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柳長月察覺到小九心境的轉變,他沒放過這次的機會,低下頭又朝小九吻了一下。只是這次的吻重了些,小九發覺自己的嘴唇被咬痛了,而後伸出舌頭在唇上舔了舔,嘗到了血腥味。
這一幕看在柳長月眼裏,讓他眼底的慾望升騰了起來。
小九苦惱地說:「你怎麼把我咬出血來了。」
柳長月又傾身想吻小九,小九這時一股拗勁上來,躲開了柳長月的吻,柳長月再次追上去,小九往後一仰心想這麼一來就咬不到了,誰知酒勁還沒過,他這一仰,力道一時無法拿捏,整個人就往後倒去。
小九一呆,腦袋片刻空白,然而柳長月卻瞬間摟住他的腰,和他一起摔到地上。
凳子從柳長月腰間滾開,小九看看凳子,又看看柳長月。
小九愣愣地說:「摔着了,磕着凳子了。很痛吧!」
柳長月連眉頭也沒皺地說:「沒事。」
小九就這麼獃滯地看着和他一起摔到地上的柳長月,萬分不解這個沒武功且還受了傷的人為什麼要伸手撈一個有武功怎麼摔也摔不死的人……
小九的臉上什麼心思都藏不住,柳長月和他並躺着,他側着頭看着小九,小九也側着頭看着他。
許久,小九才問道:「這就是所謂的喜歡嗎?」
小九這句話來得莫名其妙,柳長月卻知道他在說什麼。「是。」
小九又說:「可是我也救過你,可這樣也不能說我喜歡你啊!」
「那是因為你早就喜歡我,才會一次又一次地救我。」柳長月說。
小九想了想,笑道:「你在胡謅!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男人才不能喜歡男人!」
柳長月擰了小九的臉蛋一把,說道:「你再說男人不能喜歡男人,我就把你的舌頭給割掉。」
小九也不是沒脾氣的人,一直被這樣威脅,心裏突然一氣,就拿自己的額頭當武器,朝柳長月的額頭用力「叩」去.道:「舌頭割掉我就不能說話了,沒眼睛我還能摸着走,但不能說話我就只能用筆寫字給人看,我的字寫得很慢而且很醜,見不得人的!」
當下好大一聲聲響,讓還差幾步便走進門的蘇笛連忙飛奔入內,喊着:「怎麼了、怎麼了!」
小九再道:「況且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以毀傷,你又挖我眼睛、還想割我舌頭,那我爹娘會很生氣的!」
「你不氣?」柳長月問。
「我當然也氣啊,不過如果你不挖我眼睛割我舌頭,那我就不氣了。」小九把柳長月放在他腰間的手拍開,先站了起來,隨後,見柳長月躺在地上沒人拉就不打算起來的模樣,才嘆了口氣,把柳長月拉起來。
這時,小九趁柳長月起身時沒注意,猛地朝對方的嘴唇咬去,還咬出了一個小印子,滲出了一滴血珠。而後因為奸計得逞,他開心了,就得意地手叉腰,大笑出聲。
「你打不過我,小笛子也打不過我,所以你也不可能隨意挖我眼睛割我舌頭,雖然我氣你,但我大人有大量,你咬我一口,我也咬回去,好了,就這麼打平,以後別再說這些話了。」
小九醉酒還沒醒,所以講話忒嗆、忒豪氣。
兩個人都站好后,小九發覺蘇笛氣沖沖地瞪着他,臉頰肉都鼓起來了。小九忍不住叫道:「小笛子、小笛子,你不要晃來晃去,你的臉都變八個了,晃得我頭暈。」
柳長月看了眼蘇笛。蘇笛不敢造次,悶着去替澡盆倒滿了水。
柳長月收回目光,對小九說:「那是你酒還沒退。」接着又說:「先沐浴吧,沐浴後會好些!」
小九舉起手臂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發覺有些臭,跟着想到方才的事情,便說:「我方才吐了幾次,你還又抱又親的,等等我洗完,你也該洗洗了!」
柳長月眉毛一挑,「一起洗?」
小九沒戒心。「行啊,可是你要幫我搓背!」
蘇笛一聽,那可不得了,咬牙切齒地說:「主上!」
柳長月把手放在小九腰間,替他解了方才解到一半的腰帶,小九彷佛也習慣這般讓人伺候一樣,很自然地將雙手展開,讓柳長月替他脫下外衫。
隨着衣服一件一件減少,柳長月的眼神也越來越深,但當只剩下一件裏衣時,小九卻即刻轉身走進屏風之內,然後把剩下的褻衣褻褲扔到外頭,接着一陣濺水的聲音傳來,小九舒服地嘆息,說道:「有人伺候沐浴真好!」
被扔在屏風外的柳長月則是又氣又笑,他怎麼會攤上這一個小東西?不但一點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裏,還一副無拘無束、我行我素的模樣。
小九在裏頭用皂角洗了頭,又拔下人皮面具洗好后戴上,接着搓好澡,再泡了一下熱水解乏后,就站了起來伸手拿過蘇笛擺在屏風旁的乾淨裏衣穿上,赤着腳從裏頭走了出來。
