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如火般的熱情在他們的眼中熊熊燃燒，像是冬季里的營火，欲將對方燃燒殆盡。
“哼！”
“哇！”
別誤會，他們可不是在演激情戲，只是很有互相砍殺的慾望，就等他們其中一位先動手。
“你找我出來到底有什麼事？”焦太極首先沉不住氣。“你不是要我協助調查，光坐在這裏和我對看，能調查出什麼結果來嗎？”並且火力全開，槍口絲毫不客氣地朝孟乾坤發射，大有一槍把他打死之意。
孟乾坤倒沉得住氣，沒立刻反擊，反而是雙手抱胸，背靠在椅背上，打量和他隔着一張小木桌的焦太極，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焦太極被瞧得有些火大，自從被他從公司拉到這家快餐店以後，他已經像這樣打量她好幾分鐘，再瞧下去，就要瞧出一個洞啦！
“如果你沒別的事，我可要先回公司，我還要整理辦公室，還有一大堆事情待做。”沒空杵在這裏和他對看！
焦太極說著說著就要推開椅子和他Saygoodbye。孟乾坤這時不疾不徐地開口。
“我記得你公司是不能兼職的吧！”
焦太極的動作頓時停住，僵硬地看着孟乾坤，他的表情，看起來非常悠閑。
“坐下來，我們好好的談一談。”他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主動將焦太極點的咖啡往她的方向推近，但她一點喝的興緻也沒有，這個可怕的惡魔！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她拉高分貝地問孟乾坤。
“沒什麼意思啊！”他輕鬆地打量她。“我只是想搞清楚貴公司的規定，就這麼簡單。”
“搞清楚我們公司的規定要做什麼，拿來威脅我？”只是這麼簡單才有鬼，她一點都不信。
“如果。Dav一d己知道他最欣賞的部屬竟然在外面兼職，還違法擺地攤，不知道會做何感想？”沒錯，他就是在威脅她，而且不介意敲鑼打鼓四處散佈消息，就怕她禁不起這個打擊。
焦太極確實是禁不起這樣的損傷，公司付給員工高薪，年底他們分紅，目的就是要他們專心工作，全心全意為公司賣命，所以公司禁止他們在外兼差，並且嚴格執行，上個月財務部門就有一個職員，因為利用假日在別的公司打工賺外快，被Dav一d發現當場遭到開除，現在大家談論起這件事，還都心有餘悸。
這混賬，完完全全掌握住她的弱點，下手毫不手軟。
“你怎麼可以威脅一個弱女子？”想到自己居然落到這步田地，她就一肚子火。“你還算是中華民國優秀的好警察嗎？”壓根兒是地痞流氓、惡霸。
“弱女子？你在說誰，你嗎？”她不提還好，一提他就滿肚子氣。“你可知道昨天晚上你那一記狠踢，踢得我的小；踢得我現在還在痛，還好意思說你是弱女子？”笑話！
“你太誇張了，不可能到現在還在痛。”焦太極臉紅反駁，難忘大腿和那個接觸的觸感，超奇怪的。
“為什麼不可能？差他一臉不以為然。“你那雙腳八成裝了十噸重的裝甲，昨天是我微微側過身，才沒被你完全踢中，不然早成了太監。”
孟乾坤抱怨她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腳力，焦太極則是找不到話反駁，她的腳力確實挺強的。
“你也知道自己的腳力有多強了吧？”看見她尷尬的表情，孟乾坤得意地笑笑，“竟然還敢拿那種金剛腳踢我，害我昨晚的約會泡湯，你要賠我。”並且無恥地進行勒索，焦太極都快掐死他。
“你約不成會跟我有什麼關係？”怎麼會有這麼厚臉皮的男人？
“當然有關係。”孟乾坤理直氣壯地回道。“我和Anna原本是約好要打一整晚的炮的，誰知道你會突然踹我的命根子，而且還踹得那麼用力，害我不得已只好取消跟她的約會，你當然要負責。”
