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夢是你在作的,怎能把罪都怪到我頭上來?」但不諱言,她聽了的確很開心。

「當然要怪你,你這個女人真沒良心。」竟敢撇得一乾二淨!

「我才不是……唔?」像是要懲罰她似的,他突然封住她的唇,刻意帶有些許力道的含住她柔嫩的唇瓣,再襲向她小巧的甜舌,極盡蹂躪之能事,非得吻得她無法呼吸不可。

就在她以為自己真要窒息而死之際,他才終於依依難捨的放開,兩人唇碰着唇,近距離的互相感受彼此鼻息,曖昧的氛圍益加濃厚,隨時都有可能一發不可收拾。

他還沒有理智盡失的忘了她身子不方便的事,只能剋制自己就此打住。真不知道自己剛才那麼做,到底是在懲罰她還是您罰自己?

他失笑出聲,將她緊緊摟在懷中,認命的面對自找罪受的慾望折磨。「快點睡吧。」

「嗯。」她柔順的依偎在他懷裏,原本的笑容轉淡,心中反倒感到有些……酸澀。

聽他講着花精的夢,她似熟悉、又陌生,好像在哪聽過,卻又想不起來,他講的夢中情境是甜蜜的,但她卻感到遺憾、悵然,像是已預知,夢中的他和花精,最終還是無法在一起,就算他們倆真心相愛。

她怎會如此亂想呢?不想了,只是一場夢而已,就只是夢呀……

【第七章】

因為花芙的得寵,三不五時便有一些官夫人一同前來拜見她,想和她打好關係,為丈夫的仕途盡份心意,畢竟伴君如伴虎,要是將來丈夫在朝中出了什麼錯,也好拜託她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

一開始,花芙非常不習慣這種應酬,但在應付幾次之後,倒也慢慢找到與這些官夫人的應對方式。

「娘娘,話說回來,您真是咱們家大人的救星呀……」

「我?怎麼會?」

天晴氣朗的初夏午後,御花園的涼亭里,又一群官夫人相堪前來找花芙談天說地,她看天氣很好,就邀官夫人們到御花園,一邊賞花一邊談天。

桌上擺放着各式點心、茶水,涼亭內熱熱鬧鬧的,笑語聲不斷。

「還不就是我家大人,昨日早朝又遲了。」剛才發話的官夫人繼續說:「他膽顫心驚的,以為又要被皇上訓一頓,沒想到皇上只是瞪他一眼,冷哼一聲,便繼續和其它大人議事,連理都懶得理他呀。」

花芙有些笑岔了氣的問。「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就是因為有娘娘在,皇上的脾氣才好了不少,不再為小事勃然大怒呀。」

「對呀,我當家的也這麼說,皇上最近滿面春風,心情挺不錯的,都是娘娘的功勞……」

「我也有聽其它人這麼說過,皇上最近比較好說話……」

「我相公也說,最近上朝壓力減輕不少,肯定都是托娘娘的福……」

大家都是這麼傳的,自從蓉妃入宮后,皇上再也不為失眠所擾,每日上朝神清氣爽,自然脾氣就好。

官員們簡直把蓉妃當成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只差沒回府幫她立一個神牌位照三餐膜拜,許多人都在猜,不知蓉妃到底是用什麼方法將皇上安撫得如此服服貼貼的?

花芙聽她們東說一句、西說一句,說來說去都在謝她,接着提到之前皇上在早朝如何暴怒,嚇得所有官員連氣都不敢喘一聲的趣事,她才知道,原來之前的他脾氣這麼糟。

但她從第一次和他見面開始,就不曾見過他發脾氣的樣子,所以總覺得這些官夫人口中所說的,像是另一個她完全不認識的人一樣。

大家談到一半,長清突然出現在涼亭內,附耳對花芙說了些話,她點點頭之後,便對在場的官夫人道:「很抱歉,今日的聚會恐怕得結束了。」

「怎麼了?娘娘有事嗎?」

「的確。」其實並沒有什麼要事,只是澤天受不了她一天到晚被這些官夫人纏着,要她趕快結束這無聊的聚會。

於禮,皇上是不會和臣子的夫人見面,所以只派長清過來傳話,那些官夫人聽花芙有事,便也不再打擾,一同離開御花園了。

送走官夫人,花芙離開涼亭,走過一段碎石小徑,終於在池岸發現南澤天的身影,她漾起笑容,加快腳步走過去,滿懷情意的從后摟住他的腰,完全不顧一旁隨侍太監的眼光。「皇上。」

