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莎莎亞氣花憐心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風逸君的注意,所以為了一泄心中的不快,並奪迴風逸君,她決定借力使力。
她打算挑起莫愁與風逸君之間的戰爭,到時,她只需等着坐收漁翁之利。
此刻,她一邊為莫愁按摩。一邊想着該何時放下這個毒餌。
“莫大哥,有句話我不知該不該講?”思考了半晌后,莎莎亞開口說道。
“說。”
“風逸君明天又叫花憐心去他那裏,說是按摩,但真正要幹啥我可不太清楚!”
“多嘴!”
此刻,他心底已翻起千尺醋浪。
“對不起,莫大哥請你原諒。”說著,她的雙手故意在他的股溝上徘徊。
倏地,莫愁用力將她揮開。
“愛亂說話就算了。連手也不安分!別以為你上過我的床,就可以亂來廠
莎莎亞滿心憤恨,卻依然陪着笑,“是,我知道,下次不敢了,對不起。”
“哼!”
她就是弄不懂這兩個富有英俊的男人,怎麼全都看上那個姓花的死丫頭?
她不服!
陡地。歹計再襲上心頭——
這次,她要等着看,她就不信整不到花憐心!
次日
夕陽西下,一架架私人飛機分別降落在島上的停機坪。
風逸君有着期待,十年了,他那些朋友不知變成啥模樣?
從第一架飛機走下來的是火焰君與他的保鑣們,他那些手下都穿着黑衣制服,上面還印有火焰的標誌,感覺整齊划
火焰君身高一百九十六,筆挺西裝下壯碩的胸膛與臂膀,難掩他的俊帥,他長發整齊地系成馬尾,一步一步往階梯下
風逸君立刻上前,糗着他:“你出場倒挺像周潤發演的賭神般,那樣威風凜凜。”
火焰君淡淡地笑着說:“可惜我不賭錢,我只想來這裏小住時日,好好慰勞長期疲憊的身心,當然更重要的是,與你們這些老同學見個面,再順便看看我在此興建的別墅蓋得如何。”
接着,他瞄了瞄風逸君,然後調侃地笑道:“你比傳聞中更桀驚不馴。”
“這叫瀟洒自在!”風逸君笑着回應。
“外加風流多情。”火焰君也糗着他。
下一刻,雷震君也出現在機艙口,他像極了阿諾。史瓦辛格在魔鬼終結者中的造型,渾身重金屬的裝扮,卻一點兒也不低俗,因為他身上那些配件都點綴的恰到好處,況且那些東西都是他兵工廠的零件。他不愧為軍火商,還知道物盡其用。
他比火焰更加壯碩,還很粗獷,他人未到,聲已如獅吼般傳到他們的耳畔。
“風、火,雷我來也。”
他們上前握住他的手,開心的感覺盡在不言中。
這時。殿狂君的機艙門也打開了,他一頭捲髮最先亮於眾人面前,由於捲髮遮住他臉龐,讓人一時看不清他的長相,但他那修長的雙腿倒是令人印象深刻。
待他將頭髮撩開時:下方的三個人怔了半晌,殿狂君已和十年前大大的不同,如今他不但變得俊美,還帶有一種狂野的霸氣,正好和他的名字不謀而合。
“歡迎你來。”風逸君說道。
“謝謝,不過我更想知道,夏威夷的海底是否有石油,現在石油價格一路飆漲,如果能開採到石油,我就發了,到時,絕對少不了你們好處的。
殿狂君說著。
他們三個聞言,直搖頭大笑。
“什麼好處?”
一道女聲在他們四人的耳邊響起,他們馬上往後看——
“水卿君?你是我們的君君妹子?”四人不可思議地盯着眼前的絕色女子。
她近腰的長發,如黑綢般閃閃發亮,一身雪紗衣襯托出她胸前的偉大,她皮膚看來吹彈可破,讓人很難不對她投以關愛的眼神。
“看夠了吧?”她雙臂環胸的問着。
他們四人瞬間露出詭異的笑容,開始調侃着:“我們要噴鼻血了。”
“正經點,否則我會用巫術控制你們的心靈與身體!”她威脅着他們。
“大小姐,你不是研究病理學的嗎?怎麼會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他們都一頭霧水。
“那又怎樣?”她不覺得有衝突。
“好了,別再鬥了,我的遊艇上準備了各式佳肴、水酒,大家可以盡情地暢飲,並好好放鬆放鬆。”風逸君趕緊岔開話題。
“那就趕緊走吧!”
