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皇上日理萬機,根本少有機會認識其它姑娘,他到底是在什麼情況下心有所屬,而他們卻都被蒙在鼓裏?

她想來想去,最可疑的就是皇上早朝後出宮的這段時間,沒人知道他出宮之後見過什麼人,說不定……他根本就在宮外金屋藏嬌,有了其它的女人?

不行,她得想辦法打聽皇上出宮之後到底上哪去,又見了哪些人,如果皇上真被宮外的女人給迷了心魂,她得事先有所防範。

總而言之,皇后這個位置,她是要定了!

漸入深冬,氣溫也越來越寒冷,南昊國雖在南方,冬日不若其它地方又長又嚴寒,但到深冬之時,還是會凍得讓人受不了,甚至降下雪來,讓本就不耐寒的南方人冷得連門都不想踏出去。

午後,花芙步出房門,看着天空佈滿雲,不知道雪什麼時候會降下來,但她早已和客人有約,還是必須出門一趟。

她來到一間茶樓,向店小二說明來意之後,對方就將她領進三樓一間包廂,隨即便退了出去。

在包廂內等了好半晌,讓花芙有些困惑,有位女客託人和她約了時間,希望她能幫忙看看所種的盆栽究竟得了什麼病才日漸枯萎,她依約前來,時間也一分一秒過去,對方依舊沒有現身。

包廂里有一扇半透明的大屏風,屏風后早已坐着一名姑娘,那姑娘趁機端詳了花芙的樣貌之後,才出聲發話,「你就是花芙?」

「呃?」花芙這才發現原來屏風後有入,「奴家花芙,請問你就是周姑娘嗎?」

「花姑娘,很抱歉,因為某些原因,我無法以真面目示人,只能隔着屏風和你對話,請花姑娘見諒。」

「不打緊的,周姑娘無需多禮。」她心想,對方可能是臉上有什麼缺陷,才會不敢讓她見到。

「多謝花姑娘體諒。」女子原本有些凝重的聲調瞬間放鬆不少。

花芙漾起笑容。對方位處背光處,又有一道屏風隔着,她完全看不清她的樣貌,不過她也無意深究來人廬山真面目,只想趕緊見見那一株染病的植栽。「周姑娘,你不是託人請我過來看盆栽,那盆栽呢?」

「其實……我想見你一面,並不是因為盆栽之事。」周姑娘輕嘆了一聲。

「那到底是什麼事?」

「恕我冒昧問一句,最近是不是有位公子,每日都去找花姑娘?」

「呃?」花芙瞬間臉頰羞紅,沒有肯定回答,倒是反問,「周姑娘問這事,所為何故?」

「看花姑娘的反應,肯定是有吧?」

其實坐在屏風后的,正是陶若婕,她用重金向每日載南澤天出宮的小太監打探消息,好不容易才得知花芙的存在。

皇上出宮果然是為了其它的女人!她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夠吸引皇上的注意,便託人約花芙在這裏見面,因為她還聽小太監說,皇上暗中在花芙住處四周安排侍衛保護,她絕不能主動上門暴露身份,更不能讓皇上知道她找過花芙,遂轉而將人引出和她見面。

只不過剛才一看到花芙的樣貌,一種莫名的憤怒及恨意瞬間充塞心口,像是兩人有過什麼深仇大恨一樣,但她們倆是第一次見面,之前根本不可能有什麼過節。

可她就是恨,莫名的恨花芙,一想到皇上是為了這個女人日日出宮,她更是將花芙視為眼中釘,絕不能讓兩人繼續這般糾纏不清!

現在是皇上主動找上花芙,而花芙也沒有推拒,她不能從皇上那邊下手,所以她得想辦法讓這個女人主動拒絕再和皇上見面,趁他們倆之間還沒有發展出更深的情愫時,趕緊斷了任何可能。

「花姑娘,那一位公子,是不是姓澤?」陶若婕刻意微微壓低嗓音詢問。這也是那小太監告訴她的,皇上並沒有表明自己的真正身份,所以花芙一直以為他姓澤。

既然對方都已經一清二楚,花芙也覺得自己沒必要隱瞞或是否認。「是。」

「那花姑娘……對澤公子有什麼感覺?」陶若婕試探問道。

花芙的臉蛋再度微紅,露出女兒家的嬌羞。她不否認,她對澤公子很有好感,要不也不會任由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登堂入室,不將他趕出去。

