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玉弟,你竟是女的?!」

被用如此不堪的方法查驗身份,她羞辱至極的撇開頭,淚盈於睫。

任狂仍在失神,「你竟是女的……這……」他彷彿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辦,有些手足無措,忽瞥見她盈盈欲泣,心口登時一疼,想也不想便將她摟進懷中。

「不要緊,不論你是男是女我都要你。」

「你走!我恨你、我恨你……」她恚怒的舉起乏力的拳頭捶着他的胸口。

吻掉她的淚,任狂忽然放開她。

「我不會侵犯你,除非你自己想要我。」為了證明所言,他說畢便退離她三步遠。

但他接下來的舉動,卻令斯凝玉怔住了。

「你在……做什麼?」隨着任狂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落地,她腹內的那把情慾之火也一層層竄升。

「我既然瞧光了你,為了公平,也該讓你瞧光才是。」笑吟吟的除下身上最後一件蔽身之物,任狂光裸着頎長精瘦的身子立在她面前。

斯凝玉目瞪口呆的看傻了眼。

見她一臉愕然的盯着他,任狂隨意的擺弄了幾個姿態,那撩人心魄的強健軀體,讓她體內的那頭獸異常亢奮起來,狂猛的竄動着。

任狂見她臉色越顯紅艷,更加狂肆頻送秋波,毫不忸怩的展現着自個兒精壯的體魄,極盡所能的想用這副肉體勾引她。

他是承諾過不會侵犯她,可若是她受不了他的「美色」引誘,主動撲過來,他會……好生伺候她。

「你若是想要我,只消自個兒走過來就成。」

「不……」知他存心想誘惑,她不覺暗惱。這個卑鄙小人!然而眸光卻渴求的鎖在那副健軀上,久久無法移開。

不可以,不可以!她一定能忍住、一定能……意志與體內那強烈發作的藥效在對抗,她不願就這樣屈服在藥性之下。

她一定可以的!

斯凝玉咬緊下唇,掐緊掌心,一顆顆細碎的艷紅色血珠從她的唇上與掌心裏沁出,她卻不覺疼,只憑着一股意志強撐着全身,壓抑那兇狠叫囂着、騰騰燃燒的慾火。

見她寧可痛苦的忍住,也不願主動走向他,任狂氣得眼裏冒火,然而看她眉心倔強的緊擰着,卻又忍不住心憐萬分。

不愧是他看上眼的人,竟有這般堅強的意志!他唇畔浮笑,不舍的開口。

「你再忍下去、當心會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她眼露迷亂,猶似不解這四個字的意思。

「人的忍耐總有一個限度,你強忍太久,恐怕有損身子,還是快點過來吧。」他朝她招手,要她主動走近。

斯凝玉的意志瀕臨渙散,神色有絲茫然,但還是沒有移動步伐。

見她仍不為所動,任狂黑眸微眯,將適才脫下的大氅鋪在地上,接着橫躺上去。

看見眼前的男人竟躺在地上搔首弄姿,擺弄起各種曖昧至極的姿態,斯凝玉最後一根理智之弦終於綳斷,順着體內囂叫的慾望,舉步朝他而去。

來到他面前,她低吼一聲,撲上去跨騎在他身上。

任狂吃痛的悶哼,「別胡來,你若不會,我教你,不要這麼急……噢、不是那樣,不要那麼用力……慢慢來……」

只消須臾,他已流了一身大汗,併發覺若再交由她主導一切,後果恐怕堪慮,連忙翻身將人壓在身下。

「乖,別亂動,我告訴你該怎麼做……」

歡愉過後,疲憊的昏睡一夜,翌日清醒過來,斯凝玉冷靜的穿妥衣物,面對一旁仍倦懶的躺在大氅上的男人,沒有給予一絲笑顏,而是冷凝的出聲。

「我警告你,離開這個山洞之後,不準向任何人提起我是女兒身的事。」

任狂慵懶的枕着手臂,笑看着她。

「為什麼?」

「你只管照做就是。」斯凝玉板起臉孔冷聲告誡。

任狂宛若一隻還沒有被餵飽的頑劣貓兒,唇上漾開一笑,低沉的嗓音吐出威脅。「你若不告訴我原因,一走出這洞口,我首先就去向你太君揭發你是假男人的事。」

聞言,她大怒,「你敢?!」

「玉弟說呢?我敢不敢?呵,我差點忘了,現下應該改口稱呼你玉妹才是。」

「你……」嗔怒的鳳眸死盯着他,卻也明白依這男人的心性,除非她告訴他原由,否則他真會那麼做。

垂目思索片刻,斯凝玉抬眸,幽幽啟口。

「你還記得當年我們在何處結識的嗎?」

「當然記得,在一座墓前。」

「你曾問過我,那墓里躺着的人是誰。」

他頷首,「沒錯。」但她當時並沒有告訴他,此刻他隱約明白了她隱瞞自己女兒身的事,恐怕與此大有關係。

「那座墓里埋着的人是我的孿生弟弟,名喚鎮玉。」

任狂霍然想起當年在墓碑上看過的名字,瞬間脫口而出。

「那麼你的名字莫非是……斯凝玉?」

從他的口裏聽到捨棄已久的名字,她神色一黯。

「沒錯,我的名字刻在我弟的墓碑上,陪伴着弟弟長眠於地底,而我則頂替着他的名字,以他的身份活在這世上。」

「為什麼?」

斯凝玉閉了閉眼,將所有的秘密全盤托出。

聽完她的解釋,他雖然震驚,也不免有些疑惑。「難道這麼多年來,你太君都沒有察覺哪裏不對勁嗎?」

「你不也直到昨夜,才知我是女兒身嗎?」她苦笑着反問。

「說的也是。」他湊近她,仔細端詳她的容貌,「你面貌清潤如玉,舉止又毫無忸怩的女兒嬌態,且又巧妙的以領口遮住喉結處,不讓人發現異狀,耳垂亦無耳洞,就這些外觀而言,確實不容易令人聯想到你是女兒身之事。」

斯凝王點頭。那是因為她不喜在身上佩戴耳飾,所以才沒穿耳洞,且她身形又較一般男人略高一些,自幼便與弟弟一同學習武藝,讓她沒有一般女兒家的嬌態,因此偽裝起男兒身,自然逼真。

可任狂遲疑的再問。

「不過縱使你偽裝得再好,這麼多年下來,難道沒有露出破綻之時嗎?」

「我和我弟一出生便一直生活在一塊,他的性情和習性我自然瞭然於胸,況且從小到大,我們不知扮成對方几次了,除了早已過世的娘,從來也沒人能認得出我們。」

她接著說:「加上他過世那日,我看見屍首后震驚得接連數日不吃不喝,後來太君與庄內的人都認為我是因為過度悲傷,所以才會整個人劇變。」

「所以你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扮演起因為失去孿生姊姊,而改了性格的斯鎮王?」

她再次頷首。

見她因談起往事而面露憂傷,任狂不忍的將她抱入懷中,俯唇在她額心輕印下一吻,「我會讓你恢復原本的身份。」

「不……」她話未及說完,便被他給截住。

「你不可能頂替着你弟的名字活一輩子,我知道你顧慮着太君,但這麼欺騙她,又豈是孝道?」

「她年事已高,承受不了這種打擊的,我只希望能讓她安度百年,這有什麼不對?」

他質問:「若換成是你,情願被人這麼欺騙一輩子嗎?」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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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娶嬌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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