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它發過光?”玉瑭璕吃驚地問。
紫非魚把玉解下來,把它平放在桌面上,而紫光也漸漸地消失了,他摟着她說:“是的,但那次光芒很刺眼。”
幾個月前,就在翡翠山上,璠紫玉忽然發出強光,而強光過後,他就莫名其妙迷路到畢瑄國,這被他當成靈異事件。
可是,璠紫玉為何會在她的手中發光,而且還是如此柔和的紫光?
“這玉從何而來?”她看着桌面上碧藍中帶着幽紫的玉,以畢瑄國豐富的玉石種類,應該已經包涵了這世上九成的玉種,可她不曾在畢瑄國見過這種玉,美麗而詭異。
“它叫璠紫玉,是我家的傳家之寶,已經傳了幾百年,但它的來歷我也不清楚。”紫非魚搖頭,“曾經請收藏家鑒定過,沒有結果,後來因為它只是用來傳承和辟邪之用,也就沒有追究它的根源。”
“那它為何會發光呢?”玉瑭璕對此比較好奇。
“也許是你和它比較有淵源吧!”他猜測,“要不,你再碰碰看。”
他把璠紫玉放到她的手中,但這次卻毫無反應。
“難道剛才是它秀逗失常了?”
他喃喃自語,拿起它對着燭光瞧。又不是什麼熒光石可以在黑夜中發光,那到底它為什麼會發光呢?他來到畢瑄國,該不會和它有關係吧?
說到璠紫玉,就想到翡翠山,真是奇怪,他那邊有翡翠山,而畢瑄國也有翡翠山,他來到這裏該不會是翡翠山和璠紫玉作祟的緣故吧?他不禁懷疑。
“我看,明天去問問天璣閣的主人,也許她會知道。”
她想到天璣閣的閣主水清淺,以天璣閣上百年來對玉的經營,可能會有所聞。
“也好。”
紫非魚把它掛回脖子上,突然想到什麼,又拿下來遞給玉瑭璕。
“做什麼?”她不解。
“送給你當定情物啊!”他笑道。
“你先把它為何會發光的事弄清楚好嗎?”她沒有接過手,“而且,不是傳家寶嗎?怎麼成了定情物?”
“你以後再給我們的孩子,不就等於是傳家寶嗎?”他嘻皮笑臉地說。
我們的孩子?
她的臉微微發熱,有點彆扭地拍了他一記,“又亂說了,快把它收好。”
“呵呵,你害羞了?居然臉紅了,好像紅蘋果,讓我好想咬一口。”他欺過身,想要親她紅撲撲的臉頰,卻被她推開。
“正經點。”她站起身,不和他胡鬧。
“人家喜歡你嘛,看到你當然會情不自禁地想要親近了。”
他擁住她的身子,心滿意足地吸口氣,好喜歡把她抱在懷裏的感覺,那是一種幸福的滿足感,整個心都滿滿的。
“你該回房休息了。”玉瑭璕看着窗外的夜色提醒他,不知不覺,夜已經深了。
“我留下來好不好?”他賴在她身上不想走。
“膽子越來越大,再不走,我要生氣了。”
她板起臉,絕對不能任他予取予求。
紫非魚的嘴角委屈地垂下,“看在人家今天為你服務的份上,就不能留我一晚嗎?”
她轉過頭,冷冷地盯着他看,似笑非笑地問:“你確定要留下來嗎?”
“呃……嘿嘿,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他很知趣地乾笑兩聲。真把她惹惱了可不好。
“我還以為你要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呢。”她冷哼。
“當然,可因為是你,我捨不得死。”他趁機在她的唇上偷得一吻,換來她微惱的一眼,“明天見,我的殿下,晚安。”
她淺笑看着紫非魚離去的背影,越來越好奇,到底是怎樣的環境,居然會養成他這般貌似無賴,卻又體貼熱情的性格呢?