他說得理所當然，彷彿麻油雞沒吃到，就拿薑母鴨來補一樣自然，但是很抱歉，她可不是可以讓他隨便拿來進補的鴨子！
“你到底在胡扯些什麼？”她不可思議地打量孟乾坤，不敢相信他就是上司口中“優秀的警察”，懷疑上司的眼力有問題。
“你不相信？”孟乾坤卻是誤會她以為他在說謊，欺騙她有女朋友。“不相信的話，你可以親自打電話給Anna問問她是不是這麼一回事！”哇靠，說人人到！
他剛拿出手機，要塞給焦太極自己證實，未料手機這個時候響起，閃爍着七彩的光線。
“是Anna，她八成打來是罵我的。”他一面接手機，一面朝焦太極眨眼。焦太極嘴巴張得大大的，看着一臉無所謂的孟乾坤；心想怎麼會有他這種人？言談粗俗舉止粗魯不說，臉皮又厚得要命，絲毫沒有羞恥心。
“Honey！”孟乾坤才開口問候女友，就看見他突然住嘴，然後聽見手機那頭傳來一連串很像詛咒的叫罵聲。
“……”
對方罵得又快又急，但從那一連串不怎麼文雅的字眼，聽出那個叫Anna的女人，對孟乾坤臨時放她鴿子不太滿意，罵起人來特別難聽。
“我們玩完啦！”對方最後並給了孟乾坤一記臨去秋波，豪氣萬千地切斷電話，孟乾坤從頭到尾只來得及叫她一聲Honey。
唉，女人……
孟乾坤搖搖頭，把摺疊式手機合起來，他早有預感，他和Anna不可能天長地久。
“怎、怎麼了？”看見他被女友罵得這麼慘，多少產生一絲愧疚感。
“沒什麼，只是被Anna甩了而已。”孟乾坤瀟洒地回道。“她罵我昨天讓她慾火燃燒了一整夜，卻得不到滿足，我昨天是有建議她自己用手解決，但好像沒什麼效果，她越想越不甘心，特地打電話來罵我一頓，順便提分手。”
他聳肩微笑的模樣，就像每天至少都要接上一通這樣的電話，焦太極聽得目瞪口呆，這也太誇張了吧！
“看吧！我就說你的金剛腳踢出了問題，把我的女朋友都踢跑了，看你怎麼賠我？”他邪氣不懷好意的表情擺明了要她以身相許，焦太極才不會吃他那一套。
“明明就是你自己有問題，還賴到我頭上！”她可不是那種沒大腦的女人，三言兩語就可以把她騙得團團轉。
“我有問題？”他第一次聽見有人這樣說他。“好啊！那你說說看我哪裏有問題？”他就不信她找得出來，他根本是個完人。
孟乾坤硬要焦太極交代清楚他哪裏有問題，焦太極打量坐在她對面，一臉自信又一臉自大的孟乾坤，從他的長相開始分析。
他的顴骨高聳、雙頰消瘦，臉型又不會太長，眼睛滿漂亮的，雖然時常閃爍着不正經的光芒，但還算迷人。鼻子夠挺夠直，唇形夠性感，整體給人一種壞壞不受拘束的美感，很像國際間極著名的男影星強尼戴普，所以外表沒什麼問題。
那麼問題是出在他的身材上了？
也不是，他的身高夠高，足足有一百八十幾公分，胸肌鼓到T恤都藏不住，顯示他有足夠的本錢，所以和身材無關。
“我知道你哪裏有問題了。”她已經找出答案。
“哪裏有問題？”他不服氣地問。
聲音低沉沙啞充滿誘惑，也沒有什麼大問題，問題出在——
“你的性格有問題。”自大自戀又粗魯，以為全世界女人都該任他擺佈，但往往事與願違，這就是他最大的問題。
焦太極一下子就抓住重點，孟乾坤頓時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就像她說的，他對女人很容易厭倦，性慾又超強，根本就像是毒藥。偏偏他的外表很吸引人，十個男人九個壞，他又是那九個裏面最壞的，問題是女人就愛壞男人，因此他在女人堆中很吃得開，他也不在意，直到她點出他的問題為止。
沒錯，他就是花心，而且自以為是。他換女人的速度比換T恤還快，甚至還同時穿了好幾件T恤在身上，反正萬一不幸被發現，脫掉一件就好了，事情並沒有那麼糟。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事情就是這麼糟，他的個性爛到焦太極一眼就看得出來，他居然無法為自己辯解。
