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當時她人在北部求學,一聽到這個噩耗,向學校請了假趕回家,看着父親一臉獃滯的坐在警局,而母親則是全身顫抖,頻頻向她道歉,口中不斷的念着,她錯了。不久,她的父親就因為這件事。被處以十四年的有期徒刑。

家裏遭逢巨變,她強忍心傷,堅強獨立的苦撐了下來,就算再忙,她仍是會維持每個月來探望父親一次。

"好啦!不跟你開玩笑,我在這裏過得很好。你不要瞎操心。"

"我這次帶了些東西過來給你,你有缺什麼嗎?需不需要我下次替你帶過來?"她從皮包里掏出筆記本。

"孩子,我什麼都不缺,雖然在這裏很不自由,不過我在這裏結識了不少好朋友,現在我唯一擔心的,是你。"季龍蒼老的臉上,有着淡淡的憂愁。

父親的話,讓她微微怔愣,雖然她一個人討生活很辛苦,但她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尤其現在還有姚練析的陪伴,她一點也不會感到寂寞。

"爸,我很好,你用不着擔心我啦!"她輕笑道。

"我還得在這牢裏窩上幾年,沒人照顧你,我老覺得心頭擱着一塊石頭。"他嘆了口氣。

"我自己會照顧自己的,再說我有很多朋友,你不用擔心。"她安撫着他。

"男朋友呢?"

"什麼?"父親唐突的問句,讓她差點噎住。

"你都二十六歲了,也該交男朋友了吧?我從沒聽你提過,你可別忙着工作,而忽略了自己的幸福。"他這個女兒什麼都好,就是對感情這方面老是少根筋。

她是有男朋友啊!只是對方的家世背景是她高攀不上的,若是讓他知道她有個正在服刑的父親,不知道會不會對她抱持不同的想法。

她的沉默,引來季龍的擔憂。

"丫頭,你交男朋友了吧?"他一語道破。

"沒有啦!你多心了。"她快速的否決。

"我是你爸,怎麼可能猜不出你的心思。如果對方是真心愛你的,他絕對不會在意你的出身,更不會在意你有個正在坐牢的父親。"他的女兒是獨一無二的,值得男人真心的疼惜。

父親的話,讓她瞬間明白了什麼,她是該讓姚練析知道的,如果他無法忍受,兩人好聚好散也好過她在這裏苦惱,但是她潛意識裏又擔心他真的會丟下她回去英國。

唉,真是兩難啊!她愛他,卻又不想羈絆他,如果他真的回去英國,她也應該要笑着祝福他才是,只是在那之後,她可能食先哭個三天三夜吧!

"爸,我不想失去他。"她輕嘆了口氣,一臉為情所困的模樣。

"是哪個幸運的小子拐走我女兒的心啊?"看着女兒憂鬱的表情,他溫柔的笑問。

"他啊……"一提到姚練析,她雙目燦亮,嬌麗的臉蛋上,散發出醉人的光輝。

從南部匆匆忙忙的趕回來,季恩羽看着手腕上的表,慘了,姚練析明明跟她約好七點要舉辦他的鋼琴獨奏會的,結果她一個不小心就給遲到了,這下他鐵定又會擺個臉色給她石。

一回到住處,沒看到姚練析,她柳眉微揚,將皮包隨息丟在桌面上,難不成那傢伙因為等她等到不耐煩,所以出門去覓食了?

這樣也好,等他回來,她還可以跟他賴皮,說她在時間內回來,是他自己外出沒遇到她的,思及此,她唇角微揚,心情愉悅的從衣櫃裏拿了套乾淨的家居服。準備到浴室洸掉一身的疲憊。

驀地,一陣窸窣聲令她猛然一驚,她狐疑的回過頭,怪了,明明沒半個人,怎麼會有怪盧?肯定是她太累了,所以才會有這種錯覺吧!她恍若未聞的邁開步伐,但一記強而有力的擁抱,令她忍不住尖叫出聲。

