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舊愛也亡(2)

第二章 舊愛也亡(2)

一輛萬事得自己開了車門,是薛曉桐。她笑說:“好久不見,你這個人怎麼樣了?”冷然說:“還行,你呢?”車已在路上。

“嗯,也還行。”薛曉桐偏過臉,迅看他一眼又轉回去說,“我離了。”聽她的語氣竟是一種解脫。冷然說:“嗯,好,好……”他一直想揪出一個問題來問她,還在經歷一場痛,居然給忘了。

“你呢?”薛曉桐說。離婚似乎不是一件好事情,她卻好像希望全世界的人都要跟她一樣。冷然支支吾吾:“還沒。”

沉默了好久,薛曉桐說:“我們是不是有半年沒見了?”

“是吧。”冷然說:“哦,對了,想問你一個事?”薛曉桐挪了挪**說:“問吧。”

冷然想着措辭,終於說:“我那套房子,你是知道的……”他又猶豫,半天沒接下去。薛曉桐說:“哈,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才多久沒見,怎麼變得拖泥帶水了。”笑的時候腦袋向後昂起,她的胸變得更挺了。

面對這麼個*****,冷然只好說:“就是……我那套房子原來的房主,到底是什麼原因要轉手?”他多餘地補充了一句:“你會不會清楚?”

薛曉桐說:“不是同你說過嗎,人家早到了美國。”冷然說:“這個我知道,我的意思是還有沒有其他方面的原因?”

薛曉桐說:“你到底要問什麼?”冷然索性說了實話:“最近很邪門,我想是不是可能房子裏有髒東西?”

薛曉桐說:“大哥,你都住了快有兩年吧,真要有,你這條小命早也不知道被收到哪去了,還會留到你今天?”冷然凝神,說:“可能我才觸到了玄關。”

他的聲音彷彿由地底汩汩而出,薛曉桐慌了一下,方向盤在軟的手裏失去了控制,與提反的小車貼身而過。她驚魂未定,小車卻惱怒地狂吼:“不要命吶!”隨手把半瓶礦泉水釘了過來,揚長而去。

礦泉水瓶神奇地在擋風玻璃上擰了一圈,一道弧線滑了去,軋軋地心悸瞬間即逝,彷彿碾過了一個活命。

“哎呀,我的媽。”薛曉桐猛然一個急剎車,淡紫色的衣襟不住起伏,春光畢現。她用左手理了理,順勢撫住小鹿般的心跳,嗔怨:“你真的很邪,還是不要說話了,我專心開車。”

萬事得就這樣勻地朝前行駛,冷然稍稍打了一個盹,便進入滄海區。他忍不住吞吞吐吐起來:“能……不能給我一份房主的資料?”薛曉桐說:“估計難,現在公司管得嚴。”

冷然很快接過來:“只是看看,保證不做其他方面用。”薛曉桐瞥出一抹嬌嫣的玖瑰色,滋味濃濃地說:“我信。”

對於她的這兩個字,冷然一直畏之如虎,如果不是開車,接下來她便會目不轉睛地對視過來,壓得人無法喘息。

好在不久后,冷然看到了南市街,但是躲過了這頭,又要怎樣去面對那頭?接連兩天的駭痛,死神完美地上演人間慘劇,把他的靈魂與軀身無情地抽剝開來,空蕩蕩地,讓他一時竟忘了人的感覺。

薛曉桐終於完成了神聖的歷史使命,有如偉人般的揮手之間,讓冷然似乎又恢復了一絲抖顫的脈動,方才得以狼狽地爬下車。她的眼底滿是驚異,想像不出洒脫的他如此頹廢,玉唇蠕動,最後還是把車開了出去。

南市街位於滄海區北部,背靠滄河,城市的腳步在這裏悄然停滯,彷彿進入了冬眠。八十年代興建的小洋樓與古老建築此起彼伏,每一處,都烙印在冷然的腦海里。所以他一踏進來,便有三三兩兩的熟面孔,卻淡淡地打着招呼,然後避之若浼,似乎靠得近了有晦氣纏身。

一街下來都是這樣的氛圍,這是小市民對死亡的恐懼。但是,他們卻喜歡背後指指戳戳,交頭接耳,樂此不疲。或許正是這樣的原因,才促使婚後不久的冷然下定決心要逃離,逃離這一片世俗的汪洋。

現在,他又回來了,回到五層樓的舊屋門前,強烈地感受着母親白送黑的哀痛。他萬萬沒料到,文化大廈外的點點血跡和警方圈畫的人形白線竟然又會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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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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