“這個，咳咳。”他尷尬地咳了兩聲。“我承認我的性格是有小問題，不過你也沒有好多少，一樣是問題多多。”這可讓他搔到癢處了，焦太極自己的問題也是一大堆。她人前精明幹練，冷靜壓抑，人後潑辣兇狠，甚至帶點歇斯底里，要說她是正常人，還真有些勉強。一沒話可說了吧？”看出自己已經命中要害，孟乾坤的表情超得意，焦太極冷哼。“哼！”就算她的個性再怎麼爛，也爛不過他，他壓根兒是天底下最可惡的人，沒有人能比他惡劣。
“你幹嘛還去擺地攤？”
他果然馬上就使壞，問她這個令人尷尬的問題。
“就我所知，你們公司的待遇還不錯，沒有擺攤的必要吧？”動輒幾十萬的分紅，每個月還有七、八萬塊的薪水，比他的待遇還好。
“會有人嫌錢多的嗎？”焦太極嗤之以鼻，認為他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但是在我看來，你應該不是只為了賺錢那麼簡單，應該還有別的理由。”錢當然也是一個誘因，但那些小錢跟她正職的薪水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更何況她又沒有常常出去擺攤，偶爾才出現。
焦太極沒有想到他的觸覺居然這麼敏銳，也看得出來她不是為了賺錢才擺地攤，一時間說不出話。
“我猜對了吧！”孟乾坤得意得很。“你不是為了錢。”
她確實不是為了錢，但她沒有必要把理由讓他知道，特別在他是一個混蛋的情況下，她更想保密。
“你就老實招供吧！”他知道她在想什麼。“如果理由夠充分，說不定我會忘了昨晚那一腳，饒了你這一回。”
這是個滿誘人的交換條件，怎麼說她都有把柄握在他手裏，他若不高興，跑去告訴她的上司，她就完了。
“你不能黃牛哦！”她實在不信他會遵守承諾。
“我保證。”他舉手擠出一個如童子軍一般純潔的笑容，看在焦太極的眼裏簡直就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但她還是說了。
“好吧，我說。”難得有一吐為快的機會，何樂不為？“我的確不是為了錢才擺地攤，而是為了減輕壓力。”
“減輕壓力？”這算是什麼理由？
“嗯。”焦太極點頭。“平常我的工作壓力太大，要衝業績，還不許出錯。加上Dav一d喜歡他手下的員工無時無刻都要保持優雅理性，所以在他面前，我永遠都只能裝出一副冷靜的樣子。但我的工作其實相當講求時效，時常都會遇見麻煩，壓力非常之大，於是我只能藉由擺攤大吼大叫，來紆解我的情緒，這就是為什麼我明明有一份不錯的工作，還去擺攤，一切只為了減壓。”
現代人的壓力太大，每個人消除壓力的方式也不同，有的人大吃大喝或是購物，她則喜歡狂吼，擺攤只是提供她一個最佳發泄場所。
“所以其實你是一個非常歇斯底里的人嘍？”好樣的，居然能夠戴着兩張不同的面具過活，真佩服她。
“大概是吧！”她也不曉得自己是否真的歇斯底里，只覺得大吼大叫的感覺很好，很能夠平衡情緒。
“我懂了。”感謝她提供了一個有趣的情報，供他利用。
“那麼，你是答應放過我，不告訴Dav一d了？”焦太極沒想到他會遵守約定，因而喜出望外。
“對，我答應你不告訴。Dav一d，你在外面兼差的事。”他笑得有如菩薩，焦太極差點敲起木魚。
“真的嗎？謝謝你。”她好高興，原本她以為他是壞人，看來是誤會他了。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事。”孟乾坤推開椅子站起來，整個人散發出慈愛的光芒。
他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回頭。
“不過，只有今天。”說完，他仰頭哈哈大笑，瞬間轉為惡魔。
焦太極只能張大嘴，痛罵他無恥。
孟乾坤則是愉快地吹着口哨，雙手插進褲袋，搖搖晃晃地走開。
