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駒哥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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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他們不是我們的人?”
正在沉思中的蔣肖被山西財給打斷了,山西財雖然嘴中稱呼着蔣肖為老闆,但語氣和態度卻讓人不敢恭維,客氣的話語裏面夾帶着的是一種頗有玩味的味道。m
蔣肖初聽之下沒有怎麼在意,很自然的回答了:“嗯,他們是我在多倫多認識的香港朋友。。。。。。”但馬上蔣肖聽出了山西財話里的言外之意,他不禁輕微的皺了下眉頭。
“他們都是我相信的朋友。我們還是來說說怎麼離開這裏去澳門和去東南亞尋找貨源的事情吧!哦,對了,還有阿麗去台灣的事情也可以商量一下。”
山西財掃視了一下房間裏的其他人,現他們都沒有說話的跡象,他就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老闆,怎麼去加拿大這個我們都有辦法,也會安排兄弟們安全的到達你指定的地點集合,但到了以後就要靠老闆你安排了,兄弟們可是把希望都交給你了,你可不要讓我們失望啊!”
可能是現了蔣肖聽出了剛剛自己話里意思,這次山西財的語氣好了很多但說話的態度還是讓人感覺很刺耳,他們對蔣肖並不恭敬,也不服氣。
蔣肖按下了自己心中不滿意的情緒,坐在那裏沒有出聲。
山西財察言觀色早就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自己把蔣肖的反應盡收眼底,但他沒有放在心上,這屋子哪一個人拿出去不是讓港澳台三地抖兩下的人物,能夠表面上聽從蔣肖的安排已經是很不容易了,要完全臣服,山西財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那有多麼不可能。
他也有一種在這些名氣很大的“同仁”面前表現一下,如果能夠確立自己在這些人中的出謀劃策者的地位也是一件很美妙和不份的事,不是嗎?
“老闆,東南亞那邊我想有大嘴加上我和賴撈子估計已經是綽綽有餘,你大可放心,我們一定把金三角最便宜和最穩定的貨源給你找出來;台灣的話金鋪王(也就是王璞,蔣肖給的化名。)和黃志兩個出馬,就是碰上竹聯幫,估計也能夠把一個小丫頭安全帶回來,金鋪王,你說是不是?”山西財笑嘻嘻的問了一聲金鋪王,對於身邊的這幾個人山西財不敢像對蔣肖那麼輕視,但對金鋪王他一直有種不爽的感覺,也許是因為金鋪王那種讓人一看就很不舒服臭臉吧!
其他人沒有搭理山西財,他們照樣在那裏一言不,似乎什麼話都沒有聽見一樣,這讓山西財臉色有點微變。
蔣肖突然說話了:“我是在國外長大的,對中國的文化並不是很了解,但我聽過外國人對中國人的評價,他們說一個中國人是條龍,而兩個中國人就是一條蟲。我想大家明白這句話意思吧?他們是在諷刺我們中國人熱衷於內鬥,一點兒也不懂得團結。坦率的說,我是絕對不會允許我們中間出現這種情況,因為這不僅會讓人恥笑,而且會讓人感到悲哀,這也是我的底線!各位,我用我的真誠和尊重來歡迎大家的加入,希望你們也是一樣。“蔣肖的態度和語氣非常堅決,不容置疑。
所有人都有了一絲動靜,他們中間一些一直沒有正眼看過蔣肖的人也第一次望了蔣肖一眼。
山西財的臉色有點難看了,他幾乎馬上就要準備起身走人。
金鋪王卻在這個時候鼓起了掌,他在自己輕輕的掌聲中淡淡的說道:“說的好!本是一群孤魂野鬼,難得找到了一棲身之地,不思怎麼珍惜,卻偏要去賣弄,確實可笑啊!可悲!”
山西財臉色鐵青。
那個叫吳銘淡淡說了句:“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黃志眼睛望着蔣肖說:“只要君不負我,我絕不負君!”