也許,過不了多久,她會奏請母皇,給自己添個未婚夫。
非魚。當玉瑭璕在心底輕輕地喚着他的名字,表情幸福而滿足,這般因為他的陪伴而起的欣喜和安心,就是喜歡嗎?
“你看得出這塊玉的出處嗎?”
玉瑭璕詢問着天璣閣的閣主水清淺,而紫非魚則乖乖站在她身旁。
“二殿下,這塊玉的顏色很稀奇。”水清淺拿着璠紫玉端詳,“要鑒定一塊玉的出處,就要從多個方面判斷,比如說玉色、沁色,做工、紋飾、造型等。首先,這個玉應是碧藍色,而其中的幽紫色是經過上百年的傳承,由人的體溫所養而成;再說,這塊玉乃水滴之形,並無特殊紋飾,應屬琢玉還不發達的年代。但是,嵌玉的黃金鎖扣精緻華麗,卻又不符合當時年代。”
紫非魚在心中微嘆,那個鎖扣是他去年請人換的,幾百年前怎麼可能有人打造得出來呢?這可是靠現代化高科技的金屬切割技術,再加上一流的首飾珠寶設計師設計出來的。
不過,他並未開口說明,畢竟到現在他也還沒有搞清楚畢瑄國所處的年代與他生活的二十一世紀之間究竟差了多少年。
“你的意思是?”玉瑭璕看着水清淺凝眉的樣子,似乎也找不出這塊玉的出處。
“很抱歉,二殿下,在下才疏學淺,無法考究它的出處。”水清淺輕輕地把璠紫玉放回他手中。
“那麼,你知道有哪些玉會發光嗎?”她有些失望,如果連水清淺也看不出這塊玉的出處,那麼,在畢瑄國就無人可知了。
“發光?”水清淺有些驚訝,“我聽說有一種石頭因含特殊的物質,夜裏會發出像螢火蟲之光。”她好奇的看着紫非魚手中的璠紫玉,“莫非殿下是指這塊玉會發光?”
她搖搖頭,“不,只是好奇而已。看來璠紫玉的出處只能是個謎了。”
“也許它是上古之物,不過這麼鮮艷的顏色,又不符合上古玉器的特點,我再去查查,說不定能夠理出一些眉目來。”水清淺謙然說道。
“那就謝過水閣主,不過,請務必對此保密。”玉瑭璕特別屬咐。
“當然,二殿下請放心。”水清淺微笑且有禮地回答。
“那我們走了。”玉瑭璕朝紫非魚使個眼色,示意該走了。
紫非魚點點頭,他倒是一直乖乖地扮演着管家的角色,不曾插嘴兩人的談話。
“送二殿下。”水清淺恭敬地送他們走出天璣閣的門口。
“瑭璕,你很在意璠紫玉的出處嗎?”紫非魚突然問,其實他不是很在意,即使它會發光,他也沒有去深究原因。
“我總覺得古怪,但又說不上來,所以想確切知道它的來歷,也許腦中的謎團就會解開。”玉瑭璕眉頭微皺,深深地望着他,“其實,對於你的來歷,我還是很疑惑,你說的東方大陸,離燎跡大陸很遠,只有東邊朝遠國的商船能夠抵達,但你又不是從朝遠國來的……哎,越想越亂了。”
“親愛的殿下!”紫非魚嘆口氣,然後笑道:“想不清楚就不要想了,反正我現在人在畢瑄國,而我又不想離開你,那麼我從哪裏來的一點都不重要!”
“我只是很想知道在怎樣的環境下,才會養出像你這般男子。”她輕笑地看着他,一隻手情不自禁地撫上他的臉,“為什麼你和畢瑄國的男子都不一樣呢?”
