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老參仙
越往北方罡風就越加猛烈，饕餮提醒周雲說是北方應該有這個大陣的中心，因為一路有冰凌蘑菇林的保護，周雲終於在經過一個月的跋涉后，來到一個奇怪的地方。
準確的說是冰原中最為奇怪的地方。
因為，那是一片綠洲。
沒錯，就是一片綠洲，有湖泊，有綠樹，有草地。
罡風到這裏嘎然而止，冰雪也絲毫不越界，難道這裏就是冰原的中心？周雲一步踏進綠洲，頓時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從周身升起，這裏的一切竟然不是幻境！
清澈的河流中還有不少游魚，樹叢中還活躍了幾隻松鼠，草地上還躺着幾隻野兔。
在冰原中，因為在罡風的環境下沒法生活，周雲吃的都是苦澀的乾糧，現在看到這些尋常的動物，不由得食指大動。
隨後一陣陣烤魚烤肉香氣飄起來，瀰漫在四周，最開心的要數周雲在綠洲上不但找到了食物和淡水，旁邊還有一口鹽泉，鹽泉邊的鹽晶不多，但足以讓周雲飽餐一頓了。
“想當初我老人家軀體還在的時候－－－”識海中的饕餮一臉的艷羨，“唉－－－”若不是它此時只是一抹魂體，周雲幾乎要懷疑這個傢伙時不時已經在流口水了。
“該翻轉了，唔－－快撒鹽！一點點就好，對，把那裏再烤烤！”不得不說饕餮對於食物的熱愛遠遠過周雲的想像，做為上古最貪食的凶獸它對食物的品味也是毋庸置疑的，在饕餮的指點下，周雲愣是將一堆除了鹽巴啥也沒有的兔子和魚烤的是外焦里嫩，鬆脆可口。
“要是你真的有軀體就好了！”咽了咽口水，周雲第一次升起了想為饕餮找副身體的念頭，不為別的，就沖人家這手藝，在材料這麼匱乏的情況下都能搞得這麼風生水起，要是這個傢伙親自操作，那味道恐怕就不是一般的好了。
“哎呀，我也想啊，可是我的妖身就算是幼年期，也是不積攢萬年的功力是不可能重塑的。”饕餮的殘魂也是對自己只能過過眼癮的情況十分的不滿意。
“香香····好香···”兩人正在識海中交流，一聲怯怯的童聲打斷了他們，“大哥哥，我也要吃！香香！”
什麼時候過來了一個小孩，而周雲敏銳的五感卻沒有注意到？
周雲和饕餮都奇怪了，猛然間，就聽到饕餮在周雲的識海里出一陣狂笑，“哈哈哈哈，是個萬年人蔘娃娃，愣小子，好東西啊，好東西啊，級好吃！”
不得不說聽到一個魂魄大口大口的咽口水的聲音那種感覺十分的怪異。
“啊？壞東西，大哥哥身上有壞東西！”那人蔘娃娃雖然看起來年幼，但靈感卻是很強，饕餮雖然是一縷魂魄，但它對人蔘娃娃一起了惡念，就立刻被人蔘娃娃感覺到了。“大哥哥把那個壞手鐲扔掉！”
這人蔘娃娃看起來只有四五歲，長得白白胖胖，穿着一個紅色的小肚兜，扎着一個衝天辮，說起話來奶聲奶氣的，倒是十分的可愛。
“快把它抓起來，放架子上烤了吃！”饕餮咽口水的聲音再次在周雲識海中響起，“我好久沒做過燒烤人蔘娃娃了！這麼肥的娃娃，一看肉就很嫩！”
“哇哇···”彷彿是完全能聽到饕餮說話，人蔘娃娃放聲大哭起來，“壞蛋鐲子，大哥哥不要它！”
“這個···”周雲自然不願把這麼可愛的人形生物放在火上烤這麼煞風景，“這萬年人蔘應該法力高強吧，怎麼他···”
