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連忙鬆開雙臂的辦量,放鬆力道再親親她的臉。
她瞅着他,沒動,心口刷過奇怪的感覺。
“怎麼這樣看我?”他故意問得輕描淡寫。
“我總覺得你有滿腹的心事,搞不懂你在想什麼,難道我失去記憶之後變笨了?你以前也這麼高深莫側嗎?我有猜中過你的心事嗎?”
殷牧城內心輕嘆了聲,她以前也這麼敏銳嗎?
“沒用的事,你不要胡思亂想。”
“是這樣嗎?可是你有時會莫名其妙的突然想把我抱得好緊好緊……”
“那是我害怕再一次失去你。”
“呢?”
“你自已把什麼都忘了,但我沒忘,你對我而言是屍失而復得日的寶貝。我只要一想到你在醫院醒來后,突然把我忘光光……不把你緊緊抱住我就不能安心。”其實他真正害怕的是,有一天她突然恢復記憶……
姜采樵貶了貶水霧眼畔,閃動不已。
“牧城,我會努辦讓自己恢復記憶的,只是看了許多書都不管用。”
“不用急、不用急,愈急愈不容易恢復記憶。”
“好像是這樣。對了,如果我們以前去哪裏玩過,你可以帶我再去一次,說不定能夠觸動記憶里的某根神經。”她略帶興奮的提供一個好點子。
“也好,這個周末我們去淡水走走。”
殷牧城爽快答應,他們不曾一起去過淡水,可以創造新的記憶。
“耶一好開心,我可以告訴暖玉姊嗎?”
“叫她不要想當電燈泡。”
她呵可笑,又坐回電腦前加入聊天。殷牧城進房間洗澡,如今他也睡在主卧房中,換洗衣物亦移過來,只不過主卧房內的衣櫥不大,上班穿的外出服還是掛在客房的衣櫥里。
等他洗完澡出來,姜采樵已回到主卧室準備睡覺。
“你和暖玉很有話聊。”他上來躺在她身邊,側身橫臂擁着她。
兩人第一次發生關係是在上星期,他們都喝了點酒,觀賞一部愛情片,在情境催化之下很自然便發生了。
“我又不記得其他人,不找地聊還能找誰?牧城,你認識我的其他朋友嗎?”
“不認識。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夠久,你又不愛提自己的事,加上熱戀時眼中只有對方,根本設想到你會失去記憶,來不及幫你作筆記。”
“好慘喔!我不會連一個朋友都沒有吧?”
“現在開始慢慢交朋友也來得及,不過,網路上的不算,不要隨便約出去見面,會有危險。”殷牧城像家長在交代未成年女孩。
“這個我當然知道,網在是網發,朋友是朋友,現在大家都嘛區分得很清楚,即使約出去見面也充滿戒心。”
“我就擔心你被騙。”壓根忘了他本人才是大騙子。
把自已埋在男人懷裏,傾聽他的心跳,姜采樵淺笑着。
“牧城,我喜歡你的心跳聲,聽了好安心。”
“傻瓜!”嘴巴這麼說,他的眼眸卻亮晶晶的。
好喜歡他。好喜歡,好喜歡呢!
不知不覺中,對他的春戀愈來愈深,對他的感情不知如何衡量,急匆匆地一頭栽進,沒想過要踩煞車。
他會傷害她嗎?當然不會。最大的傷害不就是把她丟在醫院裏不管她的死活嗎?可是他並沒有啊。
她安心地閹起眼捷,小手圈抱住他的腰,不在手他看穿她的心。
“牧城……”輕聲喚着,她在他胸前抬頭,迎面而來的是他熾熱的唇,以最銷魂的方式堵住了她要說的話。
殷牧城剋制不住內心點燃的慾火……再地親吻她,雙手在她窈憲的曲線上點火,她的呼吸開始加速,發出細微的喘息聲。
原本想告訴他她要出去打工的事,但是……算了,此對此刻,意亂情迷的情潮令兩人的氣息愈來愈濃,呼吸愈來愈短促,勃發的情慾似濤濤江水一波又一波,撼人心弦,無法喊停。
只想被他緊緊地擁抱,感受他的一切。
“你說什麼?再給我說一次!”
