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昨天乍見到她抱着小孩的那一幕,回去后他左思右想,總覺得她懷裏的孩子極有可能是他的,抱着這樣的疑惑,他今天才會特地過來問個清楚。

林亞蓉錯愕的瞪住他。三年不見,他的自戀指數又升級了。

他在形容平平五官的時候,竟然還不忘稱讚自己一把!

她白他一眼,“他不是你的孩子。”

她懷裏的平平也張着一雙骨碌碌靈動的大眼睛望向他,抬起短短的小指頭指向他說:“媽咪,叔叔好漂漂。”

趙返彷佛抓到了把柄,指控她,“我聽見了,他叫你媽咪,你別想抵賴。”

“平平叫我媽咪那又怎樣?他跟你半點關係都沒有。”林亞蓉鄭重申明。

對於她說的話,趙返一臉狐疑,“他兩歲多吧?”

“兩歲兩個月。”

他推算了下日期,更加肯定,“那就更不會有錯,你三年前離職,若是那時候就懷孕,生下的孩子,現在差不多也這麼大了。”他再盯着平平幾眼,越看越覺得這個孩子長得像他。

平平也目不轉睛的看着他,明亮的大眼睛裏充滿着好奇。

看吧,這叫做父子天性,他在看他,他也在看着他。

他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他粉嫩的小臉蛋。

平平臉頰被他戳得有點痛,噘起嘴撥開他的手。

林亞蓉實在弄不懂他為什麼會覺得平平像他,“可惜我那時候並沒有懷孕,我再說一次,這孩子絕對不是你的。”說完,她不想再理他,抱着平平走進麵包坊。

趙返不死心的跟着走進去。“你不要騙我,不論從時間上推算,還是從小孩的容貌來看,他一定是我的孩子。”

對他一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林亞蓉臉上流露出一抹不耐的神色。

“我承認平平確實長得很可愛,不過那跟你一咪咪關係都沒有,你不要莫名其妙跑來認小孩。”

趙返不相信她的話,瞬向平平問:“你爸爸呢?”

“馬麻說把拔到天上當天使了。”平平不懂什麼是天使,天真的說出馬麻告訴他的話。

聞言,趙返回頭嗔怒她,“你居然跟兒子說我死了?!”

她沒好氣的嗔道:“他爸爸確實過世了。”

他臉色一沉,桃花眼裏射出兩道寒光,“你敢咒我?我還好好的站在這裏!”

她的耐性用罄。“到底要我說幾遍你才聽得懂人話!平平不是你兒子,你不要發神經在這裏亂認兒子!”三年了,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把他的話當成聖旨、任由他頤指氣使的林亞蓉。

“我不相信,你敢讓我去驗DNA嗎?”

她怒極反笑,“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兒子,你就算驗一百遍DNA也沒用。”她很納悶,他為何三年後一出現,就執意認定平平是她為他生下的兒子?這真的是很荒謬。

“拿剪刀給我。”他朝她伸出手。

“你要剪刀做什麼?”她狐疑的問。

“不剪一些他的頭髮怎麼去驗DNA。”

“你真的要去驗DNA?”她有些吃驚。

怕到了吧!他揚起下顎神態囂張,“你口口聲聲說他不是我的兒子,我只能自己求證他到底是不是。”

“你……平平根本不是我生的,他怎麼可能會是你的兒子?”

