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盧緦妮坐進懷裏,摟着他的頸子撒嬌,親昵地叫了聲,「相公,你不覺得這個方法很好嗎?如此一來,就能讓玉成公主對你徹底死心。」而且一旦他會毆妻的事傳揚出去,也不會再有其他的女子甘覬覦他了。

他抬起她的臉,看穿她的小心機,「我看不只玉成公主會嚇得對我死心,其他的女子也會對我退避三舍吧。」

她眨了眨眼,故作無辜地看着他,「我沒想這麼遠,若是你覺得這個辦法不妥,我再想其他的辦法好了。」

「若是我不答應你真會放棄?」他懷疑地問。

她凝視着他的眸,清麗的臉龐掛着抹充滿愛戀的微笑,「這個辦法需要相公的配合,若是你不配合我自然只能放棄,而我不會做令你不快得事,所以只要你不同意,我決不會去做。」

他嘆息着低下頭細細地吻着她,然後笑吟吟地緩緩說道:「你想做就做吧。」他很高興她如此為他費盡思量,這表示她極為重視他,因此他不介意自己的名聲被她破壞。

她想獨佔他,他就給她這個機會,反正除了她,已沒有任何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兩日後,玉成公主接獲崔頌斯今日一整天都會待在崔府的消息,特地前來--這消息是她無意中自她父皇那兒得知的。

而皇上為何會知曉這種雞毛蒜皮的事,自然是某個疼寵愛妻的人說的,而那某人特地要求皇上,務必要將此事「不小心」透露給玉成公主知道。

果然,玉成公主一得知此事,立刻急急忙忙趕來崔府,要見崔頌斯一面。

「叫你們四公子出來見本公主,本公主知道他這會兒在府里。」一來崔府,玉成公主便氣勢洶洶地命令。

見這位嬌蠻的公主又大駕光臨,管事誠惶誠恐地趕緊進去稟告,不久,他從裏面出來后,一臉的戰戰兢兢。

「頌斯呢?」見只有管事一個人回來,沒瞧見她要找的人,玉成公主不悅地沉下臉。

「四公子他、他在忙,請、請公主稍等。」管事吞吞吐吐地說完,抹了抹額上沁出的汗。

「他敢如此怠慢本公主,竟然要本公主等他!」遭受如此冷落,公主忿忿起身,「本公主倒要進去瞧瞧他究竟在忙什麼,有比來見本公主重要嗎?」見管事愣在那兒,她怒斥,「你還不快帶路!」

「公主真要進去?」管事一臉為難。

見他還磨磨蹭蹭,玉成公主不耐煩地喝道:「快帶路!」

「是。」管事一抖,走在前頭為她領路。

不久,來到崔頌斯的寢房不遠,便聽見屋裏傳來咻咻咻的異響聲,彷佛是揮舞鞭子的聲音,接着隨着那異響傳來的是一聲聲凄慘的哀號和呻吟。

「那是什麼聲音?」玉成公主詫異地搖頭。

但他話音才剛落下,屋裏便響起啜泣聲和求饒聲--

「相公,求你別打了,我受不了了,你饒了我吧……」

那哭聲和哀鳴聲清晰地從屋裏傳了出來,玉成公主詫異地問:「是頌斯在鞭打他的娘子嗎?」

管事面有難色不敢回答。

屋裏不停傳來凄慘的叫聲--「求相公饒了我,你再這麼天天打我,早晚有一天會把我打死,屆時就沒有人能服侍相公了……」

聽着從寢房裏不時傳來的求饒和痛哭聲,玉成公主驚愕地再問:「你們四公子每天都這麼打他的娘子嗎?」

「死公子他。他其實很喜愛夫人。」管事憂悒地長嘆一聲,他憂愁的是少夫人交給他這麼重大的任務,他很擔心萬一哪日公主得知真相,會來扒了他的皮。

「他喜愛她還把她打成這樣?」玉成公主瞪圓了眼,一臉不敢置信。

管事囁嚅地開口,「越喜愛的,四公子就越欺負……」

在他們說話時,屋裏的聲音不知何時停下來了,崔頌斯開門走了出來,看見站在門外不遠處的玉成公主,他濃眉微皺了下,斥責在一旁的管事,「姜管事,你怎麼把公主帶到這兒來了?」

「是公主命令小的帶公主過來的。」管事無辜地解釋。

「頌斯,方才你在房裏做什麼?」來客這麼多趟,終於見到心上人,但此刻玉成公主臉上沒有流露出欣喜之意,而是透着抹驚愕。

「沒什麼。」他輕描淡寫地說,將她領向前廳,「公主來找我有事?」

隨着他離開前,玉成公主回頭瞥了眼寢房的方向,心頭有些發寒。

「你方才是不是在鞭打你娘子?」她開門見山地直接問道。

「那是我的家務事,不勞公主費心。」崔頌斯冷冷開口。

想起前幾次來瞧見盧緦妮身上的傷,玉成公主忍不住再追問:「你不是特地為了他求父皇賜婚,為何要這麼對她?難道你不喜歡她嗎?」

崔頌斯神情冷淡地說:「正因為我喜歡她才打她。」

「我不明白!」這種感情未免太殘酷了!