說完,他們肩搭肩往前行。
“有人要美眉嗎?”風逸君瞄了瞄三位男同學,突地問道。
還沒人回答,水卿君倒先開口:“我要一個猛男。”
“不行!”
“為什麼不行?我已經不是十三歲的小女娃了。”
“因為這裏的猛男——那個多。”風逸君支吾的道。
“哪個多?”
“病多!”火焰君直搖頭,笑她笨,“病多?”
“還虧你是學醫的。”雷震君糗她。
“那你們說的是性病嗎?”她又問道。
“THAT,RIGHT——!”說完,四個大男人笑成了一團。
鈴……
就在花憐心準備去風逸君的遊艇時,手機忽然響起。
“喂。”
她一邊走,一邊聽電話。
“這裏是風渡口醫院,我們已經有與你條件符合的眼角膜,希望你能儘快趕來……”
“太好了,我馬上去。”
花憐心喜出望外,沒多作懷疑就掛上電話。
就在不遠處,莎莎亞同時將手機關上,邪肆地看着花憐心。
她為了一泄心頭之恨,特意打電話到石斛夫人的按摩中心,詢問舊同事們有關花憐心的事,才得知花憐心的雙眼只需要做眼角膜移植,就可恢復視力。
而那臭女人最大的心愿,就是在可以在移植的黃金時期內,完成這項手術。
她向舊同事詢問花憐心的手機號碼及地址后,忽然有個神秘男子主動與她接洽,除了問她是否恨花憐心外,還表示願意提供她資源。目的就是要讓花憐心發生意外。
這個提議當然令她喜出望外,她一口答應與對方合作,所以有了今天這場騙局。
而不知這個騙局的花憐心,立刻致電給石斛夫人,說因有要事不能去風逸君那裏,請她改派他人替代。
之後,她招了一輛計程車,要趕往風渡口醫院。
當她搭上計程車后,司機竟什麼都沒問,就直直往前開。
她開始感到不安,旋即又聽見車門被上鎖的聲音,她簡直嚇壞了。
那名司機還透過後視鏡打量她,賊兮兮地笑着……
“為什麼憐心沒有來?”風逸君見來的人不是她,便打電話去問石斛妻人。
“她也是剛才才向我請假,說醫院已經找到適合她的眼角膜,所以她就匆匆趕去。”
“哪家醫院?”他心裏覺得不踏實。
“好像是風什麼口醫院。”
“風渡口。”
因為這醫院和他的名字一樣有個風字,所以他記得。
“對、對。”石斛夫人回道。
“我知道了。”他隨即收線。
據他了解,這家醫院可說是黑道人士急救的專屬醫院,難道是哪個幫派火拚,剛好有人腦死,眼角膜正好可以捐給她?
為求安心,風逸君便問一旁的水卿君:“你對風渡口醫院知道多少?”
“風渡口?”
她對這家醫院的印象不太好,因為它是所謂的地不醫院。
“那是家‘黑醫院’,這裏的角頭還持有股份。”
果然,和他知道的情報相符。
接着,風逸君命令傑克森替他打給莫愁,一分鐘不到,風逸君與莫愁已通上電話。
“喂,我是風逸君,我想知道花憐心現在是不是在你管轄的風渡口醫院接受眼角膜手術,如果你也不知道,那請你查明之後立刻給我消息,謝謝。”
他的口氣十分高傲,完全不給莫愁答話的餘地,無非是想要他明白,如果花憐心真的遭到意外,他絕不手軟。
同時,他亦命令傑克森先趕去風渡口醫院。
他不容花憐心有任何閃失,他相信昨天那場恐怖的際遇已夠叫她好受,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再傷害她。
“你要帶我去哪裏?”花憐心試圖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
司機聞言,仍不作聲。
“這位大哥拜託你行行好,我是個瞎子,什麼也看不到,你就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只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他終於說話了。
“是誰叫你這麼做的?”她又問。
“我不會說的。”
“那你要帶我去哪裏?”
