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管做什麼,只要能待在她身邊,他就覺得十分開心且滿足。
「於凡,你搬到我那裏住,好不好?我會照顧你。」
於凡搖頭,「我不算很認識你。」
「你想知道什麼?你問,我都說。」宇文夏聲音急切。
她哪裏是想知道什麼?關於他,她其實很清楚,他的靈魂,他註定每一世出現,那些背景、身分都是過眼雲煙,短暫一世罷了,她不需要知道那些枝微末節。
她只是覺得她還沒準備好搬去他那裏,她喜歡現在他們相處的氣氛,沒有負
擔、沒有爭吵,他們之間不存在其他人,一旦搬去他那裏,一切就不同了吧?他對她的干涉只會多不會少。
「目前我只需要知道你的名字、你單身,這就夠了。夏,我喜歡我們現在這樣,沒有要求、沒有負擔的相處,其他的我想慢慢來,好不好?」
「好。」每回她問了好不好,他的回答永遠只有好,他就是無法對她說不好。「菜快要涼了,吃完晚餐,我泡茶給你喝,我今天帶了一整套茶具來。」
「我記得你說你不會泡茶。」
「那時我不確定你對我的感覺是不是跟我一樣,剛認識你,我一時也找不到好理由天天過來,當時喝你泡的茶,似乎是很好的藉口。」他承認得理所當然,彷彿說那個善意謊言天經地義。
於凡微微側了頭,心不知怎麼的,有了淡淡不安。
會不會他還說了其他「理所當然」的謊?
「你沒有女朋友是真的吧?」
「當然是真的,你搬到我那裏住,不就能確定了?」宇文夏定定凝視她。
「過一陣子好了。」她笑着說。
「要過多久的一陣子?」他忍不住想要個答案。
「我不知道。」
「……吃吧,我不逼你了。」
晚餐過後,宇文夏拆開帶來的茶具,他手法講究,一步一步泡出金黃茶湯,再雙手把杯子捧到她面前,「請用。」
於凡品完茶,淺笑,「讓你喝了一個月不講究手法的茶,太委屈了。」
「不委屈。你的茶好,怎麼沖泡都好喝。」
「你的架勢可以去比賽了。」他又成功的讓她驚訝了。
「八歲到日本后,我父親堅持我必須學茶道、劍道、圍棋,直到我去留學,日本茶道的手法要比我剛才做的嚴謹許多。」
「聽起來,你父親對你要求很高。」
「我是獨生子,我父親自然要求高。」
「獨生子很寂寞吧?」於凡問。
「你不也是獨生女,你呢?寂寞嗎?」宇文夏沖第二杯茶。
「我習慣一個人。」
「以後你要慢慢習慣兩個人的日子了。」他意有所指的說。
他們沒再說話,安靜喝完茶,已經十一點。
宇文夏收好茶具,準備離開,離去前他擁抱她,在她額上輕輕一吻,這才走出公寓。
下了樓,他在一樓大門遇到羅宥倫。
宇文夏沒有交際應酬的慾望,直接越過羅看倫,連招呼都沒打,反倒是羅宥倫喊了他,「嘿!韓小璃的魔王大老闆,你跟四樓房東小姐進展得順利吧?」
「房東小姐?」宇文夏愣了愣,「於凡嗎?」
「是啊,你不曉得嗎?她是這棟公寓一到三樓的房東。你們不是認識一個月了,還不知道?」
「不知道。」
「看起來你們進展不怎麼順利,是吧?你現在還天天回家啊?」
「不然呢?」他反問,說實話他看羅宥倫這位花花公子不是太順眼。
「你實在太遜了。我今天心情好,就好人做到底吧,你拜我為師,請我喝杯酒,我傳授你幾招,過陣子看你是要睡她家,還是要她睡你家,保證讓你如意加滿意,如何?看在你是韓璃頂頭上司的分上,我才願意好心教你,你對我家韓璃可要好一點,工作的時候請你不要太壓榨她。」
「你……」宇文夏本想掉頭走人,但想到羅宥倫花花公子的名聲都飄洋過海傳
到了日本,他想這傢伙也許對女人是有辦法的。
他這樣天天到於凡家喝茶,似乎不是個像樣的辦法。
「你想到哪裏喝酒?」拜師就拜師吧。宇文夏做了決定。
羅餚倫說,女人喜歡驚喜。只要哄着、捧着、疼着,外加大小驚喜不斷,保證舉雙手投降。
羅看倫說,烈女怕纏郎。再冷漠的女人,只要用上黏人的火熱攻勢,早晚會被融化。