他邪佞一笑,在公主耳旁輕聲道:「我喜歡聽那鞭子揮到心愛之人皮肉傷發出的脆響,那真是最美妙的天籟。」

他的氣息佛在她頸上,令玉成公主毛骨悚然,下意識退後一步。

她不由得想像,若是日後她嫁給他,他也這麼鞭打自己……瞬間,原先千方百計想親近之人,看在她眼裏卻如同嗜血怪物,連崔頌斯那張俊逸的臉孔此刻看起來也猙獰無比。

「本公主還有事要先走了。」

崔府彷佛變成了會吞噬人的魔窟,讓玉成公主不願再多待片刻,匆匆離開。

看見她離去前臉上帶着的那抹驚悸,待她跑得不見蹤影,崔頌斯喉中滾出陣陣笑聲。

太妙了,他以前怎麼沒想到要用這種法子來嚇退她,還被她糾纏得不得不暫離長安城。

管事也忍俊不住跟着大笑出聲,看着想來跋扈驕縱的公主落荒而逃的模樣,真是大快人心,不枉他冒着被砍頭的危險,幫着少夫人撒謊欺騙公主。

崔頌斯回到寢房,見丈夫唇邊噙着濃濃笑意,盧緦妮便知道她的計劃成功了。

「公主走了?」

「一臉驚慌失措地離開,宛如走慢一點我會撲上去咬他。」他笑道,上前吻了吻她,「你真該瞧瞧她方才的表情,我想她今後都不會再來找我了。」

一切都如她計劃的進行,盧緦妮很幸福,偎靠在他的懷裏,抬眸含笑望着他。

「若是沒有相公自願配合,這計劃就不能成功,相公是最大的功臣。」

「真虧你想得出這種計策。」他寵愛地捏了捏她的俏鼻。「不過,再過不久,只怕我殘暴毆妻的事就要傳遍整個長安城了。」

「需要我出面為相公辯解嗎?」她很無辜地問。

「將我的名聲破壞殆盡,這不正是你期望的嗎?」

「我豈敢。」

「連公主都敢戲耍,還有你不敢做的事嗎?」話雖這麼說,但他含笑的眸里沒有絲毫怪罪之意,反而透着讚賞。

「要說戲耍公主,相公也有份呢。」她可不要一個人背上這黑鍋,自家相公在得知她的計劃后,也一臉興緻勃勃、躍躍欲試呢。

剛才在房裏他可是很賣力地拿鞭子揮向地板,還不時低聲指導她,要她再叫得凄慘一點,說話的腔調里要帶着哽咽和抽噎。

他明明玩得比她還高興。

「這主意可是你出的,你是首謀。」他低頭攫住她那張粉唇,情慾蠢動,他伸手解開她腰間的衣帶,大手撫摸着她雪嫩的嬌軀。

她輕喘一聲,也跟着扯下他腰間的玉帶,褪出他的衣袍。

他們互相索求着彼此,急切得像想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身子裏,結合為一體……

被捲入情潮的那一刻,盧緦妮想她在這個千年前的世界裏找到了自己的歸宿,這才是她的家、她的根,因為她最愛的人在這裏。

而崔頌斯則想着幸好自己遇見了她、娶了她,若是錯過她,他這一輩子也許都不會明白情愛的滋味是如此的令人沉迷。眷戀,甚至願意無條件地眷寵着對方,只為博她一笑。

【第七章】

近午時分,崔頌斯剛步出崔府,迎面就見有人朝他扔來石塊,他及時側身避開,伴隨而來的是一陣咒罵--

「崔頌斯,你合格陰險卑鄙的小人,你雖然設計我趙家偷斤減兩,讓我趙家名聲掃地,你會不得好死!」

崔頌斯撣了撣衣袖,斜眸檦向滿臉鬍渣、一臉落魄的趙寬,慢條斯理地開口,「趙二公子如此指責崔某,可有什麼證據?」

此人是趙家派到江南拓展生意版圖的趙二公子,因江南的生意在與崔家的競價下一敗塗地,造成巨額虧損,他被召回長安后,遭到家中父兄狠狠斥責了一頓,心懷怨恨因而找上崔府。

趙寬指着他的鼻子怒斥,「你這無恥小人,派人暗中調包了我們趙家的量斗和量尺,換成尺寸不足的,存心陷我們於不義,讓人以為我們趙家偷斤減兩,使得客人全部上了崔家店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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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個古董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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