他嘻嘻哈哈,像無賴一樣耍賴撒嬌纏人,但又不討厭;有時像個孩子一樣,愛在她面前獻寶,討她開心;有時像花蝴蝶一樣,在眾婢女之間飛舞,把大家逗得笑開懷,也讓她有點吃味。
整天就見他臉上掛着痞痞的笑容,做事古怪詭異,花樣層出不窮,一點都沒有畢瑄國男子的內斂儒雅,自有一種熱情率性的風格。
他讓人人樂於親近,喜歡聽他說一些奇怪的故事,跟着他學一些奇怪的舞蹈等等。
在她的世界中,見過的男子大多是像風吹徹那種謙和有禮的文官,或是粗獷又嚴謹的武官,而嘻皮笑臉的紫非魚顛覆了她對男子的認知,也深深地吸引了她的目光。
“我要是像他們那樣,早就被你的冷淡嚇跑了,哪會天天厚着臉皮纏着你呢?若不是我,又怎麼配得上獨一無二的玉瑭璕殿下呢?”
他笑呵呵地說,寵溺地看着她,“你這般美好,我要是不黏着你,怎麼可能讓你知道我的優點呢?”
“你的自戀也是獨一無二的。”她無奈地搖頭,對他的自戀嘆為觀止。
“我可是超級無敵大帥哥,從來不說大話,只說真心話,我要讓大家都知道,我最喜歡的人是你。”他朗聲宣示,引來一些行人的側目。
“安份點,不要害我丟臉。”她沒好氣地白他一眼,逕自往前走,假裝不理他。這傢伙臉皮厚不打緊,她堂堂畢瑄國的二皇女,臉皮可薄着。
紫非魚看到街上人來人往,的確不適合對她做出失禮之事,可是他又很想做,所以當他們行經行人比較稀少的地段,他笑嘻嘻拉着她拐進一條隱蔽的小巷,兩手按着牆壁,把她困在自己懷中。
“這樣就不會丟臉了吧?”他不懷好意地說。嘿嘿,好想親親她甜蜜無比的唇,他可不想等到晚上才偷偷跑到她房裏偷香,還要被她攆出來。
“你的膽子真大,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非禮畢瑄國的二皇女,這可是死罪一條。”玉瑭璕嗔怒地警告他,其實她可以輕易地掙脫他的懷抱,但還是縱容地由着他。
“不會,你才捨不得呢!”紫非魚低下頭,毫不客氣地攫取她的紅唇,來一個熱情而纏綿的法式深吻,舌頭靈活地撬開她的貝齒,挑逗着她的舌,讓她與他一起纏繞,共同體會他的熱情。
在他的帶領下,她很快地便沉醉在這個美好的深吻當中,雙手情不自禁地摟住他的頸,感覺自己全身都開始發燙,腦中一片空白,心跳驟然加快,眼前他擴大數倍的俊臉漸漸的模糊,只能感受到他的吻在她唇上點燃的火焰。
她慢慢地閉上了眼,享受着他纏綿而熱烈的吻,像是鮮花接受蝴蝶的洗禮,又像是清風拂過發梢的酥麻感,有時又變得像海浪拍打海岸那般猛烈,突然又覺得像是暴風雨打在臉上的戰慄感,全身發燙顫抖……
原來,還有這樣的吻存在……
倏地,玉瑭璕全身變得僵硬緊繃,感覺有種危險的氣息靠近,她霍地睜開眼,迎面就見一把劍刺了過來,她趕緊推開紫非魚,飛快地從腰間抽出軟劍,擋住了致命的一劍。
“非魚,小心!”她驚喊,因為除了她應付的這個殺手外,還有兩個殺手襲擊過來。
他險險地避開偷襲,終於從那個纏綿的吻驚醒過來,發現剛才偷襲的殺手都把目標轉向她一個人。
“瑭璕,你也小心,我來幫你。”
王八蛋,竟然敢打斷他們的好事!
他抄起遺棄在牆角的廢舊木棍,朝圍攻她的三個殺手殺去。
有沒有搞錯啊?他們在談情說愛,哪裏跑來這麼多不解風情的黑臉殺手?
