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妳們知道嗎?昨晚三爺回來了,但是沒有跟夫人同房,反而獨自到書房過夜呢!」下人們一大清早就在說三道四。

「三爺肯定是不喜歡夫人,才會冷落她吧?」大家還以為尉遲滕會與他的兩個哥哥一樣,疼愛妻子如命。

「夫人可真是悲慘啊,嫁過來才沒多久,就要守活寡。」

一個從皇宮跟隨俞小月過來的陳嬤嬤,心裏早就不滿要服侍身分低下的小月,現下聽見了小月似乎不得寵,自身的地位在下人中更顯低微,對小月便充滿怨忿,怪她不爭氣。

「夫人,吃早飯了。」陳嬤嬤端來早膳,臉色比誰都難看。

俞小月心裏明白,要向來服侍妃嬪的陳嬤嬤,反過來服侍原是宮女的她,會有多麼不情願,只好裝作沒看見對方的臉色,笑着跟陳嬤嬤道謝。

「咦,早膳都不太熱呢!」順歡碰到盛着白粥的碗,發覺只是微溫,而包子亦沒有熱氣冒出,分明是涼掉了。

「廚房沒空位讓我熱早膳。」陳嬤嬤酸酸地道:「夫人,廚房有留東西給我們吃就不錯了,將就將就吧!」

「陳嬤嬤,妳在說些什麼?廚房哪有可能沒位子預備夫人的早膳?」順歡一點都不相信這勢利老婆子的鬼話。

「算了,順歡,又不是冰的,能吃的。」在皇宮內打滾了幾年的俞小月,自然聽懂陳嬤嬤是在諷刺她,但她不想動怒。

「夫人,這不行的,萬一吃壞肚子怎麼辦?」順歡將食盤推回給陳嬤嬤。「陳嬤嬤,麻煩快去將東西溫一下再端進來,這些小功夫,應該不會佔廚房多少位子和時間的。」

「不得寵,待遇當然會差,妳究竟懂不懂呀?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夫人可比你懂事多了。」陳嬤嬤堅持不肯接過食盤,推撞間最終打翻了盤上的早膳,弄污了俞小月的衣服。

「我……我要去告訴三爺。」順歡氣得大叫。

「告狀去,還要看爺理不理會妳。」陳嬤嬤就不信冷落俞小月的尉遲滕,會管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不要去煩三爺了,我又沒燙到。」俞小月連忙喚住順歡,不想將事情鬧大。昨晚她跟尉遲滕可是不歡而散的呢,現在哪好意思要他幫她出頭?

「下次若真的燙到妳,那怎麼辦?」門口傳來涼颼颼的男聲,接着聲音的主人已大步走進來,拉着小月上下端看。

「相公?」她傻眼了。他怎麼會一早就來?

「妳都嫁給我了,怎能再傻傻地任人欺負?」尉遲滕滿臉怒氣,也心疼她這個不懂反擊的娘子。

他很少生氣,並不代表他不會生氣,而是沒有值得他生氣的事,但為了小月,他最近似乎常常動氣。

「只是不小心打翻早膳而已。」她一臉無辜,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

「哼,恐怕有人不是這麼想。陳嬤嬤,妳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來到四龍堡還想撒野嗎?」

陳嬤嬤聽得臉色大變,連忙屈膝就跪下去。「三爺,你誤會奴婢了,我只是不小心……」

尉遲滕不想聽她的狡辯。「小月是我的妻子,是妳們的主子,哪有妳這下人教訓她的餘地?妳羞辱她,就等同於羞辱我,妳簡直不要命了。」

「三爺,奴婢不敢,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奴婢也萬萬不敢這麼做。奴婢不過一時糊塗,說錯了話,請三爺看在奴婢從宮中陪夫人嫁過來時份上,原諒奴婢這一次吧!」陳嬤嬤嚇得不斷發抖,額冒冷汗。

「好個不識好歹的奴婢,拐着彎就想用皇宮威脅我,我留妳下來有何用?」他冷冷地喝着。「滾,從今天起,妳給我滾出四龍堡,有本事滾回皇宮去,不要讓我再看到妳。」

「不要啊!請三爺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奴婢再也不敢了。」陳嬤嬤驚愕,老臉毫無血色。她這身老骨頭,怎麼回皇宮去啊?