“靈草沒有特殊的際遇，智力一般都開啟的晚，要等他們升到靈界后才開始真正的成長！”饕餮慫恿說道，“這個小子也快飛升了，但他現在空有一身功力不知道怎麼用，趁現在，把他煮來吃是最補的！”
煮一個飛升前期的修真者來滋補身體，恐怕只有饕餮才做得出來。
“別，修行不易。”周雲想到自己也算天賦鼎異，但修行低下，估計在饕餮眼中，也是放在架子上燒烤極為補的那種品種，“上天有好生之德，況且這個小傢伙都快飛升了，也算是道友，怎麼能對他做這麼殘忍的事情？”
“哼···吃了他可以提高你好多修為呢！”饕餮不滿的哼了哼，就不再說話了。
感覺到周雲身上的那股惡意消散，人蔘娃娃抹了抹眼上的淚水，蹣跚着走過來，吮着手指用可憐兮兮的眼光看着周雲。
“大哥哥，我要吃這個！”人蔘娃娃指着一堆烤魚，咽着口水，生怕周雲不同意。
一個萬年修為的人蔘娃娃活的這麼單純，周雲不得不為它慶幸，幸虧它住在瘋魔冰原之中，要是在外面，恐怕早就被四派的修真人吃干抹盡了。
得到了周雲的同意，人蔘娃娃開心的大吃起來，一邊吃一邊告訴周雲，他的本名叫靈兒，以前和爺爺住在一起，三千年前爺爺去了一個遙遠的地方回不來了，所以只剩下他一個，不過他感覺到最近幾天老是聽到爺爺的呼喚，應該自己也快去那個地方了。
周雲之前在饕餮那裏就知道這個小傢伙已經快要飛升了，不過看他的樣子，恐怕連飛升的天劫都不知道是什麼。
“對了，爺爺說讓我送禮物給你！”靈兒突然停下吃東西的小嘴，“你跟我來。”
“你爺爺不是走了嗎？”周雲奇怪問到，“他怎麼還能和你說話啊。”
“可是剛剛爺爺就是在識海里說了啊。”靈兒奇怪的說，“爺爺雖然回不來，但經常陪我聊天的！”
一個神識能穿越兩界隨便聊天的人物······怪不得能在瘋魔冰原上開闢一片綠洲。
周雲只慶幸自己沒有聽饕餮的話做什麼燒烤人蔘娃娃，否則現在被燒烤的估計就是他和饕餮了。
跟着靈兒在綠洲中轉來轉去，周雲這才注意到原來深入綠洲中是有防護陣法的，如果不是靈兒主動現身，自己和饕餮根本就沒法見到它。
在繞了半個時辰后，兩人來到了一片竹林中，當中的兩間小茅屋休憩得十分整齊，看來就是靈兒的住所所在了。
“大哥哥，你稍等一下！”靈兒搬出一把竹椅，讓周雲坐下，“我去房子後面的冰洞裏把玄冰給你拿出來！”
“你怎麼知道我找玄冰啊！”周雲奇怪問道。
“爺爺說你要孵迷蝶族的妹妹！要用到玄冰，不過爺爺說妹妹孵出來了以後會跟我走，否則永遠都不能恢復迷蝶一組的法力。”靈兒開心的說，“迷蝶族的妹妹最漂亮了，一萬年前我見過好多呢！”
周雲一怔，沒有料到夢蝶孵出來會完全沒有法力，當初夢蝶化卵前能輕易的揭示過去和未來，他以為只要孵化出來，夢蝶就會是原樣，但聽靈兒的口氣，他和他的爺爺和迷蝶一族的關係還不錯，周雲皺着眉頭，想到先孵化出來讓夢蝶自己決定去留吧。
靈兒很快擰着一個水晶瓶出現在周雲面前，瓶子中藍幽幽的一片，散着極寒的氣息，想來就是千年玄冰了。
“好東西啊，萬年冰髓！”饕餮忍不住多嘴起來，“現在在人間找這個玩意可不多見了，這麼大一瓶，把迷蝶的小姑娘的蝴蝶卵泡到裏面，用不了七天就能讓她破繭重生！”
周雲剛剛把夢蝶所化的蝶卵泡到萬年冰髓中，靈兒就高興的蹦跳着過來，拉着他的手走向稍大的那間茅草屋。
