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周彩兒的“小九九”
周彩兒剛剛從一個男人的家出來,這男人也太缺德了,趁老婆值夜班的當兒上酒吧尋歡作樂,還連開房間的錢也省了,把她帶回家去。完事後又催促她趕快離開,這事前殷勤事後惶恐的態度,讓她很是鄙視,走的時候,她惡作劇地把一張2o元的人民幣扔在他和老婆的大床上。那男人漲成豬肝色的臉讓她一路上想起來就好笑。
街道上已經沒有多少行人與車輛,已經習慣夜歸的她一點也不害怕。暮春的夜晚還是有點寒意,她拉緊了身上的牛仔外套,加快了腳步。
前面的路邊停下一輛小轎車,車門打開了,衝出來一個女孩,然後又下來一個男人。男人快步跑上前,抓住女孩的手臂,像在費力地解釋着什麼。女孩用手提袋不停地甩打他,他使勁一拉,強行把女孩擁進懷裏。女人似乎還要撒野不從。周彩兒是八卦慣了的,故意走得很慢,欣賞着這一幕。待他們鬆開來,她已經走到他們旁邊了。現身邊有人近距離地經過,他們不約而同地向她看去,然後雙雙又跳上了車。
而周彩兒看清楚了,那個男人,便是簡嘉銘。
她打聽到他有一個在讀研究生的未婚妻,不會就是這個蠻橫的女孩吧?看樣子,長得也並不怎麼樣。給他打了那麼多個電話,這姓簡的就是說抽不開時間。原來是忙着哄小姑娘去啊!哼,走着瞧,簡嘉銘,過不了多久,我肯定把你弄上床!周彩兒看着絕塵而去的小轎車下狠誓。
買了宵夜還有崔玲玲最愛喝的燉湯,反正順路,就上去她那湊合一晚吧,回自己的出租屋怪冷清的,哪怕是睡地板。崔玲玲絕對不會讓她睡床的,說她的身體混合著太多男人的體液。周彩兒並不生氣,只把這當作另類的讚美。
崔玲玲打開門,周彩兒比她更加吃驚:“你竟然真的還沒睡覺?”崔玲玲說:“本來睡著了,後來醒了,就看會書。你來得正好,我正想吃點什麼又懶得去弄。”
周彩兒把她今晚的遭遇添油加醋地說一番,惹得崔玲玲笑個不停。碰到簡嘉銘那一段,她把情節全給改了,說成了一個“我的野蠻女友”的中國街頭版本,把簡嘉銘說得一文不值,整個窩囊廢的模樣。崔玲玲說:“原來你還沒得手啊,我以為你早把他給睡了。”周彩兒說:“稍安勿躁,這種男人是絕對有用的,不能簡單一睡了之,得從他身上弄點甜頭。”崔玲玲說:“我說你身上從上到下從裏到外,全是從男人那坑騙拐帶威迫利誘得來的吧,你成天穿戴着這個男人給你買的東西然後去和那個男人上床,你就沒一點心理負擔?”周彩兒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像看外星人似的稀奇,吶吶道:“負擔?我能有什麼負擔?”崔玲玲簡單收拾好茶几,扔給她一張被子和一個枕頭,周彩兒簡單漱洗后,自覺地在地毯上躺了下去。
見崔玲玲躺在床上,手裏還捧着書,她支起身子,看了一下封面,疑惑道:“這種寫給男人的書你也看得進去?再說這都幾點了,還看?”崔玲玲說:“書店裏看上哪本隨手就買了。我睡前或者睡不着時,習慣翻翻書。”周彩兒鼻子裏哼了一聲,說:“學問之美,在於使人一頭霧水;詩詞之美,在於扇動男女出軌;女人之美,在於蠢得無怨無悔;男人之美,在於說謊說得白日見鬼。那你就好好學習吧,我睡了,順便在夢裏策劃一下怎麼對付簡嘉銘。”崔玲玲說:“我非常有興緻地拭目以待。”