大殺風景不說,居然招招毒辣地對付他的瑭璕,有他在,誰也別想碰她一根寒毛!
他的臉上倏然顯現濃濃的殺氣。這些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攻擊她,一點都不把他放在眼裏,不好好地給他們點教訓,他們不會明白唐尋府的厲害!
有個殺手絆住了紫非魚,不讓他靠近玉瑭璕,而她在兩個殺手的圍攻下,又因為在小巷中,被逼到死角處,所以手腳不大放得開,應對得很辛苦。
“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玉瑭璕寒了心,她知道自己是明知故問,風吹徹騙了她!
“我們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只要你的項上人頭。”圍攻她的其中一名殺手說出殺手的標準台詞,下手一點都不留情,招招都是要置她於死地。
“是嗎?要拿我的項上人頭,你們還不夠格!”她靈活地閃過兩個殺手的圍攻,一個縱身跳離狹小的死角,瞬間手腳全施展開,每一招、每一劍皆使出全力!
既然玉璟瑄這樣對她宣戰,那麼,這一次她絕不會心軟。
而另一頭的紫非魚雖以木棍應敵,但憑着他靈活的身手,還不算吃力,所以打鬥中還見他說笑,“你們幹麼在光天化日之下蒙臉啊?既然知道見不得人,幹麼還出來呢!瑭璕,你說是不是?”
“非魚,認真點,受了傷我絕不饒你!”她沒好氣地說。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啊?
“誰說我會受傷的,本公子雖然武功沒有你好,但絕不是什麼軟腳蝦!”
他挑開殺手的劍,木棍往對方頭上狠狠一敲,順利地解決一名殺手,讓他快樂地進入黑暗世界。
“我來幫你!”紫非魚一腳勾起殺手掉落的劍,加入玉瑭璕的戰局之中。
她感覺得到,這幾個殺手與之前的殺手大為不同,他們不但出手狠辣,而且出現的方式也很奇怪,好像已跟蹤他們許久,一逮到機會就痛下殺手,毫不遲疑,不像之前那樣以挑釁警告為目的。
終究,玉璟瑄還是選擇對她趕盡殺絕,那麼,她接下這份戰帖,她絕不會原諒她對手足痛下殺手!
“憑我們兩個人,他們來再多都沒用。”紫非魚得意地轉頭對她說,卻發現她臉色一變,大喊——
“小心,有暗器!”
就見剛才被紫非魚打昏的殺手突然醒過來,從懷裏掏出兩把細薄的尖刀往他飛快擲去,她飛身過去,用劍身甩開其中的一把尖刀,情急之下,一隻手攔住了另一把,手掌卻被劃了長長的一道傷,鮮血直流。
紫非魚一腳踢飛放暗器的殺手,一手攬過受傷的玉瑭璕,着急地問:“很痛嗎?”
“我還好,你不要分心。”她又險險地擋住一劍,這一點傷口還難不倒她,倒是他們的優勢因為暗器的關係被扭轉了,另兩名殺手瞬間變得殺氣騰騰。
“啊!”玉瑭璕痛呼,持劍的手被劃了一刀,軟劍順勢而落。
“瑭璕!”紫非魚擋在她面前,接下往她刺來的一劍,護住受傷的她。
“傷了她,我要你們的命!”他發狠地衝上前,和殺手拚命。
“非魚,小心!”