“風渡口醫院附近。”
“為什麼是去附近,而不是去醫院?”
“閉嘴!你這瞎子怎麼這麼羅嗦?”他大罵。
“就算要死,我也要知道怎麼死的。”她努力噙住淚水說道。
司機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將車停在醫院的後巷中,然後硬生生將她拖了下來。
“下車!”
“好痛。”她痛叫着。
“痛?待會兒你會更痛!”
“你——”
她知道他可能打算殺她滅口,連忙往後退,誰知才退了兩步,就摔倒在地,她頓時感到挫敗地哭泣起來……
“哭有什麼用?”那人不耐煩地吼道。
“是沒用,但我就是想哭。”她邊哭邊說。
他突然笑了,“你挺有意思的。”
“你可以放了我嗎?”
“真是天兵一個,我放了你,怎麼換賞金?”“我可以給你更多!”
“那你有十萬美金嗎?”
天啊,十萬美金?她猛地吸口氣。
“我就知道你沒有,那現在你是要自己跳下去,還是我推你下去?”他問道。
“下去哪裏?”她害怕的問。
“醫院後方的呵亂葬崗氣”
花憐心才從地上爬起的身子,繼而又搖晃了一下,差點再度跌倒。
“你們女人真煩卜那個女的說一定要見你掉下去,死了才付我錢,而你又拖泥帶水的,我真他媽的不爽!”他又咒又罵,“算了,我就好人做到底!”說完,他一把將花憐心拎起來,用力一推——。。
“啊!”
她立時驚聲尖叫,可是並沒有如她預期般掉入亂葬崗,反而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原來是風逸君來救她了!
接着,風逸君與莫愁的弟兄也在這時趕到,將司機團團圍住。
“別殺我!我也是受人之託。”司機見這陣仗立刻討饒。
“受誰之託?”趕到現場的莫愁怒問。
這司機一見到莫愁,登時嚇得屁滾尿流,“莫老大,我不知道她、她是你的女人!我、我——”
“來人!”莫愁大喊。
風逸君見此陣仗,便知莫愁打算怎麼處理,他連忙對身邊的花憐心說道:“搗住耳朵。”
“是你?”她的聲音依然哽咽,卻找回了先前的平靜。
“來人,動手。”莫愁森冷道。
“啊!”接着,只聽見那名司機痛苦地大叫。
搗上耳朵的花憐心,還是可以聽見他那慘烈的叫聲,於是她放下手,問道:“那人被怎麼了?”
“他犯了幫規,莫愁正以幫規處置他。”風逸君冷靜地回應道,她聞言。真身子不住地顫抖。
突地,莫愁冷冷的聲調傳來,立時喚回她的思緒,“是誰要你出賣我的?”
“老大,可不可以先為我止血?”那人哀求道。
“回答得越慢,你可能就會失血過多而亡。”莫愁再度吐出絕冷無情的言語。
“是、是老大你認識的女人。”
“誰?”
“是莎——”
砰!
一聲槍響乍然響起,子彈從司機的腦袋瓜穿過。
狙擊手是莎莎亞派來的,他命中目標后,立即逃逸無蹤。
“啊——”花憐心聽見槍響,一時無法自抑地尖叫。
風逸君見狀,立刻以唇堵住她的唇。
登時,她一怔……
她瞪着大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風逸君,雖然看不清楚他的樣子,但是她還是伸出手摸着他的雙頰,撫慰她內心的驚慌失措。
莫愁睇見這景象,不禁怒火中燒,一個箭步走近他們身邊,“憐心,我送你回家。”
風逸君瞬時放開她,接著說道:“我會帶她回去,是你的人害她受驚,她沒理由跟你走!”