又找到一件新玩具，人生真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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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
焦太極抱着發疼的頭起床，面對着鏡子感覺前途前所未有的茫然，這一切都要怪孟乾坤那傢伙。
她無意識地做完所有準備工作，無意識地出門，一樣在電梯裏面碰見醫生太太，她一樣帶着羨慕的眼光打量她，絲毫不察她的痛苦。
到了公司也一樣，。Dav一d沒發現她的異狀，一個勁兒地要她就最近手上的cas提出一個簡單的報告，讓她更加頭痛。
說實在的，她並不是很想做這份簡報，因為這有違公司的規定。他們公司的制度與一般公司不同，規定在案子進行期間，不能透露半點風聲，上司也不得過問其進度，更別提做簡報，Dav一d這項要求，其實已經逾炬。
她懶洋洋地帶了幾張無關緊要的A4紙，就打算交差了事，給上司一個交代。
“早啊！Kim，坐。”李大衛看見焦太極拿着卷宗進他的辦公室，眼底升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焦太極也沒發現。
“早安，Dav一d，你看起來真有精神。”焦太極略帶嫉妒地說道，他紅光滿面，一看就知道睡得很飽的樣子。
“我昨晚一夜好眠。”他開心地笑笑，證實焦太極的確沒猜錯，他果然睡得很好。
“仔細看，你的精神似乎下太好，黑眼圈很嚴重。”。Dav一d到現在才發現她的慘狀，因而同情不已。
“別說了。”都怪孟乾坤那個死條子。“我們開始吧！”再說下去她會吐血，她可不想提早升天。
“好。”李大衛接過焦太極遞過去的資料，本以為會是厚厚一大疊，沒想到是薄薄的幾頁，表情顯得有些失望。
“Kim，怎麼只有這幾頁？”根本看不到重點。
“是你自己說只要簡單報告就可以啦！”怎麼反過來怪她。
“但是這也太少了。”李大衛皺眉，“Kim——”
“早啊，兩位。”
李大衛才想跟焦太極抱怨，門口不期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接着就看見孟乾坤無賴的笑容。
焦太極的臉當場抽搐，歪斜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李大衛一樣沒發現。
“阿坤！”李大衛極為驚訝看到好友。“你怎麼來了？是不是案情有什麼新發展，還是找到什麼新線索？”
李大衛顯然頗為關心昨日發生的竊盜案，雖然實際上並沒有丟掉什麼東西。
“都不是，Dav一d”恐怕他要失望了。“我只是想起有一件事情還沒有告訴你。”孟乾坤看焦太極的眼神擺明了不懷好意。“你可知道焦主任——”
“我肚子好痛！”
眼看着孟乾坤就要抖出她在外兼差的事，焦太極臨時起意假裝肚子痛，試圖逃過一劫。
“Kim，你怎麼了？”李大衛緊張地看着抱着肚子揪成一團的焦太極，關心地問她。
“我、我肚子痛。”她偷瞄一臉笑意的孟乾坤，看樣子他也看得出她是假裝的，非常好，省得還要擠眉弄眼。
“你剛剛不是還好好的，怎麼會肚子痛？”李大衛一頭霧水，搞不懂她哪來這麼多名堂。
“我也不知道——啊，好痛！”她假裝痛得倒吸一口氣，頻頻發抖。“我想我還是先去醫務室比較好，等我好一點之後，再跟你做簡報。”
焦太極裝出一副非常痛苦的模樣，高超的演技，任何人都要上當。
“也只好如此了。”李大衛憂心忡忡地看着她抱着肚子哀號，怕她撐不到醫務室就先倒下。
“我送她去醫務室好了，Dav一d。”孟乾坤一眼就看出她的暗示，主動配合。“
你儘管留在辦公室里辦公，剩下的都交給我。”他會好好料理這個善於演戲的女人。
“呃，好吧！那就麻煩你了。”既然有人自願出手幫忙，李大衛當然是樂得輕鬆。
“走吧焦主任，我帶你去醫務室。”
“好，謝謝。”
