幻像。
“我不是，我不是……啊!”她還沒解釋清楚，他已將她抱上床，直瞅着她此刻衣衫不整的模樣……
直到他整個人癱在她身上，他的亢奮仍在她體內持續戰傈著。
霈霈瞪大了眼，這一瞬間才完全清醒過來。
天，她到底在做什麼?她究竟是怎麼了?怎麼可以……和一個還不是頂熟的男人做出這種事?
她立即慌張的推開李辰泰，但他已因為酒精和歡愛后的疲憊而沉沉入睡。
菲菲……對，他剛剛喊她這個名字，可見他心底深愛著那個女人。
愈是這麼想，她心底就愈委屈。
霈霈抿著嘴，立刻穿上衣服，又怕他突然清醒，於是緊緊抓着衣領逃出休息室。
只是明天……明天該怎麼辦?她還有什麼臉見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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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辰泰一覺醒來，只覺得頭疼欲裂。
再看看這地方，不正是他辦公室里的休息室嗎?他怎麼會在這裏?
用力揉了揉額角，他打算到附設的淋浴間沖個澡，哪知道一起身，長褲卻往下滑落，他立刻錯愕的拎住褲子。
當他看向床鋪，頓時完全傻住了，也可以說完全清醒了。
床單上頭有着斑斑血跡，再加上凌亂的床面，他的腦子裏迅速閃過一些影像。
是菲菲?不可能，她不可能突然回來，但為何他腦海里凈是一些她和另一個女人交錯的影子?
昨晚他和安妮碰面，莫非……不對，她在國外正與男友同居，怎麼可能還是處子?但是現在唯有問她了。
找到手機，李辰泰立刻撥打她的電話號碼。“安妮，你在哪兒?”
“我在朋友這兒，怎麼，酒醒了?”她笑問。
“昨晚……是你送我回來的?”他眯起眸子。
“我不是告訴你，我有事要先離開，哪有空送你回去?”
沒等她說完，李辰泰便急急地問道：“那是誰來居酒屋接我?”
“嗯……我也不知道她是誰……對了，她說她是你的助理，我昨晚打電話去你公司求救，只有她在。”安妮揚起眉，怎麼了嗎?”
“助理?”天呀!他撫額一嘆。難怪……難怪全是菲菲的身影，她本來就和菲菲長得極像呀。
“對，是助理。”
“好，沒事了，有空再聊。”李辰泰切斷電話后重重坐在床沿，懊惱地捧著腦袋，心想酒還真不是好東西，上班后霈霈會對他說什麼?而他又該表示什麼?
而她會逼他負責嗎?他又願意負責嗎?真是見鬼了，若真是如此，他豈不是從這個漩渦跳進另一個漩渦?
他起身到淋浴間沖了個澡，再換上乾淨的衣服，等著天亮，等著霈霈來到，等著老天宣判。
終於，九點之前，霈霈來到公司。
沒想到一進辦公室，李辰泰已坐在位子上，直勾勾地注視着她。
她頓覺口乾舌燥，臉紅心跳，見他張口欲言，她馬上截去他的話，“呃……圖稿快描好了。”
“這麼快，不是給你五天的時間?'’他眯起眸子。
“昨天帶回家，沒想到愈畫愈順手。”霈霈趕緊在座位上坐下，不停深呼吸，並祈求上天千萬別讓他問及昨晚的事。
但是她愈是不提，李辰泰卻愈想問。“昨晚是你送我回來的?”
“啊……。”她一愣，說不出話來，
“到底是不是?”李辰泰神色凝重。“對，沒錯，是我把你送回公司的。”哪有人這麼問話的，害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後來呢?”“後來……我就回去了。”他愈是逼問，霈霈就愈心煩，索性抬頭直視着他，一
“怎麼了?難道我送一個醉得不省人事的人回來這裏錯了嗎？”
李辰泰詫異地蹙起眉，沒想到他奪了她的清白，她居然還不承認?好，既然她這麼做，他又何必往懸崖跳?
“沒有，你是沒錯。”他閉上眼，仍然很難從這個事實中回神。
真不懂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就算貪杯也不該失去冷靜，失去自制力，竟然把她當成菲菲!
“那就別再問了。”昨天晚上直到今天早上，她可是做了許多心理建設，現在才敢面對他，她告訴自己不能承認，死都不．能承認，昨晚雖然是他強行多些，但畢竟他喝醉了，她如果堅持拒絕，絕對可以擺脫他，但是她卻縱容了自己的慾望。
所以，她對自己發誓，就算他知道了，她也不能透露半點兒口風。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我再追問也沒有意義。”奇怪的是，她什麼都不追究，他的心情應該轉好才是，怎麼變得更惡劣了?
這感覺好像他本就是個毀掉處女的惡男，她連抱怨一聲都不敢。
霈霈偷覷了他一眼，慶幸他這麼說，然後低頭繼續手上的工作。
瞧她那副認真的模樣，李辰泰卻心煩意亂地待不下去。
“我要出去一下，如果有人找我，請他留下電話。”
“是的。”
看着他的背影離開后，霈霈說不出心裏的感受，她是該輕鬆還是傷心?
不一會兒，錢秘書走了進來，“我剛剛看總監出去，他好像心情不太好?”
“對，是不太好。”霈霈笑得有點尷尬。她很喜歡這位秘書阿姨，雖然年紀看來已經將近五十歲了，但身材保養得很不錯，人也很親切。
“在這裏上班還習慣嗎?”錢秘書坐在她前方的椅子上，嘴角帶著的笑特別意味深長。
“今天才第二天，很多事都還陌生。”霈霈深吸口氣，“雖然一切都還在摸索，但我會加油的。”
“那很好，這下我就放心了。”
聽見錢秘書這麼說，霈霈以為錢秘書是對她不放心，於是嘆口氣道：“說真的，對服裝設計我完全是門外漢，真不懂他為何要我來做他的助理。”
“你一定要有信心才行。”錢秘書別有含意地說，“也一定要習慣它。”
“什麼意思?”
“當然是我們總監需要你。”
她的話讓霈霈一震，心底直害怕錢秘書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
“為什麼這麼說?”她小心翼翼地問。
“這間公司是總監一手創立的，但他並沒有佔住董事長的位子，反而任命更有能力的人擔當，而他僅是擔任設計總監，你知道為什麼嗎?”錢秘書問了她一個很有深度的問題。
“我對他還不熟，怎麼會知道?”
“那是因為他很重視這間公司，既然重視，他請你擔任助理，就是相信你一定能勝任。”錢秘書這番話說得十分中肯。
“原來是這樣，我一定會加油的。”
霈霈露出甜美的笑容，錢秘書的精神鼓勵的確為她增添了一些信心。
“那你慢慢來，我先出去了。”拍拍她的肩，錢秘書便步出辦公室。
經歷了昨晚那件讓她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事，霈霈原以為自己將無法再振作，可是現在，她又有了動力。
忘了一切吧!即使忘不了也別再想起，就這樣，她邊描著圖邊催眠著自己，相信一定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