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胖小鴨？不，她應該改名叫笨小鴨才對。
林世一看着坐在車內的笨小鴨，她面無表情，好像把他當陌生人，且身旁還有一個路人甲，令他不悅地眯起眼。
顯然笨小鴨不知道自己的男朋友心眼有多小！她居然敢和別的男人同車出遊？
林世一伸出手，用食指比了“你”、“出來”的手勢。
但，他忘了笨小鴨向來很有個性，最會反抗他，所以……她理都不理他，直接開車走人不說，還把他的愛車颳了兩道淺淺淡淡的痕迹，很明顯的，笨小鴨不知道車子是男人的小情人，她這個大老婆跑去和別的男人游車河不說，還傷了他的小情人？
簡直讓人無法原諒。
“先生，請問有事嗎？”
一輛BMW突然衝過來停在競選總部門口，大家全傻眼了，一名工讀生怯怯地問。
林世一在心中冷哼了聲，佯裝困擾地道：“真傷腦筋，剛才徐小姐要我跟車，但我跟丟了，不知道她要到哪……”
工讀生恍然大悟。“喔，原來是這樣喔，沒關係，我知道徐姊姊他們要去哪，我告訴你地址好了。”熱心的工讀生從競選背心的口袋裏拿出紙和筆。“這樣吧，我乾脆畫地圖給你看好了，很好找的，這樣走——”
工讀生仔細地畫了張地圖說道：“麗圓餐廳，他們今天要去那裏相親。”
林世一愣了愣，以為自己聽錯了。“相親？”
“對啊，我們洪代表和徐姊姊的爸爸是結拜兄弟，洪代表很喜歡徐姊姊，所以要政文哥和徐姊姊相親啊！呵呵，如果相親成功，洪代表又當選了縣議員，那就是雙喜臨門啦～～”
工讀生很熱心，把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但眼前這帥氣男人的臉色卻愈來愈難看、愈來愈難看、愈來愈難看……
笨小鴨去相親？笨小鴨把他當成什麼人了？他看起來很大方嗎？大方到能和其他人“共享I”女朋友？！
林世一一肚子火，人不見已經夠讓他六神無主了，好不容易現在找到人，但她卻跑去相親？如果他再晚一點出現，她是不是已經變成別人的老婆了？！
他很想搖醒笨笨的胖小鴨，要她好好想想，他們之間的親密關係算什麼？在她把自己全給他的同時，她心裏在想什麼？
海誓山盟的愛是什麼？
每一個呻吟、每一個性感的回應又是什麼？！
“先生，您沒事吧？”工讀生問道。
林世一回過神。“沒事，謝謝。”
道過謝后，他回到車上，依着工讀生給的地址來到麗圓餐廳。
餐廳前的停車場並沒有看到那輛寶藍色TOYOTA，他挑挑眉，依笨小鴨的技術和速度來說，她和那個“政文哥”絕對還沒到。
果然，沒多久，便看到TOYOTA從遠方開來，該說他視力太好，還是天氣太晴朗、車窗太乾淨的關係，他看到笨小鴨親匿地棰了“政文哥”一下，還撒嬌地說了一些話，惹來“政文哥”喃喃抱怨，哇，還真是兩小無猜啊！
林世一雙臂環胸，發現自己的容忍度已經到了極限，笨小鴨如果再對“政文哥”笑一下，他就會整個怒火大爆發！
寶藍色TOYOTA停在餐廳門口，林世一靜心等待笨小鴨下車，可過了好幾分鐘都還沒看到人影。
引擎熄火卻不下車？這兩人有這麼難分難捨嗎？林世一不滿地皺起眉頭。
終於，笨小鴨下車了，但林世一見到她卻差點氣到爆血管！
她居然穿裙子？黑亮的長發還紮成公主頭？！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除了當伴娘那天，他從沒看過她穿裙子，她永遠都是馬尾、襯衫、休閑褲，憑什麼給這個“政文哥”特別待遇？！
“笨小鴨……”他抬手揉着眉頭，覺得自己快被巨大的委屈給氣到爆炸了。
妮可不敢看他，直接拉着政文往餐廳走去。
“你的BMW男看起來好凶喔。”
“他不是我的BMW男！”妮可快暈倒，這什麼綽號啊？
“長得又高又帥耶，你仔細考慮看看要不要跟他走，要不然你這輩子打着燈籠也找不到這種男人了。”
“聽你在放屁！”老媽說女生要有家教，所以她平常都不說髒話，但，政文哥這句話真的讓她太生氣啦～～