孟乾坤就這麼攙扶着焦太極，往遠在走廊另一端的醫務室定去，還沒到達醫務室，焦太極便抓住孟乾坤的手臂將他拉往樓梯問，主動和他談判。
“你到底想怎麼樣？”一開口就兇巴巴，活像是母夜叉。
冷不防被拉到狹小的樓梯間，孟乾坤先是測量一下地形，確定這是個對他有利的好地點以後，才吹口哨回道。
“你果然是裝病。”瞧那眼神，聽那口氣，乖乖，元氣十足的哩！
“這不是重點。”都快東窗事發，她不裝病才是傻瓜。“你昨天明明答應我，不把我在外兼差的事情告訴。Dav一d，怎麼可以黃牛？”
這是最令她擔心，也最令她氣憤的事，為了這件事，她幾乎一夜都沒有睡好。
“我答應你昨天不說，可沒答應你以後都不說，請你搞清楚。”他哪裏黃牛啦？他可是很遵守約定的，昨天一整天都沒告訴。Dav一d，嘻嘻嘻。
焦太極聞言氣得雙頰漲紅，想不透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無賴的人，孟乾坤這個時候卻突然抓住她的肩膀，將她壓在牆壁上，嚇了她一跳。
“你幹什麼？！”
“你還沒有男朋友吧？”然後突然說出這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焦太極瞬間變得支支吾吾。
“你、你憑什麼這麼說？”一定是亂猜……
“因為你白天要上班，晚上又得去批貨，想也知道你不可能有空交男朋友。”
他可都是有憑有據，大膽推論，小心求證，結論相當令他滿意。
“我有沒有男朋友，關你什麼事？”可惡的男人，真的給他蒙對了，她確實沒有空交男朋友。
“是不關我的事。”他承認。“只是我覺得你只懂得賺錢，還得靠擺地攤減輕壓力，人生未免太可悲。”
不要說他看和不過去，就連她自己也覺得滿無奈的，她的日子居然過得這麼無聊。
只不過……
“我的人生過得可不可悲，不關你的事吧！你憑什麼教訓我？”還把她壓在牆上，裝出一副大情聖的模樣來。
焦太極想到就生氣。
“本來是不關我的事，但自從你踹了我一腳以後，就跟我脫不了關係，我決定當你的男朋友。”解救她免於淪落到變成老姑婆的命運。
孟乾坤自大地決定。
“什麼？！”焦太極瞪大眼睛，告訴自己一定是她聽錯了，他不可能這麼說。
“你趕走了我的女朋友，害我想夜夜春宵也找不到對象，你這算是一命賠一命。”公平得很。
“你的前女友死了嗎，幹嗎讓我賠命？”她確定不是他國文不好，就是自己不幸遇見瘋子，但願不是後者。
“唉！”他實在懶得解釋。“啰唆！”乾脆實際行動比較快。
孟乾坤二話不說，單手抓住她的下巴，低頭就給她一吻，此舉嚇壞了焦太極，根本無法反應。
“沒想到你的嘴還滿好吻的。”嘴唇有點翹，又有點豐滿，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一吻既罷，孟乾坤滿意的點頭。
“你……”她已經全然呆掉，被他大膽又粗魯的舉動嚇到說不出話，因而成了啞巴。
“這該不會是你的初吻吧？”孟乾坤眯起眼睛，總覺得她的反應不太對勁，生澀得很可疑。
“怎、怎麼可能會是我的初吻？”回神后她強力辯解。“拜託，我都幾歲的人了，你真的以為我沒人要嗎？”
焦太極表面上儘可能裝出一臉高傲的表情，其實很心虛，這混賬一連說中了她好幾件心事，其中最致命的就是這一件……對啦！她是沒有人要，接吻的經驗也有限，誰教她就讀女校，又是足球隊的隊長，為了方便踢球，她高中三年沒有一天留過長頭髮，再加上她帥氣的臉龐和瘦高的身材，所有的女同學都把她當男性看，就算是“真正”的男生，也沒有幾個敢靠近她，更何況是追求她……
“那就好，我就不必擔心會遇見一個沒有經驗的處女，可以省去不少麻煩。”
又怕對方喊痛，還要安撫說些無聊的情話，煩都煩死。
“你說什麼？”他是不是瘋了，他們有談到這個部分嗎，他會不會扯太遠了？
“既然我們彼此都有意願，就不需要浪費時間，乾脆從今天晚上開始約會好了，我去你家。”他已經等不及要和她上床。