他偏過身,反過來將她抱個滿懷。「那些三姑六婆對你碎嘴完了?」

「只是聊聊天罷了,你怎麼說人家碎嘴呢?」花芙輕笑着。

「她們都對你說一些流言八卦,不是碎嘴是什麼?」他不屑的輕哼一聲。那些女人嘴巴能吐出些什麼,他可是一清二楚。

「偶爾和她們聊聊天也挺不錯的,可以聽她們講講外頭現在發生些什麼事,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你可以繼續養花呀。」

他知道她進宮之後,除了原本帶入宮的那些盆栽之外,就沒再養新的花,因為她現在的身份是妃子,雙手一沾上泥土,宮女們開始勸阻她,說依她的身份不該再做這種低賤的事,次數多了,她便開始有所顧忌,也就不再養新的花了。

果然,花芙面露猶豫之色,「可是……」

「你別管其它人怎麼想,我允許你繼續養花,你愛養多少就養多少,只要你開心就好。」

「真的?」她原本猶豫的表情頓時出現欣喜之色。

「當然是真的,你養些新的花草放在御書房吧,我批閱奏摺感到疲累時,看到你養的花草,就像你正陪伴在我身邊一樣,肯定很快便恢復精神的。」

他不希望妃子這個身份捆綁住她,讓她無法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只能成天應付那些講閑話的官夫人,就連笑也勉強,他寧願看她在芙蓉宮裏,就算雙手及衣裳都沾滿泥土,一點都沒有妃子該有的模樣,卻自在快樂,發自內心的粲笑。

有了他的鼓勵,花芙頓時振奮起來,再度充滿活力。「那好,我就多養些花,到時候也送太後幾盆。」

「這樣就對了。」他愛憐的撫着她臉蛋,喜歡她此刻興奮的神情。

輕風揚起,種在池岸的木芙蓉便沙沙作響,他看着木芙蓉,終於忍不住問出口,「為什麼宮裏的木芙蓉沒有香味,就你種的那一株才有?」

「嗯?木芙蓉本就沒有香味,我種的那一株木芙蓉,也沒有香味呀。」花芙困惑的答。

「你不曾聞過你那株木芙蓉的香味?」這下連南澤天也困惑了。

「不曾,還是你誤認其它的香味是木芙蓉的?」

「怎麼可能?那香味明明就和你身上的味道是一樣的。」

「我身上有味道?」她納悶的聞聞自己的衣袖,「我身上沒有味道呀,我也沒有抹香料的習慣。」

「你身上明明就有香味。」他馬上低頭湊往她的頸項,絕不相信是他的鼻子有問題。「就是這淡雅的清香,從我認識你那天起,就一真聞到這一股香味。」

她那株木芙蓉在過了花期之後,就不再有香味了,但她身上的香味一真存在,始終沒淡去。

難道只有他聞得到這香味?為什麼?這也太奇怪了吧……

花芙害羞的紅起臉頰,只因他這舉動在外人眼裏實在太過曖昧。「皇上,這裏是外頭,剋制點……」

「我不信,明明就有香味……」他不死心的繼續聞。

「皇上……」

遠遠的,陶若婕就見到南澤天埋首在花芙頸項中的這一幕,內心的妒火瞬間濃烈燃燒,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

從花芙進宮之後,皇上的注意力就再也沒從她身上離開過,花芙完全擄獲他的心。

這怎麼可以?他豈是這個低賤的女人能獨佔的?她絕不允許!

她一直在等,等着最好的出手時機,她一定要讓花芙再也無法待在宮裏,再也無法留在皇上身邊。

皇上是她的,皇后之位也是她的,只要阻礙她得到這兩樣東西的人,都該死,她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每年夏末,南昊國皇帝都會命祝禱宮選個好日子,親自到皇陵祭拜歷代先皇,祈求國泰民安,這傳統一代傳一代,始終不曾間斷過。

今年南澤天也依照慣例,挑好日子,準備祭祖儀式。

一大清早,他起身更衣,準備動身前往皇陵祭祖,除了他以及必要的宮人護衛外,還有一些朝中重臣一同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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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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