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一身藍色布衣的紫非魚迎風而立,依然俊俏不減、瀟洒如初,他的嘴邊掛着一抹略顯深沉的笑,滿眼思量地看着眼前森嚴冷清的府邸——唐尋府,回想着自己這幾日探聽到的消息。

唐尋府是畢瑄國二皇女玉瑭璕的宅邸,在她十八歲受封時由女皇所賜,與大皇女玉璟瑄的景宣府一樣,唐尋府可能成為玉瑭璕終生居所,除非她成為下一任的女皇,才可能重新回到皇宮。

他眉頭一挑,笑得釋然,既來之則安之,他樂觀地告訴自己,好歹唐尋府是個數一數二的王府,他能夠來這兒當差,說不定還可以“作威作福”呢!

十天前,紫非魚從翡翠山出來,被眼前古樸的景物徹底嚇呆——簡陋的茶亭,忙碌的小二,扛着獵物的獵戶,挑柴的樵夫,風塵僕僕的棧道,馬蹄飛揚的轅車……直到一位熱心的樵夫招待他住了幾天之後,他才緩過神,開始認清一個事實——一不小心,他跑到了另一個時空,一塊陌生的“燎跡大陸”。

他所處的畢瑄國位於燎跡大陸之南,在燎跡五大國中,它是唯一一個由女子執政的國家,在燎跡上百年混戰中,一直保持中立。

一年前,畢瑄國被迫捲入其他幾個國家的戰爭,剛滿十八歲的玉瑭璕領軍率同央啻國、川沃國、朝遠國一起圍攻聖朝的上日國。但是畢瑄國的軍隊並未發起進攻,在圍攻聖朝失敗之後,畢瑄國再次重申中立立場,絕不再受他國脅迫而捲入戰爭。

玉瑭璕領兵一直受到女皇和大皇女牽制,被迫退兵回朝後,她和女皇大吵了一架,忤逆女皇為大不敬之罪,她因此而被軟禁了半年。

這是紫非魚打聽到的未來主子“光輝”事迹,她似乎是個不得志的皇女,不過他最在乎的一件事是——聽說她是個英姿颯爽的大美人,這一點引起了他莫大的興趣,希望未來主子的“美”能夠喚醒他對美人的熱情,治好他的美女疲勞症,所以一聽說唐尋府在招管家,他就日夜兼程地趕到畢瑄國的京城——璉璧城,參加唐尋府管家的招聘。

看着牌匾上金光閃閃的“唐尋府”三個字,他咧開嘴笑得好得意,大步一邁,朝着「管家之路”前進。

偉大的二皇女殿下,我的眼光非常高,希望你不要讓我太失望哦!

開春之後,女皇雖解除了對玉瑭璕的軟禁令,但因皇太女之位未立,玉瑭璕的處境更為艱難,來自各方對她的襲擊層出不窮。

無論是夜襲還是突襲,玉瑭璕似乎習以為常,表現得漠不在乎。而自小服侍她的貼身婢女——聞棋和藕畫卻心急如焚,時時刻刻擔憂着主子的安危,於是瞞着她招聘一名管家,實則是想為她找個貼身保鏢。

不料此舉卻引來玉瑭璕強烈反彈。

“我有足夠的自保能力,毋需保鏢隨侍,馬上辭掉。”

玉瑭璕恍若寒冰的聲音砸向忠心耿耿的婢女們。

她微微蹙眉,沉着臉,冷眸掃向聞棋和藕畫,這兩個從小服侍她的婢女,明知她不喜外人近身的習性,如此擅作主張讓她很不悅。

她出身軍旅,身手矯健本不是普通男子可比,怎會因襲擊就需保鏢護身呢?她們把她看得太弱了!

“殿下,若不是我和藕畫武功太差,我們也不會貿然招人。”聞棋跪下,“那人各方面我們都審查過了,他武功底子不錯,為人和善,只要讓他跟在殿下身邊當個小廝,處理雜務,如此對手也不會對他防範,對殿下的安全也有保障。”

“我不要人保護。”玉瑭璕的臉色並無緩和的跡象,“辭掉他,別讓我說第二遍。”

她不會讓對手看不起,好歹她還是畢瑄國的將軍,沒道理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況且她亦非乖乖任人欺凌的傻蛋,她也會反擊,只是時機未到罷了。

“殿下,如果你不需要保鏢,他還是可以留下當管家的。”藕畫跪在聞棋身邊,着急地說道。

“為何?”