「還不滾?」他眼瞇緊。

陳嬤嬤自知無力反抗,咬着牙,恨恨地瞪了俞小月一眼,才憤然離開。看着陳嬤嬤心有不甘的怨怒背影,俞小月有些不安地扯了扯尉遲滕的衣袖。

「相公,你為了我把陳嬤嬤趕出去,恐怕不太好吧?她始終是皇後娘娘派來的人啊!」

「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妳。」他坦然地宣告。

「這刁婢嘴酸刻薄、仗勢凌人,我怎能讓她繼續留在妳身邊?」她越委屈忍受,他只會越心疼。

小月聽了,心中甜得像灌了蜂蜜一樣。「你……今天好似有點不一樣……」他讓她感動得不想理會除他以外的事情。

「昨晚,我想通了不少。」他的大手落在她的雙肩,並撫着她的肩膀,神色早已不冷,取而代之的是坦蕩蕩的柔情。

「想……想通什麼?」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少跳了好幾拍,因為他回望她的眼光無比清澈,眼中的深處有着一汪水波。

「我前幾天忙得不見人影,是想趕快把事情處理完,挪出幾天好好陪妳,我不是想讓妳寂寞難過。」尉遲滕靜靜地看着她,目光淡定,唇邊不禁浮起一抹笑,有着堅定。

「小月,相信我,終有一天,我會愛上妳的。」

在這瞬間,他的話一字一句地慢慢傳到她的腦海里,俞小月錯愕的雙眼睜得大大的。

「我會珍惜妳、守護妳,妳不要再懷疑什麼,只要記得,我始終是妳的夫君,是妳一輩子的依靠。」他以為她聽不懂他的意思,便耐心地解釋,亦有一種昭示。

她眼神中有着迷離,屏息不已。「終有一日……你會愛我?」難道說……他為她而動情了嗎?

「會吧?」他將頭深深地埋入她迷人的髮絲中。「不管妳相不相信,日後妳就能明白,休想以任何借口逃開我。」

「相公……」天!她怎麼覺得很幸福?昨晚她還絕望的在被窩中哭呢!

「叫我滕吧,我想聽妳叫我的名字。」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唇在她的粉臉上不停地吻着,很輕很柔,像一片羽毛在其上輕舞。

「滕……」小月低低地喚着他的名字,氣息中微微帶喘。

她的唇倏地被吻住,她微愣,他的舌宛若靈蛇般順勢竄入了她的檀口,攫取着她的甜蜜。

她幾乎可以清晰回想起他的吻,與他熟練熱情的擁抱,頭有點發麻,暈暈的,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任由他吻着。

這種柔柔的感覺很舒服,令俞小月不想離開,就像沐浴在一片春日和煦的陽光里,渴望着他的接近。

「小月……」尉遲滕慢慢加深了這個吻,描繪着她的唇形,隱約透出他對她的渴望。

他真的想好好愛她,好好珍惜她,感覺很久很久沒有這樣抱她,光是這樣摟抱着她、輕聲喚着她的名字,就使他感到心滿意足。

想到那一夜的激狂掠奪,一陣躁熱轟地一聲在小月周身爆了開來,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他已經帶她回到床上,然後細碎的吻落在她的頸項,小心翼翼地印上紅色的痕迹。

「滕,現在是白天呢!」她突然想起現在是大清早,還有小丫鬟在。「順歡她還在……」

「她早就出去了。」他偏着頭,朝俞小月露出溫柔的微笑。「別人說我冷落妳?我就讓他們知道他們是大錯特錯!」

俞小月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尉遲滕的懷裏。尉遲滕和衣而睡,躺在床邊,沉睡的臉上掛着疲憊。

轉眼間,他們成婚已三個月了,自從第一個月他們有所嫌隙外,之後的時間他們都儘力地在生活中適應彼此的新身分,感情亦越發加深。

這個自己全心愛着的男人,到底是當初那個陪她在夜空下看煙火的男人,還是那個為了不娶格格,而倉促娶她當妻子的男人?