趙返那張精緻的臉上露出一抹怒色,“為了不讓我認兒子,你竟然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聽見他的指責,林亞蓉又好氣又好笑,“平平是我朋友托我照顧的,所以他不是我生的,跟你一丁點關係都沒有。”

瞅了瞅平平那張可愛漂亮的小臉蛋,趙返仍是不相信她的話。

“他是不是我兒子,驗過DNA就知道了。”

“你還是這麼蠻橫霸道,完全聽不進人家的話,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是不會為了這種莫名其妙的事就讓你剪平平的頭髮,如果你堅持要驗的話,可以拿平平的唾液去驗。”林亞蓉找來一個紙杯拿到平平面前,“平平,來,你吐一口口水在這個杯子裏。”

平平那雙黑亮的大眼睛眨了眨,“馬麻說不可以亂吐口水。”

“我沒有要你亂吐口水,你乖乖吐一口口水,待會我拿布丁給你吃好不好?”她溫言誘哄。

聽見有布丁可以吃,平平立刻大口大口的往紙杯里吐了好幾口口水。

“好,夠了。”她趕緊叫停,接着將紙杯遞向趙返。“喏,拿去驗吧。”

他看着裝了口水的紙杯,眉頭嫌惡的皺起,遲遲沒有伸出手接過。

“你不是要驗DNA嗎?還不快拿去驗。”曾經當過他一年特助,她很清楚他有點潔癖,看見他臉上閃過那抹嫌惡時,她嘴角忍不住浮起一抹幸災樂禍的冷笑。

趙返將眼神望向平平那頭細軟的褐色短髮,堅持着,“我要剪他的頭髮。”

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傻傻愛着他的林亞蓉,別以為她還會對他的話言聽計從。

“你要驗,只能拿他的口水去驗。”看見他張口似乎想再說什麼,她挑起眉,搶先一步說:“我數到五,如果你不接過這個紙杯,我等一下就把它丟掉,不過你也別想再驗什麼DNA了,我不會讓你動平平一根頭髮,如果你敢動他,我就跟你拚命。”

以前她從不會違背他的話,現在居然敢跟他嗆聲,還把話說得這麼狠?趙返面帶恚怒的接過那隻裝有平平唾液的紙杯。

“如果讓我驗出他是我兒子——”

他狠話還沒說完,林亞蓉便大笑打斷他的話,“哈哈哈哈,就算是天塌下來都不可能發生這種事。”

可惡!

那女人膽敢這樣對他!

拿着紙杯坐上車,想起林亞蓉剛才對他的態度,趙返越想越火大。

以前她當他特助時,對他說的話,可說是唯命是從,從不質疑,交代她辦的事她全都能辦好,沒交代她的事,她也都能事先想到,她可以說是他用過的特助里,最讓他滿意的一個。

即使到現在,仍然沒有一個人的表現能超越她。

三年前她離職后,他的特助沒有一個能待超過三個月。

不是能力不夠,就是犯了他的忌諱,全都被他Fire掉了。

上個星期他才剛開除一個特助,現在他特助的職位正空下來,還找不到適當的人選。

瞟了帶回來的紙杯一眼,他眯起眼說完剛才被她打斷的狠話,“如果讓我驗出他是我兒子,你就慘了!”

替平平洗完澡、哄他上床睡覺后,林亞蓉坐在沙發上,出神的回想起四年前她去應徵“威康企管顧問公司”特助的經過。

從遞履歷開始,經過筆試、電話口試、主管面試一連串的考驗后,她終於與其它六名競爭者,一起來到最後一關——由威康的創辦人親自面試。

親眼見到傳聞中那位凡是經過他規劃改造的公司,皆能脫胎換骨的神奇改造師趙返時,她緊張得手心都是汗,而更讓她驚艷的是他那張精緻出色的容貌。

好在她很快想起自己正在接受最後一關的考驗,趕緊收回眼神,鎮定心神,在回答了他詢問的幾個問題后,他對她似乎很滿意,於是說出威康公司最重要的員工守則,以及他個人的禁忌——

“我們公司嚴禁辦公室戀情,如果發現一律開除。”

“這我可以接受,我也希望辦公室的環境能單純一點,不要有太多男女的感情糾紛。”她連忙表示。

趙返接着再說:“最重要的是,身為我的特助,除了上司與部屬之外,不準對我有非分之想,如果一旦被我發現,我會立刻開除你。”