宇文夏不得不承認,他的話有幾分道理。
沒認識於凡之前,他不在意女人,從沒對女人花過心思,認識於凡后,他想花心思,卻不知從何下手,幸好,羅宥倫傳授了他幾招。
雖然那些法子在他看來實在有夠惡爛,不過他幾經考慮后,又覺得似乎很不錯。
今晚他向羅看倫借了私人遊艇,羅宥倫還幫忙他找來一名專業駕駛,載着他跟於凡出海。
於凡原無意跟他出海,她一再表示,她不愛坐船、搭車、乘飛機,所有現代交通工具都不愛。
但這讓宇文夏很心疼,覺得她將自己關在小小的世界裏,走不出父母因交通意外過世的陰影。
他本來打算想陪着她,從此不搭任何交通工具,但羅宥倫說,能一輩子佔據女人芳心的,是為她打開世界之窗的男人,是陪着她走出陰影的男人,而非願意與她一起關在黑暗中的人。
他真覺得羅餚倫在女人觀點上,頗有見地。
於是經過幾夜討教后,他決定帶於凡出海,她在拗不過他后,也只好答應。
大概連老天爺都想幫他,今夜海象極佳,天空一枚彎彎的上弦月,繁星燦燦,遊艇隨着海波搖曳。
宇文夏在甲板上鋪了條厚軟毯子,他與於凡躺在軟毯上,望着滿天星斗、彎彎弦月,聽着海波拍打船身……
「好舒服……」於凡呢喃低語,她與他一世世相逢,卻從未經歷過此刻寧靜,天地彷彿只剩他與她。
「值得我勉強你出來吧?」
「羅宥倫的主意?」於凡笑着,側過臉看他。
「不是師父的主意,是我的。」宇文夏有些驕傲,羅宥倫若是名師,他就是高徒,領悟力超強的高徒。
羅宥倫幫他想的主意是到山上看夜景泡茶,但他們已經天天喝茶了,實在沒意思。
「你當羅餚倫是師父?」她覺得好笑,這男人一世世都在高位,哪曾真心尊誰為師父。
「是啊,三人行必有我師,不是嗎?羅宥倫確實對女人很有辦法。」
「希望你別學壞了。」
「怎樣算學壞?」他無辜反問。
於凡笑着沒說話,頭轉開,望向滿天星子。
宇文夏撐起身,俯過來遮住她視線,「你擔心我像師父一樣花名在外?你會吃醋嗎?」
於凡斂下眼眸,低聲笑開來,不看他,許久才說:「我大概會吃醋吧。」
宇文夏太滿意她的答案,低頭吻住她唇瓣。
這是他們相識以來,第一個吻。
他的吻綿密溫柔。他的唇忽輕忽重與她唇瓣貼合,他的舌頂進她齒間與她交纏,令她感覺身體發軟又發熱……
他的手在她身側游移,還滑進她衣服里撫摸,他另一手解開她上衣扣子,大掌覆上她柔軟酥胸……
她被挑逗得意亂情迷,但殘留的理智讓她握住他不安分的手,「還有別人在……」
「師父介紹的駕駛很專業,停船后,已經進去船艙底的房間休息,我沒指示,他不會出來。」宇文夏很滿意師父先想到他們可能情不自禁。
「你們男人真壞……」於凡輕輕的笑。
「師父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我想愛你,可以嗎?」宇文夏覺得最後的詢問是必要的,雖然師父說順其自然打回本壘才是最高招,但他不想於凡有絲毫勉強,他要她是心甘情願的。
她低聲說:「可以……」
宇文夏早有經歷,對性事並不陌生,但那種想直接佔有她的急躁,對他來說什麼十分陌生。
他褪去她衣服的動作稱不上溫柔,當她一絲不掛躺在軟毯上,忽然一個略大的海波拍擊過來,些許海水灑上甲板,她光潔肌膚沾上點點晶瑩水珠。
急切的他驟然冷靜了幾分,他低頭一點一點吮去她肌膚上微鹹的水珠,品嚐她獨有的清甜滋味,聽見她在他吻上潮暖花蕊溢出的低吟。
她的身體為他敞開,宇文夏再也無法忍耐,飛快褪去所有衣服,將自己送入她濕暖深處。
她抓緊他的背肌,低喊出聲,「很痛……可不可以輕一點……」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如果知道……」他停下來,深深吻她,其實就算知道她是第一次,他恐怕也慢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