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本來希琳還不太相信，可沒想到他無論是切菜還是挑菜都有模有樣的，甚至手腳比她還俐落，讓她差點兒忘了到底是誰要做飯給誰吃？

也因為兩人一起動手的關係，不到一個小時，餐桌上已經擺滿菜肴。

「這麼多怎麼吃得完呀？」他眯起眸，看着這些菜。

「不能怪我，三分之二的菜都是你做的。」希琳突然感到好奇，「你怎麼會做菜？」

「以前曾在不少餐廳打——」他突然噤了聲，又看看她一臉好奇，「我在餐廳打工過，打工是每個年輕人都有過的經歷吧！」

「打工？」她抿唇望着他，心忖：是呀！程皓必然打過不少工。

「也是，打工的確是每個年輕人都有的經驗。」

偷偷抹去淚，她趕緊說：「快吃吧！」

「嗯。」他立刻拿來筷子，兩人面對面一塊用餐。

這頓晚餐很溫馨，只不過……他們似乎都把話藏在心中，沒有說出口。

晚餐過後，希琳泡了壺茶，看着他說：「說真的，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

「真的嗎？」他勾唇一笑，「以後我們可以繼續擁有這分快樂。」

「不能只有我快樂，你也要快樂才行，記住，守住自己所愛，幸福的生活下去。」痴痴的望着他的眼，她捧起茶杯喝了口。

「什麼意思？」他總覺得她話中有話，「如果你願意，我會一直守着你，幸福下去。」

「不要再這麼說，我真的不生氣也不怨你了。」她很認真地說。

「我當然知道你不再恨我，否則也不會做飯給我吃，為什麼又要說這種話？」

莫嘉天疑惑地皺起眉。

「呃……反正我的意思就是這樣，希望你好好過日子就好。」

她看着他關切的表情，眼底己釀出了淚。

「哭了？」他眸光一黯，「你到底怎麼了？」

「沒……因為說到幸福，我真的覺得好幸福，所以幸福得想哭。」她轉過身，用力抹着淚。

「怎麼有這麼傻的女孩，幸福該笑才是，哭什麼？」他挪到她

身邊坐下，將她摟在懷中，「唉……你總是讓我放心不下。」

「我只是比較多愁善感而已。」

「是嗎？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很兇悍，可一點兒也不多愁善感。」他開着玩笑。

「你怎麼這麼說，誰兇悍呀？」希琳噘起小嘴兒。

「逗你的，又生氣了？」他笑睨着她。

「沒有。」他對她愈是好，她心底就愈難受。捂着唇，她連忙站避避盛荷塘系列了起來，「不好意思，我想起還有事，得先走了。」

「真有事還是我……」

「不，別亂猜測，我是真的有事。」對他一笑，她便拎起皮包非常突兀的從他面前離開。

看她就這麼走了，莫嘉天怎麼想都不對勁兒，就在這時候江喻婷來了電話，「你……你向邵亦齊攤牌了是吧？他可有說什麼？有沒有說威脅我的話？本來我不打算問你，但愈想愈不安，所以還是打了這通電話。」

「你怎麼知道這事，是邵亦齊告訴你的嗎？既然如此你直接問他不是比較快？」他現在當真沒空理會她。不過聽她的口氣，好像還不知道他就是程皓，這倒是有點兒奇怪。

「不是他，是他妹妹希琳，她下午約我見面，問了我很多事，好像知道了她哥乾的好事。」

「什麼？」莫嘉天深吸口氣，想着剛剛希琳怪異的反應，立刻結束電話追了出去。

幸好她走的慢，莫嘉天在馬路轉角處追上了她，「希琳，我有話問你，跟我回去。」

「你要問什麼在這裏問就好了。」她掙不開他，又被他帶回住處。

一進屋裏，莫嘉天便將她壓在門邊，逼視着她的眼睛，「說，你是不是知道了？知道你哥做的那件事？」

希琳心一驚，錯愕的看着他，想她不過才剛離開，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看你那眼色，明明就是知道了對不對？你知道多少？」莫嘉天又問。