政文搖搖頭，女生真的很麻煩，不談戀愛果然是對的。
“那現在怎麼辦？他就跟在後面耶。”
妮可冷笑道：“怕什麼？我老媽正要找他算帳，自然會給他好看！”
政文皺眉，徐媽媽很會教訓人的。“你很恨他喔？”
恨？如果能恨就好了，但偏偏她不但恨不起來，還想他想個半死！哼，幹麼想他啊！他只是一個欺騙少女感情的混蛋！
兩家媽媽看到他們的身影，興奮地揮揮手，洪母笑道：“喲喲喲～～今天小妹好漂亮喔，這件裙子的花色真美，感覺好夏天呢！”
“洪媽媽。”妮可乖巧地打着招呼，她和洪母本來就不陌生，兩家一直都走得很近。
“來來來，坐坐坐～～這幾天辛苦你了，要頂着大太陽幫洪伯伯競選，幸好有你，要不然政文整天看着電腦什麼事也幫不了。”
“洪媽媽，別這麼說，政文哥哥在電腦方面真的很強，一定可以幫洪伯伯的競選網站設計很多很贊的東西！”
兩人客氣地寒喧着。
但，妮可始終感受到身後那道灼燙的視線，像是承載了十萬伏特的怒氣般死命地盯着她。
徐母眼一瞥，注意到女兒後面那個黑衣帥哥，咦，這人怎麼看起未有些眼熟？
林世一走到妮可背後，霸道地環住她的背，手指甚至惡劣地撩過她敏感的耳後，感覺笨小鴨明顯一震，他滿意地勾起嘴角。
徐母眯起眼，洪母則瞪大了眼。
妮可垂下眼帘，雙手緊緊交握在太腿上。
“各位好，我是林世一，妮可的男朋友。”
嚇死人啦！
兩家媽媽大震驚啊！
洪母很不諒解地道：“月桃，你怎麼沒說小妹有男朋友啊？！”
“你就是欺負我女兒，腳踏兩條船的那個混蛋？”徐母臉色很難看。
“我只有妮可這條船，伯母。”林世一面不改色地解釋。
徐母整個人跳了起來，用力一拍桌子！“你當我不識字喔，報紙標題寫這麼大，說什麼徐妮可不是情人，只是助理，你還想騙我？！”
“伯母，抱歉，是我沒解釋清楚，曼萱是我好朋友，我和她之間絕對沒有愛情，只有妮可才有給我戀愛的感覺。”
徐母一聽更火了，低吼道：“我管你和誰有感覺！反正我要我女兒嫁給正正噹噹的人家，你太複雜了，我不喜歡！”
“伯母往後請多多認識我，您會發現我一點都不複雜。”語畢，林世一微笑，發揮他電眼帥哥的魅力。
徐母看着他俊帥的笑容，當場愣在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妮可嘆了口氣，兇巴巴的老媽被那麼一電，居然被電傻了？？！嘖嘖！“媽，他不是我男朋友，你不用跟他說這麼多。”
他一點也不意外她的否認，只是，不意外歸不意外，他實在很不喜歡胖小鴨把兩人之間的火花說成是他自己想像的一樣！林世一冷笑了下，忿忿地道：“沒錯，我們不是男女朋友，應該再更加親密一點才對，因為你肚子裏搞不好已經有了我的孩子。”
轟啊！
大爆炸了啦！
徐母一手扯着林世一帥氣的襯衫，一手打着他的肩膀，嚷嚷道：“你說什麼？你把我女兒怎麼了？！”
“月桃，怎麼會這樣啊？小妹跟別人有小孩了，你怎麼還讓我兒子跟她相親啊？！”洪母也來湊一腳。
夠了。
妮可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他，直接撇清：“我沒有懷孕。”
他皺起眉，她的執意撇清讓他火冒三丈，咬牙切齒地道：“你別忘了我們那天沒有做防護措施。”
話題太麻辣了，兩家長輩聽得滿臉遁紅，連一向兇巴巴的徐母也安靜了下來。
“那又如何？”她咬着下唇，手指甲掐進掌心。
又如何？她居然問他能如何？！林世一凜聲道：“懷孕就結婚，這有什麼問題嗎？！”
夠了！
妮可拂抽離開。
他總是這樣弔兒郎當地說喜歡她，現在又一臉老大不爽地跑來和她說，如果懷孕，他們就結婚？吼，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可惡？！
林世一一個跨步，在餐廳外頭擋住了笨小鴨。
“你走開！”她瞪他，全身的怒火和他不相上下。
“你又想躲起來讓我找不到？”
“你可以不用找！”
