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一泰山

小梅來電話，讓我今天晚上去她家。說是爸媽要看看我這個讓女兒說得天上少人間無的天才兒童是什麼樣子的。

小梅家在城鄉結合部。那裏全是一些重工業，高污染的大廠。小梅的爸爸就是一個船用錨鏈廠的廠長，他們廠主要生產萬噸級、幾萬噸級大船，和軍艦用錨。媽媽自己在家門口開個小店，生意不錯。是家中主要收入來源。爸爸雖然是廠長，但只拿死工資。沒多少錢。

我接到電話。激動啊。我想這是第一次去她家，我得好好表現吧？買點什麼呢？

我打電話問清秋。“柳兒。想我了嗎？”清秋小名叫柳兒，沒旁人或我們三人在一起時我就叫她柳兒。“想了。我好想你呢！”清秋的語音帶着哭聲。

“怎麼啦？有什麼事嗎？怎麼哭了？”我一聽急了。

“我媽不肯見你。她們給我介紹了一個部長的孫子。我要跑出去找你。可是媽說我如果出去了就不要再回來。就不認我這個女兒了。”

我心裏異常惱火。可是我得先安慰一下清秋，讓自己的女人擔心，不是好男人。有問題是我們男人的責任。雖然我比她小。

“好了，柳兒。情況我知道了。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只是你媽媽不了解我。如果了解了，一定會喜歡我的，放心吧，只要我愛你。你沒什麼好擔心的。如果過幾天他們再不鬆口，我會自己去找他們談的。”

我想問的買禮物的事我且不好開口了。怕她傷心啊。找誰呢？

對，陳夢怡。接到我的電話，不到一小時我們已經一起進了華京最大的購物商場。夢怡認為。什麼年齡的女人都喜歡飾。給小梅的媽媽買條項鏈是最好的選擇。我深以為然。請她幫忙是請對了！至於她爸爸么。我想給他買個轎車。也不知他會不會要。不管他。我先讓陳憶宗開一輛過來。華京有我們的清秋轎車總經銷。

“小姐，請你把這條項鏈給我看一下吧。”順着夢怡的指點我對飾櫃枱的售貨員說道。

邊磕瓜子邊和其他人聊天的售貨員白了我一眼。半晌才說道。“小陔子，你看好了價錢再說好嗎？”

價錢？我真的又看了下。2後面一個8三個o。“小姐，給我看看好不好？”我提高了嗓音又叫了一遍。

售貨員指了下陳夢怡。“你管管你兒子。不要在這找麻煩。這裏全是外國人來買的。中國人還沒有買這個的能力。”

夢怡的臉蹭的紅了。拉了下我的袖子，輕輕地說。“帥，我們走，去別的地方買。”

我掙脫夢怡的手。臉色比要殺人還要難看。圍着櫃枱轉了一圈。確認沒有外貿專櫃字樣。

拿出了三萬現金。這是我剛剛從銀行取出來的。共取了二十萬。走到售貨員面前，我努力平靜了一下心神。

“對客人你們就是這樣接待的嗎？你怎麼知道我買不起呢？”

“對不起。我以為。。。”看到我一下拿出這麼多錢，售貨員知道看錯了人。這時旁邊有人眼看要壞事，跑去叫來了經理。

“你好。這位先生，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嗎？”

“沒有，我只是想問下這位奶奶能不能把這條項鏈賣給我這個中國人？”我指着大概二十多歲的售貨員說道。

“撲哧”夢怡笑了，她知道我在為她出氣。

“可以可以。”經理連忙進櫃枱拿出項鏈。

夢怡接過看了一下，向我點點頭。經理見了趕忙用盒子包裝好交給我。

“能不能請你把這一條也給我看看呢？”我指了着邊上一條價格差不多的項鏈說。

售貨員的臉都青了。這個孩子有多少錢啊。幾萬元的項鏈一買二條？現在全國對有錢人的稱呼還是萬無戶啊！

經理的眼睛中是興奮。這種高檔品，廠家給的回扣是相當高的。我接過經理送過來的項鏈親自給夢怡戴上。

“你說我女朋友漂亮嗎？”我問女售貨員。

夢怡的眼中已經有淚花了。

我一個人在晚飯前到了小梅的家。這是一個老式樓房。西式的，本來也許是個資本家的。不過現在住了三戶人家。

看到我的出現，在樓道公用廚房燒菜的鄰居們看着拎了大包小包跟着小梅上來的我，問小梅。“這就是你媽說的你的男朋友吧？”小梅的臉紅紅的。我親熱地叫道。“大媽大嬸們好。”

小梅家人是熱情的，爸爸放下了手中的報紙。“來啦。坐吧，她媽，快出來，來客人了。”

梅媽和小梅幫我拿下滿手的禮物。我坐下來。從口袋拿出飾盒雙手送給梅媽。“阿姨，這是我孝敬你的！”

“你這孩子，瞎化錢，”阿姨在圍裙上擦了下手，接過盒子。“你家在農村吧？聽小梅說你爸爸做醫生的。不過供你上學也不容易。錢要省着用。以後學費不要回去拿了，到阿姨這來吧。姨有！”

小梅從媽手上拿過盒子。“媽，看是什麼吧。”

“哇，好漂亮，這麼粗的項鏈啊。”

“是啊，是好漂亮的，這麼大。還是鍍金的。要好幾十吧？”阿姨顯然想不到我會送她這麼大的純金項鏈。因為這在87年是不可能的。

爸爸拿起桌上的空盒，“個十百千。。。二萬八？快收起來，去退了。我們怎麼能用得起這麼好的東西呢？”

“伯父，您知道現在中國誰賺錢最多嗎？”我沒接大伯的話而是問他。

“這個。。。我到是沒聽說過！”

“是她！”我指向小梅說道。

“小梅？不可能，不可能，她剛剛畢業才一年。不過是在給人打工，我還罵她了。好好的國營企業不做，去給個體打工。真是的。”小梅爸爸是不肯信的。

“您現在用什麼手機？”

“我家有電話，廠里也有，我沒用手機。”

“小梅，你把備用的開通一部給爸爸。”我對小梅笑說。看我也叫他爸，她爸爸沒有反對，倒是媽媽在偷笑。

一部我公司最先進的手機送到爸爸手上。“這就是小梅一年做的。你見過嗎？”

“見過，好多同事在用，不過沒有這部漂亮，聽說非常便宜。現在其他手機已經沒有人買了。一次交錢，終生使用。真是小梅做的？”梅爸有點信了。

“我就是在給他打工。也就是在給我們自己打工的。”小梅摟着爸爸的肩膀說。飯後，我把汽車鑰匙交給梅爸，他堅持不肯收。小梅代她爸收的，我才和小梅依依不捨地分開，答應她再陪家人幾天。

小梅家的順利，讓我堅定了去清秋家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