「都如道了，中午送點心去給我哥，得知他在頂樓，所以聽見你們交談的所有內容。」顯然他是察覺了，她也沒必要再隱瞞。

「天！」他眯起眸。

「你放心，我會勸我哥去自首，既然做錯事就要接受懲罰。還有，一直很想對你說，真的真的對不起，因為我哥讓你受到這麼大的傷害，雖然很可恥，但我還是請求你能原諒他。」希琳紅了眼，落下淚水。

聞言，莫嘉天的雙眸也轉為幽邃，「本來真的不想原諒、也無法原諒他，但因為你，我已試着放下仇恨。」

「謝謝，我很感激，希望你……希望你可以好好對待喻婷姐，你好不容易才讓她重回你身邊，你要好好珍惜。不要因為覺得利用了我的感情而內疚，也不用刻意對我好，那隻會讓我很難受。其實……今天這頓飯，是想斷絕對你的愛戀，今後我會離開台北，過我自己的生活。」她捂着唇，揪着心說出這番話，「現在可以讓我走了吧？」

「等等，我沒聽清楚，你說我對你只是內疚？」莫嘉天搖搖頭，「我愛你呀！我對江喻婷早已沒有愛，會這麼做不過是想報復你哥！」

「不。」希琳搖搖頭，「我不相信，你真的不要再說這種話。」

不知為何，聽他這麼說她很心動，卻也很害怕，害怕這不是事實。

「為什麼不相信？所以剛剛說要給你幸福的時候，你才這麼傷心？」他走上前緊緊將她攬入懷，「相信我，這次我絕對沒有利用你、更不帶半點仇恨，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希琳傻住了，她只是被動的依偎在他懷裏，靜靜地聽着他的心跳，一句話也不說。

見她依然沒有反應，他繼續道：「是因為你哥所以不願意接受我？好吧！我會饒過他，自不自首都隨他的意思，只要你回到我身邊。」

她搖着腦袋，「這樣對你太不公平。」

「不，只要你接受我，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微笑地輕拂她的發，「我太了解你，不願意自己一個人幸福，那為了讓你快樂，我願意讓你哥有改過自新的機會。」

「你……你是真心對我？」她怔怔地問。

「你到底要我怎麼說才相信？」他緊緊抓住她，死都不肯放手，「雖然一開始很想讓你們兄妹都受盡痛苦，但誰要我無法控制的愛上了你。知道嗎？你壞了我整個計劃，但我卻甘之如飴的栽在你手裏。」

瞧她又不說話，只是傻傻地看着他，他心急如焚地又說：「如果你真要離開，我就跟你去，直到你願意相信我的真心為止。」

「你瘋了，公司不管了嗎？」她嘶啞地問。

「對，遇見你之後我已經瘋了。」莫嘉天專註地望着她，「或是你認為我配不上你？但我會等，等一輩子。」

望着他澈亮的眼眸，希琳感動得哭了！

她捂着唇流着淚，緊緊的抱住他，「不知道為仟么，對你還是滿滿的歉意，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對不起我的又不是你。」真傻的女孩呀！

「可是……可是……」「好好好，覺得對不起我是嗎？」莫嘉天閉眼想了想，「如果你想賠罪，那就接受我的愛，讓我成為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我真的可以帶給你幸福嗎？」他的話讓她好感動。

「當然。」

她舉手摸着他俊逸的臉龐，「其實我也好愛你……真的好愛你，更捨不得離開你呀！」

「太好了！」莫嘉天握住她的手，拍拍她的臉蛋，「等我一下。」

說著，他便走進房間，再出來時手上已多了只精美的盒子。

「這是？」希琳一看見這盒子，眼眶又紅了。

「只有你有資格戴上這手鏈。」他將手鏈從盒子裏拿出來，細心地為她重新戴上，「好美，真的好美。」

「想這樣就把我套住了？」她摸着手鏈，內心激蕩不已。

「沒錯，就算你不肯也來不及了。」莫嘉天暢意一笑，「走，我們出去。」

「去哪兒？」她眨着眼。

「去烏來。」他笑說。

「你瘋了！」希琳用力甩開他的手，「那會讓你很痛苦……」

「再也不會了，有了你的愛，還有一顆寬恕的心，我會克服一切。」莫嘉天還是堅持要去，「再說有你在，我還怕什麼？」

希琳拗不過他，只好任由他了。

雖然此趟烏來之行，他不知道可不可以克服內心的恐懼，但他相信只要有她在身邊，肯定會一次比一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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