“請趙先生放心,我雖然很崇拜您在工作上的成就,但絕對不可能對趙先生有非分之想,因為您不是我喜歡的那一型。”為了贏得這份工作,當時的她信誓旦旦的這麼回答。

之後,她順利得到了這份工作,進入威康,成為他的特助后,她親眼看見一個又一個瀕臨倒閉的企業,經過他巧妙的規劃和改造后,在他手中起死回生、脫胎換骨。

她對他的崇拜日益加深,然而她也開始無法掌握自己的感情,那樣的崇拜,久而久之變了質,對他產生了情愫。

怕被他開除,她不敢讓他發現這份感情,苦苦壓抑着,直到那一天,為了犒賞員工,公司安排一趟八天七夜的美國旅遊。

最後一站來到拉斯韋加斯。

回來的前一晚剛好是個同事的生日,於是他們包下了附近一家酒吧替他慶生。

趙返也去了。

那晚氣氛很High,在壽星的帶領下,大家一個個都跑去向趙返敬酒,感謝他這位大方的老闆。

他就這樣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也許是因為酒精作祟,他的情緒整個很High,跑去舞池跳舞,還去跟人家搶麥克風唱歌。

她一直悄悄注視着他,發現他好像醉了,眼神微醺,步伐有些踉蹌,半晌后,見他往外走,似乎想出去,她趕緊跟過去想攙扶他。

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盯着她看了須臾,接着不滿的指責她,“你不要一直動來動去,我看不清楚你是誰。”

心知他大概是喝醉了眼花,才會覺得她在動來動去,她耐着性子溫聲說:“趙先生,我是亞蓉。”

趙返歪着頭想了想,那張精緻的俊顏忽然綻開一抹笑容,指着她的鼻子,“亞蓉……我知道,你是我的特助。”

他臉上那抹絢爛奪目的笑容,讓她的呼吸為之一窒,胸口咚咚咚失速的鼓動起來,她貪婪的盯着他那張無儔的俊容,頷首道:“對,我是你的特助,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去。”她伸手扶住他的手臂。

他瞪她一眼,撥開她的手,“我才沒有喝醉。”他身子有些搖晃的往外走。

她急忙跟出去,“趙先先,你要去哪裏?”

“裏面太熱了,我要去吹吹風。”

他雙眼因為喝太多酒而泛着血絲,腳步虛浮不穩,她擔心他會跌倒,所以緊緊跟在一旁。

“好熱……”他咕噥的說完,接着脫下身上的襯衫,赤裸着上身。

看見他竟然脫起衣服,她有點傻眼,撿起他丟在地上的襯衫,眼看着他要再解開腰帶脫下長褲,她嚇得立刻上前阻止他。

“趙先生,別脫了,我們回飯店休息。”

“我很熱,你走開!”他有些不悅的揮開她的手。

她耐着性子溫言勸他,“在這裏脫衣服不好看,我們回飯店去。”

“我不想睡覺。”他的腦細胞被酒精灌醉了,腦袋發燙,情緒高亢,很想做些什麼瘋狂的事。

“那你先把衣服穿上。”她把襯衫遞給他,試着想幫他重新穿上衣服,不過手一碰觸到他那身蜜色結實的上身,她便忍不住面頰發燙、心跳如鼓。

他不耐煩的推開她的手,像個任性的小孩抱怨着,“很熱,我不要穿衣服!”

“好好,不穿,那你披着就好。”她將襯衫改披在他肩上。

“我不要披着,拿走。”他扯下襯衫丟給她。

她沒有想到他喝醉了會這麼盧,但眼前的男人是她偷偷愛戀着的人,她用最大的耐心包容他。

正愁要怎麼哄他穿上衣服,突然想起他一向自戀,她試着說:“可是你不穿衣服很醜哦。”

“胡說,我哪裏丑了?”他瞪大那雙狐魅的桃花眼嗔怒。

她指着路人,用哄小孩的語氣說道:“不信你看,大家都穿着衣服,只有你沒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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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回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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