“爺爺說放了你和那個壞手鐲喜歡的東西在裏面，要你們自己去拿！”指着茅草屋的房間，靈兒說道，“我不能進去，你們快去快回吧，七天後我就要去爺爺那裏了。”
一個小茅草屋能讓周雲和饕餮走上七天？
周雲懷着疑惑，剛一推門，一腳踩空。
“轟隆！”門口不知道是誰挖了個大坑，周雲猝不及防直接跌了下去。
坑底出現一個木牌，“歡迎光臨寒舍，請注意腳下有坑！”
“混蛋！竟然坑我老人家！”身邊傳來一聲憤怒的罵聲。
周雲扭頭一看，原本在他識海里以一縷魂魄存在的饕餮在這裏竟然被跌了出來，一個小小的金角小獸跌的四腳朝天，露出粉紅的小肚子，看起來可愛極了。
“你恢復身體了？”周雲驚訝問道。
“沒有！只是暫時的。”饕餮一口叼起那個木牌，狠狠的摔到腳下。
木牌打了個翻轉，露出背面幾個字，“來人請切記，不要翻轉這個木牌，危險！危險！。”
周雲和饕餮見這牌子上寫着危險！危險！四字，想來留下此話的靈兒的爺爺何等修為，他都說危險，兩人可還有活路，都不禁大驚失色，同時全身靈力暴漲，以防意外生，但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聽那離木牌最近的小饕餮突然怪叫一聲“後面還有一行小字！”
周雲湊過去一看！最後一個“危險！”下方，寫着比蚊子腿粗不了多少的四個字“開個玩笑。”
一人一獸見到這四個字，都是心血那個上涌啊，滿臉的黑線。
“妖孽啊，妖孽啊！”饕餮身子雖然小，但滿口的利齒還是咬得咯咯作響，“嘎吱，嘎吱”磨牙了半天才吐出這六個字。
一人一獸慢慢爬出足有三丈高的壕溝，眼前的茅草屋倒是乾淨整潔，一張梨花木的朴榻，一張書桌，幾張宣紙，一盞油燈，一個儲物櫃，看起來簡單之極。可是，傳說中兩人都需要的東西到底在哪裏呢？
周雲和饕餮都是不明所以，小心的走上前去，房間內倒是沒有再胡亂挖坑了，書桌前的宣紙上空白一片，既沒有什麼可以增加周雲修為的仙丹也沒有什麼絕世功法，更沒有饕餮需要的重塑妖身的法門捷徑。
“哼哼！”饕餮可不管這麼多，他以魂魄狀態存在了一萬年，早就悶的慌了，這個屋子雖然古怪無比，但也能暫時讓它擁有身體，現在正樂滋滋的在房子裏到處竄來竄去。
“床下也沒有？”饕餮原本就是凶獸，可不想周雲多年為人這麼矯情，既然這屋子的主人說了有東西送他們要他們自己找，他也就不客氣了，當下就把茅屋裏裡外外翻了個底朝天。床上的被褥之類也被它的尖牙扯得七七八八的，現在唯一沒有查看的就是那個緊閉着的儲物櫃了。
看來好東西就在裏面，周雲和饕餮滿小心翼翼，滿懷期望的打開木門－－－
好傢夥，裏面果然有五個青花小瓷瓶。
仙丹！
剛剛打開柜子，一股充裕的能量就衝出來，充斥在屋子中！
“好香！”
“叭嗒”饕餮迫不及待的衝上去用小爪子拍落左邊第一個小瓶子的木塞。
“嗆嗆····”一股黑煙冒出來，噴的饕餮滿身都是，一臉興奮的金角小獸晃了晃，面色一變，尖叫一聲，滾下儲物櫃的格子，就地打起了滾，一邊滾還一邊凄慘的大叫起來，“好癢，好癢！－－誰這麼缺德，在這裏放了仙界的痒痒粉！”
周雲伸向第二個瓶子的手沒來由的抖上了一抖。
翻轉下來的第一個瓶底下方，露出一行小字，上面寫着“痒痒粉”三個字。後方還有幾個小字“如不慎誤用，請用第二瓶中的解藥。”