沐浴完后酒氣上沖,看什麼都是疊影,腦袋也越來越昏,昏得他連走路都不穩了。
小九出來時腦袋差點往地上栽去,但柳長月一把撈起小九,順了個勢轉了一圈,不費力氣便把人甩上了床。
小九在空中轉了一圈,覺得新奇,落在床褥上時還抱着棉被傻傻地笑,而他一雙光滑潔白的玉足抬起,在半空中晃啊晃地,簡直愜意死了。
柳長月坐在一旁欣賞。小九絕對不知道喝酒後不能泡澡,否則酒氣會上升得更厲害。可柳長月就是抓住了這一點,小九越醉,便越是無法反抗他。
待柳長月沐浴后出來,小九已經睡著了。
他穿着單薄的裏衣,睡姿呈大字形,胸膛遮蔽的衣物因為翻來覆去的不雅睡相而敞開,棉被也只有一角蓋住他的肚皮,他睡得有些發汗,想來定是喝太多酒的關係。
蘇笛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還是自行走到偏間去睡,不敢打擾主上辦事。
柳長月坐在床沿,抬起小九的下巴,發現小九從左邊脖子開始,就有紅色如火焰般的紋路往臉上蔓延。
紅色的火焰紋在脖子上痕迹還有些淡,而延伸到小九臉上時,或許因為人皮面具的關係,只剎淺淺的紅痕在上頭,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了。
「小九,醒醒!」柳長月拍着小九的臉頰,也不管他已經熟睡,硬是把人叫醒。
「什麼啦,天還沒亮,我要睡覺不想吃螃蟹啦……」小九給的仍是亂七八糟的回答。
「你臉上怎麼回事?」
「沒有事……」小九咕噥着。
柳長月拿了塊鏡子到小九面前,又重重拍了他臉頰幾下,這才讓小九不得不醒來,看看左臉上的紅痕。
「……」小九也沒多想,瞥了一眼,嘀咕地說:「悶太久,人皮面具起疹子了……」跟着還要繼續睡,卻被柳長月從床上拉起來。
「那還不快把人皮面具摘下來!」柳長月不悅。「更何況,人皮面具不會起疹子,起疹子的應該是你的脖子和臉!」
「不能拿下來啊……」小九邊睡邊說:「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江湖上很多壞人……」
「哦?要是我現下想見見你的真面目,你也不肯拿下來嗎?」柳長月問。
小九用力睜眼,但只睜開了一條線。卻單是那條線,見到「月亮不見了大叔」后,小九就很不給面子地卷着棉被笑起來。
「你就是壞人啊!哥哥說你是壞人,我也知道你是壞人,哥哥一直叫我不要靠近你,可是我卻總是遇見你啊!」
柳長月摸着小九的臉頰道:「這興許就是命中注定,你該是我的。」
小九也學柳長月的模樣要拍拍他的臉頰,但卻因為沒拿捏好,手掌直接拍上了柳長月的額頭,更因為小九力氣大,就這樣拍得柳長月直接往後仰去,後腦勺砸上床柱,發出「砰」的一聲。
始作俑者似乎沒聽見那聲巨響,只是嘆息了一聲道:「大叔你腦子壞得比我嚴重,要趕緊去看大夫啊!」然後眼睛閉上,又睡了過去。
這回柳長月真給小九氣堵了。這孩子力氣那麼大,也沒想到隨便兩下就能拍得他直接去見閻王。
柳長月眯眼看着歪着頭睡過去、嘴角還流着口水的小王八蛋,帶着怒意卻又無奈地道:「你這是讓我該拿你怎麼辦?」
【第七章】
小九睡得很香,但小九睡得越香,柳長月就越不高興。
他上床后把屁股朝天抱着棉被睡的小九翻正,瞧了小九一會兒,親了他的眼眉一下,原本摸上小九臉頰邊緣細細的人皮面具時想將其撕下,但頓了一會兒,笑道:「日後定會讓你心甘情願為我卸下。」
柳長月轉而手指下滑,撫着小九的脖子。他覺得小九的脖子真是細,好似一掐就會斷掉似的。他眼神深沉,五指瞬間在小九脖子上收緊,但不待小九有反應,便又立即鬆開了手。
「你就算要死,也要心甘情願為我而死才是。」
柳長月笑着,手指緩緩撫摸向下,直至小九敞開的胸膛。
小九在床上蠕動了一下,顯然覺得睡得不舒服。他伸手抓了抓胸口,自個兒把衣服弄亂,也露出胸口一大片春光。
白得發亮的肌膚,彷佛上等白玉一般,摸上去,溫潤柔韌,如同有吸力一般,讓人無法放手。
練武之人多是皮粗肉厚,可小九卻不一樣,整個人如同被泡在最好的溫泉水中養大的一般,清澈水靈,連內心也一樣乾淨,如同那句話所說的:君子,溫潤如玉。
柳長月輕輕地撫摸着小九,手指在他的胸口流連。當他碰上小九胸口那朵粉色的乳首時,情不自禁地揉捻起來,力道一會兒輕、一會兒重,使得睡夢中的小九有些難受,腦袋歪到另外一邊,想側身免去這奇怪的騷擾。
柳長月將翻過身去的小九又翻了回來,見他眉毛皺着,張開眼見着是柳長月,無意識地哼哼兩聲之後,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