“神經病，我今天晚上還要去擺攤子！”瘋子，他一定是瘋子，她居然這麼倒霉惹上一個精神不正常的瘋子，該去改運了。
“擺攤子？”孟乾坤一聽見這二個字，眼睛都亮起來，焦太極才發現事情不妙。
“我現在就去告訴Dav一d，說你今天晚上要去擺地攤。”說著說著，他就要去當報馬仔，焦太極只好趕快拉住他。
“今天就今天！”這個卑鄙的小人！
“嘿嘿，誰教你要惹我。”他一點都不羞愧看見她痛苦。“我早說過，我是有仇必報。”
是啊，都怪她不長眼，惹到一個有權勢的瘋子，真該有條法律限制他這種人的行動才對。
“好了，搞定。”孟乾坤可得意了。“你也該回去上班了，Dav一d一定以為我把你拐走了，說不定已經開始四處找人。”
經他這麼一提醒，焦太極才驚覺現在還是上班時間，於是氣呼呼地把他推開。
“等一下！”
她才剛轉身，手臂又被孟乾坤抓住，把她轉過身狠狠吻她，算是給她離別禮物。
這個吻來得又快又急，同時又很火辣。不同於幾分鐘前的蜻蜓點水，這次的吻
既深又紮實，把她內心深處潛藏的慾望都激出來了。
“今天晚上九點半，別忘了。”對於焦太極的反應，他很滿意，只要是他的女人都該有這個表情。
焦太極被吻得頭昏眼花，壓根兒還沒回神，只管點頭。
“留下你的手機號碼和地址，我晚點過去找你。”他從褲子後面的口袋抽出筆和紙，感覺上極專業，只是不知道專於哪一方面就是。
焦太極迷迷糊糊地告訴他她的手機號碼和地址，一直到孟乾坤離去，她還處於迷離的幻境中，為他方才的吻醉心不已。
他真的好會接吻……
焦太極心想兩人只是接吻就驚天動地，真正做起愛來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場面——等等，九點半？那不就是等於在宣告，他們一見面就要上床，這算哪門子的約會！
想到他居然這麼狗眼看人低，以為她是那種隨隨便便就可以弄上床的女人，焦太極就一肚子火，卯起來詛咒孟乾坤。
她將所有難聽的字眼都拿來罵他，一邊走回自己的辦公室，在行經上司的辦公室前被李大衛叫住。
“Kim，你的肚子沒事了？”他擔心地看着焦太極，她的臉頰好紅。
“沒事了。”她心虛地回道。“我剛剛吃了一些止痛藥，現在好多了。”
“那就好。”李大街點點頭，接着問；“阿坤呢？”他不是扶她去醫務室，怎麼不見人影？
“呃，他、他有事先回去了。”她滿頭大汗地回上司的話，好希望他別再問了。
“哦！”李大衛再一次點頭，表示了解，焦太極總算可以放心。
“那麼，我先回辦公室……”
“Dav一d。”
可惜，她放心得太早，她才慶幸魔鬼已經離開，孰料魔鬼又出現了。
“阿坤！我以為你已經走了。”李大衛也很驚訝看見孟乾坤，不明白他為什麼事情又轉回。
焦太極當場嚇出心臟病，就聽見她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好怕他會泄密……
“我忘了跟你提一件事。”他斜眼打量焦太極，一副打算泄密的模樣，她都快升天……
“哪一件事？”李大衛莫名其妙，Kim的臉好像抽搐了幾下，會不會是他看錯？
“是有關於焦主任辦公室遭竊的事，我想跟你談談。”所幸，他不是要泄密，而是要談別的事，她的臉這才回復正常。
“Kim，你先回辦公室好了，我還有事情要跟阿坤討論。”一聽見孟乾坤是要談這件事，李大衛馬上趕人，她也樂於被趕。
“好。”她飛也似地逃回辦公室，背靠在門上大大地喘一口氣，然而一想到今晚的約會，她又開始緊張起來了。
不過，最令她緊張的，還是隔壁辦公室不斷傳出來的交頭接耳聲。
“……”
隨着孟乾坤每說一句話，她的心就重捶一下。
他可不要把她在外兼差的事情說出來啊！
焦太極千拜託萬拜託，唯恐孟乾坤黃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