“啊－－－咯咯－－咯咯－－癢死我了，癢死我了····”可憐的小饕餮嚎叫着在地上滾來滾去，油光水滑的黑色皮毛上立刻沾上了不少灰塵等物，偏偏那痒痒的感覺是從骨子中散的一樣，不管它怎麼摩擦都沒有減少半分。
“小子··你···你別過來！”這邊饕餮還在地上拚命打滾，餘光就看見周雲手舉着另一個瓶子向自己走來。
“痒痒粉的解藥啊！”周雲忙把第一瓶子下方的字指給饕餮看。
“嗷嗚！”不等周雲把藥物拿出來，饕餮連葯帶瓶子頃刻就吞進了胃中。
這解藥倒是確實好用，饕餮將解藥一吞進肚子倒是立刻不癢了，一人一獸重新回到儲物櫃面前看那剩下的三個瓶子，這一次他倆都學聰明了，先翻出瓶底的介紹來看，只見三個瓶底分別寫着“仙丹”“毒藥”“無”。
其中“仙丹”和“毒藥”的瓶子中分別各裝着兩粒丹藥，都散着穩定的靈力，看起來確實是不凡的貨色。
周雲注意到：“仙丹”下方還標註着只要一顆便可憑空增長萬年功力云云，一人一獸自然是大喜，分別拿着一顆吞下去。
然後都搶先坐在床榻上靜靜的等待萬年功力暴漲的時刻！
半個小時過去····
周雲陡然覺得腹部一陣絞痛，難道是功力增長太快？
“嗚嗚···”饕餮也在一邊打起了滾，“不對不對。”
標註着仙丹的瓶子突然變成兩顆丹藥和一張紙。
周雲接過來一看，饒是他修行到了心靜如水，也是整張臉都紫了。
紙上很簡單，就寫幾句話，意思不外乎嘲笑一人一獸不要太過相信別人，要充分揮懷疑精神，然後讚美了自己乃是最最善良仁慈的靈仙一族，還特地奉上了解藥云云，最後肯定的告訴他們這個茅屋裏一定有他們需要的東西，鼓勵他們要具有不怕苦不怕累的鑽研精神，繼續尋找下去。
周雲把解藥和饕餮分別吞了，再把紙條上的內容轉達給饕餮，一人一獸那個怒啊。
這一次兩人把“毒藥”和“無”都打開，“無”裏面果然什麼也沒有。
懷着懷疑的精神，一人一獸這一次吞下了所謂的毒藥。
周雲感覺自己周身的體力一滯，全身似乎有用不完的法力，看來這次是對的了，就是不是知道這顆丹藥是不是真能抵上萬年修行，一人一獸再次開始盤坐。
周雲彷彿進入了一種玄奧的境界，在這種境界裏雖然他不能說出來，但明顯感覺自己彷彿成了世界的主宰，周身都充滿了力量，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慢慢的向上飛升，冰原在他的腳下越來越小，難道這一顆丹藥下肚，自己就飛升了嗎？
“嗚哇！”身邊傳來一聲凄慘的獸吼，同時腹中又是一陣熟悉的劇痛！
又是毒藥！？周雲只覺得氣海中一陣翻騰，把他從剛剛的幻覺中拉回現實。
謝天謝地，這次寫着“毒藥”的瓶子又變成了兩顆解藥和一張紙條。
在這次的紙條上，靈兒的爺爺用痛心疾的語氣教育了他們明明寫着“毒藥”還要去吃，中毒只能是活該云云，然後又感概人心不古，現在的小孩子太難教育云云，最後還恨鐵不成鋼的表示自己確實留了一樣好東西給兩人，只是惋惜可惜兩人不爭氣，智慧有限。
由於身體是暫時凝結成的，能量極其不穩定，上古凶獸之饕餮終於在這三番五次的打擊下翻了個白眼，昏迷過去，成為史上第一頭被氣昏的饕餮。
周雲琢磨着這老靈仙是不是在報復他們入綠洲時有燒烤人蔘娃娃的念頭，拿着手中“空”的瓶子，哭笑不得。
這茅屋的秘密寶物究竟在哪裏？