尉遲滕對她很好,每天在外面忙完公事後,就會回來陪她。有時候他會騎着駿馬,帶她到郊外或市集四處看看,也會帶她去鑄鐵處,看他在什麼地方辦事。

昨天他還說,改天要帶她去承德避暑山莊玩,也想將她介紹給土爾扈特的汗王渥巴錫認識。

他對她的好,她都記在心底,也明白這已是身為四龍堡當家,能給她最多的寵愛。她愛他,願意這樣陪他過完這一輩子。

只是她不知道,他要不要她在他身邊一輩子,畢竟他的身分和權力有如皇族貴冑,他有他的身分,日後必定會有更多出色的女子成為他的妻妾。

尉遲滕一直不知道小月的人生計書。她早就想過,當滿二十五歲出宮以後,就帶着這些年儲下的積蓄和內務府發放的還鄉金,回到家鄉跟娘親團圓,然後做一門小生意餬口過活。

雖然日子可能會苦一點,但至少平淡無爭,又能自力更生,相信是下半生不錯的選擇。

他的出現,使她的人生計畫都亂了。

如果失去了他,失去他的在乎和珍惜,她也不想在四龍堡待着。

這裏是他的家,她也是因為他才會從皇宮搬離到此,若有那麼一天,他不再需要她待在他身邊,那時候,她應該可以回到真正屬於她的地方吧?

俞小月的起身驚醒了尉遲滕,看到她在看着自己,他一笑,問道:「醒了?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她沒有說話,仍然看着他,輕輕嘆了一口氣,才說道:「你才累吧?吃完午飯就睡著了。你再睡一會兒吧,我去沏茶。」說著她就要起身。

他竟然累成這樣,臉頰都凹陷了一些,瞧得她心頭也是一陣陣抽痛。究竟他在忙些什麼呀?

「妳不陪我,我就不睡了。」尉遲滕起身坐到桌前,拉過她的手。

「怎麼了,有事要說嗎?」小月轉身坐到他的身邊。

「給妳。」尉遲滕遞上一個黑漆鑲金的盒子,她伸手拿過,再看向他,見他微笑着頷首示意她打開。

她不知盒子內有何物,於是小心翼翼地打開蓋子。一串小巧玲瓏,金絲繞纏中發出溫和粉紅色光澤的寶石項鏈,映入她的眼帘。

他伸手輕輕一拂,那項鏈已然掛上她白皙的粉頸上。「是我親手雕刻鑲嵌的,妳就戴着吧!」

剎那間,她眼中水氣上涌,喉間緊窒,半晌都沒能說出話來。他就是為了這條項鏈,而累成這樣嗎?

「不行,這實在太貴重了。」她知此物定當不菲,應該是由紅寶石鑲成的吧?可在她眼中,他的心意才是無價之寶啊!

「之前差人送來給妳的珠寶,一次也沒見妳戴過,我便親自打造一件,看看對不對妳的口味。」身為當家夫人,怎能一件首飾都沒有。「不喜歡嗎?還是喜歡別的款式?」

小月感動的撲進他的懷中。「不,我很喜歡、很喜歡,謝謝。」她喜歡他對她的寵愛,喜歡他的在乎。

尉遲滕心動地見她笑顏逐開,俊臉亦因博得紅顏一笑而露出滿意的笑容。不枉他派人找遍關內外上好的珠玉寶石,還親自趕了幾天的工,就是想把它送給小月。

「妳是我的妻子,只要我做得到,我便可以給妳任何妳想要的東西。現在把項鏈送給妳,除了妳,誰都不配擁有它。」

「好,我會珍惜它。」她一定會將它隨身攜帶,視它為寶物,因為這是一種無言的宣告,是他重視她的宣告!