玉瑭璕起身,看着門外忙碌的婢女們,還有不遠處四處走動例行巡查的王府護衛,有這麼多人圍在她身邊,她不需要多一個保鏢礙手礙腳。

“因為唐尋府的確需要一個管家,而他是最佳人選。”

聞棋恭敬地回答,那人是她和藕畫在上百個應聘者中挑出來的,無論是武功或是治家理財,他都有獨特的一套。

她思考了一會兒,唐尋府的內務一向由聞棋和藕畫負責,井然有序、有條不紊,毋需她費心,既然她們覺得有需要,那她也就沒有理由反對,因為治家不是她的專長。

她冷然的丹鳳眼掃過跪在地上的兩個小婢女,凝霜玉脂般白皙的雙頰上,慍色慢慢消退,拂袖坐回原來的位子。她不該對她們怒顏以對。

“下不為例,起來吧。”她的臉色稍霽,“但他只能是管家,不要讓他出現在我身邊。”

“是的,殿下。”聞棋和藕畫起身,相視一笑,都鬆了一口氣。

“你們下去吧,今天不用準備晚膳,我會進宮用膳。”

玉瑭璕擺手讓她們離開,“管家”之事雖不用她再操心,可令她煩心的事依然不少。

她低垂下臉,疲憊地閉上眼。皇位真有那麼重要嗎?比她們姊妹的感情還要重要?

她三天兩頭都受到狙擊,不知宮中三妹的情況還好嗎?

玉瑭璕一向英氣飛揚的眉毛染上了淡淡的憂愁。

紫非魚單手支着下巴,看着滿桌子聞棋和藕畫兩個小美人交給他的帳冊,還有幾本關於唐尋府各個院落的地圖和府邸簡介的冊子,挑了下眉,要他在最短時間內弄清楚唐尋府情況,並且擬定一份完整的防衛方案。

如果他不能做好這些工作,他就要由管家的位置降為門房,負責守衛工作。她們還真是狠心哪!

紫非魚無聊地打了個呵欠,他因為厭倦了經紀公司的事務才決定休假,誰知道跑到這個陌生的畢瑄國,居然還是要做這些工作。

不過比起模特兒公司高負荷量的工作,眼前的這些只能算小意思,所以,一個時辰內他就輕輕鬆鬆地搞定了。

昨天,從上百名的競爭者當中,紫非魚脫穎而出,成功地當上了唐尋府的管家。不是他自誇,以他的堂堂相貌和文武全才,以他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現代化管理,以他超級迷人的俊美笑容,還不把小小的管家之位手到擒來嗎?

只不過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招個管家要考他的武功?還好他家是開武道館的,不然第一輪就沒戲唱了,這也就算了,她們還要考他的琴棋書畫,更誇張的是,還要求考女紅,要不是他抵死反對,再加上迷人的笑容,說不定他真的要表演“飛針走線”了。

總算是通過了考核,還沒正式走馬上任,就扔給他一堆作業,來個大大的下馬威!不過,古人的東西,受過高等教育的他怎麼可能搞不定呢?

所以,此刻紫非魚才有空“咳聲嘆氣”、“自艾自憐”,因為他進唐尋府已經兩天了,誰知聞棋和藕畫似乎不打算介紹當家主子給他認識,這讓紫非魚的工作激情大受打擊。

一大堆關於玉瑭璕的傳說又從他的腦海蹦出,聽說玉瑭璕擁有皇女和將軍的雙重身份,文治武功非常了得,而且她還是皇室三姊妹中最漂亮的一個。

美人耶,他很無恥地流着口水,只要有美人可看,他已經不在意自己來到據說是滿地皆為玉石的畢瑄國。

畢瑄國?