大嘴笑嘻嘻的說了句:“靠,都酸掉牙了,不過這酸味用來炒牛肚不錯,老闆,到了那邊只要你把你炒菜的那手絕招教給我,再給我大嘴開間排檔,我大嘴就跟你走了,你放心,大嘴做菜,絕不擅自亂摻合調料。”
山西財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還是那些桀驁不馴的人物嗎?幾句話就把這些人全部收服了,要早知道,自己早就去騙幾個護照給他們得了,現在山西財倒不好就這麼走了,要是這麼走了被傳出去,這名聲可就真臭了。
就在山西財搖擺不定的時候,蔣肖說話了:“山西財,按照你剛剛的意思辦,但要做一點點修改,吳銘加上我和你們一起去泰國,金鋪王和黃志陪阿麗去台灣,大家的護照明天晚上我會給你們,但因為時間關係這次是臨時簽證,到了墨西哥以後會有正式護照。”
山西財有點複雜的看着蔣肖,他沒有再說什麼,在這一刻他明白蔣肖是老闆,至少目前是這樣的。
山西財心中也有自己的軟肋和無奈,自己在港澳地區的名氣越大,在大6和國際刑警組織中引起的注意就越高,現在連他想給老家寄點錢都非茶不容易,要大費周折才可以將錢送到家裏,但家裏在前兩年已經不要自己的錢了,原因是派出所已經去家裏和父親談過自己的情況,據說老實巴交的父親氣的吐血,山西財想着自己不能再在東南業呆了,但放眼全球,山西財悲哀的現,自己能夠去的地方真的不多,那些地方自己樹敵已經到了寸步難移的地步,除了眼前的這個年輕的讓他不敢相信的蔣先生以外,他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
山西財在心底嘆了口氣,這麼些年自己的銳氣也真的被消磨的差不多了,如果能夠去另一塊大6少給家裏惹點麻煩,也許有生之年還有回家看看的機會,老父親不就在聽到自己騙了越南人用來打中國人物資的時候笑了嗎?
收拾起自己散落的情懷,山西財更加沉默了。
晚上,澳門宛如一個盛裝出席的少女一樣,緩緩的拉開了遮掩自己迷人魅力的面紗,隨着華燈漸漸亮起,她向眾人展示出了自己那獨特的迷人一面。
葡京酒店就是她誘人的雙眸,澳凼大橋則是她脖子上最耀眼的珍珠項鏈,將她襯托的華貴而璀璨,而她溫柔的吻則來自黑沙灣,那半月形的唇溫暖而又輕柔。。。。。。
蔣肖坐着一輛最新款的蘭博基尼奢侈長軸汽車上,跟在他身邊的是那個無名和山西財,開車的則是大嘴,大李他們沒有和蔣肖共乘這輛汽車,而是坐在了前面的那輛奔馳車上面,所以房車空閑的地方坐着的是三個蔣肖在多倫多的手下。
阿駒比想像中的要隨便和親和,他個子不高,稍微還有點謝頂,當然,只是稍微有點而已,但他的眼睛卻很有神,說話也很爽快。
他一見蔣肖就萬分驚訝:“哈哈,你是大李他們介紹給我多倫多來的蔣先生是不敢相信!”說著就親熱的給了蔣肖一個擁抱,初時見面的那點生疏也被阿駒給沖淡了。
蔣肖很客氣,他謙虛的說道:“蔣肖年輕孟浪,還請尹先生多多關照!”
阿駒直接揮了一下手說:“叫阿駒,不用這麼客氣。”
“那駒哥也叫我阿肖好了,在駒哥面前蔣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蔣肖也沒有惺惺作態,他順着阿駒的意思直接叫了阿駒一聲駒哥,語氣很自然,一下就把雙方關係也拉近了許多。
“呵呵,蔣先生是在國外長大?”阿駒卻沒有馬上和蔣肖稱兄道弟,他做事看似粗豪卻一向很有分寸,否則在澳門這塊龍蛇混雜的地方,他也不可能左右逢源,扳倒無數強敵,從一個一無所有的小混混成為了濠江的一代傳奇人物,手下弟子達到五萬之多,如果加上他們的親屬,整個澳門差不多有十五萬人是和他有切身利益聯繫的人,只要他登高一呼,這些人肯定是會紛紛響應的,弄的每一屆澳門的議員等政要也要對其顧忌三分。
蔣肖聽到阿駒對自己的稱呼,他心裏也明白阿駒的意思,所以也越客氣了,自己上來一不小心就在不知不覺中落了下風,自己依言改了稱呼,對方卻對自己的話不做反應,這確實讓人心裏不好受,但蔣肖更願意相信這是阿駒對自己的觀察和考驗。
“是的,駒哥,蔣肖這是第一次來澳門。”蔣肖笑容可掬,他沒有辦法再在稱呼上改來改去了。
山西財心裏很不舒服,他感覺阿駒這樣對待蔣肖似乎就是在自己臉上狠狠的扇了一記,但下午的事情他還沒有忘記,望了一眼旁邊的吳銘嘴唇緊閉,目不斜視的模樣,他也只好裝作什麼都沒有聽見。
“蔣先生抽雪茄嗎?”阿駒問了一句,看到蔣肖點了點頭,似乎想搭兩句話,他卻不待蔣肖開口就招了一下手:“給蔣先生倒杯咖啡。”
這下連大李臉色都有點變了,這明顯就是在玩蔣肖,凡事根本不管蔣肖說什麼,這個駒哥都是完全不理睬,根本就是不給蔣肖任何面子。
蔣肖心裏的火氣也騰的一下就上來了,他弄不明白自己在哪裏得罪這個澳門王了,怎麼能夠這樣對自己呢?