最後一個青瓷瓶子中空空無物，饕餮已經對這所謂的寶物徹底失去了信心，翻着粉紅的小肚子，哼哼唧唧的倒在之前被它抓得七零八落的棉被上，若是不知道它是那上古的凶獸，看那齊地的黑色皮毛，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憨厚的大頭，加上兩隻小小的綿羊一樣蜷曲着倒掛在兩耳邊的金角，倒是十分的憨態可掬。
“老傢伙，等我以後去了靈界，一定咬你個雞犬不寧！”饕餮紫紅色的獸眼此時全是怨氣，剛剛那來回的折騰，消耗了它太多的靈魂之力，使得它現在動一動都覺得很難。
彷彿回應它的威脅一般。
“啪嗒！”它睡得安安穩穩的床鋪立刻散了架。
周雲心中一動，這個靈兒的爺爺之前沒有半點舉動，但自打他倆進入這茅屋后就是處處受制，這間屋子的一舉一動似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跨界聊天也就算了，難道靈兒的爺爺還能跨界施展法術？
周雲隱隱覺得這一定有什麼地方是自己忽略了的。
手中捏着寫着“空”的瓶子，周雲將三色光引入眼中，瓶子身邊沒有半絲引力線，這是什麼情況，抬眼四看，不光是手中的青花瓷瓶，這屋子中所有的一切物什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相互之間沒有半絲周雲可以見到的引力線，這是什麼情況？莫非是幻境？
“你看看，這些物體間怎麼沒有引力線！”周雲把奄奄一息的饕餮抱起來。
“臭小子，我老人家又不是寵物，快放我下去。”饕餮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叫起來，“我在這裏所有的能量都要用來維持這個臨時的身體，哪裏還有其他法力啊，哼哼，要是我老人家有當初一半的實力，我早就把這裏踏成平地了！”
不得不說，聽到一隻可愛的小獸自稱為老人家，這種感覺是很古怪，好在周雲已經適應了饕餮的這套說辭，而且嚴格的說起來，洪荒凶獸自稱老人家也不是說不過去。
“你說什麼，這裏的一切都看不見萬物間該有的引力線？”饕餮搖晃着它的大頭，奇怪的問道，“只有兩種情況：第一引力線過於高級，你現在境界看不到，第二幻境，這一切都是空的。”
這些普通的桌子椅子柜子，有什麼好高級的，莫非真的是幻境？
不對啊，且不說瓶子裏的毒藥兩人都已經以身試過，但說這些東西若是幻境，即使周雲察覺不出來，饕餮也會覺得有不妥當之處。
饕餮的獸臉上，突然露出了極其陰險的笑容。
小獸爪一揚，向著茅屋四壁抓去。
“叭嗒，啪嗒···”一陣白光出現，及時的阻止了它毀人房屋的行為，同時四面一陣晃動，那些桌子，柜子，竟然都慢慢的變化成了植物的根莖，整棟茅屋呼啦一下縮小成了一株手臂長，一尺寬的人蔘，這人蔘，不比別的都是人形，卻是一棟茅屋的形狀，上面還有絲絲的仙靈之氣，看來是被飛升的主人改造過了。
人蔘房子一消失，饕餮立刻化成一抹流光射入周雲體內。
原來寶貝不是別的，就是這萬年老參的凡間本體。