以他破得可以的歷史知識,也知道這個王朝不屬於中國歷史的朝代,準確地說,畢瑄國根本就不在中原的範圍。

不過聽這裏的百姓說,在離燎跡大陸很遠的地方有一塊東方大陸,那裏繁榮富庶,國富民強,正值太平盛世,似乎就是他所知道的中原了。

可惜,他根本就到不了那邊。

既然這裏美人很多,紫非魚“見色忘形”的毛病就犯了,懶得去想怎樣回去,就當是出國旅行,處心積慮地想見到他那號稱美貌與智慧並存的主子。

雖然聞棋和藕畫也是美人,但他看慣了旗下不計其數、風情各異的紅牌模特兒,那兩個丫頭還不足以讓他驚艷。

他的胃口早就被養刁了,所以才會這麼期待見到玉瑭璕。

想當初他就是為了看遍美人,才死都不肯繼承自家武道館,跑去開經紀公司,沒有美人養眼的話,生活還有什麼樂趣呢?

他一邊思量着,一邊往後院的涼亭走去,儘管畢瑄國號稱一年四季如春,但是盛夏的璉璧城也難掩燥熱,對畏熱的紫非魚來說,沒有空調的夏天,就像火爐一般。

既然來了這裏,只能隨遇而安,入鄉隨俗,可愛的空調,夢中再會了。

咦?停住腳步,遠遠地,他看到一人背對他坐在涼亭中的石桌旁,對月獨酌,姿態甚為悠閑自得。

一襲如絲般黑髮在明月照射下,反射着誘人的光芒,讓他想起洗髮精廣告中的黑瀑布,也不及它來得自然且風情萬種。那黑的誘惑讓他忍不住往前走,想要用手去感覺一下它的光滑和柔軟。

紫非魚躡手躡腳地靠近,漸漸地看清了她的側臉,頓時心臟狠狠地受到衝擊,出現暫時的休克現象,繼而又怦怦地加速跳動着,他瞠目結舌地看着眼前的人——

絕世美人哪!

第一次,單單一個女人的側臉就讓他腳軟,心臟興奮地跳躍,兩眼放射出熱情的光芒,一顆顆愛心泡泡往她砸去。

他終於找到了,他的最佳女主角。

飛揚的眉,清冽的眼,微抿的唇,挺直的鼻,滑潤的膚,黑緞的發,讓他一眼就印象深刻到不行的五官,光是背影和側影,就讓他心臟跳動失序的女人,他一定要認識她!

他看過無數的美女,但是,第一次讓他有這麼興奮的感覺,彷彿等待了很久,尋覓了很久,他才找到這種感覺。

哈哈,他迫不及待想要和她共譜一段美妙的羅曼史……

“夠了嗎?”

一道冷然的聲音打破了他旖旎綺麗的幻想,為盛夏的夜晚帶來一絲絲的冷意。

玉瑭璕轉過臉,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眼中冷光一閃。哪來的登徒子?

紫非魚看到她的臉,為之一怔,眼睛不可思議地瞪大,他可以肯定自己被雷劈到了!

側臉已經讓他驚艷到不行,正面根本就是給他的心臟一記致命打擊。

他腳軟的癥狀越發嚴重,乾脆扶着涼亭邊的榆樹,心臟已經跳得毫無章法,雙眼卻膠着在她身上,這個女人美得沒有天理,美得超有個性。

飛揚的雙眉此刻微凝,清冽的丹鳳眼閃耀着某種不善的光芒,挺直秀美的俏鼻似乎帶着嘲諷,圓潤飽滿的雙唇微翹,似乎等待着他的答案。

而冰冷的表情,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感,使她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危險的魅惑氣息,一不小心,他當場陣亡,根本沒有機會拒絕她對他的誘惑和吸引。

他完蛋了,他對她一見鍾情,以後再也不會想看別種類型的美女,這種美已經讓他沉淪了。

他不由自主、不可自拔地陣亡在這名不知名的女子身上。

上帝啊,禰怎麼可以創造出這種“慘絕人寰”的美女呢?

他看遍世界美女的夢想破滅了,他的眼裏從今以後只剩下一個女人了,天哪!

怎麼辦呢?

