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章 紙刑（D）

午夜漆黑的房間裏，兒子撥通了母親的電話，因為第二起兇案的生非常出乎兒子的意料，因為那原本應該是由他去做的。當然，此時他並不想責怪母親什麼，只是不想母親冒險。

“不是說好了事都由我去幹嗎？你為什麼自己動手了呢？多危險，您知道嗎？”兒子緊張的問道。

“比起你在他們家裏動手，我這又算什麼呢？更何況危險對我來說又算得了什麼？我根本不在乎，再說了，我是計劃好了才行動的，絕對不會被現的。”母親在電話那頭不屑的說道。

“可是您也知道現在警察多厲害了，稍微有點蛛絲馬跡，都能查出線索來。”兒子擔憂道。

“所有的計劃都是我策劃出來的，我會那麼不小心嗎？難道你不相信你媽？”

“當然不是，如果不相信的話，我又怎麼會同意您的計劃呢？我只是不希望您有事啊！”兒子連忙解釋道。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母親輕鬆的回道。

“對了，周文冰已經把和第三醫院舊址有關的所有的事都告訴警察了，警察已經去那裏查了，相信我們把假人搬上三樓的事警察也現了，可是我們那麼做真的有用嗎？”兒子說道。

“這就要看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察有沒有頭腦了，我們如此大費周章的故弄玄虛，都不能引起他們注意的話，那我想就再沒別的辦法了。”

兒子似乎並不知道在三樓的病房裏還有一具屍體，而母親也沒有把殺害廖仲凱的事告訴兒子，或許她怕兒子擔心；或許她不想讓兒子知道自己如此殘忍的殺害了一個人；也或許她壓根就不想兒子知道這個人、這件事的存在。

“那個負責這幾起案件的警察叫呂志傑，看上去像是一個很精明幹練的人。”

“恩，那樣最好，我們這次的計劃不僅僅只是為了簡單的殺人，因為那樣根本無法達到復仇的目的。”

“我始終不明白，如果只是為了替父親報仇，為什麼我們不直接殺了周德賢呢？那樣不是更直接了當些嗎？何必要大費周章的殺他的兒子呢？”兒子不解的問道。

“復仇，如果只是簡單的殺了你的仇人，那充其量只是一種泄憤的表現，圖一時痛快，而且對你的仇人來說，直接殺了他，對他根本就是一種仁慈。如果你不殺你的仇人，而是殺了他身邊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讓他接下來的生活都在痛苦中度過，這種精神上的傷害比直接**上的傷害來得更大，更能體現出復仇的意義，懂嗎兒子？”

“我明白了。不過現在警方已經派人在保護周氏兄弟了，可能最近下手會有些麻煩。”

“我正想和你說這事，我們的計劃要改變一下了，先從周照天下手。”

“這樣會不會打亂我們全盤的計劃呢？我們已經殺了周勇和周浩這兩個周德賢器重的兒子了，現在已經讓他們加強了防範，尤其是周文冰，更是連家門都不敢出去，如果這個時候殺了周照天，那麼警方一定會更加嚴密的保護周文冰，如果周文冰不死，那麼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費了嗎？”

“的確，在周德賢的四個兒子裏，他最器重的就是周勇和周浩，他們也是最有可能成為周德賢的接班人，現在他們兩個都死了。如果在周照天和周文冰兩個裏選接班人的話，周文冰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必竟周照天和周德賢仍然有很深的矛盾，就算周德賢願意把周氏國際交給周照天，周照天也不會要的。但你別忘了，以周文冰的生意頭腦，周氏國際這麼大的公司交到他手上，你認為會有前途嗎？”

“可是如果周德賢不把公司交給兒子打理，而是把股份均分給其他的股東呢？”

“那和交到周文冰手上有什麼區別嗎？別忘了，周氏國際可是周德賢辛辛苦苦創立起來的，是他一生的心血，他會交給外人嗎？與其交給外人，倒不如交給不成器的兒子，就算敗，也是讓自己家的人敗光了，總比讓外人敗光的好。所以說，周文冰死或不死，其實影響不了我們對周德賢的打擊。”

“有道理。”

“更何況，周文冰完全可以不用離開家，公司的事有其他股東可以代為處理，警方現在又在保護着他，如果下手，只會是自找麻煩。相反，周照天自己開公司，老闆就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他必須每天打理公司業務，那麼讓他死的機會更大，更何況周德賢現在把這個兒子留在身邊，又是替他開辦公司，又是買車的，就是因為覺得對這個兒子心中有愧，如果我們再殺了他的話，那周德賢這一輩子也彌補不了當初犯下的錯了，對他的打擊只會更大。所以你必須找個借口讓那個人儘快回來了。”

“沒問題，那新的計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