怪不得這老參仙能跨界而來，這人蔘本來就是他原本的身體，雖然他已經飛仙而去，但本體上尚有一絲神識，操控本體變化和與小參仙聯繫也不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好東西啊，吃了它，吃了它！”饕餮開心的在周雲的識海中吼起來，“把這個混蛋的身體剁成八塊，燒烤！”
吃了它？周雲可不覺得老參仙會這麼好心，看着他們在自己眼皮底下燒烤自己原來的身體。
果然，茅屋剛剛消失，靈兒就蹦蹦跳跳的拿着一封信跑過來，說是爺爺讓他轉交給周雲的。
信上很簡單，就是一個修鍊傀儡的口訣，只是對材料的要求十分高，要以萬年精怪的身體做為載體，而且精怪不能有絲毫反抗，該口訣還特別註明了傀儡可以承載魂魄體，但有了自主意識的傀儡就不能完全的受控於主人了。
看來，這個老狐狸參仙是想讓他的本體做饕餮的臨時載體。
周雲和饕餮商量了一下，如果饕餮自身修鍊的話不到一萬年是不可能重塑妖身的，與其這樣住在周雲的識海中還不如暫時附上老參仙的身體。
按照口訣，周雲用三色光打出一道符射入老參仙的原體中，只見那萬年老參爆出一道璀璨的光芒，隱隱中周雲覺得似乎這老參成了自己的軀體一般。
“去！”一道黑光從他的指尖急射過去，那房子一樣形狀的老參漸漸起來變化，全身變得漆黑如墨，漸漸立體起來，形成之前周雲所見的饕餮的模樣。
因為是傀儡體的緣故，加上饕餮本身就交過心魂給過周雲體內的紅色珠子，饕餮離體后和周雲的聯繫不但沒有降低，反而是周雲心神一動，就能通過心靈和饕餮繼續說話。
“兩個臭小子！”周雲和饕餮的識海一震，響起了一道聲音，“嘿嘿現在有了我的身體做載體，總算能和你們說上兩句話了。”
饕餮的磨牙聲立刻響起來，估計是它回憶起了之前被這個老參仙害的夠慘。
“饕餮小子，你以前雖然是洪荒異獸，但我現在叫你一聲小子，卻是叫得的。”精怪妖道間向來以實力說話，現在饕餮實力全無，化形后更是只具有普通妖獸的攻擊能力，此時雖然恨的牙痒痒，卻也無可奈何。
“一會你的小迷蝶就要出來了，”老參仙對周雲說道，“不過初生的迷蝶往往會前塵盡忘，若是沒有強大的族人為它開啟傳承，恐怕一生都只能以最弱小的蝶妖渡過，現在人間已經沒有一隻純粹的迷蝶血脈了，所以我才讓你將它送入靈界。”
想不到夢蝶會遺忘往事，周雲原本心中還有許多不解之謎想等她解惑，現在看來，確實只有把它送到靈界一行了。
“我的孫子渡劫時有一劫，你兩人可以幫助他渡過，你們可願意？”老參仙詢問說道。
想到靈兒這麼單純可愛，周雲正準備答應。
“切，你孫子我們不燒烤他就不錯了，還要幫他渡劫？沒有好處我老人家可不幹！”饕餮搶先一步話。
“呵呵”老參仙似乎早已料定先機，不惱不燥說道，“我孫子懷中有一個我留給他的乾坤寶袋，他飛升后這個袋子裏的東西也就無用了，可以都送給你們。”
“那個袋子我們也要！”饕餮獅子大張口。
“這···”老參仙似乎很為難。
“沒有袋子我們不幫！”饕餮嘎嘎的笑起來，為自己終於扳回了一道感到高興。
“那好吧。”老參仙考慮了片刻，似乎是咬牙答應了。
整個識海里立刻響起了饕餮得意的笑聲。
周雲卻覺得自己和饕餮有上了賊船一般的感覺。
“迷蝶族的妹妹要出來！”不遠處一直守着萬年冰髓的靈兒開始衝著他們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