"啊——"她下意識的用腳跟往後一踩,打算制伏對方,不料對方似乎有所防範,輕易的躲開她的攻勢。

該死的!她暗一咬牙,用手肘的力量,打算用力頂撞對方,卻也讓對方輕易閃過,此時她全然慌了手腳,只能任由對方強行摟抱她,而她只是不斷的奮力掙扎。

"放開我!你這個卑鄙無恥下流骯髒又噁心的大變態!"她尖銳的叫聲足以震破人的耳膜。

"我怎麼不知道我有這麼多外號?"一陣熟悉的帶笑嗓音,適時的傳進她耳里。

"你這個……咦?"她正想繼續罵下去,卻硬生生的止住了。

姚練析轉過她的身子,見她一臉驚魂未定,身子還不由自主的顫抖着,他眉頭微蹙,剛才只是純粹想嚇嚇她,誰知道她的反應這麼激烈,搞得好像他真的是強暴犯一樣。

"還好吧?我以為你真的勇猛到能以一敵十。"他輕撫着她冰冷的臉頰,有些歉疚的看着她。

一見到他擔憂的眼神,她眼眶瞬間蒙上一層薄霧,原本緊繃的情緒此時才完全鬆懈下來,淚水就這麼奪眶而出,讓姚練析措手不及,只能低頭用手揩去她的淚,忙不迭的安撫她。

"你幹嘛嚇我?"她吸着鼻涕,含嗔帶怨的怒罵。

她剛還以為真的遇襲了,一想到別的男人這樣侵犯她,當下她只想一拳打死對方,死也不讓其他人碰她!

"誰教你回來晚了,我還想打電話找你,怎麼去看你爸爸看這麼久?"他親吻着她的臉頰。

聞言,她扁着嘴,她又不是故意這麼晚才回來,再說她也不過才遲到了半小時,他也用不着這樣嚇她吧?再說那個一向文弱的姚練析,怎麼可能閃躲的過她的攻擊?

"你的身手幾時變這麼好了?"她停下淚水,狐疑的問道。

看她鼻頭紅通通的,一臉楚楚可憐的模樣,教他只想將她擁入懷中,狠狠的吻上她一遍又一遍,讓她知道她放他一個人獨守空閨有多麼不道德。

"我說過,我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不濟事。"他捧着她的臉,在她臉上落下細碎的吻。

被他吻得暈頭轉向的,她自然的攀住他的頸項,姚練析俊眸微眯,攫住她紅嫩的唇瓣,今天柳緹真的話,總教他心神不寧,他靈舌勾挑着她的粉舌。挑起她潛藏的慾望。

她身上的襯衫早已被他解開,只見他捧起她渾圓的酥胸,低頭品嘗着她粉嫩的小紅莓,那一波波強烈的快感襲來,讓她站不住腳,只能倚靠着他來支撐,身上白皙的肌膚,因為情慾而泛着紅暈。

她冷艷的風情,早巳讓他理智盡失,這樣柔媚的季恩羽,只有他能看見,思及此,他急切的解開她身上的束縛,狂野的舉動,令她感到些微詫異,平時的姚練析總是溫柔不躁進,但今天卻有些反常。

"練析……練析,你怎麼了?"她逮着空隙,低喃道。

"恩羽,我愛你……我愛你……"他幾近瘋狂的傾訴着對她的愛意,手上的動作卻依然沒有停止的跡象。

…………

"練析……你今天不太一樣。"她喘着氣,有些擔憂的看着他。

"當然不一樣,我說過我要懲罰你的。"他邪佞一笑,在她唇上落下一記深吻。

原來,他所謂的懲罰,就是這種"懲罰"!一想到兩人身上甚至連衣服都還沒脫完,就這麼站着做愛,這簡直是太驚世駭俗了嘛!她該佩服他的勇猛嗎?