就在蔣肖怒火衝上來的時候,他突然想到,是啊,既然和自己沒有任何恩怨,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呢?
蔣肖硬生生的把火氣給壓下去了,他不再做聲,也不接任何話,他臉上帶着笑容安靜的看着阿駒,沒有絲毫惱怒的情緒,蔣肖相信媽媽和自己說的一句話,叫做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是東方的文化,自己以前犯錯了常常用在媽媽身上,現在在這個場合下臨時套用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阿駒總不會就這樣把自己給轟出去吧?自己完全沒有給他這樣的借口。
山西財也不禁暗自佩服蔣肖,在這種情況下,蔣肖應對的方式完全是正確的,現在不但扭轉了被動,反而不露痕迹的搶到了主動。
在蔣肖保持沉默的情況下,作為主人的阿駒無疑是很尷尬的。
“蔣先生,澳門的菜還習慣嗎?”
蔣肖微笑着,沒有言語也不點頭或搖頭。
“這榴槤不錯,剛剛從台灣運過來的,可是果中之王。”
蔣肖微笑着,輕輕的用牙籤拿了一塊,仍舊不說話。
阿駒非常難受,如果說對方不理不睬吧,他又依言嘗了一塊,還面帶微笑,雖然沒有望自己卻也在那裏點了點頭,似乎是在對自己的榴槤表評價,但如果說對方有所反應了吧,他又一句話也沒有說,弄的自己一個人好像在唱獨角戲,好不難過!
他又找了幾個話題,蔣肖依然沒有答話,但他又用不斷變化的笑容和一些肢體上的動作似乎在做了回應,阿駒有點尷尬了。
就在這個時候,蔣肖卻突然說話了:“駒哥,蔣肖也不是什麼世家子弟,今天的一切也是靠朋友和自己用命換來的,因此對駒哥在澳門的傳奇經歷,蔣肖也是非常欽佩,今天就是特意登門拜訪,感謝駒哥能夠不嫌棄蔣肖,抽出時間來屈尊接待,非常感激,以後如果有機會到多倫多去,還希望駒哥能夠讓蔣肖一盡地主之誼。”
蔣肖很誠懇,他站了起來主動伸出了自己的手,阿駒有一點意外,但更多的是一種欣賞。
阿駒也站了起來,和蔣肖用力的握了握,又給了蔣肖一個擁抱,在擁抱的時候,阿駒輕輕在蔣肖耳邊說了句:“阿肖,你很棒!明天下午我在你酒店的咖啡廳等你。”
然後阿駒就鬆開雙臂,和蔣肖一起走出了大門。
看到蔣肖的車消失在了大門處,一個清瘦的男子悄無聲息的走到了阿駒身後,阿駒卻似乎背後也有眼睛一般,他頭也不回的說了句:“你給鄭東浩和蔡家輝分別打一個電話,就說我阿駒想交蔣肖這個小老弟一個朋友,問他香港有沒有轉圜的餘地?”
那個清瘦的男子沒有馬上答應,而是問了句:“真要合作?美洲那邊我們有比他更好的合伙人。”
“但我喜歡他做我的合伙人。”阿駒轉過了身子,他拍了拍身後男子的肩膀:“九七香港,九九澳門,誰知道道時候會是什麼樣子呢?所以一個中國人遠比那些白種人要值得信任,至少我們如果出了事,還有個同種同宗的人可以相信。”
看到面前的男子嘴一動,似乎想說什麼,阿駒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當初我們不也是什麼沒有嗎?如果不是鴻哥把賭場叫給我們管,吸納我們做了合伙人,我們會有今天?當然,有些東西是需要他用自己的能力去證明的,我們不妨就給他一次機會。”
清瘦的男子點了點頭,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