“為什麼不用找？你是我的人，你能躲到哪去？！”
“你的人是魏小姐，不是我！她美麗有成就，而我只是一個毫無特色的胖小鴨，你眼睛應該睜大一點，千萬別選錯人！”
林世一握住她的手，堅定地道：“我剛剛說了，曼萱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和她只是好朋友。”
“哼，你以為我會信嗎？演藝圈什麼沒有？劈腿男最多！”
“我們離開這裏好好談談！”林世一硬是要將她帶上車——
“放開我！”
只是她的力氣一點威脅力也沒有，他扯着笨小鴨的手，輕而易舉地將她帶上車，她狼狽地斜卧在副駕駛座上，輕柔的花裙掀起，露出勻稱白皙的大腿，妮可一驚，趕忙拉攏裙擺，就怕被他看光光。
林世一見狀，氣到雙手插腰，但氣的原因絕對不是因為胖小鴨春光外泄！
他上車，直接發飆。“不用遮，你全身上下哪一個地方我沒看過？”
她臉整個脹紅，轉過頭不理他。
“今天幹麼穿裙子？”
“相親。”
“你居然為了別的男人穿裙子？”這才是他生氣的重點。
“你有看過女生相親穿褲裝的嗎？”她就是存心氣死他。
“你忘了你有男朋友？”
“我沒有男朋友。”
“需要我提醒你嗎？當你在我懷裏嬌喘呻吟渴求我要你時，清楚明白地說你愛我。”
“你！”她瞪他，氣到說不出話采。
“既然表白了就不能反悔，誰叫你要說愛我。”他勝券在握，只要緊咬着她愛他，胖小鴨插翅也難飛。
妮可冷哼了聲。“你真以為說‘我愛你’有多困難？我可以對你說，也可以對其他人說，那只是一句話罷了！”
林世一抬頭嘆氣，他胖小鴨、胖小鴨的叫，居然忘了她也是兇巴巴的小野貓，不可能任由他說氣話然後完全不反擊，他想氣她，但到頭來卻氣到自己——
紅燈，他橫過身，攫住小貓倔強的下顎，霸道地封吻住她。
她一驚，伸手推着他精壯的朐膛，但思念的巨浪洶湧襲來，她想抵抗，卻又屈服在無法抗拒的熱火里……
他思念她的味道，思念擁她入懷的感覺，思念她的一切。“胖小鴨——”
叭叭！
後頭的車響起催促抗議的喇叭聲，林世一回過神，坐直身，趕忙將車開走。
妮可尷尬地整理着頭髮，突然間左手被握住，她轉頭看他，他嘴角揚着如釋重負的微笑，像在無聲的慶祝，胖小鴨再也跑不了了。
“放開——”她掙扎。
他握起她的手就唇，親吻她的手指。“我才不放，你明明說愛我的，現在還想胞到哪去？”
妮可心一揪，轉頭不看他。
兩人不再爭吵，車子開到大肚山，在一處觀景台前停了下來。
妮可下了車，雖然氣溫很高，大陽也很大，但樹蔭下吹拂來的輕風，反而比車內的冷氣還舒服。
林世一走了過來，從胖小鴨背後將她環抱入懷，但她卻不停地掙扎——
他抗議道：“你就不能讓我好好地抱抱你嗎？”
她停止掙扎，全身肌肉緊繃，沉默不語。
他將一隻雕功精細的銀煉系在她手腕上，輕聲道：“生日快樂。”
她一愣，回頭看他。“你怎麼知道我今天生日？”
林世一苦笑道：“你的員工資料上只有留台北的地址和生日……”
他說的很委屈，是啊，談戀愛怎麼會這麼辛苦呢？別人談戀愛是如膠似漆，他談戀愛卻像是在躲貓貓；她拚命躲，他拚命找……
“如果不是因為你幫人競選上了新聞，按照原訂計劃，我今天本來要飛到澳洲直接逼問瑄瑄你的行蹤。”
“他們在度蜜月，你不怕被瞿製作轟出去喔？”
“那又如何？我心裏最重要的人不見了，我管不了學長高不高興！”
心裏最重要的人？
“別傷心，我會在心中留個小位子給你，呵，不夠的話，全部給你也沒關係，誰叫我多年前就是你的人啦！”
妮可凝視着手腕上精緻的銀煉，笑面虎霸道、愛欺負她，如果他真的是她男朋友，那肯定是全世界最不及格的男朋友……
“為什麼不告而別？”
她遲疑了幾秒后，說道：“我聽到你跟魏小姐說的話。”
“曼萱？”他一頭霧水，根本忘記自己說了什麼話？“我說了什麼？”
妮可嗤之以鼻地道：“很顯然你說這些話就像喝水一樣簡單，可以隨便和任何一個女人說。”