看着他與兩名殺手混戰,她不放心地提醒,想要趁機撿起落地的劍,誰知其中一名殺手一揮劍,阻止了她的動作,她狼狽地退開,吃力地躲着不斷刺來的劍。
在小巷中,只見她艱難地躲着殺手的劍,而紫非魚不但要應付眼前的敵人,還要掩護受傷且沒有武器的玉瑭璕。
眼看殺手的劍就要往她頸項揮過去,在電光石火的一瞬,他飛身攔住這一劍,卻被另一名殺手在背後劃了一道傷口,痛得他齜牙咧嘴。
“混蛋!”他忍痛低咒。
“非魚!”玉瑭璕驚叫。
再這樣下去,他們兩個都要命喪此地了。
“你躲在我後面,我不會讓他們再傷到你!”紫非魚把她護在身後,可是她看着他流血的背,開始驚恐,不再冷靜。
她忽然猛地推開他,赤手空拳和一名殺手纏鬥。
“瑭璕!”他低喊,可惡,他的背該死的疼。
都怪他,一分心就讓他們兩人陷入進退維谷的形勢,優勢轉瞬成了劣勢。
突然間,與紫非魚對打的殺手劍鋒一轉,往玉瑭璕身上刺去,他心驚地推開她,自己卻來不及躲開,腹部被狠狠地刺下了致命的一劍,而他手中的劍也準確無誤地刺向殺手的心口,與殺手雙雙跪倒在地。
玉瑭璕用盡全力一掌擊向殺手,又反手打飛對方的劍,一個旋腿踢向他的腦袋,殺手應聲倒地。
“非魚!”她驚慌地抱住倒地的紫非魚,卻看到他腹中汩汩地湧出鮮血,很快就染紅了她的雙手。
果然,下次打鬥的時候不能再任他胡來了。
他吃痛地睜開眼,虛弱地想要揚起笑容安慰一臉驚恐的她,“你沒事吧?我這次可是真的受傷了,不是故意的哦!”
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驚慌的玉瑭璕。
“你不要說了,這裏離王府不遠,我馬上帶你回去。”她撕下裙擺包住他的傷口,用她染着鮮血的手顫抖地按住他不斷流血的地方,眼淚氾濫成災,不受控制地飛落。
“瑭璕,我沒事,不要哭,我不要看你哭,我喜歡看你笑。”他伸出手想要擦乾她的淚,可只能無力地垂下,大量的出血已經耗去了他太多的精力和元氣。
“我笑給你看,你不會有事的,我不准你有事!”
玉瑭璕揚起凄美的笑容,眼中滿是驚懼地警告着因流血不止而臉色慘白的紫非魚。
她從未如此害怕過,更不知道自己會這麼恐懼,好怕他會就這樣離她而去!
彷彿一下子從幸福的巔峰墜入了絕望的地獄。
她不要他出事,不准他出事!
“瑭璕……我不會有事的,我怎麼敢……有事呢?我這麼愛你,怎麼捨得你為我流淚……傷心,我要天天看到你……的笑容,我、我……一點都不痛……”
頭昏腦脹的紫非魚只能斷斷續續地說著話,身體慢慢變得虛浮無力。
她背起他,飛快地往唐尋府奔去,不管自己身上的傷,也不管滿身鮮血的他們會嚇壞多少行人,“非魚,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會讓你有事。”
“嗯,我沒事……這點小傷怎麼……打得倒我呢?我可是……超級無敵的……紫大帥哥……非魚公子呢……人見人愛……”
為了不讓她擔心,他提着氣,在她的背上努力地想要說些話讓她安心,卻讓自己的體力消耗得更快。腹部那一劍剌得太深了,痛死他了!
可是,她那麼傷心,他絕不能……
“我都知道。”玉瑭璕輕輕地說,眼淚不斷地涌了出來,“乖,非魚,別說話了,好好休息。”
玉璟瑄!
我絕不會饒你!
你傷我最愛之人,我要讓你付出十倍代價!
絕不善罷甘休!
若非魚出事,我要你陪葬!
她在心中狠狠地發誓,此後她與玉璟瑄誓不兩立!
而背後的紫非魚漸漸無力地趴在她身上,他不知自己能否撐過去,只感到胸口的璠紫玉慢慢地發熱,好像要把他整個人吸走似的。
他不要走,他只要瑭璕……可是,全身都好痛,好像血都要流光了似的。
他真的好沒用,竟然受傷,害她這麼擔心,下次,聞棋、藕畫監督他練劍時,他絕不會再抱怨,也不會再偷工減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