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殷牧城立在窗前,正擰着眉,對着手機怒斥。
與他通話的申媛玉,在遙遠的另一端,掏了掏耳朵,“你幹嘛發火?”嘖,溫文俊難的貴公子形象快要破功了嗎?好期待。
“申暖玉,誰告訴你可以把小樵帶到片場去?你還不明白她的情況嗎?她單純得像一張白紙,而演藝圈是這樣一個龍蛇混雜的地方,你怎麼可以帶她進你的圈子?最重要的是,事先還沒徵求我的同意!”
申暖玉在另一頭蹺着二郎腿,涼涼道:“現在不是跟你講了嗎?而且,采樵又不是你的禁肉,你要她每天待在家裏等你下班等到何年何月?有一夭你膩了,不要她了,你教她何去何從?”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哥,不是我把人憂天,而是你家裏的父母最多只會縱容你胡鬧一年吧?!那一年後呢?采樵怎麼辦?不教她一點謀生技巧行嗎?”
現實往往很尖銳,刺遷他來不及防備的心,他只能一臉沉肅的反駁,“地的未來我會打算,不必你越俎代庖。”
“你不是神,殷牧城,不要妄想當采樵生命里萬能的天神,她的未來不是你負擔得起的,想想你的父母會有什麼反應再來說大話!”
“申暖玉,你是存心跟我搗蛋?”
“我可是好心提醒你,有一天你要奉命聯姻時,采樵將何去何從?你可以強行將她拉連你的生活,也可以強行把她推開,不管她哭得死去活來嗎?”
“你在戀愛的一開始,就已經想好結局了嗎?未來的發展誰知道?你也不是神,暖玉,不要妄自評斷我和小樵的未來。”
“好,算我多事。不過,我還是覺得有工作比沒工作好,戀愛中的女人如果成天無所事事,將生活重心全放在你身上,很快你就會感到窒息了,不是嗎?至少,我是這樣啦,受不了我的男友只想盯着我。”
“小樵不會盯着我,所以才輕易被你拐出門……”
有人敲門,殷牧城轉身看着秘書汪寧端茶進來,臉上冷若冰霜,繼續道:“明天是周末,我答應小樵帶她去淡水兜風,你不要再來拐她,同對也拒絕你當電燈泡。”
“你有沒有同胞愛啊你?!”
“沒有。”
殷牧城直接結束通話,走回辦公桌前,端起茶杯卻不急着喝,若有所思地打量汪寧;這個女人是某人安插在他身旁的眼線嗎?
試探一下吧!
“汪小姐有男朋友嗎?”
“什麼?沒有,沒有,現在沒有。”出社會沒幾年的汪寧,還是很容易被男人的外表、家世迷惑,幻想一大堆,動不動便臉紅心跳。
“真可惜,本想詢問你淡水周邊有什麼好玩的景點適合情侶,既然你不曉得,就替我查一下資料,打印一份呈上來。”
“現在嗎?總經理。”他居然會會私不分,是為了他的女朋友“小喬”?
“有問題?”他綳起臉。
“沒有。”
汪寧趕緊退出,回秘書座位查資料。
殷牧城繼續未完的工作,不在手女秘書的忠誠度,公司主要的工作都由特助甘永正和他底下的團隊協助完成,瑣碎雜事才交由秘書處理。
他只是不爽而已,看誰都不順眼。
真是怪了,他的女朋友出去打工也不跟他打聲招呼,反而由申暖玉替她報備。莫非他在采樵心目中還不夠重要?