林世一聞言，愣了幾秒后，笑道：“你在嫉妒？”發現到這點，他大樂！胖小鴨還是很在意他的！
她倔倔地道：“我沒有！”
林世一大笑。“哈，你在嫉妒！”像中大樂透一樣開心！
妮可拍着他的手。“就說我沒在嫉妒你是聽不懂嗎？！”
“好好好，沒嫉妒沒嫉妒……”林世一安撫着她，他可不想又把胖小鴨氣到不告而別，但，該解釋的還是要解釋清楚——
“不過呢，胖小鴨，如果你是為了這個原因跟我發脾氣、不告而別的話就太蠢了喔！我和曼萱的關係一直都是這樣子的，說話百無禁忌，什麼都拿來亂亂說，我們還約定五、六十歲要是我娶不到老婆，她若嫁不出去，我們就會結婚，你到底聽到什麼了？要是真因為這個原因，胖小鴨你就太小氣了！”
夠了！妮可皺眉，閉起眼。
他沒有資格要求她大方！
他沒有資格說她小氣！
他可以把任何女人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子，反正不干她的事！
她用力拍掉他的手。“對，我就是愚蠢！”
她推他。“對，我就是小氣！”
她眯着眼瞪他。“不過更正錯誤永遠不嫌晚！你就等五、六十歲娶不到老婆，和魏小姐結婚吧！”
剛好一輛空的計程車從前方駛來，妮可用力推開她，直接上車走人！
林世一瞪着離開的計程車，胖小鴨在想什麼？他說錯了什麼嗎？
他轉過身，上車追趕，完全不想再承受一次找不到人的悶氣。
瑄瑄度蜜月回來，上班第一天，就看到妮可的辦公桌已經搬出林世一的辦公室外了。
所有精彩的故事，總機妹妹早就仔仔細細、清清楚楚地向她報告個明白了。
瑄瑄聽完直搖頭，她走到妮可前面，把要送給好友的禮物放在桌上，輕聲道：“你們怎麼像小朋友一樣在嘔氣啊？”
妮可疲憊地抬起頭。“瑄，你回來了。”
瑄瑄注意到妮可的壞氣色。“臉色怎麼這麼差？”
妮可扯着苦笑。“那是你剛度完蜜月，幸福得很，不能跟我比咩！”
“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辭職了嗎？怎麼又回來上班了？”
“反正，被他這樣一鬧，我也不能再幫拱伯伯競選了啊！怕會影響到他的選情，況且我媽現在每天都在我耳邊念念念，說什麼女孩子要有矜持，我覺得很煩，所以就先回來啦！唉……”
瑄瑄嘆了口氣。“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真的對林特助沒感覺嗎？”
妮可沉默了好幾秒后，才悶悶地道：“我沒自信。”
是啊，這才是重點，如果她有自信一些，就可以坦然面對特助過去所有的戀情，就可以接受特助和魏小姐那些純粹好友之間的玩笑話，不會這麼不安……
瑄瑄心疼地摸摸妮可的頭，喜歡是一回事，能不能幸福美滿又是另一回事了，她決定和厲害的老公商量一下該怎麼辦才好——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不想自己最得力的助手成天鬱鬱寡歡，談個戀愛有這麼困難嗎？”
是很困難啊，在追求幸福的果實前總是會遇到各種不同的試煉，她和競洋也是，所以，看到妮可目前的狀況，她當然很心急！
瞿競洋見不得老婆憂愁滿面，當下便做了決定——
“把妮可送去攝影棚吧。”
“為什麼？”
“老婆，妮可是塊未經雕刻的寶，我相信只要經過包裝和訓練后，她會變成巨星。”
瑄瑄愣了幾秒后，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她老公果然是最聰明的！“而‘PROJECT’的訓練地在美國，是想讓他們小別勝新婚嗎？”
瞿競洋大笑道：“我要把學弟的真心給逼出來，如果他能清清楚楚地說出內心話，妮可就不會這麼不安了。”
夫妻倆一拍即合，馬上着手進行這個計劃。
第一個有反應的人當然是林世一，他以千軍萬馬的氣勢衝進學長辦公室。
“喔，學弟，來喝茶，這是今年的冠軍春茶，你一定要好好嘗嘗。”
林世一整個大煩躁，急切地道：“學長要送妮可去美國訓練？”