只要一想到他,她的心就卜通卜通的狂跳,她甚至一早起來就開始期待,期待他出現在屋門前,對她揚起溫柔的微笑,然後賴在她的屋裏不肯離去。

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對他鐘情了,不管他的身份,不管他到底從何而來,她就是不自覺被他吸引,輕而易舉的陷下去。

花芙當然不可能將自己內心的感情輕易告訴別人,況且這個人她根本不認識,只好應付的答道:「他……是個好人。」

「真只有這樣?可我看來,花姑娘似乎對澤公子很有好感。」

「那又如何?這和你今日見我的目的有何關係?」

「當然有關係。」陶若婕故意用着哀傷的口吻嘆氣,「花姑娘,其實我是來求你,別讓澤公子繼續到你那裏去了。」

「為什麼?」她微皺起眉,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不懂對方有什麼立場干涉這件事。

「澤公子曾告訴過你他的家世,以及他是否已有妻室一事嗎?」

「呃?」花芙錯愕一愣,語氣有些虛弱的答道:「他……沒有……」

關於他的身家背景,他不曾說過,她也就不曾主動問起,她只知道,和他在一起,她很快樂,便理所當然沉浸在這樣的快樂氛圍,卻不曾猜想過他是否已有婚配對象,所以……他其實已有妻室了?

輕易套出南澤天什麼都沒對花芙說,陶若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好可以多多利用這點分化他們之間尚在萌生的情意。「唉……他是個貴公子,娶個三妻四妾也沒什麼大不了,我也明白自己該識大體一些,但我……我的心就是痛呀……」

「所以你是他的……」妻或妾?

「我是什麼身份,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無力阻止,所以只能眼睜睜看着他的心離我越來越遠,到另一個女人身上去。」

陶若婕巧妙的沒有承認自己是南澤天的妻妾,曖昧的說法卻足以讓花芙誤會她是南澤天的女人。

聽着對方微微哽咽的嗓音,花芙心一沉,像有千斤重的大石突然壓住她的心口,讓她很不好受。

他既然已有家室,又何必要來招惹她?讓她傻傻失陷在他的柔情當中,成為別的女人傷心的根源,而她卻毫不知情。

「花姑娘,我阻止不了他,但我的心真的很苦,所以我只能來求你了……」陶若婕繼續哽咽道,聽起來萬分悲苦。

花芙心一澀。在她已對他放入情感后,才知道他早有其它女人的事實,她又何嘗不難過痛心?

若易地而處,今日是自己喜愛的男人移情別戀,她肯定也非常痛苦,所以對於周姑娘的懇求,她可以理解,甚至同樣感到難受,她也不想成為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幸好她知道得早,感情放得還不深,此刻抽身,雖然依舊會痛,至少……不會痛太久……

做出決定之後,花芙便回答,「周姑娘,你放心,我不會再和澤公子有任何往來,就算他來找我,我也會請他離去的。」

「他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如果你拒絕他之後,他依舊不死心的去找你,那你又該如何?」

「我會想方設法避開他,這一點你不必擔心。」她心酸的苦笑。雖然該怎麼避,她還沒任何頭緒,但她絕對不會再錯下去。

「花姑娘,你的大恩大德,我無以回報。」

「不,是我該向你道歉,我沒想到澤公子他……他會瞞着我這種事情。」沒想到他是這樣的男人,她從一開始就看錯他了。

陶若婕暗暗冷笑。花芙已經完全落入她的陷阱,真是好操弄。「另外,可否請花姑娘再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別讓他知道,我曾經找過你一事,為了得到你的心,他絕對不會承認我的存在,而我也怕他在知道我和你見過面后,會不顧過往情份將我趕走,讓我再也沒有任何依靠。」

「你放心,我絕不會加害於你,今日的事情,我會守口如瓶,他不會有機會知道的。」

心隱隱泛着疼,就當她識人不清,學一次教訓吧,下一回她再也不會如此輕易陷入感情的泥沼,傻傻的什麼都不問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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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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