號稱宇宙第一大帥哥的紫非魚就要被俘虜了。

他自顧自地“哀怨”,沒有注意到玉瑭璕臉上的不耐開始加深。

“你是誰?為何出現在這?”

她忍受着他臉上猶如白痴的笑容,更忍受着他對她毫無禮貌的凝視。

“你在和我說話嗎?”

紫非魚跳到她身邊,伸出手想要碰她一下,卻被她一掌擊開,讓他倒退兩步。

“回答我的問題。”

玉瑭璕忍着火氣。好大的狗膽,居然敢對她動手動腳,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

“我只不過想要確認一下你是否真的存在,還是只是我的幻覺,或者是上帝派來消滅我的妖女,沒必要這麼生氣嘛!”

他委屈地說,握着差點被擊斷的手腕,他可以確認她是真實存在的,而這個女人一見面就對他下這麼重的手,可以預料,以後他會很慘的。

“回答我,別讓我問第二次。”她冷冷地看着他,他若再亂來的話,她定會讓他立即消失。

“我叫紫非魚,號稱天下第一大帥哥,不是我自誇,本少爺的帥氣無人可敵,拜倒在本少爺腳下的美人不計其數。”他自戀地介紹自己,兩眼對她直冒桃花,“大美人,敢問你的芳名?”

玉瑭璕皺眉,第一次見到如此自戀的男子,畢瑄國的男子多為儒雅溫和的謙謙君子,眼前桃花眼一直氾濫着笑意的男子,是她不曾見到過的類型,不論是在軍中還是朝野上。

“為何在這?”她再問一遍,對他的問題充耳不聞。

“無聊散散步就走到這兒了。”紫非魚聳聳肩,眼巴巴地看着臉色凝然、讓他心跳失常的女人,只差口水沒有流下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王府閑人勿進,說出你的目的,是誰派你來的?”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腰間的軟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哼,散步?他以為唐尋府是他家的後花園嗎?

軟劍在月光下閃爍着冰冷的光芒。

他咽了一口口水,眉頭顫抖兩下,眼巴巴地看着劍,“有話好好說,何必動刀動劍呢?”

這女人該不會是來真的吧?

“答案呢?”她危險地眯起眼睛,“大皇女派你來的?”

“我不是誰派來的,我是府里的管家。”紫非魚看着她的眼睛,確定這女人是玩真的,一不小心,他的腦袋就會和身體說拜拜了。

“管家?”玉瑭璕眉毛一挑,“你以為我會相信?”

她壓根兒就忘了聞棋和藕畫求她留下的管家。

“真的,我對天起誓,我真的是管家,絕不是你認為的刺客。”

這會兒,他不得不認真考慮自個腦袋的問題,即使面對着心儀的女子,他也笑不出來了。雖然他對她驚為天人、一見鍾情,可暫時還無法若無其事地面對她拿劍威脅自己的樣子。

老天真的要亡他不成?

好不容易讓他找到完美的最佳女主角,好不容易遇到能夠讓他腳軟的女人,可是下一刻,他可能就成為她的劍下亡魂了!

“看來,不來真的你是不會老實說了。”

她哼道,手中的劍已經在他的脖子上警告似的劃出一條血絲。

紫非魚忍住痛,皺着眉,“大小姐,即使你不相信我,看在我對你一見傾心的份上,你下手也不必這麼狠吧?即使我是嫌疑犯,也有申訴的權利,你不能這樣動用私刑偷偷地把我解決掉,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還敢大放厥詞!對付刺客,我有就地正法的權力。”

玉瑭璕冷笑,嘲諷地看着他,還有他脖子上汩汩而流、滑過劍身的血,第一次見到這麼沒用的刺客!

“慢,慢,有話好說,你千萬不能把我就地正法!”他舉手投降。

“哼,那就招吧!”她冷哼,料他也不敢耍什麼花樣。

“我真的是府里的管家,要不然,你叫聞棋、藕畫來,她們會證明我的清白。”

紫非魚嘆了一口氣。拜託,她可千萬不能再劃下去了,不然他會當場血濺五步,希望她快把聞棋和藕畫叫來。

他的命在她眼裏怎麼這麼不值錢呢?