尉遲滕跟胡少威等人到杭州辦事,明天才會回來,俞小月閑來無事,最近又頗易疲累,便在午飯後在房內小睡片刻。

不知淺睡了多久,她被一陣雨聲吵醒,便索性起身整了整衣裙。

這幾天一直風雨連綿,令人煩厭,窗外下着綿綿密雨,比先前還大了些,她見有些霏霏雨絲從窗外飄落進來,便上前將窗戶合起來。

從窗縫中,她看見兩個人影正撐傘走來,是門房的長喜和順豐,他們最近都在幫她打聽娘親的下落。

兩人同時而來,想必有消息了吧?思及此,小月馬上移步下樓。

「是不是找到我娘?」成婚後沒多久,她就拜託他們幫她去故鄉的小村落,接她的娘親過來團聚,現在應該有消息了吧?

「夫人!」長喜和順豐見到小月一臉期待的模樣,突然很為難地垂下頭。「對不起……」

她一愕,很快便在失望中帶着微笑,說:「還是沒找到嗎?沒關係,我那村子還挺偏僻的,慢慢找好了。」如果不是因為成了親,不方便隨便出堡,她真想親自帶他們去。

「不,我們找到了,只是……」

「你們有話直說吧!」他們越是這樣,她越是心急。

「去年洪水,那個村子早就被淹沒了,所有的房子都被沖走,很多人都在半夜之間流離失所、下落不明。」

「怎麼會變成這樣?」小月難掩震驚,嘴唇顫抖。她從來沒聽說過家鄉發生這種天災!

「夫人,我們四處打聽您娘親的下落,希望可以找到或許已經逃出生天的老夫人,但官府那邊原來有死者名單,我們去查過,老夫人恐怕已經……」順豐因為是順歡的哥哥,跟小月也較熟悉,所以對這死訊,更於心不忍。

小月心痛欲裂,臉色蒼白,眼裏是失去唯一親人的痛苦,可是心裏知道這已是事實,無論如何也沒法挽回,只能黯然地打發兩人離去。

柳樹擺動的影子倒映在池水上,草葉迎風傾倒,沙沙作響的風聲,在此時此刻聽來不免凄清。

俞小月在亭子內喝着剛為娘親奠祭的水酒,心中百感交集。

「娘,小月多希望出宮回去看妳,然後一起過着下半生的生活,不再分離。現在我終於提早幾年出宮,可是,我還是來不及回去看妳……小月嫁人了,現在過得很幸福,娘妳不要替我擔心,妳要好好安息……」