瞿競洋點點頭。“是啊，那天婚禮妮可的樣子讓我有些想法，在場一些雜誌社總監們事後也有討論到這點，我們相信只要稍加訓練，妮可會是個不錯的平面MODEL。”
“妮可是我女朋友。”
瞿競洋故作驚訝地道：“是嗎？我還以為你還和曼萱在一起呢！”
“學長很明白我和曼萱的關係，那是朋友，不是愛情。”
瞿競洋聳聳肩。“我們是知道，那妮可呢？妮可知道嗎？你和曼萱老是那樣我娶你、你嫁我的打情罵俏，妮可會相信那只是友情嗎？連我的親親老婆都很不認同你的態度啦，別忘了，女人談起戀愛，心眼會變得很小，絕對見不得別的女人多看自己男人一眼。”
學長等於說出他的心聲，他雖然不是女人，但談起戀愛心眼似乎比針眼還小，他見不得胖小鴨的美好暴露在鏡頭下，他不要胖小鴨對所有人笑……
“學長，送妮可到美國的事請慎重考慮，她不適合。”
“哪裏不適合？”
“她太害羞，光當伴娘那天走紅地毯時同手同腳的樣子就不OK了，怎麼有勇氣面對鏡頭、擺姿勢、做出各種表情？我承認妮可是很棒的經紀人，但要變成平面MODEL，我認為這已經超出她的能力範圍了，她不適合。”
超出她的能力範圍？
不適合？
站在瞿製作辦公室門口的妮可清清楚楚聽到林世一的評論……
“你一定要這樣損我嗎？”
林世一聞言，也火大了，她難道沒想過這麼重大的事應該先找他討論嗎？
“胖小鴨，你不適合。”
原本妮可沒打算答應瞿製作的建議，她知道自己的個性，絢爛耀眼的明星生活並不適合她，所以特別來婉拒瞿製作的好意，但沒想到竟聽到林世一說這種話！超出她的能力範圍？什麼意思啊？她做過最超出能力範圍的事，就是愛上他，然後被他氣個半死！
“瞿製作，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我會儘力做到最好。”
“胖小鴨，你存心想氣我。”
“是又怎麼樣？！”
木己成舟，兩個人挑釁地互杠彼此，誰也不讓誰。
瞿競洋滿意地笑了，這就是他的計劃，愈生氣、愈在乎就愈能激發出內心真正的感覺。
就這樣，妮可準備赴美國受訓了，公司特別請造型師替她量身訂做好幾套衣服進棚拍照，還請美姿美儀老師教導她如何以各種姿勢呈現最美好的自己，而這段期間不管妮可走到哪，林世一就跟到那，但兩人還是沒說話。
瑄瑄忍不住想損他，只要林世一大聲說出“我愛你”，妮可就不會鑽牛角尖了。
“特助很閑嗎？”
“很忙。”
“那怎麼有空來盯場？你想報名當妮可的經紀人嗎？克強已經第一個報名嘍～～”
林世一聽到后立刻轉身走人，十分鐘後人事命令下來，克強被調到香港公司去了。
妮可氣到上門找他吵架。“你為什麼要把克強調到香港？！”
經紀部門一直都是由林世一下決策，瞿競洋是負責製片部門，對於學弟的做法，瞿競洋選擇尊重，所以，可憐的克強成了戰火下的犧牲者。
“反正你經紀人找誰，我就調走誰！”看看站在眼前的她，大濃妝、大禮服，還大方露出性感的鎖骨，老天，他想念襯衫休閑褲的胖小鴨……
兩人僵持不下，重要的簽約記者會即將舉行，因之前的八卦新聞，讓妮可知名度大漲，且由於經紀人轉戰平面MODEL實在少見，這次的紀者會讓“PROJECT”的大會議室里擠滿眾多媒體。
當天，瑄瑄來到林世一的辦公室，她現在的身分是妮可的經紀人，全公司只有她林世一動不了，總不能把學長的太太調到香港去吧？呵～～
“等一下的簽約記者會你來不來隨你嘍，我只是禮貌性地通知你一聲，還有，明天妮可就要到美國總公司報到了，美國的工作夥伴是不是認識妮可啊？他們都很引頸期盼喔！”
妮可每天早上都陪他和美國公司同事開視訊開會，他們當然認識她。
林世一踱步到落地窗前，心裏亂糟糟的，自從開始冷戰後，他沒有一天能放聲大笑，神經整個緊繃，如果胖小鴨真的到美國……
如果他真的失去胖小鴨，人生將會黯淡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