俏臉再次不爭氣的刷紅,她一向不是個愛臉紅的女人,但只要一遇上他,她總是像個未經世事的生澀小女孩一樣。

"這是什麼懲罰啊?"她打算抽迴環在他腰際的腿,卻讓他緊緊扣住。

"你似乎也不討厭。"他喜歡看她在他身下低吟沉醉的模樣。

"誰……誰不討厭啦?"她拍着他的胸口,在他身上不斷的扭動,就是想把腿給抽回來。

她的蠕動,再次挑起他才平息的慾火,深埋在她體內的男性,開始蠢蠢欲動,季恩羽倒抽了口氣,難以置信的看着他。

"看來,你還想再來一次。"他笑得一臉邪惡。

"不會吧?"他哪來這麼多精力啊?

"這次我們就換個地方吧?在床上如何?"不等她回應,他逕自抱着她,往床鋪走去。

"姚練析!停停停,我好累了,改天好不好?"她在外頭奔波了一天,回來還得接受他的"關愛",她實在是筋疲力盡了。

"那怎麼行?你起的頭,總要由你來收尾……"他正想繼續享用他的大餐,一道殺風景的電鈴聲打斷了他。

"是誰?"他眉宇微攏,不悅地停下動作。

季恩羽手忙腳亂的推開他,在心裏默默的感謝那位按門鈴的善心人士,她一溜煙的從他身下鑽了出去,拎着衣服就往浴室跑,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滑稽模樣,他忍俊不禁放聲大笑。

算她好運,今天就先放過她,下次他絕對會加倍討回來的,整理好服裝儀容后,他愜意的走向大門,他打開門鎖,看着眼前再熟悉不過的面容,他難掩驚訝的擰着眉。

"好久不見,練析。"柳緹真朝他展露出一抹美麗的笑容。

"你怎麼會來這裏?"姚練析隨即恢復鎮定,一臉防備的看着她。

早上他才和柳緹真通過電話,並沒聽她提過她人已經到台灣的事,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居然能找到這裏!

柳緹真唇角微揚,自顧自的踏進這間狹小的套房,迅速的打量着周遭環境,她清麗的臉蛋上,有着明顯的厭惡神情,這裏不但空間狹窄,更毫無格調可言,堂堂一個姚氏娛樂的二少爺,怎麼可能委身於此!肯定是季恩羽那隻狐狸精用了什麼下流手段,才會將他迷得團團轉!

"我來帶你回去。"她媽然一笑,一頭烏黑秀髮因為她的動作,揚起一抹漂亮的弧度。

"緹真,我想我在電話中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黑眸一黯,俊容上有着一抹嚴厲。

"說你要解除婚約的事嗎?"她輕喃,眼中閃過一抹傷痛。

看着她黯然神傷的表情,就算冷漠如他,也不禁對她有着一絲歉然。畢竟當初他就不該默默接受這門親事,讓她對他懷抱着不切實際的希望,於情於理,他都欠她一句道歉。

"緹真。我很抱歉,如果我父母責怪下來,我會負起全責,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他一肩扛下所有的責任。

"不!我不要,我不會答應和你解除婚約的!"打死她都不可能答應。

當初她對他就是一見鍾情,知道兩家人有意結為親家,她更是拼了命的在父母親面前表示對他的喜愛,為了成為能匹配上他的妻子,這些年來,她努力的訓練自己,讓自己成為一個知書達禮的名門閨秀。這一切的一切,全是為了他,而他居然看也不看她一眼,甚至投向別的女人懷抱,這口氣她怎麼吞也吞不下!

"就算你不願意,我也不可能和你結婚。"他不可能放棄季恩羽。

"那可由不得你。"一道渾厚的男性嗓音,令正在爭執的兩人頓時沒了聲音。

姚榮棋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最寵愛的么子,剛毅的臉上,有着一股渾然天成的氣勢,他穿着一襲手工特製西裝,步履穩重的踏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一名風姿綽約的中年美婦。

"爸、媽?"就連遠在英國的父母都特地前來,這簡直是前所未有的事。

"練析,你怎麼會做出這麼愚蠢的決定?緹真那麼好,我早已認定她是我們姚家的媳婦了,趁現在錯誤還沒造成前,你馬上和我們回去。"楚敏慧皺着眉,秀麗的臉上有着責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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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你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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