虧他對她一見鍾情!

嗚嗚……

他太可憐了……

“好,再給你一次機會。”玉瑭璕瞥了他一眼,她倒要看看他想如何脫身,“來人!”

兩個護衛出現,恭敬地單膝跪在她面前,看見被劍指着的紫非魚,大吃一驚,“殿下,讓你受驚了。”居然有刺客混進來了。

“去把聞棋和藕畫叫來。”玉瑭璕道。

一個護衛急急離去,而另一個護衛則上前反手把紫非魚綁住。

紫非魚吃驚地看着她,“他們叫你殿下?你是玉瑭璕?”

“大膽!不准你對殿下無理!”護衛揚聲怒斥。

玉瑭璕不理會他的訝然。

“殿下,聽說有刺客混進府里了。”聞棋與藕畫匆匆趕來,一起跪在主子面前。

“起來回話,你們認識他嗎?”玉瑭璕指了指護衛手中的紫非魚。

聞棋、藕畫這才起身轉過頭,看到紫非魚一驚,性急的藕畫大叫,“紫非魚,你怎麼在這兒?”

紫非魚終於鬆了一口氣,“好妹妹,你們快點證明我的身份吧!不然我真要被你們的殿下就地正法了。”

原來她就是玉瑭璕啊!

果然與眾不同,這樣的女人,這樣的相遇,他一輩子都忘不了,他會永遠記得她拿劍劃過他脖子的樣子!夠有性格,夠狠,最重要的是超級對他的胃!

“他是誰?”玉瑭璕挑眉。

“殿下,他就是我們求你留下的管家紫非魚。”聞棋回答。

玉瑭璕這才想起來有這麼一回事,臉色緩了緩,示意護衛替他鬆了綁,冷冷警告,“以後不準亂闖,下次我也許會直接割斷你的喉嚨。”

“殿下,他剛進府不懂規矩,不小心冒犯殿下,請殿下恕罪,我們會好好教他,絕不讓他再打擾到殿下。”

聞棋低下頭不敢看主子,她記得主子答應讓紫非魚留下的條件——不能讓他出現在她周圍。

“殿下,請原諒他這一次吧?”藕畫著急地請求。

“下不為例,你們帶他去處理傷口吧。”玉瑭璕揚揚手,讓一干人等退下,然後回到自己的屋子去了。

聞棋和藕畫帶着紫非魚離開,聞棋忍不住訓斥,“殿下最近心情不好,下次你就不會這麼幸運,所以不要亂闖了。”

“她真是唐尋府的主人嗎?”他笑呵呵地問,壓根兒就不在意脖子上的傷口。

“是啊,你先處理一下傷口。”藕畫拿出醫箱,沒好氣地看着他。

“她比我想像的還要美麗,而且很有性格,真叫人心儀啊。”他着迷地說。個性美人耶!他一定要追到她,拐也要把她拐到手。

聞棋眼神不善地看着大作美夢的紫非魚,藕畫則敲了他一記響頭,翻了翻白眼。

“你們幹麼?”紫非魚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敢打殿下的主意,等死吧!”聞棋冷哼,殿下比他想像的美麗又怎樣?他對她心儀又怎樣?殿下不會喜歡他的!

“雖然你長得俊俏,但殿下絕不會看上你的。”藕畫搖頭,“你繼續作白日夢,我們走了,傷口自己處理吧!”可憐的紫非魚,一定是被殿下嚇呆了,所以才會有那樣的念頭,老天爺,就原諒他的異想天開吧!

看着聞棋和藕畫離開的背影,他瞄了下醫箱。她們還真無情,居然讓他這個落難的大帥哥自生自滅!

不鼓勵他也就算了,還一個勁地潑他冷水,他哀怨不已地拿出藥膏擦着傷口。

不過,親愛的殿下,我不會放過你的。

纏定了!

呵呵,有這麼一個大美女存在,即使他在原始森林也甘之如飴,何況是在如此美麗的畢瑄國呢?

這一趟來得真不虛此行呢!

而在寢室正準備休息的玉瑭璕,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看着窗外皎潔的月色,心想,冬天應該還沒有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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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不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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