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愛人相見（二）

林莫在車中昏昏沉沉的睡去，隱隱約約聽到了雨點砸下的聲響，越來越強烈，馬車外雨大了，在天宇中緩緩降落不光是雨，還有一地的真心。

做夢了，是個噩夢，而她並沒有及時醒來，心緊揪着被那一幕深深的震撼，坐在龍椅上的他，陌生的讓人害怕，只對下人吩咐了幾句就差點要了她的命。想醒來，卻徘徊着，眼眸沉重的睜不開。

直到――“馭――”馬兒停了下來，她才強迫自己睜開眼。一個令人心寒的地方！她初來卻預感不妙，一種衝動衝擊她的心房。心，痛得難受。

是山，連綿起伏的大山，給人的感覺太高峻，隱藏着神秘。他，似乎變了。

“娘娘，前面就是默棠門了，皇上就在……”柳眉跳下車去，將馬兒繫於一大樹底下。

山路馬車不便行使，所以她們在離默棠門還有幾里路的時候，下了馬車，步行着。

崎嶇的山路，她沒有走過。沒想到他隱居的這幾年裏竟然真的不問世事，在這等清靜的地方生活好比在世外桃源那般自在。

擦去頭上的汗水，林莫強顏歡笑，他生活在這裏於她應該快樂與否？他忘記她了吧，就算沒有也陌生了。

“以後不要稱我‘娘娘’，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過去了便過去了，何必留戀，惹得自己不快！

“在柳眉心中娘娘永遠是娘娘。”柳眉扶着她，自小就習慣錦衣玉食這種路定沒走過。她保護她，為了皇上，也為了她的善良。

雙腳踏過小石子，她們緩緩地朝默棠門一步一步地走去。

兩個人開聊得很有勁到，在沒注意的那刻已經到了默棠門的門口。是扇紅色的大門，四周擺着巨大的石獅，張牙舞爪。

“有沒有人哪？”柳眉上前，敲打着緊緊閉的大門，心中不快，丫的，趕了半天的路居然還不給她開門！真是氣打一處來。

“誰阿？沒事吵老子睡覺！”演椅在門內。今天真夠倒霉的，人手都和主公出去了，唯獨留下他和幾個兄弟開門！真是不爽！

“你奶奶我！”柳眉隔着門破口大喊。一聽那聲音就知道是上次那個占她便宜的演，今個冤家路窄了！

“靠！你誰……”演不慌不忙的冷哼一聲。主公才一天不在就有小p孩來搗亂了！看他不好好教訓她！開門――

“你……”剛想大罵，瞥見那個身影當即愣住了。心中生出一個念頭：不妙！“你怎麼來了？我告訴你我可不是好惹的！”狗急了會跳牆更別說是人了。

“你少給我廢話，我今天不是來找你算賬的，你家主人呢？”柳眉懶得理他，大步流星走了進去。

林莫嘴角擒着笑，打量着柳眉得意的笑容似是看出了什麼，心裏樂滋滋的。看來她的眉兒是掉到情網裏去了。

“主公出去了！”不滿的瞟了柳眉一眼，這女人還真隨便，居然坐着喝茶。

“你們，主公大概什麼時候會回來？”這回換林莫問話了，畢竟這個她的事，而她無法置身事外，因為她還愛着他。知道他還活着的那種喜悅勝過了一切，從未有過。

“這個還難說，通常都是到傍晚才回來的。”演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林莫身上，他覺得，她不平凡，她渾身上下有點像一個人――他的主人，連氣質都如此相像。“你們先去偏房休息吧，主公回來我通知你們。”見她們疲憊不堪的容顏，演一眼就看出她們不是這附近到人，可能是第一次趕山路，不過倆弱女子也不容易。

柳眉扁扁嘴，這廝啥時候這麼好心了？哼！肯定又耍什麼心機。“不去見算了，好心給你們但做驢肝肺，算我自作多情！”說完頭也不回的走進走廊消失在盡頭。

“你看看你把他氣走了！哎~這麼好的小夥子……”林莫嘖嘖的直嘆氣，感慨的觀望柳眉的臉色慢慢變紅。

“他好？那天底下就沒好人了！”望着那個背影心裏有些不痛快，只當是自己生氣了。

“你不去休息我可去了阿，累死我了。”伸個懶腰，打個哈欠，不顧旁人的眼光，讓婢女帶去偏房。

偏房位於西面，是專門用來招待客人的地方。這裏風景好，片片的桃花季季開放，一批凋謝了另一批開了，花季很長。

五年不見，他的嗜好也變怪了。他曾經告訴她，他討厭桃花，現在卻栽了一地的桃花，桃花太耀眼，太艷麗。在她的記憶中他愛蓮，愛它的“出淤泥而不染”。那個熟悉的他活在了記憶中，只在記憶中才回那麼真實。

時間，轉動，在這片挑花中陶醉，那個曾經已經令她耽溺。

榻旁，他寬大手掌將她的緊緊包裹在手心中，為她提提被子，額上留下一個吻。榻上林莫還在睡着，靜靜的，呼吸聲在空氣中交織。“你回來了？”睡夢中的她揉揉惺忪的睡眼，很平淡的問道。今天想過很多，倘若見着他該怎麼開口？沒想到卻是這句，可睡夢中的她只把這些當作是一場夢。

“嗯，我回來了，回到你身邊了，我，再也不走了！”撫着她額上的細，執着的將她摟進懷了，貪婪的呼吸她的味道。想告訴他，他愛她，很愛，很愛。

“傻瓜，夢會醒的。”懵懂的她根本就不知道此時她愛的人在她的身邊，真實的在她身邊。她的語氣是如此的輕，像陣風，飄散在空氣中，淡淡的。

“不是夢，是我！真的是我……”他緊抱她的身子，將其置在胸前：“你聽聽，它在跳，為你而跳……”是心口的位置，林莫微微坐起身子，耳朵貼在殷漓的胸部，清晰的聽到了他有力的心跳聲，不是夢！這般的真實。

這一刻，她清醒的望向他的側臉。他很高，她只能看到她的側臉，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但一如既往的霸道，還有以往沒有的，悲傷。

“傻瓜，你總算回來了……嗚……”清醒之後，兩人只有沉默。終於林莫還是像以往般捶打他的胸膛，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直直倒在他的懷裏。

“好了不哭了，是我不對，不該在寶貝來的時候出門。”一連深刻的檢討，殷漓無奈的妥協，都當娘了怎麼還這樣？好死不死的，可憐他這個丈夫。

“知道錯了？嗯？不去廚房弄些吃的來，我就原諒你！”離開他的禁錮，倚在床頭，囂張的睨着殷漓，看看這廝聽不聽話。“行，馬上就到！”之後哪還有人影，林莫邪笑得朝門外望去。

這壞東西知道她回來了，八成是眉兒告訴的，怎麼不見她蹤影？林莫有些擔心的推開門，一陣風吹進領口，不冷卻陰森。

當她在一個個別苑外穿梭的時候，驀地停了下來。風聲交錯，如此之近，一種情感。

而她此時正步行到柴房，本能的朝里望了一眼，卻驚的啞口。

茹兒？！

親們不好意思昨個沒更，抱歉；明個白天更《君心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