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不用了!」從牙縫裏恨恨的擠出這句話后,斯昭梅甩袖而出。

冷眼看着躺在地上,承受分筋錯骨而痛得打滾的兩人,任狂的嗓音異常輕柔,彷彿在與他們閑話家常似的。

「當年你們幫主一死,你們這些人便使盡各種詭計,勾心鬥角,想奪得幫主之位。我瞧你們斗得你死我活,只為了一面掌門令牌,所以這才好心搶走它,免得你們繼續自相殘殺,誰知你們不知感恩,竟然還想用卑鄙的手段暗害我玉弟?!」敢傷害他心愛之人,他絕不輕饒。

痛不欲生的青年語不成調的哀求。

「咱們瞎了眼才會冒犯他,求、求你饒了咱們,咱們發誓,以後絕、絕對不敢再碰他一根頭髮!」

全身的筋脈像是被強硬的扭折,另一名老者痛得連話都在顫抖。

「不、不是咱們想殺他,是、是有人指使我們那麼做的……」

任狂有點意外,沒想到他們背後竟然還有主使者。

「噢?那人是誰?」

「咱們供出那人,你、你就饒了咱們?」老人試着與他談條件。

「你們膽敢凌辱、傷害我玉弟,還想我饒過你們?」任狂十分「親切」的笑開,滿臉諷意。「你們自己選一個吧,老實說出來便可得到一個痛快,否則你們就好好嘗嘗這分筋錯骨的滋味,直到斷氣為止。」

「你、你這惡魔!」聽他竟要將他們師徒趕盡殺絕,那名青年痛得扭曲了臉孔,咬牙咒罵。

任狂嗤笑,「縱使是惡魔,也比你們這種道貌岸然,私下卻干盡壞事的偽君子要好上太多了。看樣子你們是不肯老實招供,那就在這慢慢品嘗那滋味吧。」說畢,旋身要走。

老者突然出聲,「慢着,我說!」與其受盡折磨而死,倒不如痛快離世。

一踏進寢房,斯凝玉便發現有人明目張胆的睡卧在她床上。

自從那夜與任狂有了肌膚之親后,他便毫不知羞的夜夜賴在她房裏不走,趕他走,他便笑吟吟的說:「你若讓我一個人睡,我怕夜裏自己說夢話或到處夢遊,一個不小心就對人說出玉弟其實是女兒身之事。」

痛處被他掐住,她還能怎樣,只能由他了。

擰眉嗔目瞪着那又不請自來的人。好,既然他這麼愛睡這兒,就讓給他好了,她去睡別處!這麼想着,正要出去,就聽見床上的人悠悠開口。

「玉弟,我等你好久,快點過來讓我抱抱,一整天不見你,想煞我了。」

耳邊聽着他輕薄調戲的話,斯凝玉杵在門邊,沉着臉,無奈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任狂那雙邪魅的黑眸帶笑催促。「快點過來呀,還杵在那裏幹麼?」

「你不要得寸進尺!」她氣惱的走向床。

他嬉皮笑臉的看着她面帶薄怒的俏顏,委屈的抱怨。

「你白天在忙,我不敢去打攪你,只好忍着等你晚上回來,見你一面,我有分寸到連自個兒都不敢相信呢,這樣你還生我氣,真沒道理。」

拿他的無賴沒轍,她只能撫額嘆氣。

「你每日都跑來我的寢房,會有人說閑話的。」縱使銀兒能守口如瓶,還是難以堵住莊裏其他悠悠眾人的嘴呀。

「別人要說就由他們說去,咱們不理就是。」趁她沒留神,他陡然伸臂將她拉向懷裏,輕吻了她一下。「倘若我查到謀害你爹的真兇,你要怎麼酬謝我?」

「你查到是誰殺了我爹?!」她心一震,面露喜色。

「你先回答我,要怎麼報答我,嗯?」

驚疑不定的看着他,斯凝玉一時忘了掙扎,柔順的被他抱在懷裏。「你想怎麼樣?」

他親昵的蹭着她的鼻,開出條件。

「上回你誤服春藥,我可是盡心儘力的伺候了你一整夜,哪,我要求的也不多,你只要像那樣服侍我三日就夠了。」

要她服侍他?她怒斥,「你無恥、下流!」

不認同她的指責,他邪氣的調戲她。「那夜我看你可歡喜得緊,纏着我要了一次又一次,一點也不覺得我做的事下流唷。」

聽見他輕佻的話,斯凝玉氣紅了一張臉,「那是因為藥力的緣故,若是你敢再那樣對我……我就殺了你!」

「嘖嘖嘖,真教人難過,那夜的溫存纏綿,我可到現下都還記得一清二楚,才過幾天,你就翻臉不認帳,還無情的說要殺我。」他哀怨的指控。

不想再與他扯個沒完,她沒耐心的冷着臉問:「究竟是誰殺了我爹?」

「你答應我的要求了?」雙眸盯着她,一手賊兮兮的悄悄拉開她的腰帶。

急欲得知真兇是誰,斯凝玉忍不住吼道:「任狂,這對我很重要!」

見她一點都沒專心在自己身上,他也板起臉孔,「難道你以為世間有不勞而獲之事嗎?想要得到消息,就得付出代價。」他凜然的神色未變,手則一層一層拉開她的衣服。

「你……你在做什麼?」她終於察覺他在做什麼「好事」,趕緊拉攏敞開的襟口,雙目冒火的嗔睨他。

「那夜我犧牲色相服侍你,怎麼說你也該回報我一下吧。」既然被她察覺了,任狂索性將她壓在身下。「你應該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吧?」

她駭然,慌亂的大叫,「你答應過不會強迫我!」

聞言,任狂氤氳着情火的眸瞳微眯,雙手撐在她身側。

「好,我不會強迫你,不過如此一來的話,你便無法知道殺害你爹的人是誰,這樣也沒關係嗎?」

「倘若你願意說,我會很感激你,但若你以此要脅,我萬萬辦不到。」她推開他起身,背對着他整了整凌亂的衣裳。

任狂斜倚着床柱,盯着她的背影,須臾,悠然出聲。

「罷了,我就大方透露你一個線索,那人是你爹非常信任之人。」

「是我爹信任之人?!」她驚訝的回頭。

「沒錯。你何不仔細回想一下,你爹生前信任的人有哪些,這些人裏面,便有一個是殺害了你爹的真兇。」

心知若不答應他的條件,他不會再透露更多,但她不願就這樣屈服在他的要脅之下,垂眸思忖片刻,她不發一語的離開寢房。

任狂眷戀的撫摸着適才吻過她的唇,低笑自語。

「真是倔強呢,娘若是見了你,必定會如同我這般喜愛你吧。」

一早,斯凝玉便待在書房裏,細看着紙上所寫的名單,思量這些人裏面,究竟會是何人謀害了爹。

「不可能是秦世伯,他與爹是多年知交;姚世伯這兩年身子骨一直欠安,也不太可能行兇;張叔叔為人豪邁,理應不會做出這等事;平叔叔性子寡言陰沉,但他去年便離開揚州,到關外去了,應該也不是他……」

「少爺,不好了、不好了!」一名家僕門也不敲的直接闖進書房。

「阿茂,何事這麼慌張?」

阿茂氣喘不休的開口。

「前廳有一群什麼天星幫的人,氣勢洶洶的領了好多人上門,說要找少爺和任公子追討當年被搶走的令牌。」

「天星幫?他們居然找上門來了!」斯凝玉心一緊,「我這就過去。」她快步起身離開書房,走向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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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娶嬌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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