他並非掌控欲特強的暴君,不準同居人出去上班。相反的,他一向認同女性也須活出自我,像塊年糕一樣粘在男人身上反而令人膩味,唯獨對采樵例外。他一點也不在手她依賴他,反而怕她出去工作,更正確的說法是,怕有人認出她是誰。
她過去的生活圈和申暖玉的生活圈完全是兩條平行線,應該不會有人認得她是和閻鼎在一起的女孩吧?!
殷牧城無法!3除內心的不安,素性打電話給她,這才想到她也不曾在上班對間打電話給他,到底她是太懂事抑或是不夠重視他?
他心裏的惆悵愈來愈濃。
“喂,牧城嗎?”電話那頭傳來她嬌甜的聲音。
“是我。”聲音有點間。難道還會有其他男人知道她的手機號碼?
“這裏有點吵,我跑出來接電話。我跟你說吸,今天我真是大開眼界,拍片現場的道具好多,那位導演每次都吼得好大聲,害我嚇一跳。”姜采樵像是愛麗絲闖入仙境一樣,什麼都新鮮,大驚小怪的。
“你怎麼會去那種地方?事先也沒跟我講一聲。”
“原本昨天晚上要告訴你的,可是還來不及說就被你撲倒了。”她吐吐小舌,幸好他沒看見。“今天來片場大開眼界,暖玉姊說她會告訴你,我就沒說啦!”
“你真的想在那種地方工作?我不贊成。”他揉揉額角,不想把話說重了。
“暖玉姊的助理請假,請我幫她一下,只是臨時的,並沒有老闆聘請我,不算正式的工作。要不然,你幫我介紹適合的工作?”
“不行,我說過等你恢復記憶后再說。”
“那要等到何年何月?”
“小樵,你要放輕鬆的過日子,才有辦法恢復記憶。對了,還記得我們明天要去淡水玩?”他轉移話題。
“有好玩的我當然記得。”
“晚上有沒有特別想吃的?”
“嗯,烤肉。”這是沒辦法快遞到府的美味。
“那記得早點回家,我們去吃烤肉。”
“好。”姜采樵愉快地回應。
殷牧城收線后心情好多了。申暖玉想跟他搶人?門兒都沒有!
他不允許自己跌入感情漩渦太深,但也不容許別人將姜采樵拉離他太遠。想到昨夜歡愛后,她臉上帶着夭使的恬靜笑唇入睡,他就無法對她苛貴,只能把這筆帳記在申暖玉頭上。呵,他真是個壞哥哥。
他談生意時可以把心變得像籽塊一樣硬,對父母懷抱着尊敬與感恩,對生母和妹妹就當作一般的親人,只有采樵教他整顆心都柔軟了,情感跑在理智前面,將滿勝柔情全倒給她,心頭長久以來寂寞荒涼的那一塊退速被填滿了。
沒有保留的關懷,是他過去不曾對誰付出的。
采樵是那麼純粹的信賴着他,如果有一天她恢復記憶……
他不敢往下想。如果老夭憐他,就讓他們一直維持現狀,他會珍惜的。
汪寧很快將淡水周邊的旅遊景點打印一份給他,他認真看了一下,又丟給她一大堆雜七雜八的工作,夠她忙上一整天。
殷牧城冷冷笑了。秘書交磨練,他就不客氣了。
在邱儷明的珠寶設計工作室,孫逸玲沒事便過來串門子,順便探聽一下殷牧城的最新消息,有沒有要出席誰家的宴會,她也會想辦法弄到邀請函。
“他今年除了商業應酬……般宴會都不會參加。”邱儷明對這位同齡的表妹並不熱絡,她們的留學地點不同,沒有太多共同的成長回億。
“為什麼?”孫逸玲急問。
“你為什麼那麼關心他的事呢?”
“你故意裝蒜是吧?!”氣人。孫逸玲焦躁地瞪視她,“我喜歡他,想跟他進一步交往,若能結婚也是天賜良緣啊!”
“你在開玩笑吧!”
“誰會拿終身大事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