快喝光兩瓶酒的俞小月,一點都沒發現尉遲滕已經走近。

他甫回來四龍堡,就聽到門房通報小月娘親已在大洪水中過世的消息。他仔細地打量着她,看着她萎靡的精神,他內心也不好過,更擔心她的情況。

涼風襲來陣陣冷意,尉遲滕終於忍不住,走至她面前,沉聲道:「小月,這裏風涼,進屋去吧!」

乍聽他的聲音,小月渾身一震,下意識低着頭,害怕看見他的臉,害怕自己流露脆弱無助的情緒。

「我不冷。」她咬緊了嘴唇。

「妳別逞強,這些天秋風將至,妳坐在這兒吹風,是存心糟蹋自己,還是想氣死旁人?」見她低頭不看他,尉遲滕氣悶得難受,忍不住斥道。

他沒法子不管她,她的一舉一動早就佔據了他所有的心思。

「這是命令嗎?」

尉遲滕看着她濕潤的雙眼,一把將她拉進了懷裏,說道:「是要求,是懇求。以後,任何事都要告訴我,讓我知道,不要自己一個人傷心。」

小月晶瑩的淚水毫無預兆地,自那雙原本毫無光彩的眼眸中滴落下來,長而濃密的睫毛沾了晶瑩的淚珠,身子頓時被擁入溫柔的懷抱,她在他的胸前低訴着。

「娘是支持我活下去的人啊!」俞小月嘶啞了嗓子,濡濕的眼眶泛着淚光。「現在我什麼親人都沒有了。」

「有的,小月,妳還有的。」

她的雙眸駭然地盯着他。

「妳有我,有順歡,還有四龍堡的其他家人啊,大家都喜歡妳。」他如安撫小孩般,撫摸她那柔順的長發。

她哽咽着,雙手彷佛用盡全身的力氣一般,用力地擦掉眼角源源不斷的淚水。

「傻丫頭,妳還有我們呀,難道妳忘記自己已經嫁給我了?我就是妳的家人,我能保護妳的。」

尉遲滕擁着她的一雙手又收緊了一些。「即便妳不開心,也不許拿自己的身子糟蹋,我們進屋去吧!」

小月的胸口充滿暖意,驅散了心頭的冰冷。這個男人心中還是有她的,她實在不應該質疑他啊!

「你……你要永遠在我身邊喔!」她埋在他的胸前,細細的、沙啞的聲音帶着軟軟的請求,哭得用盡全身的力氣后,她在他懷裏昏昏睡去。

昏昏沉沉中,她感到有人抱起自己,輕拍着,像極了娘親,但卻又堅強壯實,令她安心……

俞小月心中一抹深深的悸動,她縮身向那溫暖處靠去。

抱着她回到房內床上安頓后,他替她拭去臉上的水氣,然後沒有吭聲,斜靠着床邊,俯着頭看她。

一種女人特有的嫵媚嬌態在她身上展露無遺,尉遲滕輕啄她的嘴唇,暖暖的,輕柔的。

「小月,小月,我該拿妳怎麼辦才好?只要妳要求,妳高興,我便可以為妳做任何事。如果可以重新來過,我還是不會放掉妳,我還是會向皇上要了妳,只是我一定會先讓妳愛上我,才來到我身邊……」

北京紫禁城

「啟稟皇上,邊境緊急軍報。」一名大太監疾步跑來。

「哦?快拿來給朕看。」乾隆放下正在批阻的奏摺,接過呈上的軍報,看完后眉峰緊蹙。「看來俄軍又蠢蠢欲動了。」

沙俄以兵將調防為名,竟然連日內陸續在黑龍江邊境增兵十幾萬,準備揮師南下的意圖非常明顯。

「皇上,俄人來者不善,我們要不要整軍備戰?」在場的軍政大臣等待乾隆的回應。

「看來僅靠欺哄,已經不足以安撫關外俄軍了。」乾隆垂首蹙眉沉思了片刻,忽然揚唇一笑,問道:「你們說這仗該如何打是好?」

征戰多年的傅桓趨前一步。「黑龍江流域地勢奇險,易守難攻,成為護北的重要防線,但假若發兵強攻,必定傷亡慘重。我看不如先拿下他們邊境的據點,斷了俄軍的後路再說。」

「朕正有此意,但傅桓你傷勢未愈,必須多一名副將跟隨,但宮中能擔此重任的大將寥寥可數,不知派誰去好呢?」乾隆苦惱着。

這時,十一阿哥站了出來。「皇阿瑪,尉遲滕精通兵器,智勇雙全,上次他在相助蒙古土爾扈特族時,亦曾跟俄軍交手,應該能擔此重任。」

乾隆沉吟半晌,頗為認同十一阿哥的建議。「好,那朕就下旨任命他為副將,隨軍上黑龍江吧!」

雖然讓成親不足半年的尉遲滕出征,是有點不近人情,但國事為重,相信他們夫婦倆都能先把兒女私情暫且放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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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主冷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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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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