“哼,你若是真心要保護她,一開始就該直接派人去她家接她,而不是讓她處於危險之中。別忘了,她是個瞎子。”
瞎子、瞎子!
這話立即衝擊到花憐心,她很想哭,但這回她沒有讓眼淚落下來。
是的,她是瞎子,他們真不該再為她這個殘疾人士煩惱了。
“我可以自己回家。”她斷然回道。
“我送你。”莫愁不死心。
“不用。”
“我送你。”風逸君也開口了。
她摸了一下他的臉,感慨萬千地說了一句中文:“如果我沒瞎,我希望與你同行。”她以為他應該不懂中文,所以放膽表白心意。“可惜,我是個瞎子。”說完,她拿出身上另一支備用的白色手杖準備離開。
風逸君登時不語,他不是聽不懂她的話,而是一時間,他不知如何回應她。
“謝謝兩位,再見。”她踏着穩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小心往前行,同時拿起手機撥出一組號碼,“石斛夫人嗎?我是憐心,你可以替我叫一輛計程車嗎?”
杵在原地的莫愁,回過神后立即命令手下:“過濾我身邊的女人,還有最近和阿燦往來的人,查明到底是誰出賣我。”
“是。”
而一旁的風逸君,也對傑克森說:“在最快時間內找到莎莎亞。”
因為剛剛那人臨死前,說了個“莎”字,加上她認識莫愁,他唯一想到的就只有莎莎亞!
不過,他不會對莫愁說這件事,因為他要親審莎莎亞!
在車中的風逸君,望着車窗外,冷冷地對傑克森說:“轉到花小姐家。”
“是。”
一會兒后,車子已駛近花憐心家的巷口。
花憐心一個人拿着手杖;走到巷內,旋即感到不尋常,似乎有人隱藏在巷內。。
“什麼人?”她停下腳步,故作鎮定的問。
“是我。”風逸君立時出現在她眼前。
她鬆了一口氣,但仍站在原地不動。
在來這之前,他一直想對她說些什麼,可是卻在見到她時,反而無法啟——
口。
“有事?”她其實有些高興風逸君的造訪。
“恩。”
當他要說些什麼時,一見她粉頸上的墜鏈不見了,他彷彿
“我正準備還給你。”她立即從口袋中將墜鏈取出。
這下子,風逸君更惱火了!
“我沒叫你還給我!”
“是該還給你的。”她重重地吸了口氣說道,然後倔強的伸直手臂,要他把東西拿回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該拿它。”她回道。
“該不該拿由我決定!”
“該不該收則由我決定。”她回喊道。
“你怎麼變得這般不可理喻?”
“這墜鏈不是你的隨身物嗎?”她沒回他,反問道。
“那又如何?”
“你是真不懂,還是裝傻?”她又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和石斛夫人的談話!我正巧聽見了。”
陡地,四周變得一片死寂。
“還給你。”她撇了下唇,再次伸長手臂。
他沒接下她手中的墜鏈,反倒直勾勾地睇着她,“我送出的東西絕不收回!”
“我也不拿不該收、不該得的東西。”包括情感。
“我要你收下!”他堅持自己的立場。
“給我個好理由。”她執拗地說。
“沒有理由。”。
“你竟敢這麼批評我?”他又動怒。
“這與批評無關,而是你給我的感受就是如此。”
“你——”他登時啞口無言。
“不能給我,就不要隨便施捨:不能付出,就不要隨意贈與。勿將同情加在我身上,我要的不多,但求無愧於心。”說完,淚光在她眼中隱隱閃現。
風逸君被她這一番話震住,無話可說。
“我知道自己的身分地位,所以我不能收你的墜鏈,尤其在聽了你與石斛夫人、莫愁的對話后,更沒有理由收下它。”
“總之,我送出去的東西絕不收回,告辭!”話落,風逸君匆匆地離開,因為他需要冷靜。
花憐心聽着車聲漸遠,隨即彎下身子,使勁兒地掐着墜鏈,幽幽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